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八月豔陽高照,濃烈的熱氣鋪天蓋地的襲來,絲毫沒有因爲操場上站着幾千名暴曬的新生而留半點情面。
紅色的肩章在綠色軍服的襯托下顯得愈發耀眼。臺上,校長同志雙手搭在背後,凌厲的眼神掃過操場,聲音鏗鏘有力:“稍息,立正,稍息。”同學們立馬相應首長號召,把兩腿伸的老開。
插曲過後,校長同志繼續發言:“各位同學們,歡迎你們來到大X大。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正式成爲了X大的一員,成爲一名中華人民共和國的軍人,你們將擔負起保衛祖國的責任………….”
校長說起話來滔滔不絕,從抗日戰爭到四年國共內戰,從抗美援朝講到中越戰爭,從98年的特大洪災講到08年的汶川地震,絲毫都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最悲催的是從剛集合到現在他都沒有流露出一絲要喊立正的趨勢。
然後是各路領導競相發言,眼看已經在好幾個小時過去了,依然沒有人喊立正,更別說解散了。熾熱的太陽火辣辣的頂在腦門上,曬的人頭痛欲裂,雙腳已經痠痛到麻木了,沈言覺得再過一秒她就要光榮犧牲了。雖然想過軍校會很艱苦,可是也不帶這樣的,這算是下馬威麼,會曬SHI人的吧。
沈言默默的心裡把牧子揚的祖宗十八代集體問候了一遍,要不是牧子揚搞霸權主義,她也不會到X大來受這份罪。
解散過後,在教官的帶領下以班級爲單位找好各自的訓練場地直接開始軍訓。
軍訓的第一天,首要任務是站軍姿。
“注意,兩腳分開六十度,兩腳挺直,大拇指貼於食指第二關節,兩手自然下垂貼緊。”
帶他們的教官叫邵俊,指揮系一個大三的學長。個頭很高,大概有一米八零左右,皮膚有點黑,話不多,簡要的介紹了站軍姿的要領之後幾乎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沈言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去和閻王同志來個親密約會了。不論是重生之前的辛欣還是現在的沈言,從來都沒有吃過苦。一個小時的軍姿站下來身體早已經是搖搖欲墜了。白皙的小臉被曬的通紅,豆大的汗珠順着臉頰流下來,後背浸的透溼。
前排的鄭寧依舊保持着最開始的模樣,除了額頭微微的閃着一層薄汗之外,幾乎看不出來有什麼異樣。
“你怎麼一點事都沒有啊?快告訴我秘訣”沈言小聲的對站在她正前方的鄭寧說道。她是真的覺得自己要死了呀,這麼苦逼的日子什麼時候纔是頭啊。
“習慣了”鄭寧淡定的的回答。以前體育訓練的時候,強度比這個大多了,所以這點訓練對她來說一點壓力都沒有。
沈言頓時備受打擊,兩眼往上一翻,腿一軟,直剌剌的摔倒在地上。
爽朗的曾靜語於見狀立馬靈機一動,大聲吼道:“報告教官,有人暈倒了,我申請送她去醫務室。”其實她就是想偷懶。
教官聞言速度的朝這邊走了過來,在曾靜語面前立定,銳利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她,大聲喝斥道:“不準”而後朝着一旁的沈言走去。
曾靜語氣到不行,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被人拒絕那麼徹底,一點面子都不給。很好,這樑子結大了。她在心裡默唸着。兩個眼睛死死的瞪着邵俊的後背,恨不得在他背上盯出一個坑來。
話說另一邊的沈言,其實她並沒有暈倒,只不過是雙腿發軟,站不穩了而已。只見她兩隻圓溜溜的大眼一眨一眨的動個不停,一點也沒有要暈倒的架勢。
“起來。”邵俊道雙手搭在背後,厲聲的一吼,“難不成要我來扶你”
沈言雙手撐着地面,剛準備爬起來,誰知邵俊突然給她來了個獅子吼,嚇的她一屁股又坐回了地上。右邊的曾靜語微微低頭,使勁兒的對沈言擠眉弄眼,希望她可以立馬兩眼一抹黑,假裝暈倒,這樣她們兩個就都可以偷懶了。
可誰知沈言這孩子也忒誠實了,壓根就對曾靜語的暗示視而不見,牙齒緊緊咬着下脣,雙手撐着地面堪侃的站了起來,起身時她還有點晃,最後還是一把扯住了曾靜語的袖子才站直了身子。
邵俊看着沈言搖搖晃晃的動作,沒有再說什麼,硬朗的臉上一如既往的冷峻,看不出一絲表情。沈言有些後怕的奴奴嘴,趕緊挺直背脊繼續站軍姿。
曾靜語內心糾結又鬱悶,怎麼就碰着這麼腦袋被門夾了的蠢蛋呢?明明可以偷懶卻還要死撐着站在這裡活受罪。果然,來上軍校的都是腦子有病。當然,這個“都”是除了她以爲,因爲她是被逼的。
一天軍姿站下來,四個人已經完全累趴下了。晚上回到宿舍,什麼都不幹的直接爬上牀倒頭就睡。
洗臉,漱口神馬的,簡直就是浮雲啊。
………………………..
第二天,沈言覺得這腿已經完全不是自己的了。特別是上樓的時候,小腿一陣陣的抽痛傳來。簡直就是苦不堪言。
可誰知那裝、逼的教官絲毫沒有愧疚,反而振振有詞的站在隊伍前大喊:“念在你們是新生,所以昨天降低了訓練強度,今天先給大家打一支預防針,訓練只多不少。”這讓原本就累的志願長睡不願醒的沈言恨不得立馬就去跟閻王報道。
好不容易熬到了午休,沈言已經累大連手都懶的擡了,讓鄭擰給她帶飯,自己直接奔回宿舍,抓緊一分一秒時間睡覺。
一覺醒來時已經到了集合時間了。當時她只覺得一震痛意從屁股上傳來,恍惚中以爲是被蚊子咬了,直接一巴掌往屁股上拍去,結果換來了曾靜語的狼嚎:“我好心叫你起牀你還打我,沒天理啊啊啊啊啊。”最後那個啊字餘音不絕,久久的迴盪在408宿舍裡。
匆匆的跑到訓練場地時,大家已經全部站好了,今天依舊是站軍姿。“校長說站好軍姿是作爲一個軍人做基本的要求。”教官同志堅決貫徹校長的指導方針,從每次一個小時的軍姿延長到兩個小時。
整個過程沈言都處於極度飄忽的狀態,也不知是不是中午沒吃飯的緣故,她總覺着心慌,頭髮昏,漸漸的整個人越來越不對勁,腳也跟着不給力起來。最後,兩眼一抹黑,直接昏了過去。
狹小的醫務室裡擠滿人。坐着的,躺着的,靠着椅子的,到處都是,原本就不怎麼大的房子此刻顯得更加擁擠。
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正襟危坐,手指搭在面前的新生的右手腕上給人看病,時不時的還有人被進來。
男生一般都是被兩面夾擊架進來的,而女生,則是被背進來的。當然,也不乏例外,比如說沈言-她是被人用公主抱給抱進來的。
當時莫巖正好路過訓練場,看到一有個隊裡好像發生了爭執,趕緊跑過去了解情況。
曾靜語昨天就對邵俊窩了一肚子氣了,不過沈言沒有真的暈過去,不好說什麼。可這次沈言是實實在在的兩眼抹黑暈了,還不讓她送醫院,她自戀的認爲絕對是這個叫邵俊的傢伙故意和她做對。
“她都暈倒了,你憑什麼不讓我送她去醫務室。”曾靜語向前邁了一步走出隊伍,直接就和邵俊對幹了起來。下巴揚的老高,對邵俊怒目而視,吼完後又直接蹲下來抱住倒在地上的沈言試圖往醫務室的方向前行。
學校早就安排了人負責送暈倒的同學去醫務室,所以邵俊對曾靜語的控訴絲毫不在意。直接擋在曾靜語的面前,命令道:“放手,入隊。”語言一如既往的犀利簡潔。
曾靜語整個一油鹽不進,NND ,她老子是軍長,還怕了你這個個小小的教官不成。直接就把邵俊的話當成耳旁風。自顧自的把沈言拉起。
曾靜語的背景他是有所瞭解的,C集團軍軍長的獨生女,才接下這個班的訓練任務時上面就跟他通過氣了。當時他沒當回事,不過照現在的架勢看來,根本不是他把不把別人當回事的問題,完全就是曾靜語不把他當回事。
邵俊有些惱怒,雖然他沒有強大的背景,可是也不能任由曾靜語這麼胡鬧啊,這樣下去他在這些新生面前還有什麼威信可言。只見他長腿一邁,直接的堵住了曾靜語的去路。這時,負責送傷員去醫務室的人已經到了,好幾個人圍在了一起,想讓人忽略都難。
而莫巖正好是這時路過的,本來這幾天他就一直有意無意的想起沈言那張精美的臉,這下子好了,她魂牽夢繞的人兒此刻正一動不動的靠在別人懷裡。雙眼緊閉,臉色蒼白如紙。
莫巖只覺得心口驟然一緊,好像被一直強健有力的手狠狠的捏了一下。顧不上旁人的爭吵,上前一步,伸手,彎腰,直接把沈言抱了起來,朝醫務室狂奔而去。留下身後一羣人莫名其妙的在那裡大眼瞪小眼。
回頭還不忘提醒了邵俊一句:“繼續訓練。”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了喲。吼吼,這次隔的比較久,實在是不好意思。
看到好多讀者的留言說文章更的有點慢。厄爾,這個,確實有點哈。
我上個文已經完結了,以後重心都在這個文,我不敢保證能日更,但是不會像以前那麼隔那麼久才更。
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