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明凡一定拿住了桑家的軟肋,否則桑雲華不會輕易就範,我去查一下桑家落在雷家的把柄是什麼。”
“這倒不是很重要,桑雲華已經嫁過去了,桑家的立場不會輕易改變了,不過查查也好,我對桑雲華完全不瞭解……”她求助似地望向莊立軍。
莊立軍攤了攤手,“我也不瞭解。”
桑雲華又不是他媳婦兒,他哪有閒工夫去了解一個外人。
“我當然知道你不瞭解,是讓你去查一查,你想到哪兒去了?”劉好好嗔道。
“你讓你的丈夫去查別的女人?”他挑眉。
“怎麼了?難道我還怕你跑了不成?”她倒是理直氣壯。
“徐紅花的事情剛過,你就這麼放心我?”他酸溜溜地說,有的時候他也會覺得可惜,怎麼她就不能喝幾口小醋,讓他有點成就感呢。
劉好好看着他,悶笑出聲,沒想到有的時候他還是挺幼稚挺悶騷的嘛。
“你要是不願意,那我就去問問立紅吧。”劉好好頓了頓,莊立紅雖然在那些女孩子的圈子裡混不來,但畢竟是在那個圈子裡長大的,對桑雲華的瞭解肯定比莊立軍要深刻得多。
莊立軍樂得輕鬆,他一向對女孩子不感冒,後來又出了徐紅花的事情,他現在對除了劉好好之外的女人都有一種輕微的厭煩。
“我之前對雷明凡的預估有誤,我以爲他會謹慎地沉寂一段時間,沒想到他不甘寂寞啊,動作這麼頻繁,恐怕還有後手。”
“他年紀大了,就算他不想動,底下的子孫也會勸他動,逼他動,爲了子孫計,他不得不動。”莊立軍對這一點倒是看得很明白,雷明凡太護短了,所以雷家的子孫都不成器,大樹底下好乘涼,大樹底下也只能長出小草。
“動一動也好,動得越多,破綻越多。”劉好好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倒是半點不懼。
莊立軍卻沒有笑,“上一次雷家對我下手,我擔心現在他們針對的是你。”
“我?”劉好好一哂,滿臉不以爲意,“看我不順眼的人太多了,也不差他們幾個,我倒真是好奇他們能抓到我什麼把柄。”
莊立軍沒有說話,摟着她的手臂卻不自覺地收緊,劉好好做事向來滴水不漏,他也不相信她會被人抓到把柄,他怕的就是雷家有意構陷,劉好好現在懷着身孕,是最脆弱的時候,而雷家的暗箭卻不知道會從什麼地方射過來。
如果她出什麼事的話……
他的眼裡佈滿了陰霾,就算是放棄所有的底線、原則,他也要雷家從這個世上消失。
肚子裡孩子四個多月的時候,劉好好的小腹已經微微隆起,細看之下,已經能看出她懷了身孕,不過因爲衣服比較寬鬆,她行動又一如既往的敏捷,所以給人的感覺還不是特別明顯。
她和往常一樣下班回家,卻在剛出校門的時候遇上了鄭滄浪,“鄭叔,您怎麼來了?”
鄭滄浪神色嚴峻,“老爺子讓我來接你,來,車上說。”
劉好好眼眸一凝,能讓鄭滄浪這麼急急地過來接她,事情一定不簡單。
“你看一下這個消息。”車子一啓動,鄭滄浪就遞給她一頁薄薄的紙,是莊見明的筆跡,似乎是從什麼地方匆匆抄錄下來的。
“徵西縣移民工作發生衝突,當地一名鄉幹部被村民當衆打死,影響極其惡劣……”
劉好好的臉色漸漸凝重起來,幾年前上頭對她寫的那份徵西縣調研報告十分重視,將徵西縣作爲試點,她在報告中提出的好幾條對策都在徵西縣試行,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將徵西縣境內,條件最險惡最無法適合人類生存的地方的老百姓遷移到適宜居住的地方。
“徵西縣退耕還林工作遭到村民抵制……”
“修路資金不足……”
每一條都直指劉好好當初提出的對策。
“這些是徵西縣試點的反饋?”
“是的,根據安排三年要有一個試點情況總體反饋,根據反饋徵西縣的試點工作一塌糊塗,難以繼續,可以說是徹頭徹尾的失敗了。”鄭滄浪頓了頓,“現在有一部分聲音要求有人對徵西縣的失敗負責,這也是老爺子現在急忙讓你過去的原因。”
劉好好皺眉,三年的時間太短了,要想改變一個地方,別說三年了,十年都未必夠,起碼要二十年、三十年才能看到效果,以三年的成績來論成敗未免也太苛求了。
莊見明在書房裡同樣也是眉頭深鎖。
“的確不能夠以三年來決定事情的成敗,這本來只是一個例行報告,但是這次的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我擔心會牽連到你們。”劉好好坐在他面前聽得很認真,莊見明繼續道,“各種各樣的試點很多,不止徵西縣一個,大家在工作中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也很正常,做工作嘛,哪有這麼一帆風順的,這個大家都理解。可是像徵西縣這次抱怨得這麼厲害的非常少見,這次明顯是有心人利用徵西縣來質疑之前定下的一些事,恐怕要掀起一陣波瀾了。”
“這些困難看似嚴重,實際上都是有辦法解決的,哪裡就做不下去了?自己執行不力卻把責任推到決策上去,”劉好好的臉色很不好看,她自己也做過基層工作,知道做基層工作的困難,可是再難不都頂着壓力完成了,像這麼通篇抱怨的十分少見。
“徵西縣的那個書記你是見過的,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對我提出的這些建議有很大一部分是不贊同的,但是既然上級讓他們作爲試點,要求他們執行這些決策,他就不會陽奉陰違,應該會盡力把事情做好,不像是這麼不負責任,推諉扯皮的人。”
“那他爲什麼要這麼寫?自己的前途不要了?”莊見明也十分惱火,徵西縣試點的事情是他促成的,現在事情做不下去了,就是打他的臉,包括他在內,許多人都要受到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