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風流之名

溫鬱揚起頭,看着他,“陸希南,喜不喜歡一個人,和眼睜睜看着她重蹈自己的覆轍那是兩回事。”

她的聲音忽然低了下去,小的彷彿不是她自己在說:“更何況,爸爸還託我照顧她。”

陸希南沒有立刻答話,他保持着擁抱的姿勢,過了片刻,才說:“對不起,是我沒懂你的心情。”

溫鬱有些驚訝,她沒想到陸希南會朝她道歉,笑了笑,“其實,你不必和我說對不起,這件事原本就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我……”

陸希南摟在她腰上的手一個用力,打斷她,“油條,人家那麼垂涎並且利用你的老公,你卻還在這裡說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你這是想氣死我嗎?”

在說那麼嚴肅的話題,他卻忽然冒出這樣一句話,溫鬱還想說點什麼,卻也沒法開口。

最終,陸希南還是說,溫瑜這件事,他可以插手,但是,到底能不能救的了她,還是要看劉媛蓉和溫瑜自己。

他這麼一說,對溫鬱多多少少是極大的心理安慰,依偎在男人胸口,後半夜,她睡的很好。

相比她,陸希南卻是很久都沒睡着,看溫鬱睡的很沉,才披了件外套走到陽臺上,他拿出一支菸,點燃,慢慢的吸着,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生怕吵醒牀上人,他飛快按下接聽鍵,是凌良辰打來的。

陸希南知道凌良辰這麼晚還打電話給他,肯定是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果然,電話一接通,凌良辰就說:“希南,我得到的最新消息,楚夢蝶連夜回美國了。”

陸希南靜靜聽着,良久沉默,凌良辰又說:“希南,你在聽嗎?”

“良辰,我還想麻煩你一件事。”

“什麼事?”凌良辰心裡一沉。

陸希南吞吞吐吐好不容易把那件事說出來,卻惹的凌良辰當場跳腳,“陸希南,你這次過分了啊!”

陸希南深深吸了口煙,“最後一次,這是我最後一次要你幫我。”

凌良辰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又是爲了她?”頓了頓,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話裡已經帶着濃濃的譏誚,“希南,看樣子,你真的已經愛上她了。”

他以爲電話那頭的人會說什麼,等了半天,卻還是一陣沉默,心裡堵上一口氣,乾脆掛了電話。

陸希南把手機放到一邊,擡起手,正想再次送到嘴邊,卻被人一把奪走。

陸希南迴頭,看到溫鬱站在自己身邊,她說:“這麼晚了,不要抽菸了,對身體不好。”

陸希南隨了她,看她只穿着睡衣就出來,微微蹙了蹙眉,長臂一伸,就把她拉近自己懷裡,聲音忍不住還是帶着責備,“出來,怎麼不知道多穿件衣服?”

溫鬱沒說話,只是把頭深深的埋進他懷裡,閉上眼睛,貪婪的嗅着他的氣息。

半響,她輕聲說:“陸希南,你怎麼知道劉媛蓉和夏華有那種關係?”從而推測出劉媛蓉會利用夏華幫溫瑜達到目的,卻不知陷進另外一個陰謀。

陸希南凝目朝遠處的天際看去,“我小的時候,陸、夏、溫、凌家的關係還很好,住在一個部隊大院,時常走動,大人總以爲小孩子好騙,卻不知有時候小孩子也不一定好騙。”

溫鬱咯咯笑出了聲,戳戳他的胸膛,戲謔道:“你呀,還真是早熟。”

陸明銳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到嘴邊輕輕吻了下,“明天晚上有沒有空?”

溫鬱在他懷裡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怎麼了?”

“我想請凌良辰一起吃頓飯。”

“嗯。”溫鬱點頭,“不過說好了要我請。”電話她聽到了,說到底,這個人情是她欠下的,由她請客也是應該的。

陸希南把她摟的更緊了,那麼溫馨的一刻,他說出來的話卻是那麼的煞風景,“油條,我本來就打算讓你請客的,卻真沒想到你會這麼自覺。”

溫鬱似乎早習慣了他這麼多變,揚起下頜微微笑了笑,依偎在他懷裡,安安心心的睡了過去。

……

掛完電話,鄭海燕睡意全無,靠在牀頭,抽出一隻女式香菸點燃,慢慢的吸着。

左眼皮跳的很厲害,心頭一陣煩亂,事實上,自從大半夜接到陸希南的電話,她就心緒不寧。

房門外傳來聲音,“老婆,你睡了嗎?”

原來是色心忽然大起的夏華,鄭海燕的聲音很冷,“我還活着呢。”

“老婆,那我進來了啊。”夏華的聲音帶着幾分小心翼翼,這句話說完後,遲遲沒聽到鄭海燕說話,壯着膽推開了房門。

房間裡只亮着牀頭燈,燈光柔和,不算年輕,卻風韻猶存的女人,穿着絲質的睡衣裙靠在牀後背上,吐着鮮紅蔻丹的指間夾着細長的女式煙。

結婚二十多年,夏華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鄭海燕,慵懶的像只貓,他心頭更像是有隻貓在撓。

大步走到牀邊,搓了兩下手,訕笑着,就鑽進了被窩裡。

鄭海燕下意識地想去踢開他,但是,心頭的煩躁,讓她非常想發泄,用力吸了口煙,也就隨了他。

夏華這麼多年,擅長的是什麼?毫無疑問,就是吃喝玩,如果問最擅長的是什麼?更毫無任何懸念,那就是玩女人,這也是自從生下女兒後,鄭海燕不怎麼肯讓他碰的原因。

她嫌他髒。

今天,卻例外了,而且身體很快軟了下去,還帶着幾分主動,讓夏華大喜,也就更賣力了。

很快,他的賣力,變成了心慌,又過了一會兒,乘鄭海燕不注意偷偷的看了眼他某個部位,徹底驚恐了。

他怎麼會這樣?

鄭海燕睜開眼,看着滿頭是汗,顯得有點不知所措的丈夫,頓時明白了什麼,彈安菸灰,一聲冷笑,“怎麼了?是不是在外面吃撐着了?”

夏華在心裡暗呼冤枉,卻不敢說出來,又賣力的折騰了會,發現還是不行,纔開始懷疑是不是哪裡出問題了。

“滾!”就在這時,鄭海燕擡起腳朝他踢去,“滾回你的那些髒女人那裡去!”

夏華猝不及防被踢刀在了地上,地板上雖然鋪着厚厚的地毯,一絲不掛的他依然被弄痛了,倒吸冷氣憋住痛,他朝牀上人看去。

看到她氣的滿臉通紅,眼睛裡帶着情慾沒宣泄的不滿,心裡有了主意,不顧她再怎麼咒罵,厚着臉皮,再次爬上牀。

很快,鄭海燕的罵聲低了下去,時不時傳出幾聲零碎的sheng吟,夏華更賣了了。

和滿足男人不一定要靠女人一樣,有時滿足女人,靠其他的一樣可以達到目的。

……

劉媛蓉當然認識眼前這個年輕又帥氣的小夥子,她只是沒想明白,凌良辰爲什麼一大清早會出現在她家門口,更不明白爲什麼他手裡捧着一束花。

凌良辰忍着厭惡,面帶微笑的說:“劉阿姨,請問溫瑜在嗎?”

心裡暗暗的又把陸希南問候了一百遍,爲毛這麼噁心的事都讓他做,真把他當成“情聖”了。

正在操場上參加早鍛鍊的陸希南沒由的打了個噴嚏,有幹部拍拍他的肩,調侃道:“陸軍醫,是不是嫂子想你了?”

陸希南難得哈哈大笑,“也許是的。”

……

劉媛蓉有點愣神,一時沒反應過來,只是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年輕人。

他的身份,地位,財富,她不止聽溫葉清讚賞過一次,但是,關於他的人品,尤其是情事,她更是知道,風流卻不下流,對每一個跟過他的女人,出手都很大方,這也讓那些上流社會的貴婦在提到他時,總是着一種讚賞,卻不是對花花公子的鄙視。

“媽。”被人吵醒的溫瑜從房間裡邊抱怨,邊出來,“一大清早和誰在說話呢,真是吵死人了。”

劉媛蓉緩過神,朝邊上讓了讓,滿臉堆笑,“凌先生,不知道你找我女兒有什麼事?”

凌良辰沒有朝屋子走去,而是透過她朝裡面看了看,只見溫瑜,他這次新“愛慕”上的,也即將是緋聞女友的女人,正披頭散髮,蓬頭垢面,哈欠連連的朝門口走來,他是個有潔癖的男人,皺了皺眉,下意識的就朝後退了一步。

劉媛蓉是多精明的一個人,幾分鐘之內,已經有了最好的打算,連忙對凌良辰說:“凌先生,小瑜昨天晚上,上英語輔導課回來的比較晚,這不剛起牀,真是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凌良辰心裡一陣鄙夷,什麼上英語輔導課?

他還沒老眼昏花到那種地步,親眼看到溫瑜和一幫男人坐在酒吧裡燈紅酒綠,行跡浪蕩,到劉媛蓉嘴裡就變成虛心好學,真是有什麼樣的母親,就有什麼樣的女兒。

心裡雖然對這對母女鄙夷了一萬遍,面上還是風度翩翩,“既然這樣,那我下次再來拜訪。”把花遞給劉媛蓉又說:“阿姨,我先去上班了。”

劉媛蓉笑的眼睛成了一條縫,“好好,凌先生你慢走啊。”

關上門,溫瑜對着母親抱怨道:“媽,什麼人啊,一大清早讓你開心成這樣?”

劉媛蓉喜滋滋的說:“小瑜啊,媽媽覺得其實凌良辰這個人很不錯。”

“媽,你說什麼呢?”滿心都是陸希南的溫瑜,明白她話裡的意思,一跺腳,冷着臉說:“我可告訴你,除了陸希南,我誰都不嫁!”

深知這個女兒的脾氣,劉媛蓉沒有硬逼她,而是坐到她身邊,語重心長的說:“小瑜啊,有件事,媽媽一直沒告訴你,昨天晚上溫鬱來找過我。”

“什麼?”果然,溫瑜一聽當即跳了腳,“她來找你幹什麼?”

溫鬱現在在她看來,不僅搶了本該屬於她的溫氏繼承權,更是搶走了她最心愛的男人,恨她都恨到骨子裡了。

劉媛蓉看了下她的反應,心裡很滿意,“她來幹什麼?無非是警告我,讓我勸你對陸希南死心。”

“她憑什麼?”溫瑜氣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她憑什麼?”劉媛蓉冷笑,狠狠心,繼續打擊女兒,“憑她現在掌控着整個溫氏,憑陸希南對她的態度。”

前面半句話,是事實,溫瑜並沒有過激的反應,倒是最後半句話,讓她滿眼疑惑,“你不是說,溫鬱只是陸希南爲了娶那個姓楚的,的藉口嗎?”

“我的傻丫頭呀,你真的是太天真了,媽媽是這麼說過沒錯,但是……”她把昨天在電視上看到的視屏告訴了溫瑜,末了,又反問:“你覺得被記者這麼一曝光後,本就對楚夢蝶很不滿意的陸老爺子還會讓她嫁進陸家嗎?陸希南畢竟是個男人,如果非要他選擇,肯定是切身利益大於什麼愛情。”

溫瑜昨天晚上在酒吧喝的酩酊大醉,醒來和兩個赤身裸體的男人躺在牀上,後來又是被那兩個陌生男人,按着手腳一番yin亂,到天亮時纔回的家,哪裡會知道那則消息。

聽劉媛蓉一說後,又糊塗了起來,“按照你這麼說,姓楚的根本沒了可能,陸希南對溫鬱也沒演戲的必要,不正是我出手的好機會。”

更何況,陸希南本來就是她的。

“不,你要相信媽媽,陸希南絕對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他看着各方面的條件都是頂尖的,但是,做老公真的未必合適。”

“我不管合適不合適,反正我就喜歡他,就要嫁給他!”溫瑜放下筷子,從凳子上站起來,“就一句話,你幫不幫我?”

劉媛蓉也跟着站起來,“小瑜,不是媽媽不幫你,而是……媽媽覺得凌良辰或許更適合你。”

溫瑜看着母親躲躲閃閃的眼睛,冷笑道:“媽,我沒聽錯吧,你說凌良辰,那個以風流著稱,據說每天都要換女人的凌良辰?你居然舉得他不錯?”

“據說的東西,哪裡能當真,再說了……”劉媛蓉急急解釋。

溫瑜卻不耐煩的揮手,打斷她,“不要說了,反正我就只喜歡陸希南,其他的男人,我一概看不上眼。”

有些事,正因爲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所以劉媛蓉說不出口,要換做是溫鬱,她早就開口諷刺了,什麼其他男人看不上眼,看不上眼,能鬼混成那樣回來。

溫瑜抓過包,打算出門,劉媛蓉卻拉住她,“小瑜,媽就求你了,這會聽媽媽一次好嗎?”

溫瑜癟癟嘴,瞪了劉媛蓉一眼,就去撥她的手,“既然你不幫我,我就自己想辦法。”

劉媛蓉氣急敗壞,一句沒經過大腦思考的話,脫口而出,“小瑜,你換下的內褲,我還沒來得及洗。”

溫瑜臉上閃過尷尬,“我的事,你少管!”

劉媛蓉又去拉她,“小瑜,媽媽這都是爲了你好呀,你想想看,陸希南是幹什麼的?他是學醫的,能感覺不出來嗎?”

即便是親生女兒,有些事,她也是羞於說口。

“不就是一層膜嗎?”溫瑜滿不在乎,“現在的醫術這麼高明,不過幾分鐘的事,更何況,這年頭,要找chu女只怕真的只能去幼兒園了。”

劉媛蓉愣住了,溫瑜乘機甩開她,開門走了。

聽着門外的腳步聲,劉媛蓉想追出去,剛追出去幾步,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停了下來,慌亂着急中,她非常想找個人商量一下,這個人,毫無任何疑問,就是被當爹了夏華。

……

夏華昨天后半夜基本沒睡,他真的沒想到自己的妻子慾望那麼強烈,手到現在還發酸,舌頭更是疼的厲害。

被電話吵醒,把所有的怒氣就撒了過去,閉着眼,按下接聽鍵,“你誰呀?這麼大清早的就打人電話,真不知趣!”

劉媛蓉愣了下,立刻放柔了聲音,“阿華是我,我……”

她本來想說有事找他商量,話到嘴邊,卻又改了,這就不得不說,這麼多年的勾搭,讓她在那個方面非常瞭解夏華,嗓音輕柔中帶着點媚氣,“我想你了。”

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說“我想你了”,而且兩個人常年保持着非正常的男女關係,代表的什麼意思,夏華當然懂。

用不正常的方式滿足了鄭海燕大半夜,心裡有些不平衡,卻又不敢對鄭海燕提相同的要求,偏偏這個時候,在牀上向來對他言聽計從的劉媛蓉來了電話,他最後一點起牀氣也消失殆盡,稍微打扮了一下,就開門出去。

客廳裡很熱鬧,看到他走過來,本正在摸古董花瓶的人影,大步朝他走了過去,“這是親家公吧,我是軒楓的爸爸,我叫莫……”

夏華瞥了眼,伸在眼前的手,卻沒有去握,冷冷道:“親家公不敢當,我是叫夏華。”

莫父多少有些尷尬,夏華卻對莫軒楓說:“我有事出去,你們聲音小點,別吵醒了嵐嵐。”

莫軒楓連連點頭,“爸,我知道了。”

夏華邊理着衣袖邊朝門外走去,“嵐嵐真是鬼迷心竅了,居然看上這樣的鄉下人家。”

莫父大怒,對着夏華的後背,大聲說道:“我們鄉下人怎麼了?沒有我們這幫鄉下人,你們這些高人一等的城裡人都得餓死。”

夏華沒回頭,聳聳肩,冷哼一聲,朝車庫走去。

莫父彆氣的渾身都在打哆嗦,莫軒楓走到父親身邊,想說點什麼,莫父卻揚起手,甩給兒子一個大耳光,“從小我就怎麼跟你說的,我們人雖窮,卻也是有骨氣的,人在什麼樣的壞境出生,那都不要緊,最要緊的是我們怎麼做人!”

莫軒楓摸着紅腫的右臉頰,看着父親佈滿褶皺,根本和真實年齡不符的臉,忽然就笑了,眼眶裡含着眼淚的笑了,“爹,你應該看的非常清楚,這個社會就是這麼的現實,任你又再高的學歷,再卓越的才能,都不如有個有權又有勢的爹來的實在!”

莫父氣的捂住胸口,手指顫顫巍巍的指着兒子的鼻子,“你……你這個逆子,這是要氣死我嗎?”

莫軒楓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莫母攙扶住搖搖欲墜的老伴,聲音哽咽,“小楓,你看看,你把你爹氣成什麼樣了,還不快給他賠不是!”

“我沒錯。”莫軒楓挺直後背,“爲什麼要道歉?”

“好,很好!”莫父推開老伴,走到已經比他高出一個半頭的兒子身邊,佈滿老繭,抖得很厲害的手,直指着兒子的鼻子,“你說的很好,也很對,既然這樣,我們也高攀不上你這個兒子,你這個兒子,我們就當死了,或者從來沒生過。”

莫軒楓的手指跳了一下,他想去拉住被自己氣到壞昏過去的父親,但是……當瞥到躲在樓梯口的人影,他狠狠心,讓自己一動不動,更沒開口。

莫父轉身過去拉住莫母,“老太婆,我們走,從此以後我們就當沒生過這個兒子!”

莫母早哭的上氣不接下去,撲上去一把拉住莫軒楓的胳膊,“小楓,你看看,你把你爹氣成了什麼樣,還不快點給你爹賠個不是。”

莫軒楓眼中滑過水霧,轉過身,不再看自己的父母,態度強硬,“我沒錯,我爲什麼要道歉。”

“你……”莫母也被氣到了,這次,當莫父再來拉她的手,她沒再說什麼,只是嚎啕大哭着跟着丈夫走出這棟豪華的別墅。

“等一下。”有個聲音喊住他們。

莫父在莫母的攙扶下轉身,來人不是夏嵐又是誰,滿身珠寶,衣着華貴,耀的人眼睛生疼。

莫母心裡終究是放不下這個兒子,在她看來,兒子一時不懂事也沒關係,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只要未來的兒媳婦不要看不起他們,她就可以說服自己的老頭子。

夏嵐踩在高跟鞋,無比高貴,無比優雅的走到他們身邊,說出來的話卻是冷的讓人從骨子裡透出心寒,“剛纔可是你們說的,以後和軒楓沒有任何關係,我呢,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軒楓怎麼說也是你們生的,他能上學從農村走到城市,也靠的是你們,所以……”

她把揚了揚手裡的薄紙,口氣越發的不屑,鄙夷,“這些錢你們拿着,當是我替他感謝你們。”

莫父被氣的渾身發抖,胸口上氣不接下氣的喘着,顫抖到快不能自控的手,朝夏嵐伸去。

夏嵐嚇了一跳,朝邊上一躲,這才發現,莫父的目標並不是她,而是她夾在手指上的支配,又是一聲嗤之以鼻的冷笑,“拿着吧,你們一輩子都掙不到這麼多錢。”

莫父看了看她,又看了眼莫軒楓,忽然就不氣了,莫母在邊上擔心的叫着他,“孩子他爹。”

莫父又看了妻子一眼,下一刻,雙手一個錯開,薄薄的支票變成了碎片,沒再看其他人,他拉起老伴的手,“老太婆,我們走吧,回家收拾收拾把房子買了,然後啊,我們就搬去敬老院。”

沒人看到莫軒楓看着父母蒼老蹣跚的背影時,眼底蜂擁而出的眼淚,更沒人看到他攥緊成拳頭的手。

城裡人可能永遠不知道“敬老院”這三個字,對在鄉下出生,在鄉下長大的莫軒楓代表着什麼……

這表示,父母決定去只有兒子女兒死絕的纔會去的“敬老院”,真當他這個兒子已經死了!

夏嵐對着那兩個老人的背影罵了句,“神經病”才轉過身,看到莫軒楓背對着她,心裡一陣不痛快,大步走了過去,“莫軒楓,你心疼了是不是?”

莫軒楓轉身,看着她,除了眼角有點紅,其他都和平常一樣,“嵐嵐,看你說的什麼話,其實你說的很多,以後我是要在夏企做事的,如果讓那些董事知道我的父母是……”

有些話,終究是說不出口,他直接跳過,“我在董事會是很難立足。”伸手把夏嵐摟進懷裡,“嵐嵐還是你對我最好,爲我考慮這麼多。”

夏嵐這才轉怒爲喜,嬌嗔道:“你呀,知道我對你最好就行了。”

莫軒楓咬咬牙,逼自己強顏歡笑,眼淚卻控住不住的洶涌而出,沾溼了整個眼眶,他揚起頭,把眼淚硬逼了回去,“是啊,我一直都知道,你放心,我這輩子都會好好記得你的‘好’,我會好好‘報答’你!”

……

那邊,夏華坐上車,發動引擎時,又罵了兩句“鄉下人。”也就消停了,車開在路上,本是直去劉媛蓉那裡,等紅燈時,他卻想到了什麼,調轉了車頭。

他去的地方,是b市愛玩那個的人,最喜歡去的地方,那裡面永遠有着最新最有趣的東西。

很顯然的,夏華是這裡的常客,他才走進去,店員就親切的迎了上去,“夏先生,您今天需要什麼?”

夏華把墨鏡拉下來一點,說:“有什麼新款都給我打包。”

有人說,這個世界越來越瘋狂了,這個世界上的人也越來越變態了,其實有一定的依據,比如夏華只說了把最新款打包,那個店員就足足給他拎了兩大袋子。

價格自然是不菲的,夏華眼睛沒眨一下就刷了卡,店員幫他送上車,他才朝劉媛蓉的公寓開去。

想着後備箱裡兩大袋子的東西,又想着難得可以這麼正大光明的去偷情,夏華心情忽然就好了起來,甚至邊開車,邊不成調的唱起了歌。

……

夏華準點到那裡時,劉媛蓉早做好了準確,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話果然說的不錯。

劉媛蓉身上除了欲蓋彌彰的兩三片遮羞布,可當真是寸絲不掛。

看到夏華拎進來的兩個袋子,臉色微微變了變,卻沒表現出來,這個男人,總是喜歡這麼折騰。

她本以爲這次也不過是像以前那樣,卻沒想到,到最後,她只能用兩個字來說他,“變tai”。

雖沒能實質性的發生點什麼,對劉媛蓉的一番折磨,尤其是看她痛苦的哀求,最大程度的滿足了夏華的虛榮心。

劉媛蓉臉上還泛着不正常的紅暈,手指輕輕的在夏華的胸前划着圈,開始說正題了,她表達的意思很簡單,先是把凌良辰對溫瑜有意思說了遍,然後再表達自己也想把溫瑜嫁個凌良辰的意思。

她以爲夏華會同意,畢竟夏家和陸家曾經的關係非常親密,他應該知道陸希南這個人有多看不透,哪裡知道,夏華一聽她的想法,想都沒想就厲聲否定了,“把溫瑜嫁給凌良辰?這怎麼行,這堅決不行!”

溫瑜嫁給誰,其實都不關他的事,他是要考慮鄭海燕那裡,他絕對不會爲了個根本沒任何感情的孽種,而丟了自己在夏企的地位和金錢。

劉媛蓉沒想到夏華的反應會這麼激動,作捏着嗓子,又說:“阿華,我知道你不想把小瑜嫁個凌良辰是爲了女兒好,可是,陸家的情況那麼複雜,不說陸希南本人到底怎麼樣,單說他那個後媽,還有他還有個有病的弟弟,就真的不適合咱們的女兒。”

她的聲音到最後,已經不是帶着哽咽,而是大聲哭了起來,“你可能不知道,在溫家這些年,我雖然受了很多委屈,卻從捨不得讓咱們的女兒受到半分委屈,她的性子一直很直,也很單純。”

夏華心裡亂成了一團,情況驟然發生了這樣的變化,他自己壓根本不敢拿主意,打着馬虎安慰了劉媛蓉一會兒就急匆匆的走了。

等他走後,看着幾乎佈滿整個房間,整張牀的各種令人噁心的工具,劉媛蓉抑制不住的一陣噁心,對着牀就乾嘔起來。

……

夏企的人,都能明顯感覺到今天鄭海燕的心情很不好,他們只當是城南那塊地被溫企以那麼低的價格競標過去,所以心情不好,卻絕沒想到,她心情不好,是因爲在進會議室前,接到了夏華的電話。

劉媛蓉的算盤打的還真響,昨天還嚷嚷着要把女兒嫁給陸希南,今天卻又變成凌良辰了。

她也不拿面鏡子照照,一個沒名沒分的野種而已,憑什麼去挑選那麼優秀的年輕人。

企劃部的經理正在彙報下個月的促銷計劃,費用評估,卻被她一揮手打斷,“今天先到這裡,散會。”

一干人魚貫退出,偌大的會議室只聲鄭海燕和她的助理。

這個助理姓陳名越春,年紀雖輕,到她身邊也不過三年,卻很玲瓏,尤其是兩個月前,給她很妥當的安排好那件事後,她更信任他。

等那些人走出會議室後,陳越春當即走過去把門反鎖上,“鄭總,需不需要打電話給光頭強?”

家裡有小孩的人,大概都知道“光頭強”是某部動畫片裡的人物,鄭海燕卻知道此“光頭強”非彼“光頭強”。

她捏了捏眉心,“你去幫我查查看,凌良辰最近都在和哪些女人鬧緋聞?”

一聽到那個名字,陳越春當即失笑,“鄭總,和那個人鬧緋聞的女人可不是一個兩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昨天剛和一線女星楚夢蝶傳出過一段視屏。”

“哦……”鄭海燕拖長聲調,自語自語道:“看樣子,還真是個風流的男人。”頓了頓,睜開眼睛,看着他,又問:“依你看他的風流是真是假?”

陳越春想了想,“鄭總,實不相瞞,我以前在雜誌社上過班,那些有錢人和那些娛樂圈的人不一樣,他們根本不需要靠什麼緋聞給自己炒作,更多的時候,他們除了財經類的版面根本不願上其他版面。”

雖然沒有直言,卻是肯定了凌良辰的真風流。

“你剛纔說什麼?”鄭海燕想起了什麼,又反問。

陳越春把剛纔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鄭海燕卻搖頭,“不是這句,是前面一句,你說他昨天還和誰鬧緋聞了?”

真不愧是在八卦雜誌社上過班的人,陳越春說起八卦真是眉飛色舞,唾沫橫飛,“楚夢蝶,當紅一線女性,這次柏加寶的廣告就是找她拍攝的。”

鄭海燕眉頭又擰了擰,“看樣子,凌良辰的眼光很高啊。”

這麼高眼光的人,會看上溫瑜那個籍籍無名的野種嗎?她真的懷疑!

雖然她曾經去過溫家,卻從沒看到過溫瑜,也有可能見過,卻沒當心,反正現在她是對她長什麼樣,一點印象都沒有。

陳越春笑道:“鄭總,你誤會了,對女人沒什麼大的挑剔,這就是凌良辰風流之名在外最主要的原因。”

聽他這麼一說後,鄭海燕始終懸掛在半空的心,終於放下了一點,“這樣我就放心多了。”

陳越春聽的雲裡霧裡,“鄭總,什麼放心多了?”

鄭海燕從會議桌首座上站起來,眼底可見沒休息好的灰敗,“沒什麼,我讓你打聽的事,有結果了嗎?”

“暫時還沒有。”陳越春剛纔還激揚的聲音忽然就小了下去。

“什麼?”鄭海燕聲音猛然提高。

“那個……楊醫生一個月前忽然就沒了蹤影,鄭總放心,我已經讓光頭強加派人手去查。”

這句話,讓鄭海燕的怒氣稍微小了點,口氣卻依然凌厲,“我再給你三天時間。”

陳越春面難色,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說:“鄭總,楊醫生這個人雖然技術很好,名聲卻很臭,這麼多年,他結下的仇家肯定不少,我怕……”

鄭海燕面色一僵,她怎麼沒想到楊醫生或許是被人滅了口?

惋惜他醫術的同時,心裡也長長鬆了口氣,這個世界上終於少了個知道那個秘密的人,中國的法制雖然還不健全,殺人償命,卻是自古以來就有的法典。

她揉了揉發酸的眉心,過了一會兒,才說:“要實在找不到,就去找個醫術差不多的,記住了價錢不是問題,一定要安全可靠。”

不是自己該知道的,陳越春絕對不會多問一句,表情鄭重的點點頭後,他也退出會議室。

……

溫鬱聽了陸希南的話,這一天的重心除了放在日常事務上,其他的都被牽絆在一件事上,王秘書看溫鬱對着城南地的競標書看了一遍又一遍,忍不住問:“溫總,這份競標書有什麼問題嗎?”

溫鬱合上文件,朝王秘書看去,“王秘書你跟在我父親身邊這麼多年,依你看,我父親在競標這塊地時,知不知道那裡的情況?”

土地的質地徹底被破壞了,上面不要說莊稼,就連雜草都長不出一株,而且政府早就明文規定,那裡百年之內不允許再建任何工廠,而且那裡人煙稀少,連最下策的商場都蓋不了,這樣的地,不要說花了上百萬,哪怕只是幾十萬,也是很不划算。

王秘書對着溫鬱笑了笑,眼睛中有了讚賞之色,“溫小姐,溫總其實在競標那塊地時,早做了一份方案。”爲了區別兩個溫總,王秘書很有分寸的又稱溫鬱爲溫小姐。

“什麼方案?”溫鬱有些吃驚,“我怎麼不知道。”

王秘書又笑了,“溫總說,如果您有一天問起,就讓你去銀行你的保險櫃看看。”

溫鬱不記得自己在銀行有保險櫃,想着大概是這具身體本來的,也就釋然了。

……

銀行覈對完她的身份信息,就打開其中一個保險櫃,溫鬱看到裡面是個牛皮紙的文件袋,心跳忽然就快了起來,她拿起文件袋放進包裡,在銀行人員的目送下,匆匆走出銀行。

在車上時,她打開了文件袋,裡面只有兩張紙,薄薄的,都是溫葉清的親筆,第一個張,的確是他寫的關於城南那塊地的的計劃書。

溫鬱一口氣看完,心裡對溫葉清在商場上運籌帷幄有稱讚上了幾分,外人,只當溫葉清拍下那塊地只是爲了盈利,卻沒想到,他不過是想利用幾百萬,給自己,給溫氏做件善事。

溫葉清的計劃是這樣的,在城南那塊空地上建一個展覽館,裡面展覽的是從古代,到近代,從近代,再到現代b市的經濟發展變化,至於爲什麼要建在城南,自然是爲了讓後人不要效仿當年前輩的錯舉,這就是所謂的“前事不忘,後事之師”。

看着是毫無任何盈利,其實呢?在這個講究名聲的社會,這樣無疑是給溫氏做了最好的,而且是正面積極向上的廣告。

溫鬱抽出第二張紙,也是溫葉清的親筆,不過紙張有些泛黃,看樣子已經有了點年代,“阿鬱,爸爸的乖女兒,你在蘇州還好嗎?給你起名‘鬱’,其實是希望你鬱鬱蔥蔥,永遠開心快樂,爸爸知道你在蘇州肯定過的不好,沒有爸爸媽媽的日子,你想我們了嗎?爸爸想你,相信媽媽在天堂也想你,爸爸知道當你看到這份信時,意味着你已經長大了,有些事,也是時候可以知道了……”

後面的話,溫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看下去的,等看完一切,心裡反反覆覆的就只有一句話,怎麼會這樣?

心跳在加速,拿着信的手不覺攥緊,手裡的紙被搓成一團。

柳惜月,原來……事情的真相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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