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先生,我......我是放在保險櫃裡面的,當時想處理來着,後來不是你派我去明珠辦事,就給搞忘記了......”馮旭給自己開脫辯解道。
實際上馮旭現在做什麼解釋都是徒勞的了,就這件事,他已經很難和蔣永通再走下去了,而且他辯解的這個理由,蔣永通也不信。
蔣永通心裡明鏡似的,馮旭這個王八蛋明明就是想留一手,否則根本就不可能會出現這種低級得不能再低級的錯誤。
“難道是他們逼你拿鑰匙打開的?或者是你自己主動打開的咯?”蔣永通揶揄的問道。
“我怎麼會,蔣先生,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那麼幹的啊,是......是他們將整個保險櫃都給擡走了。現在保險櫃估計還沒有打開,要是您能找個人舒緩一下,或許還能要得回來。”
“好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蔣永通已經沒有多少興趣再與馮旭說下去,輕輕揮了揮手,將他給打發走。
“蔣先生,那保險櫃......”馮旭走之前,還唯唯諾諾的試探問。
“我會想辦法,你趕緊回去,將公司的資產能處理的就儘可能的處理,得來的資金就轉往國外吧。”蔣永通半眯着眼,整張臉仰對着天花板道。
馮旭凝視了蔣永通一眼後,輕輕的退出了房間。
馮旭一走,蔣永通面前的一個玻璃杯就被他狠狠的砸在了地板上,變得粉身碎骨。
他是恨金付寬他們,可是被自己人擺了一道,他更加的不痛快。被外人對付,頂多就是疥癬之疾,蔣永通自信不會對他造成多大的傷害,但是自己內部出問題,就極可能潰於蟻穴。
外患是最容易抵擋的,可是內憂就麻煩多了,他了解自己的底細,知道自己的弱點,並且還有很多事得經過他的手,其隱患平時看不見,但關鍵時刻卻很致命。
蔣永通對馮旭已經不敢再信任了,不管這些錯誤是他無心之失還是有意而爲,等這件事了了,對馮旭就得有個處理。
“怎麼呆了這麼長時間,我都替你擔心了,他沒把你怎麼樣吧?”馮旭下到車庫,拉開門上了車,坐在車上的一個妖豔女人就焦急的問道。
“沒事,他現在還不能拿我怎麼樣。”馮旭摸了摸對方的臉頰安慰道。
“難道他會沒有懷疑你?他疑心那麼重的人,不可能吧。”
“怎麼可能沒懷疑,只不過,他再怎麼懷疑,現在也還得用我,他還有大筆資產沒有處理完,而且,他的秘密我知道得最多,我告訴他,就是希望他保我,如果我保不住,那他也別想保住。”馮旭繫上安全帶,發動車輛道。
“我就怕他狠下心來對付你。”女人憂心道。
“對付我,難道他還能殺了我不成?放心吧,蔣永通是聰明人,而且,很多不合法的事情他會做,可是殺人的事情,他從來沒有做過,也不敢的。走,我們現在去你那裡。”
“去我那裡幹什麼啊,你難道沒事做了嗎?”女人嬌羞的問道。
“廢話,當然是幹你啊,我也憋了一通火,得泄泄,嘿嘿,我看你越來越迷人了。”
“你個死鬼,整天就不會想點好的。”女人擡起蘭花指戳了馮旭一下道。
“哈哈,這個對男人來說就是最好的,女人裙下死,做鬼也風流啊。”馮旭**的笑道。
雖然金付寬打招呼讓人搜了馮旭打理的公司,不過,很快就遇到了阻力,調查有點進行不下去。
搜查回來的東西都被壓着,要麼參與調查的人被調離了,要麼直接就被別人下令按兵不動。
金付寬能施加的影響力,鎮南市也有不少人可以。甚至有些人的影響力比金付寬還大,金付寬能指揮下面的部門下面的人去做的事情,別人自然也可以阻止,而且用的理由也是冠冕堂皇的。
畢竟事情金付寬不可能自己動手直接去做,只能通過其他人。
這段時間,胡銘晨跑了幾次鎮南,算是他往來鎮南最頻繁的時候,這不,今天週六,剛上了半天的課,胡銘晨下午又溜了。
胡銘晨,馬上就上高三,而這個時候,他們週六是全天都要上課的,不僅上課,晚上的晚自習也不能缺,只有週日才能夠稍微休息一下,只是就算是週日,老師們也會佈置不少測試題,或者直接弄兩張測試卷。
只不過,胡銘晨不得不去,金付寬直接打電話給他了,要他去鎮南一趟。
反正現在快放暑假了,而且,這一年來,胡銘晨的學習成績比較穩定,每次測驗,不管是較難的題目還是簡單的題目,胡銘晨都能拿到高分,並且在年級中名列前茅。
再加上整個高中的課程已經全部學完,再往後就是複習和不停的測驗,在班主任已經確認胡銘晨將所學的課程基本上學會聽懂了的情況下,他時不時的請假就變得容易,不再像之前,動不動就將他叫到辦公室去上一番政治課。
來到鎮南,胡銘晨當天晚上就與金付寬約在一家茶樓見面。
“金市長,是不是毫無進展啊?”
“也不能說毫無進展,不過阻力很大,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句話可不是隨便說的,蔣兆麟在朗州十年,現在就對他兒子下手,說真的,不是明智的選擇啊。”金付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道。
“這個我也知道,但是......錦上添花又有什麼意思呢,要做就做雪中送炭,纔有分量嘛。”胡銘晨就坐在金付寬的對面,與他平起平坐道。
從金付寬第一次見到胡銘晨的時候開始,胡銘晨在他的面前就沒有以一個學生的面貌出現過,不管是到市府去拜訪他,還是充當拍賣會的拍賣師,胡銘晨就是衣服聰明睿智而又不乏幹練的形象,最關鍵的是,胡銘晨能夠代表興盛公司說話,頂多就是他看起來年輕點而已。不過不管怎麼樣,金付寬已經漸漸接受了胡銘晨的一個相對對等的身份和姿態。
“小晨同志,我就算再想雪中送炭,可是我也有心無力,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啊。別說在朗州,就是在鎮南,比我話語權重的也大有人在。”金付寬訴苦道。
“金市長,我聽說你們得到了一個保險櫃?”胡銘晨不順着金付寬的話走,而是將話題岔開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金付寬沒想到胡銘晨連這樣的細節都知道,感到有些詫異道。
“金市長,我怎麼知道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保險櫃裡面的東西我相信比較有用,如果你能夠將它打開,豈不是就從被動爲主動了嗎?”胡銘晨道。
“可問題是那保險櫃根本就沒有得到鑰匙和密碼,要開就得請外面的開鎖專家,馮旭那傢伙,嘴巴還是很硬的。我曾經提議,將馮旭一起帶來協助調查,可是一大票人反對,所以你的辦法雖好,但是缺乏可操作性。現在的問題不是這些細節,而是排除壓力,你明白嗎?這個壓力不排除,那麼計算式證據擺在辦公桌上,也有可能遞不出去,成爲不了可接受的證據。”金付寬搖搖頭道。
“金市長,你的意思......我明白,有些話我不方便說,一會兒羅總就到,乾脆就由他和你說吧。”胡銘晨看了看錶道。
胡銘晨所說的羅總就是羅皓才,今天與金付寬見面,胡銘晨還約了羅皓才。
金付寬之所以願意幫忙,說白一點,就是他想走新老大的路子,而羅皓才能夠幫他搭上線,畢竟新的老大是從烏西省調任過來的,而羅皓才恰恰與他有比較好的關係。
胡銘晨他們和金付寬實際上是一個互爲利用的關係,與私人情義沒有多大的關係。
在此之前,胡銘晨與羅皓才就聊過,那次胡銘晨除了找羅皓才借款八千萬之外,重要的就是希望他能夠幫忙,反擊蔣永通。
最先的時候,羅皓纔是猶豫的,因爲這種事情他自己幹不了,而藉助新老大的實力。不管他和新老大的關係怎麼樣,這種事情他都不能代爲答應,在他們那個層級,做任何事情都非常小心。
但是後來,不知道羅皓才和新調任的老大是怎麼聊的,居然主動答應了。換言之,要是金付寬真的可以弄蔣永通一下,他不介意拉他一把。
當時胡銘晨還有點想不通這裡面的原委,那個新老大怎麼會那麼好講話,但是後來,胡銘晨就明白了。
朗州作爲蔣兆麟根深蒂固的地盤,影響力真的很大,新老大的到來,就算擔任的是班長的角色,但是,隊伍並不好帶,大家並沒有因爲他指哪裡就跟着向哪裡前進,甚至還有些人是反方向的拖後腿。
漸漸的這位新班長應該就失去了耐心,他也希望通過對蔣永通的打擊來敲打一些人,削弱蔣兆麟的影響力,樹立他的威望,同時拉攏一些可用的人。
因此,胡銘晨才找了金付寬,而金付寬自然也看出了新班長的難處,乾脆就像棋走險招搏一把。
金付寬並不希望自己一直充當副手,他也想主政一方。
只不過金付寬這邊才動手,阻力和壓力就一下子涌現出來,搞得他有點進退維谷。
當然,他這次將胡銘晨喊來,也是想看一看真章,他可不希望自己搞了半天,最終成爲一個馬前卒的犧牲品,畢竟很多話,都是戶名說的。他希望從新班長那裡得到個準信,得到一點鼓勵,同時幫他分擔一些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