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端午

(反瓊瑤)重生之漣漪

五月初五端午節,是連漪的生日,同時,也是雲嵐的祭日,連漪做不到在今天和別人一起說笑慶祝。因爲昨日已經告訴皇后自己不會在宮裡,一大早連漪就直接翻牆離開了皇宮。

出了皇宮,連漪腳下不停,直接跑向京城周圍最高的山。到了山腳,連漪停了一會,皺皺眉頭,又運起凌波微步,瀟灑而迅捷地來到了山頂。

站在山頂上,連漪繞着山頂前前後後地走了幾圈,眼前就出現了一個小院子。這個院子十分簡單,只是中間小茅屋,周圍種滿了白色的鮮花。

連漪直接走進小茅屋,裡面只有一張牀、一張桌子、幾把椅子和一個木架。這茅屋看着簡陋,實際卻不然。這房間裡的牀、桌子、椅子、架子全都是用上好的沉香木製造的,尤其那木架子上放着的全都是價值連城的古玩玉器。

連漪卻沒有太多的注意這些,只是掃視了茅屋一圈,看到木架子中央刻着“逍遙”兩字和幾朵白雲就點點頭出去了。原來,這個小院子是逍遙派的前輩所建。這幾百年來,逍遙派下山的人也多,各自的喜好不同,有些人就蒐集了很多心愛之物。但是因爲各種原因,不能把那些東西全都搬回天山,就各自找了地方將自己的寶貝安置下來,這小院子就是其中一個。

而連漪進這個院子倒不是爲了那些珍寶,而是那院子裡的花,那是孃親最愛的。採了一束開得最盛的捧在懷裡,連漪走出院子,來到崖頂,看向天山的方向,微笑着說話,彷彿自己就站在雲嵐的面前,“娘!女兒今天十八歲了哦!你睡了也有九年了吧?今天是我第一次沒有和你一起過生日,不過你在天山應該不會寂寞吧?我可是特意讓你睡在外公外婆的身邊呢。你讓我來保護那個人,可是我真的很不喜歡他,所以我下藥讓他一個月不舉你也不會怪我的吧?畢竟他都是快五十歲的人了,還是多修身養性對身體好。不過你放心,我有給他調理身體,保證讓他活到八十八歲是絕對不會有問題的!……好了,娘,和你說了這麼多你也累了吧?女兒就先回去了,你也好好休息吧。”

說完,連漪右手一揮,花束上的花瓣全部都脫離了花萼,飄飄灑灑地落下懸崖。隨手扔掉光禿禿的花枝,連漪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

來到山腰,連漪停下了腳步,冷着聲音道,“福靈安,你出來吧!”

連漪的話音剛落,一個藍色的身影從茂密的樹冠上一躍而下,輕盈地落在連漪面前,正是富察福靈安。福靈安沒有被抓住的尷尬,相當大氣地朝連漪拱拱手道,“連漪姑娘,福靈安失禮了。”

“你跟着我幹什麼?”連漪臉色還是很不好,從出皇宮起,她就知道福靈安跟在她身後了。如果是平常,她並不會在意,但是今天是雲嵐的生日,所以她纔會在山腳下用凌波微步甩掉他。沒想到就算被甩掉了,那個福靈安還是鍥而不捨地跟了上來,連漪就是聽見他的腳步聲才決定下山。誰知那個福靈安見她下山又追了過來,連漪這才惱了,停下來問他原因。

福靈安沉默了下,今日他跟着永珹進宮就是想有沒有可以找機會看看連漪,然而在宮門口的時候,他看到了連漪從宮牆一閃而過,他下意識地就毫不猶豫地拋下了永珹,追着連漪而去了。所以,如果問他到底爲什麼要跟着連漪,他也回答不出來。

連漪見他不回答,心裡的怒氣就升起來了,瞪着福靈安道,“你是不是又想耍我?看來,養心殿前你還沒被打夠,那我們就再比一次!”說完,連漪就衝着福靈安飛過去。

福靈安暗暗叫苦,雖然連漪動手很有分寸,不會真的傷到他,可是被他也很痛啊!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他開口的機會了,只能全神貫注地和連漪過招,讓自己不要傷得太慘。

不知過了多久,因爲雲嵐的祭日而起的傷心難過和對乾隆的不滿全都發泄之後,連漪才停了手。看着福靈安躺在地上,臉頰因爲疼痛而不斷抽搐,連漪也有些心虛了。福靈安其實並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可是她竟然不分青紅皁白地打了他兩次,一次是在養心殿前大庭廣衆之下,一次又把人家打成這種模樣。

低着頭,連漪有些彆扭地走到福靈安身邊,將他扶起來靠着大樹坐着,連漪拿出自己身上常備的金瘡藥遞給他,別過頭說道,“吶,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動手了。你傷的重嗎?要不要我幫你上藥?”

幫他上藥?福靈安看看連漪紅紅的臉頰,又看看她那纖長柔嫩的手指,最後想想自己的傷可是全身上下都有,終於,福靈安搖搖頭,接過連漪手上的藥,拒絕了這個提議,“不用了,我的傷不重,我還是回家再上藥吧。”

“那好吧,我先送你回家。”連漪也不勉強,扶着福靈安就要站起來。

福靈安也順勢起身,結果腰腿一陣痠軟,差點就栽到地上。連漪趕緊扶着他重新坐下,眼中的歉疚更深了,“我還是先給你上藥吧,你這樣子不好回去。”

福靈安也只能答應,任由連漪脫了他的衣服給他在前胸後背和四肢擦藥。感受着身體上柔柔的觸感,福靈安淡定不了了,別過頭看着周圍的樹木,開始和連漪說話轉移注意力,“連姑娘,你學的到底是什麼武功啊?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我的內功是我們逍遙派的北冥神功,”連漪手上不停,一邊給福靈安上藥一邊回答,“至於招式,我把派中的典籍都看過,並沒有特定用哪一種。你呢?學的又是什麼?”在和福靈安過招的過程中,連漪也發現他的內力相當不錯,但是好像不怎麼懂得發力的技巧,只會那幾招簡單的大衆招式,所以纔會被她打得這麼慘。

“我的內功是我娘教的,她說是叫九陽神功。”福靈安回答。

連漪手一抖,差點把藥塗到他頭上去!九陽神功?那不是在金庸小說裡和九陰真經齊名的至高心法嗎?也是,既然逍遙派都能流傳到現在了,九陽神功有了傳人也不算太離譜。“不過,你怎麼好像並沒有學招式?而且,張無忌學的不是九陽神功和乾坤大挪移嗎?怎麼你沒學?”

“我娘小時候教我練過太極拳,說等我內力修煉有成再教我乾坤大挪移。”福靈安回答,聲音裡有些落寞和感傷,“不過我那時候年紀小,對那個軟綿綿的太極拳沒有興趣,就沒怎麼學。後來,我娘就去世了,也沒有人教我其他的招式了。”

“這樣吧,以後我來教你招式。”連漪立刻拍板決定,九陽神功是多麼出名的東東啊,怎麼可以讓它被埋沒了?然後,連漪就開始扒拉福靈安能學的東西,“你學過太極拳,雖然我對太極沒有多大的瞭解,不過慕容家的斗轉星移和這個有些相似,你可以學一下。還有丐幫的降龍十八掌,威力很不錯,如果你上戰場應該有些用處。對了,你的身體看着不錯,但這樣被我打幾下就起不來了,還是不夠好。這樣吧,你再練練易筋經吧,增強下體質。其他的厲害些的,就是大理的六脈神劍和一陽指,還有慕容家的參合指,你喜歡哪一種?”反正這些武功都不是他們逍遙派的,教給他也沒關係。而且除了不能用同種的內力,這些武功她都會,也不怕福靈安學了能贏過她。

“降龍十八掌和易筋經我聽說過,不過斗轉星移、六脈神劍、一陽指和參合指是什麼啊?”福靈安疑惑地問道,這些東西很厲害嗎?但是他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啊?”連漪更是疑惑,這些和逍遙派武學一樣可是最頂級的武功啊!想了會,連漪才意識到這裡是清朝,那些武功應該已經失落許久了吧。於是,連漪解釋道,“這些都是宋朝時的武學,可能是在外界失傳了吧,所以你不知道。”

福靈安點頭表示理解,等把他身上的每一個淤青上好藥,連漪才站起身,把藥瓶遞給他,“藥上好了,這藥你拿着,你回去之後每天塗一次,大概五六天就會痊癒了。”

“好。”福靈安也不矯情,接過了連漪的藥。不知道真的是藥起了作用還是休息一段時間的緣故,福靈安覺得自己好了很多,便和連漪提議回去。

連漪自然不會反對,連漪將福靈安送回富察府上,又約好七日後每日子時在郊外教他武功,連漪這纔回宮。

五月初八,是新月成親的日子,克善作爲他的弟弟,肯定是要去參加的,而乾隆因爲前幾天幾個孩子出宮卻被自己擾了興致,就答應永璂他們跟着克善一起去看看。

又是連漪、和嘉、永璇、永璂和他們的貼身奴才以及八個侍衛一起出宮,出門後幾人直接到了和親王府,畢竟新月住在這裡,也要從和親王府出嫁。

到了和親王府,弘晝正一臉笑容的坐在正廳裡,看着下人們忙得團團轉。見幾人走進來,弘晝立刻迎上前,“連漪,你又帶着他們出來玩了?”

“給五叔(王爺)請安。”幾人一起象徵性地行了個禮就站起身來,連漪笑着說道,“今天可是新月格格成親的大好日子,克善自然也是要來的,我們就一起來湊個熱鬧了。”也朝後院瞥了一眼,連漪含着深意問道,“五叔,新月格格已經準備好了吧?”

“當然!”弘晝一臉得意地回答,不就是不想嫁人、不肯配合嗎?他和親王弘晝有的是辦法來招呼她!

“王爺,她真的願意嫁給他他拉驥遠嗎?”克善皺着眉頭問道,不是他怕委屈了自己的姐姐,那個人在他的心裡早就不是姐姐了!但是這門婚事是皇上親自決定的,如果新月中途出了什麼狀況,皇上遷怒於他,那他們端王府真的就要完了!

弘晝看了克善一眼,公式化地說道,“克善世子,這門婚事可是皇兄親自下的旨,對新月格格那可是天大的恩寵啊!你放心,雖然新月格格因爲在孝期心情有些不好,但對婚禮還是非常期待的。”

和嘉卻不答應了,他們出來可是看戲的,如果那個新月真的乖乖嫁了那還有什麼玩的?而且,那個新月格格根本不是什麼好人,竟然那麼狠毒地傷害克善,還和一個老男人有私情,怎麼可能願意嫁給其他人呢?不行!她一定要去看個究竟!“連漪姐姐,新月格格就要出嫁了,我還沒見過新嫁娘呢,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

“啊?”連漪不解,和嘉不是不喜歡新月嗎?幹嘛還要去看她?

弘晝倒是看出了和嘉的想法,微笑着說,“連漪,既然和嘉想去看看新娘子,你就陪着她去看看吧。畢竟,以你們的年紀,過不了多久你們也要出嫁了,先去看看也好。”說完,又看看一臉期待的三個小男孩,繼續說,“還有,克善可是新月的親弟弟,姐姐要出嫁了,以後她就是他他拉家的人了,你們也都去陪陪她吧。”

“是!”和嘉興奮地回答,跟着弘晝找來的下人往新月住的地方去。

新月住的是一個獨立的小院落,看着也比較漂亮,位置也是在王府靠中間的地方。這是因爲弘晝在沒見過新月的時候,乾隆就把她安排到和親王府了,弘晝也不好讓乾隆太難看,所以最初安排住所的時候就安排的比較好,也因此那段時間王府裡被嚇到的人才會那麼多。

來到那個被新月自己起名爲望月小築的小院子,幾人只看見一片紅色,大紅的紗幔,紅色的雙喜剪紙,看着喜慶極了,當然,這要是在忽略房間裡傳來的慘絕人寰的哭喊的時候。

走進房間,幾人就看見新月正坐在梳妝檯前,幾個嬤嬤在爲她梳頭,而新月軟綿綿地靠在一個嬤嬤的身上,臉上滿是淚水,嘴裡喊道,“求求你們!求你們放了我吧!不要讓我嫁給驥遠!我並不愛他啊!你們怎麼可以這麼殘忍!求求你們放過我吧!皇上!求求你了!你不要讓我嫁給驥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