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銘晨會點那麼些,他當然不是騷包,而是真的餓了。他飯量本來就比一般同學來得大,在這種餓了的狀態下,需要吃的食物就自然不會少。
見其他同學也跟着他一樣“毫不客氣”,胡銘晨笑笑並不介意,隨便他們怎麼吃,頂多也是小几百塊的事,這種燒烤攤的東西價格上就是不貴。
胡銘晨並沒有因爲自己有錢了,生活上就發生重大改變,就脫離社會底層。就像這種燒烤,某些人覺得是垃圾食品,然而胡銘晨會覺得,食品就是食品,垃圾就是垃圾,衛生條件可能差點,煙熏火燎或許在那種衛道士眼裡不健康,可是他好吃就行,能填飽肚子就行,反正又不是天天吃。
吃的胡銘晨可以容忍他們根據自己的喜好隨便點,但是喝的,就只能限制在飲料汽水的部分,有幾個同學想點啤酒,胡銘晨是不客氣直接罵着喝止。
這個年齡段還不是喝酒的時候,儘管吃燒烤和啤酒是標配,但該控制的一定要控制。
這人多了就難免吵鬧,尤其還是這麼一羣十幾歲的男生女生。
隨着老闆一盤又一盤烤好的食物端上來,燒烤棚裡的氣氛就變得更加熱烈,說人聲鼎沸也不爲過。搞得有些想要光顧這家店的客人,到了門口都選擇臨時改道去隔壁。
剛纔還能聽到隔壁有人喝酒划拳的聲音,現在隨着胡銘晨他們這邊的聲音變大,其他響動一下子全部被淹沒了。
“大家吃歸吃,笑歸笑,儘量小聲一點,別影響到別人。”店老闆被吵慣了不覺得,可是胡銘晨作爲領頭人,不能無動於衷。
然而大家難得這麼歡騰,胡銘晨哪裡控制得住,他說了能起到半分鐘的作用,隨後又變得喧囂起來。
試了兩次,效果不理想,胡銘晨只能無奈搖頭,只希望大家儘快吃完儘快各自回家,只不過燒烤的速度就不能和其他的炒菜火鍋相比,而且,這種融合同學互相之間的關係,的確是好的。
“你就別喊了,隨便他們吧,小孩子嘛,要是不吵鬧一下,那還是孩子嗎?”店老闆端着一盤好幾碗炒飯過來放在胡銘晨他們面前的桌子上道。
“就怕影響到其他人,影響到你們。”胡銘晨道。
“現在客人全部是你們,呵呵,哪裡有什麼其他人啊。無所謂的,我習慣了。你們就算不來,再晚點,那些吃宵夜的酒一喝,也安靜不到哪裡去。”店老闆和善的笑着道。
“那就不好意思了。”胡銘晨歉然笑道。
“沒關係,你們吃,你們吃,需要什麼就告訴我,要是不合胃口,也給我提出來,小四,小四,那邊有同學要東西,你看看他們要什麼。”店老闆與胡銘晨客氣兩句,見最裡面一桌有同學站起來,他就馬上招呼離得最近的服務員。
怪不得這家店的生意一直不錯,就衝老闆的這種爲人,生意想差也差不到哪裡去。況且,他們家的燒烤,的確入味和夠味,只要食物端上來放在面前,就能香味撲鼻。
“哎呀,怎麼不給我劉一串,特碼我點的,你們就分完了啊。”
“哈哈,誰叫你下手慢呢。”
“你嘰歪個毬,這不還有雞屁股給你的嘛。”
“簡明,你這混蛋,幹嘛將辣椒趕到我碗裡?”
“哈哈,他就是想看你們女生能多吃辣椒而已。”
“老闆,我們還要四串鴨腸,麻煩烤一下。”
......
胡銘晨拿着一個雞腿,一勺一勺的吃着炒飯,看着大家這樣嬉戲,他自己其實也挺享受這種純真生活的。
然而,這種歡愉的氣氛沒能維持到最後,當他們剛吃到一半,就有一羣人衝進店來,將這一切給打破。
“別吃了,都特碼別吃了,趕緊滾。”
進到店裡的有六個青年,其中一個身穿黑襯衫的指着胡銘晨他們班的這些同學罵道。
甚至,有一張桌子的兩個男生還差點被推倒,桌子也被人踢到了一邊。
這突然的變故,將沒見過社會世面的同學們給嚇住了,尤其是女同學,更是趕緊站起來避讓,生怕遷怒到這羣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混人。
“黃兄弟,黃兄弟,咱們有話好好說,不要嚇着娃娃們。”這時候店老闆趕緊從燒烤爐的後面出來,臉上掛着謙卑的笑容衝領頭的那位男子道。
這位男子三十來歲,身穿一件灰色夾克,兩隻手背在後面,很是有一副俾睨不可一世的樣子。
“嚇着娃娃?他們是你家娃娃嗎?哼,不是你家娃娃,你冒什麼嘴?”那位所謂的黃兄弟瞥了小鬍子老闆一眼,冷哼一聲道。
“他們是來我這裡吃東西的嘛,我當然......”
“那我哥之前也是在你這裡吃東西的啊,你怎麼就不負責了呢?”黃兄弟打斷小鬍子老闆的話粗聲粗氣道。
“黃兄弟,你哥的事情,我們都不想發生,可是那已經交給公安局處理了的嘛,那又不是我的錯,人也抓了的啊,而且,我也拿了醫療費的嘛,你們何必還要找我呢?”老闆苦着臉陪着小心道。
“特碼不找你找誰啊,我哥是在你這裡受傷的,你那點醫藥費,根本就是九牛一毛,我哥現在殘了,五千塊錢能幹什麼?最少十萬,沒有十萬這個事情就不算完。”黃兄弟揮動着手道。
“十萬,我哪有十萬,我這裡就是小本生意,要有十萬我就不賣燒烤了。你們要錢,應該找那個兇手要嘛,是他把你哥打傷的,又不是我們。”小鬍子老闆顯得很是無奈。
“特碼廢話,那小子能拿得出錢來,還用得着找你?他連個家都沒有,哪來的錢。不過那小子也不好過,我已經找人在裡面將他弄了個半死了。敢動我哥,那就要付出代價。現在他拿不出錢,就只有找你要了。”黃兄弟很霸道,氣勢很衝的說道。
“黃兄弟,你這樣就......就有點不講道理了嘛。冤有頭債有主,他們兩放都只是到我這裡來吃東西而已,這個賬,怎麼會算到我的頭上來呢。何況我已經拿了五千塊,真沒必要再糾纏我了。”店老闆低聲下氣道。
“我們黃總都說了,五千塊頂個毛用,十萬,要是不拿十萬,你這個店就特碼別開了,老子們分分鐘就可以砸了它。”剛纔那位穿黑襯衫的小夥子一巴掌推在小鬍子老闆的身上罵道。
小鬍子老闆被推了一下,只是身子晃了晃,並沒有趔趄踉蹌,更沒有摔倒。
站在旁邊的胡銘晨看到這一幕,他做出判斷,這個老闆不簡單。那個黑襯衫是很壯實的,而且他那一推也不是輕輕的意思,可這樣都沒能將店老闆推動,這就說明問題了。
甚至胡銘晨覺得,小鬍子老闆的身子晃動都是有意爲之,否則的話,他完全可以做到紋絲不動。仔細想下看,店老闆的雙腳是岔開的,這樣的站位,能夠方便全身使得上力。
黑襯衫動手推人,店老闆請來的兩個小工就擰着東西上前。要是動起手來,他們會第一時間幫自己的老闆。
“大家都不要動,不要動。”店老闆擡起手道,“黃總,你哥哥在我的店受傷,我可以做到仁至義盡,我也可以承擔一部分,但是十萬,真的是很多,我絕對拿不出來。”
“那你能拿出來多少?”黃總冷冷的問道。
“最多五千,多了真拿不了。”店老闆道。
“五千?你特碼打發叫花子呢,我們黃總說的是十萬,你特碼五千,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黑襯衫立馬又變得囂張起來。
“葉勇!”黃總低喝一聲,那名黑襯衫就閉嘴了。
“五千拿來。”黃總看向店老闆,伸出右手道。
“那我們先說好,我拿了這五千,你們就不能再找我了。”小鬍子老闆道。
“你拿出五千來再說。”黃總陰**。
小鬍子老闆還想說什麼,最終嘆了口氣,轉身到店裡面去拿錢。
“走,大家走了,改天再吃。”見此情形,胡銘晨小聲的對身邊的同學道。
胡銘晨看出來了,這個姓黃的就沒打算平穩收手,所以,爲了同學們的安全,胡銘晨得趕緊將他們打發走。
原本情勢還安安靜靜的,胡銘晨的那些同學一動,現場就變得叮叮噹噹起來。畢竟有些同學要離開,就得移動桌子。
這叮叮咚咚的聲響,立刻就引起了姓黃的這邊兄弟不快。
“你特碼眼瞎啊?沒看到桌子碰到我嗎?”黃總的一個小弟被喬偉移動桌子輕輕砰了一下,那個傢伙竟然擡手就給喬偉一巴掌。
其實喬偉也是無辜,他移動桌子,不是爲了自己,而是爲了裡面的三個女生。哪知道只是輕輕碰到對方一下,他居然揮手就打。
“你幹什麼?你憑什麼打人?你沒看到是你擋住路了嗎?”自己的同學被打,胡銘晨當然看不下去,當然要出頭。
“你個**崽子吵什麼,老子就打了,老子就擋了,怎麼着?看你這樣子,老子連你都想打。”那個打了喬偉的傢伙,說着真的就逼向胡銘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