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的戰鬥力,不足下有餘,趟平外蒙還是綽綽有餘的,關鍵在於必須要快刀斬亂麻,儘快解決失地之事,不能給俄國人和日本人以插手的機會。
大張旗鼓的宣揚武力是一種必要的途徑。
顯而易見,袁兆龍和徐樹錚通過軍演的方式,取得了他們想要的效果。
聯絡不俄國人,聯繫不日本人,巴特瑪畏懼了,害怕了。
第二天一大早,一支從庫倫出來由高官組成的隊伍來到了北洋兵營裡。
袁兆龍和徐樹錚出門迎接。
見到了這兩位趾高氣揚的北洋大佬,巴特瑪不由得肝顫,彷彿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人,而是兩個死神,和他們打交道,稍有不慎,便是倒臺的下場。
巴特瑪在他們的面前不敢擺譜,鞠躬道:“遠道而來的尊貴客人,巴特瑪向你們表示最崇高的敬意,願你們萬壽安康,永遠幸福。”
袁兆龍抱拳還禮道:“客氣了,內務長大人,來,請進帳篷說話。”
袁兆龍將巴特瑪請進了帳篷裡。隨行的還有庫爾扎耶,也一同進了帳篷裡。
“尊貴的客人,不知這荒涼的大漠還有貧瘠枯黃的草原,可否入的了客人的法眼?”
袁兆龍說道:“重申一點,我們不是客人,山川大漠、一草一木都是我華之物,都是老祖宗留給後人的遺產,何來嫌棄一說。看都看不夠呢,怎麼可能會嫌棄呢。”
徐樹錚也說道:“不用旁敲側擊的繞彎子,乾脆直接明說了吧,想必,我們此行的目的,你們也是知道的,給一個確切的答覆吧,最好是讓咱們兩邊都愉快,誰也不要爲難誰,畢竟接近兩萬人的部隊長途跋涉千里之外,徒勞無功而返,是不是有點兒太說不過去了吧。”
“是,是。”
面對着徐樹錚威脅的話,巴特瑪苦不堪言,只能連連點頭稱是,您老說什麼,是什麼,我們沒兵沒槍說了也不算。
袁兆龍與徐樹錚已經計劃好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給一棒子,再給一顆蜜棗。徐樹錚的一棒子打過去了,該輪到袁兆龍喂甜棗了。
袁兆龍和顏悅色的說道:“巴特瑪大人,這外蒙的現境,您的心裡我清楚,拿錢來說話吧,你們內務的賬面還有閒錢嗎?三五年內,財政收入能還的外債嗎?算算欠了多少錢了吧,又要從哪裡來錢堵窟窿呢,指望俄國人嗎?俄國內亂不止,三五年內能夠擺脫內亂已經很不錯了,哪裡還會有餘力來幫你們。
日本人?呵呵,最好不要報這個幻想,別說是我們不允許日本人插手,是俄國人也不會讓日本輕而易舉的介入其。巴特瑪先生,與日本交好,同時得罪俄兩個大國,划得來嗎?”
“這……”
所有的情況都被袁兆龍給分析完了,這還能讓他再說什麼呢?
袁兆龍用錢來舉例子,所言不虛,的確,一個政府好是一臺汽車,汽車要跑起來,內燃機需要燒油,而錢等於是支撐着一個政府運轉的汽油,現在他們這賬本的現錢早花得一乾二淨的,欠下的外債別說是三五年了,是十年八年也換不,自從獨立自治以來,所有的開銷都要仰仗着俄國的支援,俄國的支援一斷,政府機器直接停轉,連王公們的俸祿都發不出來,真的是面臨着解體垮臺的危機。
有的人懷念俄國支援的時代,更多的人則是懷念清政府支援的時代……
本來是有兩條路擺在巴特瑪的面前,讓他來做選擇的,可是現在,俄國人沒有等到,卻等到了北洋政府的士兵。用槍桿子指着他來做選擇……
“這……這,這此事事關重大,我一個人無權決定,還是再給我們一段日子,讓我們考慮考慮吧。”
巴特瑪頭冷汗都流下來了。
袁兆龍臉的笑容收斂了起來,巴特瑪是首腦,即便不是唯一的領袖,但他的話,在王公和政府裡說話也是具備相當的分量,如果不能把他給搞定的話,將會面臨着事倍功半的可能性。袁兆龍不信,在槍炮的威壓之下,他居然還敢三心二意!
“巴特瑪大人,請您意識到現在的局勢,不是不給你們考慮的時間,而是你們沒有時間來考慮,袁某清楚你的意思,無非是想拖延一下時間,等俄國人給你們答覆。明確的告訴你,對於取消自治,接受北洋政府管理之事,毫無商量的餘地!這是你們唯一的道路。”
“兩位北洋長官,難道你們這麼做,不怕被俄國人怪罪嗎!”
庫爾扎耶見這兩個北洋軍官一直都在給他們的內務長施加壓力,忍不住了,出言支持巴特瑪。
不用袁兆龍說話,徐樹錚冷笑道:“怕俄國人?若是怕,我們不來了。不妨再告訴你們,你們覺得還能撐得到俄國人再度支持你們那一天嗎?笑話,怕是你們被暴動的老百姓們給推翻了,都未必等得到俄國一分錢的支持!歸順北洋政府,是你們唯一的出路!如果你們不聽話,我徐樹錚不介意直接縱兵武力收復!”
“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千萬不要傷了和氣。”巴特瑪趕緊打圓場。
徐樹錚的經歷他是知道的,在天津的時候,這位將軍都敢招呼都不打一個,直接殺了大總統的將軍,爲此,險些引起北洋內戰。
巴特瑪怕徐樹錚被庫爾扎耶給刺激到,直接驅兵攻打庫倫。
袁兆龍又說道:“還有,我們不是來談判的,而是來下最後通牒的,這一次的軍事行動,一切保密狀態下進行,俄國人不知道,日本人也不知道,即便是他們現在知道了也沒關係。你覺得他們能直接從飛過來解救你們嗎?
你也看到了,我們是武官,不是政客,沒有虛頭巴腦的花花腸子,對於軍人而言,選擇題沒有第三個答案,是或者否,生或者死!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是皆大歡喜,還是生靈塗炭,這個選擇權交給大人你了,自己看着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