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秋雨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居然下個不停,好在已經不大,只是細雨如絲,淅淅瀝瀝的。
這兩天都沒有課,蔚藍搭老公的車回到家,紀南就直接去部隊了,連衣服都沒顧上換,想來他還是忙得很,昨晚能趕過去接蔚藍同學,實在不是件兒容易的事兒!
抱着膝坐在沙發上面,陪着天賜寶寶看電視,這孩子不喜歡看動畫片,反而喜歡刑偵片或者動作片,真不知道他到底看不看得懂!不過這也好,蔚藍已經過了喜歡動畫片的年紀,如今兩個人都能看得有滋有味兒!
貓貓和喵喵長大了許多,以前蔚藍一隻手就能把這兩個小搗蛋鬼給提溜起來,所以兩隻貓咪乖得很,特別聽話,現在不行了,蔚藍有點兒治不住它們了,這兩個小傢伙圍着沙發練爪子,撓得沙發上面一道道斑痕,蔚藍咬了咬牙,心疼得不得了,發起狠來,伸手捏住喵喵揣懷裡,拿剪指甲刀給它修指甲。小東西嗷嗷地叫喚,聲音特別悽慘,弄得寶寶看蔚藍的眼神兒都怯怯的。
給喵喵剪完指甲,再找貓貓的時候,發現那小東西鑽牀底下去,怎麼趕也不肯出來。蔚藍摩拳擦掌,勢要把它弄出來,可惜威逼利誘一通,本來還算聽話的小東西今天就是跟蔚藍同學較上勁兒了,縮牀底下喵喵叫,就是不肯露頭,就在蔚藍準備掀牀板的時候,一陣宛如天籟的電話鈴聲,成功解救了小貓和牀板。
“你說什麼?讓我帶着天賜和你去Y城?開什麼玩笑,我還上着班呢,又沒有放假。”蔚藍踢踏着拖鞋,翻了個白眼兒,拜託,她本來對國安的工作很是懷着幾分敬畏之情,可惜,跟時遷相處久了,神秘感半點不再存在,不過,好歹還知道他們那些人的紀律性不弱,如今在心裡又給打了幾分折扣,她一個普通老百姓都能隨便帶着出任務嗎?這也太扯了!
“去嘛,你想想,免費旅遊啊,多好的事兒!”時遷在電話那頭兒,可着勁兒蠱惑。
“切,要是和我們家紀南去,別說免費,自己掏錢出路費也沒有問題,和你去有什麼意思!再說,我一個陸院老師,哪能三天兩頭的請假啊?做人不能太散漫!”
“別這麼說嘛,咱們這麼鐵的關係,你好意思拒絕我啊?再說,你們家紀南馬上出任務,少說也得出去一個月,你在家多沒意思!這樣吧,我的任務津貼一天兩百,再加上給協助者申請的一百塊,全都給你,我一分不要,怎麼樣?你不是正想買輛車,不缺錢啦?”
蔚藍一怔,也不去問他怎麼知道紀南要出任務的,不過,聽時遷這麼一說,也有點兒猶豫,她現在正存錢準備買車,但是光靠陸院那點兒工資,想存夠錢買輛差不離的,還不得猴年馬月啊!這會兒聽時遷說有津貼拿,就忍不住撓撓頭,動了心思:“那,要去多長時間,太長了可不行!”
“放心,最多十天半個月,請假的事兒我負責幫你跟校長說,絕對沒問題!”
蔚藍遲疑了片刻,最後還是點了頭:“那好吧,什麼時候?”
“等通知吧。”
蔚藍嘀咕:“聽說那地方騙子和混混滿地走,實在不是個旅遊的好去處啊!”
放了電話,蔚藍也沒心思追貓玩了,她心裡明白,時遷忽然提出這個聽起來挺離譜的建議,不可能是心血來潮,一定有事情發生,只是既然時遷不告訴她,她也就不去問,該她知道的時遷不會瞞着,既然隱瞞,肯定就是不該她知道。
其實,紀南、尹風、時遷,三個人達成了協議,不讓蔚藍知道達博又跑回來搞事兒,上次是沒辦法,蔚藍和那傢伙打了照面,心裡肯定知道自己可能會遭到報復,他們幾個又確實沒辦法替蔚藍提前解決麻煩,畢竟,當時達博是故意被放出來的,總不能再給逮回去吧!這次可不一樣,那傢伙已經是甕中之鱉,全市的警察都在找他呢,何必多話讓蔚藍心裡不舒服!
也不知是不是天氣忽然轉涼,天賜寶寶忽然接連打了好幾個大噴嚏,蔚藍嚇了一跳,也顧不得胡思亂想了,趕緊切了塊兒老生薑,抓一大把紅糖,放鍋裡面開始煮,煮出來就着熱乎,硬是拽着天賜的脖子給他灌了一大碗。
看着天賜的小臉兒變得紅呼呼的,蔚藍才鬆了口氣,得趕緊給天賜買衣服,雖然這小子穿作訓服穿上了癮頭,但是那也只能在外面穿,到了家裡,就是紀南的背心兒短褲,夏天沒問題,秋天可受不了,再說,過一陣子到了深秋,作訓服穿上也是冷。隨手將紀南的常服外套披孩子身上,蔚藍琢磨着,就算去Y城,也得先買了衣服,那地方可比北京冷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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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藍和天賜寶寶都裹成綿球樣兒,站火車站旁邊,不一會兒,就見時遷穿着襯衫西褲就過來了。
“你們倆至於嗎?沒那麼冷吧!”
“管得着嘛!”蔚藍把手裡的行李箱塞給時遷,看着一大堆旅客發愁,“我說,你怎麼和尹風一個毛病,都這麼摳門呢,坐飛機多快,幹嘛非擠火車不可!再說,人家尹風好歹是省得自己公司的錢,你們國安難道還差張飛機票錢不成!”
時遷苦笑了聲,“拜託,國家的錢才更不應該隨便浪費好不好,反正我又不着急,坐坐火車沒什麼嘛!”他這次出門,主要是荊卿給他們頭兒發了公函,要求協查,任務單上就一個人名,一個地名,說是有可能是那隻部隊出來的,不過,具體情況不太清楚,時遷這次去,主要是確定一下,至於要不要接觸,那就是自己看着辦了。另外還有一個順帶任務,就是他們張局覺得,不多給時遷個活兒,有點兒浪費人力財力,所以隨手塞進來的,國安今年挑選了一批新人,都是新鮮出爐的大學生,其中有兩個在Y城,時遷就順帶着去看一看,如果可以造就,就弄回來,如果不那麼合適,就不用管了,地方國安自己消化就得。
三人一路順着人流往前面擠,時遷四處觀望,嘴角露出個古怪的笑容來:“蔚藍,咱們這一路上要熱鬧了,看見沒有,你前面數第七個,那個穿黃衣服的,還有左邊那一家子,都是賊!還有兩個疑似是,不過也八九不離十了。”
蔚藍嚇了一跳,“我看那小夥兒長得挺周正啊!”她的印象裡,那些賊們大多是尖嘴猴腮,不是好人模樣,可那個穿黃衣服的小夥子眉清目秀的,到像個學生,另外那一家子,兩個老人,一對中年夫妻帶着個小孩子,也挺正常。
時遷挑了挑眉,笑道:“要是賊能讓你隨隨便便認出來,那他還偷什麼,不過,今年賊多,警察也不少,說不定,咱們能看一出現實版本的警察抓小偷!”
蔚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