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源自上古
陪同城主去細看那夜明玉,果然熄燈之後,屋裡亮堂堂的。但是袁午清楚自己要什麼樣的玉,他可不是這麼好糊弄的。袁午冷笑幾聲:“治療我們的蜃景皇帝,怎麼能用如此新玉呢?你說,你家是從上古時代就存在的嗎?”袁午突然變得十分銳利。
城主急忙陪笑,生怕一言不合惹怒這喜怒無常的袁午。“自家肯定是沒有那麼久遠的。可是這夜明玉,的確有養人的功效。”
“哼!”袁午怒目圓睜。“那一塊玉不能養人?但是這功效能一樣嗎?你口口聲聲說要孝敬蜃景皇帝,可是你卻只願拿出一盞可有可無的‘燈’ !”見袁午發怒,城主嚇的直打哆嗦。袁午的習性,猶如虎豹,就算換了別人,看見袁午這幅樣子也肯定是心驚膽戰。
城主趕緊跪下:“袁午大人息怒!我錯了。”
“哼!對於玉石的回答躲躲閃閃,我看你這城主之位也是做膩歪了!說實在的,蜃景皇帝不需要你那些什麼玉,只需要聖女相傳的古玉!”袁午背過臉去,挑明瞭講。
“這……聖女和古玉是爲了保護珪城而……”城主哆哆嗦嗦的解釋,被袁午一聲“嗯?”給擋了回去。
袁午轉身把城主扶起:“一個珪城多小?但是幫助了蜃景皇帝,哪怕是十個珪城都不在話下,既能升官發財,城主何樂而不爲呢?”
“實不相瞞,古玉確實不在我這裡,而是在小女也就是聖女那裡。古玉是否有用,怎麼運用,都得小女操控。”城主略有惋惜。
“哦?那聖女現在何處?”袁午早就想見見這個所謂的聖女了。
“她在……香榧閣內。”城主如實稟告。
“那是個什麼地方?爲何聖女不在家中住?”袁午疑問衆多。
“風花雪月之地。”迴應城主的是袁午的吃驚。
“大人有所不知。古玉的修煉需要至情至性之人養玉,否則古玉就成了糙玉,不能有大用。而每一個城主都必須從小讓女兒自由發展,培養絕對純粹的性格。而小女,最喜歡的就是香榧閣。所以,她從小在那裡長大,時不時會回來一趟。”
袁午眉頭一皺:“這可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不知聖女的名號是?”
“小女定心後,名爲魅玉。不過袁午大人不必擔心。小女並不放蕩。甚至如果有外人見了小女真容,都會被秘密處死。”
“魅玉……真是讓人想入非非。不知今日可否見上一面,商討古玉之事?”袁午色心又起。
“這……小女總是不定時修煉。但是儀式之後她就不必禁足,說不定會出來。我這個做父親的跟她也是極少見面……嘖。要是恰好趕上修煉的時候叨擾,小女可能會大發雷霆甚至走火入魔啊……”
“那我還是等等吧。今日趕路甚是疲憊。明天再來拜訪。”袁午碰了一鼻子灰。因爲他本以爲這是很容易的事。
袁午走後,城主這才鬆了一口氣。身心俱疲的他已經沒有胃口品味美味佳餚,便回到書房拿書。
點了燭火後,城主才發現屋裡還有一個人。“你嚇死我了,怎麼總是悄無聲息的?”城主有點惱怒。
“今天表現不錯。”素衣女子翻着一本書,儘管她對這些詩詞不感興趣。
“你監視我們?你知不知道要是被袁午發現,別說計劃,小命都難保!”
“這是明天的計劃。”女子無視城主的牢騷,扔了捲紙便跳窗離開。
城主一看,大吃一驚。
晨曦撒入葉羅房裡,而葉羅早已甦醒。一方面是因爲這是他的習慣,另一方面是因爲他的心情十分混亂,總有些揮之不去的雜念在葉羅心裡徘徊。他害怕這些人利用自己做跟殺袁午無關的事情,但是要離開他也不會同意,因爲說不定他真的可以報仇。
有節奏感的叩門聲拉扯回葉羅的心緒,“清月?”葉羅疑惑,因爲清月從來沒有這麼早起過。而外面的人一直沒有應答,勾起了葉羅的警戒心。他拿起青刀輕手輕腳的走向門口,猛的拉開門。
結果是快要跌倒的韻兒,原來她剛剛本想用力的推開門的,誰知道這麼巧葉羅開了門,真會壓低氣息。“你也不扶一下我!”韻兒輕聲責怪。
“葉羅怕再出現把簪子,怕吃不消。”葉羅面無表情的回答韻兒。昨天過招的時候韻兒就假裝柔軟摔倒,葉羅扶了她,可是自己卻差點輸掉。
僵持。
“你不問問我來幹嘛?”韻兒擡頭看向高自己半個頭的葉羅,她感覺現在的葉羅跟昨天的比,好像不一樣了許多。
“問了,你也不一定回答。”葉羅已經掌握了韻兒古怪的脾氣。她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想回答你就把你晾在一邊,讓你乾着急。
“好吧。”韻兒從身後掏出一件嶄新的粗布衣衫,葉羅看得出來這和珠寶閣的下人衣服一模一樣。韻兒繼續說道:“你要隱藏身份,不然憑什麼住珠寶閣?所以,從今以後你就是珠寶閣的人了。”
“你不介意吧……欸你拿着刀幹嘛?怕我殺了你?”韻兒看見了葉羅身後的青刀。
“沒什麼。”
“哈哈哈,你也太警惕了!放心吧,我已經通過特殊渠道得知袁午沒有注意到寶珠閣,所以現在寶珠閣絕對安全。再說,要殺你的人絕對不會彬彬有禮的敲門,得到進門的允許後再說‘請問我可以現在殺了你嗎?’你說是不是?”韻兒調侃着葉羅,覺得他警惕心太重,是沒有安全感的表現,那就給他安全感,所以特殊渠道得知袁午心理的消息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葉羅本來想說一句“防人之心不可無”,可是又怕合作關係因爲這一言不合而產生裂痕,那就得不償失了。所以葉羅只是簡簡單單的“嗯”了一聲,反而讓韻兒感到意外。
“這麼說,你完全不介意寶珠閣下人的身份咯?”簾帽之下的韻兒眨巴着大眼睛,雖然葉羅看不見。
可是下一秒,韻兒就失聲尖叫起來,幸好被葉羅及時捂住。原來是葉羅爲了迴應韻兒,脫下了外衣,快速換上了粗布衣衫,但是這舉動嚇到了韻兒。
因爲簾帽看不見臉,葉羅甚至捂住了韻兒的鼻子。
韻兒紅着臉扔開了葉羅的大手,只是葉羅看不見簾帽之下的表情。
而葉羅絲毫沒有感受到韻兒的羞澀,還以爲只是因爲捂住了她的鼻子而讓她不高興了。另外,他不明白爲什麼韻兒會尖叫,因爲自己脫了外衣,還有一件素白色的內衣嘛……
韻兒尷尬的咳嗽幾聲,爲了面子辯駁,雖然葉羅沒說什麼:“其實,比你更暴露的我都見過,只是……”她說不下去了,只是因爲脫衣服的人是葉羅?韻兒又小臉一紅。
而葉羅根本沒把關注點放在那裡,而是想着:那裡暴露了……
“好了好了,去後院看你的任務!一直走不許回頭!”韻兒揮了揮手讓葉羅走。從聲音聽着就像生氣。她是因爲看見葉羅聽見剛剛的言語依舊是面無表情,就知道他沒聽出來。連自己都覺得自己複雜了:既想讓葉羅沒聽見,又想讓葉羅聽見。而葉羅的確聽出韻兒有點惱火,但以爲是提到“暴露”那件事弄的。
見葉羅朝後院走去,在拐彎處消失後,惱怒的韻兒才狠狠的罵了一句:“榆木腦袋!”
到達院子後的葉羅,往三樓看去。因爲他一直沒有聽見腳步聲,所以知道韻兒沒有跟上來。
韻兒的確沒有跟上來,但是她沒有像葉羅想的一樣直接用輕功躍下。她選擇了不一樣的套路:韻兒從窗口扔下一下東西,藉助這些東西飛在空中的慣性,像跳臺階一樣快速過來,像仙女一樣優雅,而且簾帽沒有露出一點。終於着陸在葉羅身邊。
“我要幹什麼?”葉羅再次問道。
“劈柴。辛苦了。”韻兒這次也是長話短說。說完她也不做停留。
目送韻兒走後,葉羅從回頭看看柴的數量,也終於明白韻兒爲什麼要急匆匆的走了……
堆的像大樹一樣高的柴山啊!
趕緊劈……
與此同時,因爲昨天睡多了今天醒的比較早的清月進入葉羅房間。“葉哥哥?”清月尋找了每個角落,都沒有找到葉羅。“這是?!”清月在被子裡找到一個意想不到的東西,這個東西讓她忘了去找葉羅的事。
香榧閣。
“聖女?”香榧閣閣主探頭聖女房間,平時這個房間都是關的死死的,今天居然開了一條縫。平時只有輪流伺候聖女的下人和香榧閣閣主纔可以進。閣主走了幾圈,屏風或者隔板都沒有,這個房間很大,是好幾個房間的總和,也是香榧閣最高的樓層,只有閣主和聖女住。
“一大早的,又出去了嗎?”閣主眉頭一皺,疑惑不解。畢竟是聖女的房間,閣主也不好多作停留,趕緊爲房間帶好門。
“啊!”閣主花容失色,因爲她的身後,是面無表情的聖女,簡直悄無聲息的突然出現。
見到是聖女絕美的容貌,閣主就稍稍鬆了一口氣,但還是心有餘悸。“聖女這麼早是去了那裡?爲何沒戴面紗?”
“……去了茅房。魅玉也想知道普通人的生活怎麼樣。儀式已經過去,魅玉覺得不必戴那累贅。”魅玉回答。
閣主本來想問:你房間不是有‘茅房’嗎?但是感覺太嘖嘖逼人,怕引起聖女反感,就沒有說。茅房是院子裡的地下挖個同向外面的大坑,地上再建個小房子。聖女住在高層,屋裡的茅房,其實是隔板之後有一把特殊的椅子,椅子坐的地方是空的,下面接着一個裝着羽毛的盆,定時會有僕人來換。據說這是皇上纔有的待遇。
“好,那就隨你。”聖女都要自由發展,限制的話,古玉糟蹋了可就不好了。
魅玉“嗯”了一聲,向房間走去。
“不過還是要……”本來閣主想提醒一下魅玉自己的身份,小心心懷不軌之人。可是魅玉已經關上了門。
“……”閣主看着冰涼的門,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