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流年
腦袋裡彷彿有一種莫名的東西在衝擊着,刺激大腦皮層,漸漸的,方洛開始有一點知覺,那種思維好像獨立於身體之外的感覺讓他睜不開眼。
忽然,哧啦一聲,一道明亮的光芒惹得他下意識地將眼睛迷得更緊。
強烈的光芒漸漸減弱,方洛開始適應黑暗裡突如其來的明亮,他慢慢睜開眼,模糊地白色首先映入眼簾,乾淨的天花板有光暈在飄動,宛若溫潤的流水,閃爍着流轉的光。
艱難地轉過頭,一個熟悉的身影有些蕭索地站在牀邊,風吹着窗簾微微擺動,窗外的綠樹枝頭在陽光下,很鮮嫩。
方洛艱難地喊了聲:“媽。”
窗邊的石秀驀然轉身,看見病牀上睜開雙眼的方洛,眼淚忽的一下忍不住流了出來,快速走到牀邊,蹲坐着,握住方洛的手,泣不成聲地說:“兒子…兒子,你終於醒了,可嚇壞媽了,怎麼樣,好點了嗎?”
方洛擠出笑容,說道:“媽,我沒事。”
石秀擦拭眼淚,帶着埋怨和一絲放心的語調說:“還說沒事,都暈了兩天兩夜,媽以爲你再也醒不過來了呢。”
兩天兩夜!
方洛只記得腹部被捅了一刀,然後就沒有了知覺,沒想到竟然過去了兩天兩夜,想到這,他下意識地想摸自己的腹部,不料剛動一下,觸動到了傷口,頓時,撕裂的疼痛感傳遍了全身,疼得冷汗直下。
“別亂動,傷口還沒癒合,安心躺着,你這孩子,沒事懲什麼能,還好你那個同學機靈,攔下一輛出租車,把你及時送到醫院,醫生當時說再晚幾分鐘,後果不堪設想…”
說到這,石秀的眼淚又忍不住趟了下來。
方洛左手握住石秀的手,笑着說:“媽,我這不是好好的嘛,你兒子是天神下凡,命大得很,不會這麼快就掛的,未來我都想好了,我談女朋友的時候你要給意見,我結婚的時候你要在場,等我有兒子了呢,你還要幫我帶呢。”
石秀敲了一下方洛的頭,很輕,笑着說:“真是沒大沒小,有你這麼說話的嘛,還有,爲什麼是兒子,女兒不好嗎?什麼年代了,還重男輕女。”
方洛嘿嘿一笑,乖乖地妥協:“恩,女兒好,女兒好。”
“什麼女兒好呀?哪來的女兒?”
這時,病房的門虛掩着,方大勇推門進來,看到方洛醒過來,原本沉重的心頓時一緩,聽到笑聲,忍不住好奇問道。
石秀笑着解釋了一下,方大勇頓時板起臉來,不客氣地說道:“方洛我跟你說,孫子我可不帶,我估計準跟你一樣的性格,到時候太皮,我這把老骨頭那經受得起。”
看到方洛完全楞了,方大勇才忍不住地大笑了起來:“開玩笑的。”
石秀偷偷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埋怨道:“嚇死人了。”
方洛這才知道方大勇是開玩笑的,忍不住也笑起來,老爸難得開玩笑,想想,好像只有自己小時候纔有的事情吧。
中午的時候,石秀喂方洛吃了幾口粥,打算留下來,被方洛勸走了,如今店裡正是最忙的時候,方洛不想老媽半途因爲自己而誤了生意。而方大勇請了早上的假,見方洛沒有什麼大礙,就回去上班了。
兩人走了之後,一個年輕的護士進來將窗簾全部拉開,陽光像貪婪的蟲子,在房間裡肆意地啃食着每一寸空間。
咚咚咚!!
護士換了輸液走沒多久,房門就響了起來。
吱呀,沒等方洛開口,一個人影就閃了進來。
“媽的,這房間就是好,光線充足,護士姑娘漂亮,呆在這裡還他孃的不用上課,換做是我,多好。”
一身校服打扮的張鈁打量着病房,嘖嘖說道。
方洛大概知道這傢伙的性子,也沒反駁,而是問道:“光頭呢?”
“你說輝哥?”張鈁用手敲了敲輸液瓶,看了方洛一眼,再走到窗邊摸着柔滑的窗簾,湊近鼻子嗅了嗅,“被我一棍子敲傻了估計,這時候還在局子裡審着呢。”
醒過來,前晚的事情方洛也想了起來,最後捅刀子的是輝哥,還好部位沒吃準,不然方洛這時候真的是一命嗚呼了。
“看來警匪片看多了你,你那招還有那麼一點用,只不過對手稍微多了點,不然你就不會出事了。”張鈁轉過頭,在方洛身上打了個轉。
“既然你沒事了,那我走了,這會兒應該下課了,估計等下一堆人會過來看你,我這是早退先來的,沒事的話,走了。”
方洛笑了笑,點頭。
光頭輝哥和兩個清水幫姓黃的小混混都是在逃通緝犯,昨天中午的時候佈告在大街小巷貼滿了,但是才過一天,公安局就撤了通緝令,因爲罪犯被捕了。
而早上,方洛竟然曠課沒來,任課的老師都沒有過問,氣氛有些怪異,楊維想起昨晚,忍不住擔心起來,直到最後一節課,秦牧剛纔在班裡告訴全班同學方洛受傷的消息。
放學,九班的班委和楊維在秦牧剛的帶領下,來到了方洛所在的病房,一番慰問之後,這些人都撤了,病房裡只剩下楊維和方洛。
“究竟怎麼回事?”
聽楊維的口氣不對,方洛將昨晚的事情如實告訴了他。
“早知道昨晚堅持讓你打的回去,不然也不會發生這事。”楊維一臉不高興。
方洛笑着回答:“這事好像也不是壞事,通緝犯抓住了,你說多好的事。”
楊維白了他一眼,反駁道:“如果那一刀不歪那麼一點,我看你還笑得出來。”
兩人聊了一會兒,護士過來更換輸液,楊維還沒有吃飯,丟下一句話,說下午再過來看,就回家了。
李小安幾個人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消息,楊維走沒多久,幾個人就急衝衝地衝進了病房,看到方洛正在歡樂地和護士mm聊天,才放下心來。
幾個人坐了一會兒,也走了。
病房一下子安靜下來,方洛一開始還有些不習慣,瞧着窗外綠油油的樹葉在風中搖曳,忍不住想出去走一走,但是剛動一下,傷口就疼得要命,只要作罷。
肚子不怎麼餓,一陣睡意襲來,方洛縮了縮脖子,將被子往上挪,轉過頭,揹着窗,睡了過去。
似乎是做夢下雨了,方洛覺得臉上有一絲涼意。
也許是涼意太奇怪,方洛醒了,睜開眼,看見一臉淚花的蘇珊兒站在眼前,看着自己,小聲地抽搐。
“珊兒?你怎麼來了?”
蘇珊兒見方洛醒了,急忙轉過頭,偷偷擦拭眼淚,半晌才轉過頭,坐下來,隔着被子小心地摸着方洛受傷的部位,柔聲地問:“還疼嗎?”
“不疼了!”
“剛纔石阿姨告訴我你的事情,我都嚇壞了,你怎麼那麼傻,不懂得跑掉嗎?”
方洛把枕頭墊起來,坐直,笑着說:“當時我想,就算我跑回水利院,你也不會理我,你說過的,所以我一狠心,就不跑了。”
蘇珊兒惱羞地甩了一下方洛的手,道:“受了這麼重的傷,還開這種玩笑,方洛,我可真不理你了。”
方洛笑着搖頭,說:“好,不開玩笑,那你以後理,還是不理我?”
蘇珊兒嘴巴一撅,沒好氣地說:“那要看你的表現。”
……
對於昨晚沒有能更新,我深感抱歉,最近工作實在太忙,而且住的酒店有沒有網線,很糾結,等收差回去,一定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