天不知何時已經發白,淡淡的飄上了毛雨,有點陰沉沉的感覺。
雪嫣與遊心落在了一片碧綠的草地上,她無力撐起身子,半伏在地上,傷心的流着淚,半晌,楚楚可憐迷惘的問:“爲什麼,爲什麼他要這樣做?他這樣做,不知道會讓我傷心嗎?姐!”
遊心也雲裡霧裡,摸着不頭腦,雪嫣的傷心讓她痛心,她眼淚迷離的道:“他可能是想救那女人……也可能有其它的原因。”
雪嫣不解的擡瞼,“可她明顯的是騙他的,他沒看見?”大眼裡淚水‘簌簌’的滑落,又淒涼的道:“我恨死他啦,嗚嗚……”
“不行,我要去救弩於,我不能讓他落入田性的手中。”雪嫣倏地站起來,堅決的說。
遊心卻憂心重重的扭頭看了眼雪嫣,“那田性老奸巨滑,陰謀鬼計一大串,不知如何對付。”
“我們現在就去滅了他的全堡,讓他無處藏身。”雪嫣已經要瘋狂了,只要能救出弩於,她什麼都敢幹。
“只有這樣了,我們就趁他沒有準備。這樣纔不會處處受制於人,束手束腳。”遊心也憋氣萬分,霍地站了起來,向雪嫣露出爽心的一笑。
倆人又向白陽堡急速飛來,輕悠在落在城牆上,掃視着下面,環境有點不正常?這天都大亮了,怎麼仍沒有一個人,昨夜還兇惡攻擊自己的衆多灰衣人呢?
雪嫣的心有些狂跳,她有種不好的預感,要永遠失去弩於:可自己纔剛開始新婚啊!他怎麼能失蹤,怎麼能這樣不負責,留下自己不管?
儘管心兒狂跳,想起田性種種的陰謀手段,她不敢放聲呼喊,她與遊心化着蝴蝶翩翩的飛在堡內,向不認識的宅院、閣樓飛去,經過一棟又一棟的房屋,大殿小殿,樹林花叢,就是不見一個人。
她不甘心的飛向昨晚的迴廊,密室,操作房……仍不見一個
人。
這碩大的白陽堡空空無人?雪嫣急得現出身,驚訝的道:“姐,你說這人都消失了?”
“這田性真不愧修煉了一百多年……”遊心四下環看。
“不好,我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雪嫣突然回頭向遊心說,她臉色劇變:田性的目的,是弩於,是陰魂,是財寶;可他要怎樣才能讓陰魂甘心離去,如願的拿到財寶!他的打算自己不知道,可有一個地方,他非去不可,就是陰洞!
雪嫣來不及解釋,飛身向劉村方向而去。
劉村附近,陰洞上空,黑雲堆成了一整片,像一塊塊厚鐵,層層疊疊、漸漸的往地面上壓,讓人透不過氣,甚至看不見光。
“弩於……”雪嫣從老遠就看見了弩於的身影,他的那身飄飛的白袍素淨的悽慘,直讓她心疼。
眨眼間,她與遊心已落在了場中,看來田性與白陽堡的人剛來,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喘口氣;雪嫣看了眼他們:有田性、堡主、還有十來個護法,其它的人呢?
她有些奇怪,來的人並不多,這田性是怎麼把那些人藏起來,躲過自己的搜索。
弩於現狀不是很好,他被反綁着手臂,臉色明顯灰青,有些萎靡不振!
他聽到雪嫣的大喊,露出一個看不透的慘笑,卻對雪嫣說:“嫣兒,回去,這是我們的事……”語氣明顯的傷感,哽咽着說不下去,“嫣兒,你是我這一生最愛的女人,不管我怎麼樣,我都愛你!現在,我求你回去……”
他回過頭對田性又道:“你可是答應了我的,放了我師妹與她們。”
田性詭異的笑笑,並點點頭,他偷瞥了眼雪嫣,渾濁的老眼永遠看不透什麼意思。
“田性,你放了弩於,你要什麼,我會幫你。”雪嫣潸然淚下,聽出了弩於的意思,但她也沒搞懂,田性與弩於交談的條件是什麼
!
“嘿嘿!放手吧,我的公主姑娘,你做不到!”田性陰笑着看向激動的雪嫣,他霍地舉起雙手轉着圈,像做法事一樣的神秘,語氣灰濛濛,“當年,我與劉家在此做下禍事,自感罪孽深重;老夫在受了一百多年的懲罰後,幡然悔悟。現在,是我們倆家讓那不瞑目的千餘人歸去的時候啦;所以誰都幫不了。”
“他說什麼,聽他的意思他要陪弩於去死?”雪嫣聞言,心中大慌,卻不動聲色的問身旁的遊心。
她的心‘怦怦’跳過不停,似要崩出嗓子眼,田性的話讓她即震驚又意外;田性決不可能以死謝罪,如若這樣,他何必採起這些不光明的手段。事情遠遠沒有他說的這樣簡單!
但她也一時找不到理由質問田性,她真的感覺自己無能爲力,身形搖搖欲墜,而那個罪魁禍首——落黛!也失去了蹤跡!
“秋勁,出來吧!”田性灰色的大袖有模有樣的向陰洞揮去,語氣陰冷,讓人忍不住掉落一身的雞皮疙瘩。
陰洞口的股股青霧早就蠢蠢欲動,聞言,更是飄飛上無數股怨魂,變幻着各種形狀,張牙舞爪的俯視着場中的衆人,作勢欲撲。
秋勁也霍地飛出,他臉色鐵青,英俊的五官仍然威武。
天麗夫人如影隨形,緊接着也飄飄悠悠的浮上來,慘白的臉龐更是悽美幽冷。
“哈哈……田賊,上次讓你逃脫,這次你休想再逃。”秋勁惡狠狠的向田性道。
“秋大人,息息火,我田性今天是來真心懺悔的,當年一事,一直讓老夫深感不安。只是,事已至此,老夫也無話可說。那劉村長已故,可他的後人猶在,故綁了他而來,一同謝罪。”田性指着低頭不語的弩於,深深的向秋勁叩拜。
“你是說,你要以死謝罪?”秋勁與夫人也驚訝萬分,他倆不由對視了一眼,有些奇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