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衆人都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胡書記地在老人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然後老人又馬上讓葉霄等少數的幾個人留了下來。
待所有人都走後，老人讓葉知秋坐上前來，於是大家就都坐到了沙發上。一箇中年婦女看樣子是準備去給衆人泡茶。不過被葉霄攔住了，葉霄接過茶壺，在對方的帶領下，來到廚房給衆人泡了一壺茶。
“小葉啊，聽小胡說，你們天南這次圍攏了上百億美元的資金，能告訴我們目的嗎”看到葉霄回來，老人直接進入了主題。
“呃，其實……”面對老人的提問，葉知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好，猶豫了一下，將目光投向了董建武。
董建武是後來留下來的人之一，除此之外就是一號首長和胡書記了。
董建武見葉知秋的看來，他似有似無的點了一下頭。
葉知秋暗自叫苦，這個問題真的不好回答。首先，此次圍攏資金，完全是沒有根據，違背商業原則的。作爲天南這樣的大企業，若非遇到轉移資產的情況，一般是用不到圍攏如此龐大的資金的。
而且，這件事關係到接下來的大計劃，現在說出去了，要是走漏了一點點風聲，那麼天南這次恐怕要吃大虧。
因此，葉知秋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該怎麼說這事。最後，葉知秋咬了咬牙，把目光投向了葉霄，示意你拿主意。
收到父親的目光，葉霄頷首，卻沒有急着回答。其實他心中早有決定，可這事沒必要着急着合盤托出，他在腦海中斟酌着該怎麼說，說到哪一個程度爲止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
片刻之後，葉霄擡起頭，認真地看着眼前的四位，似乎想要將對方看穿。然而人的表情都很自然，也滿是期待。
“咳咳”葉霄清了一下喉嚨，“其實……其實這事，是因爲我們判斷出過一段時間將會有一次經濟風暴。”
“嗯？”老人皺了皺眉，卻沒有說話。
“什麼，你是說，近期會出現經濟動盪？”胡書記還沒有老人那種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驚訝的喊了出來。作爲下一代接替人，胡書記心中有數，現在的共和國一切還是經濟掛帥，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的十幾年，老人當年訂下的方針是沒有錯的，會一直貫徹下去。
“葉……那個，我叫你小霄吧，你是說你們天南集團判斷近期會有一次經濟動盪，那麼，你們的依據是什麼，你們判斷的動盪波及範圍是在國內還是國外？我們發現，你們早在半年前就開始圍攏資金了，難道你們那時候就已經知道了這點，你們就這麼相信自己判斷？”
一號首長不愧是一號首長，考慮問題確實要全面許多。雖然也和胡書記一樣震驚於葉霄的言論，但是卻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如此條理清晰地組織好問題。
如此多的問題，一下子也不好回答，葉霄只好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
“那麼這麼說，你們很確信你們的判斷？”老人的臉色凝重
了幾分。雖然也對葉霄的話感到好奇。可老人是經濟強人，所謂的經濟動盪，他自然瞭解其危害。看天南的動作，顯然是明確動盪必定發生。那麼……
“是的”葉霄坦承道。
“你們真的如此有把握？”彷彿還不敢相信，一號首長又對葉知秋問道。
“大家先不要急，還是聽聽他們怎麼說吧。相信天南集團不會盲目的做出這樣的決定。”董建武對經濟通了六竅，一竅不通，此時他倒是顯得比較淡定。
“嗯呼”衆人虛了一口氣，迫切地看着葉家父子。
“還是小霄來說吧當初是他提出的這個觀點的。”葉知秋面對三位首長那如山的氣勢，感覺有點壓抑。
“嗯其實是這樣的。大家都知道，我們天南集團的業務區域一直在國內和東南亞方面。過去的思念中，我們在市場調查方面投入了了大量的人力財力。對東南亞各國的經濟發展情況也做了十分詳細的調查。”說到這裡，葉霄頓了一下。
“今年上半年，我們的分析師經過了多年的調查彙總，我們駭然發現，雖然這些年來東南亞各個國家的經濟發展表面上一片欣欣向榮，很有一種繁華盛世的感覺。但是經過仔細剖析，我們卻隱隱發現很多國家的經濟都存在着程度不一的漏洞。之後，我們又進行了一系列的模擬推理。最後我們大膽地做過一個猜想，要是這時候有一股龐大的資金涌入，將這個漏洞被揭開的話……”
葉霄滿口跑火車，他說得這些雖然也是事實，但是和事情的真相去是完全不同。只是他知道現在葉知秋不可能去揭穿他的。
而事實上，事情的發展完全和葉霄說得相反。天南集團之所以會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去研究東南亞的經濟結構發展，完全是在葉霄指出這地方將有經濟危機之後才展開的。當然，葉霄這樣點到順序說來也不算說謊。
“你是說，你們認爲經濟動盪將會在東南亞掀起？那你們認爲哪個國家會首先……”一號首長皺着眉問道。對於葉霄的話顯然已經是信了大半。畢竟在他心中，沒有任何人任何企業會用上百億美元來開玩笑。
“是的。具體哪個國家，我們也還沒有得出結論。”這個是不能說的，要是說了，那就難以向他老子葉知秋解釋清楚他爲什麼會知道了。
“那你們是想在這次的動盪中……渾水摸魚，還是……”胡書記認真嚴肅地問道。
對於這個問題，葉霄沒有着急回答，在心裡暗呼一聲“糟糕”。胡書記這時候將這個問題拋出來，可以說是有點逼宮的嫌疑了。而且語氣也嚴厲了很多。葉霄要是一個回答不好，肯定會被對方認爲自己在破壞國家的國際關係。
“呵呵我想你們這樣做應該是有原因的吧，能不能把你們的想法告訴我們，放心，你們這是市場經濟行爲，只要符合市場規律的經濟行爲國家都不會阻止的。”看出了葉霄的猶豫，老人婉言道。
葉霄、葉知秋兩人對視了一眼，見對方
的眼中都透着果決，微不可見地點了一下頭。
“是的我們準備在這次的金融危機中渾水摸魚，狠撈一筆”葉霄挺直了胸膛，只是前方三人。雖然內心跳的很快，但是臉上卻沒有半點猶豫。
“什麼”一號首長馬上跳了起來，胸膛起伏着，有點喘着粗氣，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難道你們不知道這樣會嚴重影響到我們國家的聲譽和破壞鄰邦的友誼嗎？。”一號首長的聲音很嚴厲，甚至隱隱有怒火在閃爍。
“我們知道，可是……”
葉霄還來不及解釋，一號首長冰冷地聲音就打斷了葉霄的話。
“沒有可是，既然知道，那你們馬上停止一切……”
“小江，坐下，不要激動。聽小娃娃怎麼說。”這次是老人打斷了一號首長的話。
老人的聲音依然平緩，只是語氣中的那絲親暱卻是少了許多。看葉霄的眼神也嚴肅了許多。
面對老人的眼神，葉霄只覺得背脊發涼，冷汗不停的冒出。他原本想到就算天南轉移圍攏資金也許會被國家監測到，但怎麼也想不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被戳穿。
“說說吧我想你們不是魯莽的人。”老人直視着葉家父子。
“老人家，各位首長，其實……”葉知秋看到兒子的臉上泛起了一絲蒼白，心疼不已，趕緊接口道。
“爸我來說”葉霄拉住了自己父親的手臂。
“老爺爺，兩位首長，從我們發現這一點，到目前爲止所有的佈局，完全都是在爲了這一次的金融風暴。”葉霄的聲音很堅決，面對一號首長那漸漸冰冷的目光，卻沒有任何的猶豫和害怕。
“首長，也許您認爲我們這樣做的後果會嚴重影響我們國家在國際上的聲譽，並且讓東南亞各國和我國交惡。我也承認，這一點確實有這方面的影響。但是……”葉霄深吸一口氣，眼中的決絕之色更甚。
“但是您想過沒有，就算我們不參與，那麼這件事還是會發生。這是歷史的潮流，歷史的發展是不可阻擋的。舉個例子，蘇聯天南的起家歷史，大家都知道。天南集團確實得益於前蘇聯的解體。但是那時候以美國爲首的各國通過投資銀行、商業銀行、保險機構等等方式進入蘇聯瘋狂掠奪各種資源。整整價值接近30萬億美元的蘇聯財富被以美國爲首的衆多國家掠奪而去。”
“而之後呢，影響？聲譽？或者什麼，那些國家失去了嗎？他們就這樣***裸地跑到人家的國家掠奪人家國家近乎三分之一的財富之後，然後逍遙退走。但再來的時候，他們依然瀟灑，高高在上。可是我們國家呢？在這場財富分配盛宴中，我們得到了什麼？確實，國內也曾暗中幫助了像我們這樣的投機者。但是我們國家得到的財富卻和別人一比連萬分之一都不到。”說到這裡，葉霄的臉色有點發青，蒼白中帶着濃烈的不甘。
“你要知道蘇聯是社會主義……”一號首長被葉霄大膽刺激得上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