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年初的這幾天,趙洞庭總算是稍微清閒下來。
該折節去慰問的人他都已經去慰問過,該接見、洽談的人也都已經見過。剩下的是新年也既是鼎昌三年的發展方針,倒也不是那般急着上綱上線。而且有中樞內閣、軍機內閣的大臣們操心這些事情,趙洞庭現在也着實沒必要爲這些事情去傷腦筋。
他需要先看過中樞內閣和軍機內閣大臣們的建議,然後再做定奪。
今年大宋農業如何發展、工業如何發展。又該以農業爲主,還是以工業爲主,或是齊頭並進等等。
其實不管哪樣,大宋快速發展都是必然的事情。這點趙洞庭自己心裡都很有把握。
因爲現在全世界大部分資源都可以說任由大宋予取予奪。在充足的資源保障下,發展絕對不會慢。
趙洞庭也就是不願意太過分的揠苗助長,要不然,即便他是歷史專業出身,大宋科技也能夠突飛猛進。
連李狗蛋那些人都是他教出來的,如果他願意鑽研到裡面去。現在電力、電燈、蒸汽機之類的東西怕都已經問世。
閒暇的時光是美好的,趙洞庭穿越過來的前十年都在兢兢業業,這會兒,越來越是享受這種生活狀態。
除去每日裡雷打不動的修習劍術、劍意,然後上午在御書房處理政務。下午若是沒有其餘事情,趙洞庭便在後宮陪伴諸女還孩子。
現在這個家庭開枝散葉,真是越來越大了。連孩子都快有將近十個。
他們有的長的像趙洞庭,有的則長得像他們的孃親。有的性格內向,有的頑皮跳脫。
但或許是因爲父母基因都實在太強的緣故,看起來個個都是洋娃娃似的。這還是極小的時候,就能看出來以後絕不會差。
張茹所生的兒子趙濟民(趙如)是老大,在去年的十月份已經年滿六歲,現在可以說是七歲的孩子。
都說七歲八歲狗都嫌,這個年齡的孩子無疑是最調皮、最淘氣的,但趙如卻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他母親張茹不能言語的原因,性格也是異常的內向。基本上除去張茹還有趙洞庭以及樂嬋、樂舞和後宮中那些常常陪伴在他身邊的少數人外,在外人面前,他是沒有一句話可以說的。甚至若是有人找他交談,他動輒就紅了麪皮,比小女孩還害羞。
穎兒所生的趙安可就要外向、搗蛋得多,這還沒滿六歲,就爬樹掏鳥窩、跳人工湖抓魚,讓人大爲頭疼。
鍾健和餘敏生孩子的時候比較晚,到現在都還只有個女孩。年紀正號在趙如和趙安中間,比趙如小,比趙安大。
還有文起和王怡源的女兒,年紀也只比趙安稍小。現在跟着王文富還有王怡源生活在長沙城內。
因爲都在長沙城裡邊,又加之樂嬋等女和餘敏、王怡源關係頗爲不錯,是以兩家的女孩子也常常進宮玩耍。
小孩都是樂意和比自己年齡大或者相近的孩子玩,兩家女孩也不例外,便總是跟在趙安、趙如後面。
她們都喜歡捉弄常常羞紅臉不說話的趙如,也常常被人小鬼大的趙安給捉弄得哭鼻子。
趙洞庭和樂嬋他們有時候看着是搖頭哭笑不得。趙如、趙安,這哥哥、弟弟真是生反了。
其實現在朝中就偶有流言蜚語,說趙安比趙如更適合以後繼任大統。趙洞庭自然知道這些聲音,只是沒往心裡去。
那些事情還太早。
只心裡也着實偶爾會感慨,趙如這個性子真的是太內向了。
而讓趙洞庭遠遠沒有意料到的是,這樣的趙如,卻會給他大大的驚喜。就像當初他在河畔初見張茹時,張茹給他的驚豔那般。
那真是驚爲天人的。
天色纔是剛矇矇亮的時候。
趙洞庭這個時候已經起牀了。
趙安、趙如這兩個小傢伙也都已經起牀,由宮女幫他們穿戴妥當。正在院子裡面,趙如坐着,趙安站着,手裡提着木劍。
也不記得是從什麼時候起,他們兩就開始比趙洞庭總要稍微起得早那麼一點點,然後等着趙洞庭上竹海練劍。
趙安對趙洞庭劍術比較感興趣,在趙洞庭練習歸元劍法的時候,他就會在下面用木劍跟着做把式。
趙洞庭偶爾也會指點他幾下。
至於趙如嘛,說不準。總之他就是從頭到尾都只靜靜看着趙洞庭練劍,連修習劍意的時候也是靜靜看着。
趙洞庭問過他是不是對劍道有興趣,他也不回答。趙洞庭只得作罷。也就不指點他。
先是練習歸元劍法。
現在趙洞庭接觸劍法也是十餘年的時間,這套歸元劍法雖不及君天放,但也絕對能夠算是爐火純青了。
但越是精通,就越是覺得劍術之奧妙好似是無窮無盡的。
是以趙洞庭仍然是日勤不輟。
劍術也是日復一日的圓潤。
見山是山,見水是水。再到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又回到見山是山,見水是水。
這劍術境界最是奧妙,誰又知道劍術的極致是什麼?
修習完劍術後便修習劍意。
趙洞庭在這方面的天賦縱是不及吳阿淼,也絕對堪稱妖孽。比在劍術方面的進境還要快上許多。
現在他的劍意大概已經穩定在真武后期的境界,可以說除去江湖中極少數的成名前輩,他的劍意能夠橫掃天下無敵。
再加上他的劍意如潮汐,又如生機生生不息,就更是難得。
連空千古都曾說過,皇上此生有可能在劍意之道上走出古人從未達到過的境界。
趙洞庭問他現在劍意的最高境界是什麼。
空千古卻沒說。
他只說每代江湖都有劍意最高絕者,但他的劍意,絕對不是最強的。
當趙洞庭施展出劍意時,下面蔥翠的竹海便跟着起伏不定起來,就像是大海上的碧浪一般。
趙洞庭沉浸在這種生生不息,似生機,卻又帶着劍道天生毀滅之機的感悟裡面。
而就在不知道過去多長時間的時候,他卻猛地感覺到有股稚嫩卻極爲純粹的劍意在旁邊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