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頭,你究竟是想要回去過年,還是想喝京城酒家的陳釀!”白寒說着,帶着一臉神秘的笑意,從桌子下面提了一個小小的酒罈出來,將罈子一打開,一股濃濃的酒香撲面而來。
“還是白公子瞭解老夫,瞭解老夫啊!”古遊醫瞧見那酒罈,聞到那酒香,一張有了皺紋的臉差點沒樂出花來。
至於一旁的白先生則還是一臉的心如止水,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雲淡風輕,好像眼前的一切都全然與他無關,他自有他的江湖一般。
而坐在林嬌辰身邊的朱晗,則有些聞不慣那酒香的味道,臉上的表情也不是能特別理解,爲何會有人喜歡喝酒,還會像古遊醫一樣,喜歡到這種程度,見到一罈好酒一張幾十歲的老臉居然可以樂出孩子的快樂來。
林嬌辰悄悄低頭,在朱晗耳邊說道:“這個呢,要分是什麼酒,等哪天弄點果酒來,沒準你和爾嵐都會喜歡那果酒的味道呢。每個人的口味不同,或許有一天,你也是古遊醫的年歲,也沒準忽然就覺得那濃郁的烈酒居然也有着別樣的風情了。”
朱晗露出一抹沉思的表情來,覺得要是向古遊醫長得那般老,估計還需要一些時日,一段很長很長的時日,他不介意讓那段歲月變得再長一點。因爲,此刻的朱晗十分之無法想象,有一天自己臉上也出現了乾乾的皺紋,有個酒糟鼻會是怎樣的光景。
想到這裡,不知爲何朱晗又在腦海中默默刻畫了個爾嵐年邁的樣子,很奇怪的,他居然覺得那樣白髮蒼蒼,有些佝僂着身子的老太太爾嵐還依然有點挺可愛的!
“想什麼呢?”林嬌辰推了推一臉笑意的朱晗,“樂得比吃了蜜還甜。”
“沒什麼,就是想到了些好玩的事兒。”朱晗那一張俊俏乾淨的臉龐,又差點浮現了些許淺淺害羞的淡紅色來。
林嬌辰與朱晗說這幾句無關緊要話的時候,那古遊醫也不顧這還是早上,就已經喝了兩碗酒,滿臉的陶醉之意。
“古神醫,要不還是去馬車上喝如何?呆會我們該是要啓程了。”林嬌辰瞧着貪杯的古遊醫說道。
“好,好!”古遊醫倒是個好說話的,反正有好酒在手,白寒和林嬌辰又都回來了,他心中最大的擔心也已經塵埃落定,這會還能在馬車上飲酒,想想也比之前幾日的擔憂好了太多。
人有心事,酒都是苦的,不能盡興。古遊醫堅定地這樣以爲。
所以,這會抱着他的酒罈子,樂呵呵地率先朝馬車走去,繼續“不醉不歸”。
“那我去看看爾嵐醒了沒!”朱晗自告奮勇,得了林嬌辰的允許也高高興興地離了席。
女暗衛與慕謙各自瞧了瞧自家主人的意思,也退了下去,默默做自己該做的準備。
唯有白先生,依然坐在那裡,彷彿未曾動過一下。
“白先生,不知道白先生可是有何擔憂,不知可否說與我二人聽上一聽?”白寒的神色也嚴肅了起來,端端正正地坐在那裡真誠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