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他,是我的男人

大地一陣顫抖,似乎地下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

生物實驗室,避難所中已經成爲人間煉獄,殘肢碎臂,白骨森森,染血的大腿骨被甩到男子身邊。

四周,絕望的慘叫聲,聲聲不絕於耳。

男子從沒有想過,他的一己私念竟然會造成這樣的局面,他錯了,真的錯了,他不該去打那隻狗的注意,然而一切都太遲了。

蟒蛇將一個人吞食,然後在吐出來的過程在男子面前上演,胃酸翻涌,驚恐的淚水不可抑制的流出眼眶。

他的身子向後退着,手,碰到一抹冰涼。

低頭,那是剛剛頭手裡的槍。

男子拿起手槍,悲壯絕望的臉露出解脫的笑意。

舉槍,頂在太陽穴。

“嘭”的一聲結束了自己短暫而充滿了罪孽的生命。

葉雨腳步微頓,槍聲讓她垂目,剛好看到男子墜落的身影。

槍,依舊被他窩在手中。

葉雨神情不變,只是覺得這樣的死,倒是便宜他了。

奧斯丁迪蘭護在葉雨身邊,阻擋着四面八方飛濺而來的殘肢碎臂。

望着葉雨越發靠近的身影,男人腳步踉蹌的向後退去,可他的腿早就癱軟的的沒有任何力氣。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到底手上沾染了有多少生命,才能在此時此刻,心,依舊平靜。

在男人的心中,已經不僅僅是恐懼,而是肝膽俱裂。

一把抓住男人的衣襟,淬冰的鳳眸深邃而幽暗。

“蘭!”葉雨在男子的口中知道了一切,而現在,她,要送給他們一個大禮。

奧斯丁迪蘭寵溺的笑了笑,一把將男子拽到身邊。

眼眸,慢慢幽暗,最終化成宛若銀河的銀眸。

別墅大廳。

葉雨倚靠在沙發上,手中,手機閃爍着微弱的光芒。

“喂,賀叔叔!”

賀程峰打開牀頭的檯燈,揉了揉微蒙的眼眸,擡頭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時鐘。

已經二點了。

葉雨很少給他打電話,賀程峰也知道,她來電話便是表示,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

起身,穿上長袍,賀程峰拿着手機走出了臥室。

“雨兒,這大半夜的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坐在書房的椅子上,微冷的空氣讓他的頭腦清明瞭一分。他打趣的開口,只是臉上,卻沒有多少笑容。

葉雨輕笑,也沒有拐彎抹角,“賀叔叔,我有個大禮要送給你……”

“轟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驚醒陷入沉睡中的人們,一座普通的別墅,轟然倒坍,而卻因爲這樣,露出了隱藏在最深處的秘密。

葉雨將男人交給了賀程峰,被奧斯丁迪蘭掌控之後,男人就將賀程峰想知道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訴他。

她們,便等着看S市,不,是整個Z國掀起驚濤駭浪。

景泰園,劉柯付凱與方明月焦急的站在別墅外,這幾天他們一直留意着這邊動靜,景泰園的保安早已經被他們收買,有任何風吹草動都會通報。

今個兒一接到劉柯的電話,二人連忙的便趕了過來,他們去葉雨家看過,當真有被人撬門的痕跡,只是這關鍵時刻,葉雨卻不在家,他們就連她的電話都不知道,這可將三人急壞了。

被生物實驗室帶走的動物,即便付凱去求他的父親,他父親也不會爲了一隻狗得罪那些混蛋。

現在,一切的希望都在葉雨的身上了。

昏暗中,遠處,隱隱約約有人影走來,有些看不真切。

倒是隱藏在黑暗中的人看到付凱三人,卻是有些詫異。

看看此時的天,大概已經凌晨了吧,大冷天的他們站在外面做什麼?

觸及到他們焦急的神色,葉雨微怔,心頭倒是有些感動。

只是…。

葉雨回頭看了看身後跟着的那個龐然大物,這樣的體積,這樣的五官,會不會將付凱三人嚇出好歹呢?

恩,很有可能!

“葉雨,你們終於回來,哮天犬被…。”月出雲稀,付凱三人看清走來之人的容貌時,付凱想都沒想的便衝了上去,月光下,不僅葉雨的容貌清晰可見,就連她身後那個龐然大物也是一樣。

猩紅的信子嘶嘶作響,阿蟒那如利劍般的眼眸一錯不錯的望着面前的男人,尾巴來回擺動着,掃過地面上人造的草坪。

付凱整個人愣在原地,瞬間汗毛倒數,身子僵硬的似是雕塑,就連轉動着脖子的動作都異常吃力。

方月陽與劉柯同情的看着付凱,放下打算阻止他卻慢了一步的手。

自作孽不可活啊!

只是這一刻他們也不好過,誰知道那個大傢伙會不會突然餓了,將他們三個人一起吞下去啊!

等等,他們是不是在做夢?

方月明與劉柯看了看四周,方月明更是狠狠擰着自己大腿上的肉,臥槽不疼!

“真的是夢,我就說小區裡怎麼會有蟒蛇!”方月陽呢喃,轉頭,卻看到淚流滿面憤恨不已的劉珂。

一巴掌呼在方月陽的後腦,劉柯呲牙咧嘴的揉着大腿,疾呼,“廢話,你當然不疼了,你他媽的掐的是我的腿!”

方月陽嘴角微抽,看了看自己的手,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腦袋,原來不是做夢啊!

臥槽,不是做夢!?

方月陽僵硬的轉過頭,臉頰一溼,一顆巨大的蛇頭出現在他面前。

四目相接,方月陽甚至能夠感受到來自蟒蛇口中的腥味,那是,人血味!

“啊~”慘絕人寰的大叫劃破夜空,方月陽差點嚇得尿了褲子。

“閉嘴!”葉雨拽着蟒蛇的尾巴,一把將它拽了回來,瞪着眼睛,惡狠狠地望着方月陽,“在叫一聲就將你喂蟒蛇。”

果然,方月陽不敢在叫了。

付凱與劉柯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他們不是不害怕,而是早已經嚇傻了。

奧斯丁迪蘭倒是有些可惜,要是蟒蛇能將他們吞了該有多好。

看着奧斯丁迪蘭惋惜的神情,方月陽三人頓時宛若吞了蒼蠅,這個男人真是狠啊,他們還沒有怎麼樣就想將他們爲蟒蛇,他們要是真的怎麼樣了,還不得被他大卸八塊,五馬分屍,凌遲處死啊!

三人生生的打了個寒戰,暗道,真是個移動醋罈子。

方月陽三人有些腿軟,阿蟒似乎是嫌棄他們走的太慢,尾巴一卷,將三人拽了進來。

他們第一次覺得,腳踩着地面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蛇皮接觸到肌膚的那一刻,那冰冷的觸感讓他們渾身一寒,半響才緩過勁來。

哮天犬慵懶的趴在地上,打着哈欠,看都不看面前爲了它的安慰在寒風中等了許久的三人。倒是小雪狐竄到阿蟒的頭上,呲笑的看着被阿蟒嚇傻的三個男人。

原來還有這麼好玩的人類啊!小雪狐眼睛都眯在了一起。

付凱三人覺得自己絕逼是瘋了,真的!看着安然自若的坐在沙發上的葉雨與奧斯丁迪蘭,再看澤盤踞在一旁的蟒蛇和安然無恙的哮天犬,他們現在的處境絕對比看科幻片還要刺激。

什麼星際大戰,什麼侏羅紀公園,都是渣渣!

“葉,葉雨,這……。”劉柯真不想在女神面前磕巴,可是看着蟒蛇嘶嘶的吐着信子,他就渾身發寒,雙腿打顫,嘴皮子拌蒜。

“今日你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不聞不問不說,才能活的長一點。”葉雨沒有回答劉柯的話,只是擡頭,目光清冷深邃的望着面前的三個男人,他們的心意她領了,可該說的話卻一句都不會少說。

他們夠聰明,也該知道她這話的含義。

付凱三人面帶複雜的望着葉雨,哮天犬被生物實驗室抓走他們是知道的,然而現在不僅哮天犬平安歸來,她的身邊還多了一條蟒蛇,一隻狐狸,也就是說,她,闖入了生物實驗室。

這個時候,付凱三人才注意到葉雨與奧斯丁迪蘭身上沾染的血跡,衣袖,褲腿,鞋上…。

發生了什麼事情,已經是不言而喻的了,付凱不會認爲那些混蛋會這麼好說話!

收斂心中的心思,在葉雨的注視中,付凱笑了笑,“今天,今天發生了什麼是嗎?”

眼底閃過一抹精光,葉雨倒是擡眸掃了一眼付凱,不錯,是個聰明的。

隨後又將不光轉移到方月陽與劉柯身上。

“今天,今天你們不是來找我玩的嗎?(我不是來找你玩的嗎)?”劉柯與方月陽同時開口,他們誰都不傻,事情發展到這裡,已經不是他們能管的了,之前他們只是怕擔心哮天犬,只是怕葉雨應付不來而已,現在倒是沒有了顧慮。

顯然,面前的二人比他們幾個都要強。

付凱三人離開別墅,心有餘悸的呼了一口大氣。

轉頭望了一眼身後閃着微光的別墅,心中各有滋味,倒是默契的沒有多說一句。

別墅裡,只是客廳中放在玄廊鞋櫃上的花瓶支離破碎的躺在地上,屋裡除了有些亂外,倒是沒有東西損壞。

葉雨轉頭,鳳眸從蟒蛇的身上輕輕帶過,“想留下便留在這裡,要是想走我送你們回叢林!”

要是送走它,倒是的費點功夫,起碼得去買一架飛機。

蟒蛇想了想,比起人類的世界,它還是更喜歡叢林,可是,如果回去,保不齊會在被抓走,面前這個人類不錯,竟然會爲了那個傻貨以身犯下,它想,也許跟着她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它有些猶豫!

葉雨打了個哈欠,隨手抹下眼角擠出的淚水,擺了擺手,“你自己考慮考慮,不急,不過記住了不要自己出門。”

“你呢!”問着小小雪狐。

哮天犬動了動耳朵,雖然它依舊保持着趴着的姿勢,不過卻是擡起了眼眸,等待小雪狐回答的身子有些發僵。

不過它緊張也是白緊張,它有聽不同小雪狐說些什麼。

“留下!”沒有任何猶豫,它的身體它知道,依舊不適合叢林了,它想趁着自己還活着,多看看外面的世界。

“好,我知道了!”葉雨點了點頭,隨後道:“你們自己找地方休息吧,我也累了。”

說着起身,只是還沒站穩就被一隻手拉入了溫暖的懷抱中。

在一狗一狐一蟒的注視下,男人絲毫不覺尷尬的將人抱在懷中,獨留給它們一個寬厚的背影。

清晨,晨間報道。

電視中,身着正裝的主播雙手放在桌案上,一臉嚴肅的做着報道。

“午夜時分,一間民居別墅突然爆炸,然而,讓人驚駭的是,別墅之下竟然別有洞天,裡面,是一個小型的生物實驗室,而讓人駭然的是,裡面,竟然用人體做實驗!”

報道一出,引起全世界的譁然,國家,震怒。

生物實驗室由國家出資,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民衆將所有的怒氣指向主席。

中南海,那是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他身着着一件板挺的中山裝,坐在椅子上,不怒而威。

竟然有人膽敢借着國家的名號用人體實驗,真是好大的膽子!

“主席,賀老首長的電話!”

“接進來!”

老人拿起電話,賀長江,開國功臣,他便聽聽,賀長江對於自己兒子這次的舉動,要作何解釋。

他雖然震怒於有人藉着國家的手用人體實驗,而對於賀程峰毫無阻攔,讓媒體大肆報道的舉動,也頗爲憤怒。

這,不是讓國家動亂嗎!

“主席!”賀長江凌晨接到賀程峰的電話,聽到事情的來龍去脈,卻是不得不感嘆,葉老頭當真是讓人羨慕,竟然有一個如此本事的孫女。

“賀老。”要是說起來,賀長江的年歲要比主席大一些,叫他賀老,也是對於賀長江的尊重。

“主席,這件事情是這樣的!”賀長江將賀程峰的話轉述了一遍。

這次生物實驗室的背後主腦是,阮家。

賀程峰覺得這件事情太過駭人,所以保持着懷疑的態度。纔會將這件事情曝光,如果真的是阮家,那麼阮家一定會有所舉動。

直到掛斷電話,老人的臉色依舊不太好,如果這件事真的是阮家,那麼他們的用心便可想而知了,他一直知道阮家是不安分的,卻從未想過他們竟然如此膽大妄爲。

十指交叉的放在桌案上,他的身子這一個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威勢,阮家,如果真是他們,那麼便不能在縱容下去了。

“將皇甫叫來。”老子按下電話鍵,聲音沉重。

皇甫亦,老人貼身護衛,可真正見過他的人卻很少,除了老子身邊的親信,外面的人只聞其名卻不曾其人。

這件事交給皇甫亦去辦,老人最爲放心。

京都,阮家宅!

阮正陽看到新聞播報,當即心臟病發癱倒在牀。

人老了,經不起刺激。

這一天,阮家雞飛狗跳,然,對於衆人來說,他們最擔心的就是阮正陽會一命嗚呼,而阮文浩卻是一夜白頭。

S市的事情讓他措手不及,而現在他的父親又病危住院,已經沒有了主心骨。

阮正陽書房,阮文浩頹然的倚靠在沙發上。

門,被人推來,進來的是阮文浩的母親,阮正陽的原配—井田。

“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井田站在阮文浩面前,看着此時阮文浩的樣子,恨其不爭。

“母親!”阮文浩站起身,在井田的面前垂下頭。

井田扔掉手中的柺杖,直起佝僂的身子,走到書桌前,坐在阮正陽的位置上。

“阮文浩,身爲我的兒子,竟就這點出息,沒了你父親,你就什麼也做不了了嗎?”井田的手放在桌案上,一喝,威嚴駭然,就像是久居高位的上位者,身上的氣勢讓人生不起反抗之心。

“母,母親?”阮文浩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親,面前這個威嚴無比的人真的是他那個在父親面前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母親嗎?

這一刻,井田所展露出的氣勢,打破了他對於自己母親的認知。

“阮文浩,告訴我,你是誰!”井田沒有管阮文浩心中的驚訝,聲音冷酷的就像是一柄利刃,轉頭阮文浩的身體,直射靈魂。

“我,我是阮正陽的兒子,阮家的,繼承人!”阮文浩收起心中的驚異不敢怠慢的回答着。

“很好。”井田點了點頭,讚許的掃了一眼阮文浩,“還知道自己是誰,那麼你就記住,阮家不僅僅是你父親的,還是你的,他老了,可你還年輕,不要離開他就不知所措,我們總有一天會離開,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而你,要知道自己要幹些什麼!”井田起身,氣勢滔天,直衝着阮文浩射去,“阮文浩,此時你說,你該幹什麼!”

面對井田的質問,那撲面而來的威壓讓他的心停跳了一拍,“我,我要讓S市生物實驗室存活下來的人,相繼死去。”

“很好!”

語落,井田起身撿起地上的柺杖,身上的氣勢盡收,又變成一個普通的老者。

“送我去醫院,看看你父親。”井田回頭,目光柔和的望着阮文浩。

“是,母親!”

而此時,S市!

日上三竿,葉雨從睡夢中幽幽轉醒,痠痛的腰讓她微微皺眉,這個該死的混蛋,體力要不要這麼好。

葉雨動了動身子,而她口中的混蛋,也睜開了眼眸。

蔚藍色的瞳眸深邃幽暗,就像是深海,讓人淪陷。

“雨兒,早啊!”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似乎是沙漠中的旅者。

葉雨聽到奧斯丁迪蘭沙啞的聲音,不敢再動,僵硬的轉過頭,那雙深邃的藍眸撞入眼底。

臥槽!

葉雨忍不住大罵,他,他,他怎麼又動情了,這不科學啊!

察覺到越來越大的小奧斯丁迪蘭,葉雨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他,難道就不知道累嗎?

葉雨哪裡知道,憋了二十幾年的處男一旦開葷,便一發不可收拾了。

“奧斯丁迪蘭,你…。”

葉雨的警告沒有說完,聲音已經被他吞入口中。

哮天犬已經見怪不怪了,它站起身子,用爪子將冰箱的門扒開,還好,冰箱裡還有些肉,只是…。

哮天犬看着身後虎視眈眈的蟒蛇,在看看冰箱中的肉,理智關上了冰箱門,你媽逼的,敢窺探他的食物,它倒是要看看,沒有爪子的蟒蛇怎麼開門。

身邊,蟒蛇呼嘯而過,在哮天犬的注視下,那巨大的身子一下子將冰箱纏了進去。

“咔嚓”一聲,冰箱支離破碎。

臥槽,太暴力了,太暴力了!

哮天犬哆嗦了一下,卻是不能忍受自己的食物被它獨吞,飛身上前,一口咬住被蟒蛇護在身邊的肉,轉身撒腿就跑,蟒蛇哪裡肯善罷甘休,轉身便追,一狗一蛇在別墅中上演人蛇,不,是狗蛇大戰。

小雪狐在一旁樂得閒在,它無語的看着一眼兩個二貨,施施然的跑到破損的冰箱旁,叼起就靜靜放在那裡的肉,走到一旁吃的暢快。

蟒蛇追着哮天犬,雖然蟒蛇體積大,但是哮天犬卻是異常靈活,二人經過小雪狐身邊,看着它大快朵頤,一時愣在了原地。

臥槽!原來最狡猾的是這個小傢伙!

心中腹誹一番,哮天犬回頭看了一眼蟒蛇,蟒蛇掃了一眼哮天犬。

一溜煙飛奔,繼續沒有完成的追逐戰。

小雪狐吃飽後打了個哈欠,瞪了一眼將客廳攪得亂糟糟的哮天犬與蟒蛇,自己倒是窩在一旁睡了過去。

當奧斯丁迪蘭飽餐之後,葉雨託着痠痛的腰走出房間,客廳,就像是二戰過後的城市,一片狼藉。

“哮天犬,阿蟒,你們兩個給我死過來!”葉雨怒了,她留下它們不是讓它們拆房子的。

劉柯三人站在門外,擡着的手敲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就那麼愣在了原地。

互相對視了一眼,苦笑一聲,原來他們昨天真的不是做夢。

一夜未眠的他們中午剛剛清醒,打開電視的那一刻,他們覺得自己應該還在夢中。

生物實驗室,從電視中傳來的畫面,裡面,血流成河,似乎經歷了一場廝殺。

然,詭異的是,卻沒有一具屍體。

劉柯三人今日前來,只是想證明昨晚他們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是他們不相信,只是一切都太過的不可思議,然而,現在看來,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她,不僅僅毀了生物實驗室,竟然敢將裡面的一切公之於衆。

這樣的膽識,這樣的魄力,不得不他們敬佩。

三人並沒有進門而是轉身離開,既然事情已經有了答案,那麼他們便知道要怎麼做了。

別墅中,哮天犬耷拉着尾巴,聳着腦袋,低頭忍着錯。

而蟒蛇並不瞭解葉雨,自然沒有將死的覺悟,依舊擺動着身子,信子嘶嘶作響。

這個傻逼!

哮天犬鄙視的瞪了一眼蟒蛇,心中卻是在幸災樂禍,看它這幅死不認錯的樣子,一會兒便有它好受的了。

對於哮天犬的認錯態度,葉雨還是很滿意的,“罰你一點不許吃飯!”

“汪汪(謝謝主人)。”哮天犬將狗腿子這個詞演繹的淋漓盡致。

蟒蛇鄙夷的掃了它一眼,真是丟人,全然不知道等待着它的是什麼。

“你,死不認錯,迪蘭,給它拉進浴室洗澡!”

說來這蟒蛇也是怪,別的蟒蛇都喜歡黑暗潮溼的地方,它偏不,就喜歡曬太陽,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洗澡。

“嘶嘶嘶(不要,我不要洗澡,打死我也不洗)。”說着就要逃跑。

葉雨一腳踩住蟒蛇的尾巴,力道之大,竟讓它飛速逃跑的身子向後一抽,體內的五臟六腑頓時都擠到了一起,差點讓阿蟒口吐鮮血。

疼,不只是尾巴疼,它渾身上下都在疼。

“嗷~”絕逼很痛,哮天犬爲蟒蛇配着音,雖然臉上一陣疼痛,不過眼底卻是充滿了興奮的光芒,奶奶的,讓你搶老子的肉。

葉雨纔不管蟒蛇痛苦的哀嚎,一把抓住七寸,毫不費力的將它扛了起來,哼着小曲,向着浴室走去。

浴室的浴缸有些小,不過將蟒蛇卷吧卷吧還是能塞進去的。

對於阿蟒來說,今天這一天絕對是痛苦到慘絕人寰的一天,它不僅身上收到了傷害,就連它那弱小的心靈也倍感挫折。

它不是蟒蛇嗎,爲毛要被一個人類欺負,嗚嗚嗚~

看着客廳,葉雨一陣頭疼,雖然已經懲罰了阿蟒,可是誰能告訴她,這客廳要怎麼辦啊!

奧斯丁迪蘭看着葉雨哭喪的臉,笑了笑,“去換衣服,我們出去吃頓飯,至於這裡,你不用擔心。”

奧斯丁迪蘭纔不忍讓自己的老婆動手。

他垂眸,深邃的眼眸掃了一眼將身子藏在角落中的哮天犬與阿蟒。

後者渾身一顫,尼瑪,這個男人的眼神太邪惡了。

葉雨去換衣服,奧斯丁迪蘭則是站在哮天犬與蟒蛇面前,一臉笑意。

“你們兩個,要是再敢搗亂,那麼明天就吃蛇羹和狗肉!”

好可怕~

阿蟒與哮天犬的身子抱在一起,在奧斯丁迪蘭的目光下,連忙點着頭。

“很好!”奧斯丁迪蘭語落,轉身走進房間。

呼,得救了!

哮天犬與阿蟒猛地鬆了一口氣,這才發現它們還抱在一起,連忙跳開,彼此嫌棄的瞪着對方。

金髮變轉成黑髮,奧斯丁迪蘭的身份變轉爲賀俊鵬。

在外人面前,他依舊維持着賀俊鵬的身份,不是沒有人見過他金髮的模樣,只不過卻沒有人敢說什麼。

畢竟現在這個時候,Z國人追求時尚染個頭發什麼的,也是正常。

葉雨與賀俊鵬離開之後,哮天犬與阿蟒雖然兩看生厭,不過卻是不敢在動手。

小雪狐打了個哈欠,翻了個身,再次沉沉的睡了過去。

龍翼覺得自己絕對是個勞碌命,竟然連打掃房間的事情親自出手,他就不明白了,主子叫個家政服務難道就這麼難嗎?

打來別墅大門,龍翼任命的帶着手下走了進去。

“頭…。”最先進入別墅的人聲音已經變了強調。

龍翼連忙走了進去,看着盤踞在一旁的蟒蛇,當即吞了吞口水,留下兩條寬麪條淚,他終於知道主子爲什麼不叫家政了,這樣的場面,心裡素質稍微底下的人都得嚇得暈過去。

索性,蟒蛇並沒有搭理它們,只是自己找了個角落盤在那裡睡了過去。

可即便是這樣,依舊讓他們心驚膽戰,明明要好幾個小時才能收拾好的客廳,他們竟然只是花了一個多小時便已經整理完畢。

不得不說,有壓力便有動力!

離開別墅,衆人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倒不是他們的身手打不過蟒蛇,只是因爲它的長相太過駭人而已。

餐廳中,賀俊鵬與葉雨相對而坐,桌上的食物精緻而美味,四周環境甚好,倒是愜意。

然,總是有些蒼蠅不知死活的靠過來。

“啊~”一名黑髮女郎腳下一歪,驚呼間便想着賀俊鵬倒去。

在女子的幻想中,面前這個俊朗不凡清貴優雅的男子會一把扶住她的身子,溫柔輕語的問着她是否受傷,而,現實…。

賀俊鵬在女子向他到來的那一霎那,身子連同椅子向後一錯,冷眼旁觀着女子摔在自己面前。

葉雨手握着高腳杯,悠然的喝着紅酒,二人絲毫沒有將倒在他們桌前的女人放在眼中。

女子狼狽的掉在地上,她萬萬沒有想到,面前這個男人竟然袖手旁觀,不僅不扶,竟還像是躲避瘟疫一般,移動着椅子。

這樣的羞辱,讓她雙目充血。

“你…。”女子起身,正看到男人一臉溫柔的給地面的少女夾着菜。

順着男人的目光,女子向着少女望去,她剛剛只是看到少女的背面,現在倒是要看看,什麼樣的女子能讓面前這個男人如此溫柔。

只是一望,卻愣在原地。

那如凝脂般的肌膚,那熠熠生輝的雙眸,那挺拔俏麗的鼻子,那如同櫻花瓣的脣瓣,所有的一切組合在一起,竟讓她美得不食人間煙火,就像是九天之上的仙女,讓人望而形虧。

一口怒氣堵在心頭不上不下,她就像是一個小丑站在這裡,接受着衆人嘲諷的目光。

葉雨狠狠地瞪了賀俊鵬一眼,看你勾搭的這些爛桃花!

賀俊鵬無奈的摸了摸鼻子,真不關他的事啊!

他覺得自己甚是冤枉。

“看見我倒在面前,你們難道就不會扶一下嗎?”女子怒氣蒸騰的質問着絲毫不將她放在眼中的二人。

她的聲音讓賀俊鵬與葉雨轉過頭,似乎剛剛發現她一般,驚訝到了極點。

“這位小姐,抱歉,我們剛剛沒有看見你!”先是一愣,隨後卻是滿臉抱歉,葉雨的表現讓衆人以爲,她真的是剛剛發現她。

她的神情太過自然,而她身上那乾淨的氣質,讓在場的衆人無條件的相信她所說的話。

“你…。”看着葉雨這張絕美的臉,女子恨不得毀了她這張臉蛋。

女子眼中的寒光一閃而過,卻一絲不落的涌入賀俊鵬眼底。

“這位小姐,如果沒事請你離開這裡,我還想要吃飯,並不想看你看的沒了胃口。”

賀俊鵬冷着一張臉,聲音雖然緩慢,可話語中的冷酷與諷刺卻像是一隻手,狠狠地扇在女子臉上,毫不留情。

這,已經是賀俊鵬大發慈悲了,如果不是礙於這是公衆場合,當她敢用哪種眼神看葉雨的時候,她早就該做好死亡的準備。

“你…。”女子臉色鐵青,伸手指着賀俊鵬,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呦,這不是我們的賀大校長嗎?”不和諧的音調從一旁傳來,賀俊鵬皺了皺眉,這個女人似乎有些眼熟。

一名穿着呢絨裙子的女子輕笑的走了過來,伸手拍了拍賀俊鵬面前女子的肩膀,輕笑:“絨絨,我就說我們的賀大校長是個冷麪冷臉的人,你怎麼就不信,偏偏要自己上來吃釘子呢。”

女子一把掙脫她的手,她自己上來碰釘子?她現在的羞辱還不都是因爲她的慫恿嗎,原來她認識這個男人。

合着她是拿她當槍使了,還說出這樣的話,她以爲她任絨絨是好欺負的嗎?

“文怡,剛剛明明是你說這個男人多帥多帥,讓我來試試,怎麼,現在卻成了我主動前來,看來你是與他認識,所以故意拿我當槍使了!”任絨絨冷笑,她以爲她不會講這些話說出來的嗎,看來她還是不瞭解她,即便丟人,她也決不允許別人算計她。

文怡臉色一變,她當着沒有想到任絨絨竟然敢將這話說出來。

好好地一頓飯便被她們毀了。

葉雨放下手中的筷子,那微乎其微的聲音卻像是戰鼓,讓衆人心中一跳。

文怡這才轉頭望向賀俊鵬面前的女子,這一望,眼中卻是露出邪惡的笑容。

這不是一般的葉雨嗎?

校長與學生,這,還真是一個天大的新聞啊!

“呦,這不是B中最有名的葉雨嗎?怎麼,這大晚上的竟然與校長來吃燭光晚餐啊!”文怡的話變了腔調,卻是刻意加重看了B中學生與校長這幾個字,人類的想象力是豐富的,這幾個字足以用來大做文章。

密切關注着事情發展的動人眼底透露的炙熱的光芒,大八卦啊!

B中的校長與學生,這可涉及到Z國的教育問題,極大的調動了衆人的好奇心。

葉雨輕笑,她說面前這人怎麼這麼眼熟呢,原來是那個被前校長開除的二班班主任,文怡啊!

“文老師,好久不見!”葉雨用餐巾擦了擦嘴,動作優雅清貴的動作絲毫不輸給大家名媛,讓人賞心悅目,這樣的人真的有必要與校長不清不楚嗎,不過要說,如果不是校長與學生的身份,兩個人真的很配。

在衆人的目光中,葉雨鳳眸微揚,懊惱的拍了拍額頭,道:“你看我這記性,文老師已經被B中開除了,現在應該不做老師了吧,也是,縱容二班學生傳播流言,慫恿他們打架鬥毆,這樣的老師哪個學校還敢用啊!”

文怡,當初只是將她辭退,已經是輕饒了她了,沒想到這個時候偏偏要自己撞上來,這就怨不得別人了。

葉雨的聲音不大,卻奇異的讓在場的衆人聽得清清楚楚。

被B中趕出來的老師!

衆人鄙夷的望着文怡,這世上竟然還有這樣的老師,還好,她現在不能做老師了,要不然還真是誤人子弟啊!

“你…。”被當衆揭開傷疤,文怡憤恨的凝望着葉雨,目光猙獰萬分,要不是她,她怎麼會被B中開除,怎麼會落得現在的地步。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文怡壓下心頭的怒火,只是道,“聽說你上次考了全校第一,如今看到你與校長的關係,還真是怪不得呢!”

往人身上潑髒水誰不會,更何況葉雨與賀俊鵬的關係,即便她沒有作弊,別人也會懷疑。

一句話,便將衆人鄙視的目光轉到了葉雨的身上。

“文怡,說出這樣的話只能說明你孤陋寡聞了!”四周的目光讓賀俊鵬厲眉緊皺,他站起身,洶涌的威壓衝着文怡鋪面而去。

“曾經身爲B中的一員,你竟然不知道,葉雨是曾經的全國狀元嗎?”賀俊鵬冷笑,滿分六百,以五百九十八考進B中的人,用得着作弊嗎?

“什麼?”文怡從沒有關注過這個從京都前來的學生中考成績,她一致認爲,如果她考得真好便不會從京都來到S市了,她從沒有想過,對方竟然是那一年的全國狀元。

四周響起窸窸窣窣的議論聲,全國狀元,她們多多少少是聽說過的。

然,對於望子成龍的人而言,對於葉雨取得的成就可以說是倒背如流。

小學時奧數比賽奪冠,中學時力挫各國交流生,中考跟是沒有讓衆人失望一舉奪冠。

這樣的人,如果考試還用作弊,那這天下可就沒有好學生了。

不知道葉雨是誰的人,都想旁邊的人打聽着,聽到她的事蹟,衆人皆是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這樣的孩子,與校長交好也沒什不對,想必不管她去那一家學校,校長都會上趕着她把,畢竟這樣的學生可是可以爲學校爭光的啊!

文怡沒想到,賀俊鵬的一句話就化解了她所可以引導的事情,而更讓她憤恨的卻是衆人望向葉雨時,那驚歎的目光。

葉雨站起身,走向賀俊鵬,玉手放在他的手中,十指緊扣。

賀俊鵬愣愣的看着葉雨放在自己手中的手,心中有些欣喜,她,願意在衆人面前牽着他的手,是不是說明,她,不再想隱瞞與他的關係。

察覺到賀俊鵬的目光,葉雨笑了笑,嘴角繾綣着的笑容柔情似水。

“你有一點沒有說錯,就是我與鵬的關係,我們兩家是世交,而我們二人早有婚約,他,是我葉雨的未婚夫,請你們記住。”

語落,葉雨牽着賀俊鵬的手轉身離開,這個男人是她葉雨的,誰,也別想搶走,更別想打他的主意!

望着二人離去的背影,餐廳中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寂靜。

文怡凝望着二人的背影,差點將自己的一口銀牙咬碎。葉雨,賀俊鵬,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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