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瓊瑤)重生之漣漪 處置
“什麼?!”太后這纔回過神,瞪大了眼睛,“假冒皇室血脈、半夜爬牆、私自攜帶宮中物品出宮、還敢夜闖坤寧宮,你們真是豈有此理!”可憐的老太太活了六十多年,在康熙年間小心翼翼,雍正年間循規蹈矩,乾隆年間高貴慈祥,別說見,就連聽也沒聽過這種事!現在竟然活生生地出現在她面前,老太太被刺激得是渾身顫抖。
“皇額娘請息怒!”乾隆和皇后趕緊一邊一個扶住太后,老佛爺可不能有什麼差池啊!
“老佛爺請息怒!”其他的人也全都跪了下來。
“皇帝!”太后緊緊地抓住了乾隆的手,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你告訴我,紫薇說的不是真的?”無論如何,她也不能接受發生了這麼離譜的事情。
“皇額娘,”乾隆羞愧地低下頭,“是兒子的錯。當初兒子見小燕子帶着雨荷的信物,又聽她說是夏雨荷的女兒,八月出生的,心裡就信了她是朕的女兒,也就沒有再調查。”
“皇額娘,是媳婦的錯。”皇后嘆口氣,看乾隆這樣始終是心有不忍,也跟着說道,“是媳婦辜負了您的信任,沒有勸導皇上,結果弄出了這樣一個笑話。”
“皇后!”乾隆欲言又止地看着皇后,當初她明明就跟他說過很多次,小燕子那個樣子,不像是夏雨荷教導出來的,不是他的女兒,是他自己不相信,還爲了他們斥罵皇后,沒想到現在皇后還是這樣對他,他真的是對不起她啊!
“皇后,我知道,不是你的錯。”太后拍拍皇后的手,皇后向來就是喜歡“忠言逆耳”,而皇帝最愛聽的卻是奉承話,自然不喜歡皇后,也不愛聽皇后的勸告。還好現在帝后的感情比以前好多了,她也能放心了。嘆口氣,太后看着殿中的人說道,“好了,你們都起來吧。”
“謝老佛爺!”所有人整齊劃一地說道,這才站起身來,各自回到原位。
“皇帝,”一整神色,太后看着乾隆嚴肅地說,“混淆皇室血統是誅滅九族的大罪,你絕對不能夠輕饒!”
“是,皇額娘,兒臣明白!”乾隆乖巧地應道。
“你這個老太婆是什麼意思啊?”聽見乾隆和太后的話,小燕子忍不住了,她知道自己是犯了死罪的,但是現在紫薇都說原諒自己了,只要再向皇阿瑪求求情,她就不會有事了,這個老太婆竟然要皇阿瑪嚴懲自己,真是太惡毒了!“皇阿瑪都沒有說要怎麼處理,你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婆插什麼嘴啊?這跟你又沒有半點關係!”
“你!你!”太后也算是大家小姐出身,就算以前做格格被人欺負時也沒人對她說過這種話,一時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小燕子你給朕住嘴!”乾隆朝着小燕子怒吼一聲,轉身和皇后一起給太后拍背順氣。
“我纔不住嘴!”小燕子跳着腳,得意萬分地看着乾隆,“要是我住嘴了,你一定就聽了這個老巫婆的話要狠狠地處置我是不是?我纔不幹呢!皇阿瑪,當初是你們自己說我是格格的,我又沒有說我是!後來我也跟你說過很多次我不是格格啊,是你們自己不相信,又不是我的錯,你不能砍我的腦袋!”
“連漪!你快過來看看!”看太后因爲小燕子的話臉色越來越難看,皇后着急地叫着連漪,她進宮的二十幾年,一直都不是很受皇上寵愛,對她最好的就是老佛爺了,她對她自然也有了感情,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她難受。
“是,額娘!”連漪迅速地來到太后面前,探手診脈。沒一會連漪就收回手,從懷裡取出一個玉盒,打開一看,十八根頭髮絲粗細的針並排而列。連漪右手一撫,一根針就被她捏在手中,對着陽光一照,連漪穩穩地將針刺進了太后的身體。刺了三針,連漪在每根針上都捻了一會,這才把針取出來收好。
等連漪站回皇后的身後,太后也舒了一口氣,緩過神來,只覺得全身都鬆快了不少,看向連漪問道,“你是叫連漪嗎?你剛纔給我弄的什麼,我現在覺得比剛纔舒服多了。”
“回老佛爺,”連漪上前福了福身,“連漪剛纔是在給您鍼灸。您的身體在五臺山積了些寒氣,而回程路上也是車馬兼程,沒有休息好,而剛纔又急怒攻心,這纔有些不適。連漪剛纔已經幫您把寒氣排了出來,只要日後老佛爺好好調養調養,身體就不會有礙了。”
“嗯。”太后深深地看了連漪一眼,轉身去看乾隆處理那羣人。
剛纔太后不適,乾隆又是擔心又是憤怒,等看着連漪在爲太后診脈時,他就放心了不少,而怒火也再壓制不住了,開始和小燕子他們算總賬了。
等連漪和太后注意到時,乾隆已經把小燕子罵得委頓在地,開始清算福倫了。只聽乾隆衝着福家四口說道,“福倫!朕把你當成真的心腹,但是你們一家人明明知道了事實,爲什麼還要欺瞞朕?”
“皇上!微臣實在是情非得已、顧慮太多呀!”福倫渾身一顫,惶恐地躬身道。
福倫夫人看乾隆大怒,五阿哥和小燕子都被罵得不敢言語,而令妃又無心幫忙,只得說道,“皇上,當時,我們對紫薇的身份,也是半信半疑,除了把她收留在府裡,慢慢調查之外,不知道有什麼路可走!等到小燕子偷溜出宮,兩個姑娘見了面,咱們才確定了這件事!接着,我們千辛萬苦,把紫薇送進宮,讓兩個格格,都陪伴在皇上身邊……您沒有損失呀!而我們大家,已經用心良苦了!雖然是‘欺君’,也是‘愛君’呀!”
福爾康也跟着說道,“皇上,請您仔細想一想,我們當初發現了紫薇,知道兩個格格,有了錯誤,我們原可以殺了紫薇,保持這個永久的秘密!我們沒有這樣做!我們也可以把紫薇送到天邊去,讓她永遠接觸不到皇上,我們也沒有這樣做!把紫薇留下,再把紫薇送進宮,這裡面固然有臣的無可奈何,但是,最重要的,是紫薇對皇上的一片愛心,讓人無法抗拒呀……”說話的同時,福爾康一直用深情的眼神看着乾隆,彷彿想讓乾隆感受到他們那一副對乾隆的崇敬與摯愛。
“放肆!”皇后這些日子性子收斂了不少,聽了這話也剋制不住了,一拍桌子怒道,“什麼叫‘原可以殺了紫薇,保持這個永久的秘密’?又什麼叫‘可以把紫薇送到天邊去,讓她永遠接觸不到皇上’?難道你們是讓皇上感謝你們沒有殺他的女兒、沒有把他的女兒送到天邊嗎?!還說什麼‘愛君’?一羣人聯合起來欺瞞皇上,把尊貴的皇女送進宮來當服侍這個假格格的宮女,這就是你們對皇上的愛嗎?!”一羣沒有腦子、不知死活的東西!真真是該被千刀萬剮!
“皇后!”或者是小燕子和皇后真的是天生八字不合,原本已經奄奄一息的小燕子一看皇后說話,立刻站起身來,活力充沛地朝着皇后大吼,“我小燕子到底哪裡惹到你了?從我一進宮你就處處找我的麻煩!現在我們在向皇阿瑪交代事情,你又來這裡搗亂!我小燕子跟你拼了!”說完,小燕子張牙舞爪地朝着皇后撲了過去。
“來人!”乾隆和太后驚慌地大叫,他們還從來沒看過有人敢這樣大膽地向着皇后動手。然而,兩個字剛落,他們就停住了話,因爲剛剛還張牙舞爪的小燕子已經被人踹飛出去,噴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
連漪輕飄飄地落到地上,踩着花盆底一步一步地走到小燕子身邊,那“咯咯咯”的聲音彷彿響在人的心底。在距離小燕子一步遠的地方站定,連漪如刀一般的眼神直刺小燕子,渾身的寒氣彷彿能凍傷人,“小燕子,我告訴你,皇后是我的額娘,如果我再聽到你對她說一句不敬的話,我就讓你再也不能說話!如果你再敢對她動手動腳,我就讓你一輩子癱在牀上!”
小燕子打個寒顫,縮了縮身子,連看也不敢看連漪了。
其他人都是被狠狠嚇了一跳,連漪初來皇宮的時候雖然對人十分冷淡,然而給人的感覺一直都是溫溫和和的。後來連漪和他們熟悉了,表現出來的更多的是一點小小的活潑天真,但溫和平淡的感覺一直都沒變。沒想到連漪竟然也有這麼激烈的情緒,而氣質更是如此的冰冷鋒銳。
皇后最先回過神,連漪是她的女兒,無論變成什麼樣,這一點都不會改變。微微一笑,皇后對着連漪喚道,“連漪!”
連漪轉過頭去,也回了皇后一個淡淡的笑容,“額娘?”
在連漪的笑容裡,其他人也醒悟過來,他們這些在皇宮裡的人誰不是有好幾面的?不過是因爲連漪的情緒暴露得太多,改變得太快而已,連漪始終是連漪啊!
清咳兩聲,乾隆將所有人的注意力轉移過來,經過了這一出,他也再沒心思審問這幾個人了,反正事情都清清楚楚地擺在那呢!真的要算,這羣人誰都脫不了一個欺君之罪。不過小燕子的身份原本認的就是義女,如果現在用混淆皇室血統的罪名來定她的罪,對百姓也不好交代。算了,就像紫薇說的,畢竟小燕子也是做了她的信差,也是因爲小燕子他們才能相認。
至於永琪,以前是他自己看問題的角度太窄了,認爲只有永琪一個兒子是好的,其他的都是廢物。現在他知道,他的這些兒子雖然有些方面沒有永琪那麼出色,但是性子都是好的,踏實肯幹、有上進心(當然,其中也有一兩個的上進的地方和他期望的不太一樣),他也不用再巴着一個永琪了。但畢竟是他的兒子,還是給他一點機會吧,如果以後他還是不學好,那就真的找個地方圈了吧!
最後的福家,雖然說福倫是他的心腹,不過也是因爲令妃在他的耳邊吹枕邊風,靠着裙帶上來的,沒什麼真才實學。福爾康、福爾泰也差不多,偏偏還自以爲自己很了不起,這次就先記着,反正他們的錯處是少不了的!
想完一圈,乾隆說道,“福爾康、福爾泰不知尊卑、衝撞聖駕,福爾康貶爲三等侍衛,福爾泰革五阿哥伴讀之職,未得宣召,不準入宮!福倫夫婦教子無方,福倫官降三級,罰俸一年!福倫夫人誥命隨夫下降三級!”
福家四人的臉色全白了,但是在乾隆兇狠的眼神瞪視下,只能乖乖地下跪接旨,“微臣(奴才)遵旨,謝主隆恩!”
乾隆這才稍微滿意地轉開視線,看着小燕子說道,“還珠格格小燕子,即日起回漱芳齋待嫁,明年三月,和親緬甸!”
“什麼?!”福家四人和永琪小燕子全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乾隆,永琪更是直接對乾隆說道,“皇阿瑪!不要啊!”
“永琪,你說什麼?什麼不要?”乾隆目光炯炯地看着永琪,暗自希望永琪不要說出他想的那個答案,要不然,他或許就要真正地放棄永琪了。
“皇阿瑪,求求你,不要讓小燕子和親緬甸!”永琪重重地磕了一個頭,懇求道。
“爲什麼?永琪?你給朕一個理由!”乾隆抿着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心裡是什麼樣的感覺了。
“皇阿瑪!”永琪再次朝着乾隆磕了一個頭,直視乾隆,感性地說道,“兒臣從小在皇宮裡長大,所見所聞全都是規規矩矩、方方正正,而車從來沒有見過像小燕子這樣生動活潑、有血有肉的人!兒臣已經情不自禁地愛上她了,我們也早已經生死相許了,求皇阿瑪開恩,將小燕子指給兒臣吧!”
“情不自禁?生死相許?”乾隆看着永琪,重複了他說的兩個詞。
“是啊!皇阿瑪!”永琪真情流露地看着乾隆,“您也曾年輕過,您也曾情不自禁過!您一定能夠理解兒臣的感受的!求求您,就成全了兒臣吧!”
“如果朕說,朕一定要小燕子和親緬甸呢?”乾隆目光銳利地瞪着永琪,一字一頓地問道。
永琪狠狠地咬住牙,終於重重地磕下頭,趴在地上說道,“那就請皇阿瑪恕兒臣不孝,日後再無法伺候您了!”如果皇阿瑪真的下旨讓小燕子和親,他也只有帶着小燕子遠走高飛了。
乾隆身子晃了一晃,撐在案桌上,良久,纔看着永琪道,“好!朕答應你!傳朕旨意,還珠格格小燕子封爲固山格格,指婚爲五阿哥的側福晉!五阿哥年紀已大,命內務府即刻挑選府邸,三個月後出宮開府!”
永琪也是大吃一驚,最後終於說道,“兒臣叩謝皇阿瑪!”只要能得到下燕子,就算他會失去現在的身份地位也不在乎!
“你們退下吧!”轉過身,乾隆無力地揮手。
那羣人道聲告退,魚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