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二人各率三千人馬,兵分兩路,陳天,你去宜城,張旭,你去南漳,不管你們二人誰輸誰贏,老子都希望你們能活着回來。請大家(#……)”
軍國大事,豈能兒戲,白朗用實際行動告訴世人:他能!
白朗是一個大哥,可惜不是一個合格的統帥,一支做不到令行禁止的部隊註定不會長久,這麼一支由着部下性子亂來的部隊又豈會是鄂軍之敵?
好好的一場慶功宴被弄得不歡而散,衆將士紛紛散去。
陳林也回了自己的營房,在營房內,以開會爲名聚集了一同臥底的三百名弟兄,在外面留下三五個人放哨,其餘人全部聚集與一起。
“參謀長,這正是將白朗匪軍一打盡的好機會,我們與司令裡應外合,告知司令張旭的行軍路線,及早設下埋伏,定能全殲張旭!張旭這一路完蛋之後,匪軍元氣大傷,再也無力對我鄂軍形成威脅!”
“是啊,參謀長,釜底抽薪,此計可行!”屬下們紛紛附和。
“不,還是那句話,我們不能與白朗直接開戰。”陳林思考一會兒之後,拒絕了這個提議。“咱們出來之時,司令曾經三令五申,一定要盡全力阻止鄂軍與白朗軍的正面流血衝突,白朗不是我們的敵人,最可怕的敵人在他的後面,是段祺瑞!
倘若司令真的有與白朗開戰的意願,以鄂軍之戰力全殲白朗軍何須等到現在?記住,咱們臥底到白朗軍,其目的則是挑撥離間,使白朗調轉槍口,轉頭去打段祺瑞,從而解除湖北隱患!”
這纔是陳林此行臥底真正的目的,他已經成功的得到了白朗的信任,進入到了討袁軍的高層,只不過這個完美計劃出了一個絆腳石張旭,失去白朗器重的張旭無時無刻不在找自己麻煩,倘若不除掉這個礙事的傢伙,繼續被他糾纏下去的話,不僅計劃難以完成,甚至還有失敗的可能性。
白朗對自己還不錯,稱兄道弟,又委以重任,還爲了自己與多年的老部下掰了,做兄弟能做到這個份,白朗是個不錯的大哥,陳林自己都差點被感動了,可是從一個爲帥者的角度而言,白朗太差勁了。
演員要基本的修養是要時時刻刻的入戲,將自己完全融入戲,也能隨時讓自己從戲抽身而出,演戲歸演戲,實際歸實際。
陳林永遠都不會忘記自己的身份是什麼。
陳林也考慮過招安這支部隊的可行性,曾經旁敲側擊的問過白朗,可結果令他失望,白朗根本不懂什麼叫做民主,這支以討伐袁世凱爲目的的起義軍一開始最單純的目的是因爲被河南地方政府欺壓的太狠,沒有活路,不得已而起兵造反,後來民黨聯繫了這支隊伍,好話說了一籮筐,這才收歸至民黨旗下,不是正統的革命隊伍。
白朗將自己麾下的這支隊伍當作成了梁山的好漢,官無大小皆兄弟,痛快吃酒,痛快吃肉,大稱分金銀,白朗嚮往的神仙快活日子,至於民主是何物,他漠不關心。理念不同,追求不等,陳林也放棄了招撫他的念頭。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武昌的發報員坐在電臺前聚精會神的翻譯着陳林傳回來電報代碼,確定整理翻譯無誤之後,將其交到了袁兆龍的手,雖然袁兆龍坐鎮武昌,一直未曾到前線去過,但有陳林這個埋伏在白朗軍的臥底在,他對白朗軍的動態瞭如指掌。
“都來瞧瞧看,白朗又有動作了。”
袁兆龍看了一眼電報,隨手扔給孫德祥,孫德祥與衆參謀傳閱一番。
袁兆龍說道:“我一直很納悶,白朗這人腦袋裡都在想些什麼,還要兵分兩路攻打南漳和宜城,他們的後勤保障以及裝備支援難道已經足夠讓他們一支窮遊至湖北的匪軍同時發動兩場戰爭的地步了嗎?”
打仗如同是在燒錢,對於這個說法,袁兆龍是深有體會,他在湖北同時發動了荊州之戰與黃石之戰,作爲進攻一方,所動用的人力以及裝備,還有後勤供應都是處於防守一方的北洋軍數倍以,湖北政府賬面辛辛苦苦積攢的那點銀子,幾乎都被打光!
倘若北洋再撐個十天半個月,或者是再有其他援軍抵達湖北,恐怕湖北政府財政系統又要被打崩潰了,再度回到那種爲了錢而愁白了頭髮的日子。
孫德祥笑道:“哈哈哈,司令,早聽說這個白朗在河南的時候,每當打下一個城池之後,都會幹兩件事,一是打開當地的糧庫,救濟老百姓,二是打開錢庫,將金銀錢財收歸己用,當地富豪鄉紳也飽受侵害,家財物也多被掠奪一空,想必,白朗自起兵以來,收攏的錢財定是不計其數,恐怕咱們的收入還要多。”
“要不,咱們也去當土匪?”袁兆龍開玩笑道。
“哈哈哈,好啊,以後您是湖北的山大王了!”
玩笑歸玩笑,說完了笑話,也要考慮下一步的作戰計劃了。
袁兆龍拿起桌子的搪瓷茶缸,裡面泡好一口還沒喝的綠茶早已涼透,涼了味道變了,又放回桌。
“白朗因爲陳林一人而和他麾下的第一戰將張旭起了矛盾,因此而打賭,兵分兩路出擊我宜城和南漳。行軍在外,最忌諱將帥不和,白朗犯了軍大忌。陳林的意思是讓咱們好好的利用一下這次機會。你們怎麼看?”
袁兆龍又問向參謀們,參謀的作用是爲主帥出謀劃策,提供意見參考,倘若事無鉅細都要袁兆龍一個人出主意,做決定,那還要這羣參謀們作甚?
雖然袁兆龍心裡早有了決斷,但還是要聽一聽參謀們的意見,擇其善者而從之,如果有更好的方案,袁兆龍不介意改變想法。
參謀們互相看了看,低頭思索,一個叫臺雲峰的軍校出身的參謀說道:“司令,我有一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但說無妨,說錯無罪!”
袁兆龍最喜軍校學生髮言,也極爲支持,說錯了也沒有關係。
臺雲峰是軍校學生,孫德祥要晚一期,屬於湖北陸軍軍官學校第二期的學員,在這個參謀部裡習了半年有餘,袁兆龍一直注意着每一個從軍校裡走出來的學生,這個臺雲峰也是他一直關注的學生之一,在參謀部裡議事的時候,他發言最少,卻聽的最認真,紙筆從不離身,認真學習的態度令袁兆龍極爲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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