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銘晨的優秀個人與周嵐的優秀通訊員是相輔相成的。周嵐寫了多篇對胡銘晨的報道,均獲採納,尤其是她提到胡銘晨在拉肚子的情況下,還能繼續堅持,不下火線,靠着頑強的意志和堅韌的精神繼續比賽,並且取得了一個個優異成績。
胡銘晨的事蹟被傳播,被老師同學們知道,周嵐自己也成了優秀通訊員。
週一上午,升旗儀式過後,三中舉行了隆重的頒獎典禮。
周嵐得到了一個筆記本,胡銘晨得到了一張獎狀以及一支鋼筆,還有一張獎狀是給班集體的,上官文清是班長,她代表初二二班去從校領導手裡領獎。
看着上官文清高高興興的上臺去領獎,初二二班裡面一些人流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虧她還好意思上臺,要是我,我都得無地自容,恨不得挖個洞埋進去。”看着上官文清自豪的將獎狀高高舉起,孫壯武嗤之以鼻道。
“少說兩句。”胡銘晨低聲提醒道。
“憑什麼,也是你才忍得了,要是我,早就拆穿她,還能讓她代表我們班上臺領獎,切。”孫壯武一副很不甘心不服氣的樣子道。
“老大,我覺得也是,換成我,我也絕對不會忍,真搞不懂你,拖什麼。”何龍富跟着抱不平道。
“記住我說的話,這是我們班的內部事務,別瞎宣揚,這榮譽是我們全班的,又不是哪一個個人的,家醜不可外揚。”胡銘晨低聲喝道。
“這......老大,我們真替你不值,難道你就這樣算了?就放過她了?”何龍富道。
“就是,要是這樣的話,那你讓我們去調查什麼,查了也無用嘛。白白的浪費大家的表情,真是的。”孫壯武抱怨道。
“擦,你啥意思,讓你幫我做點事,你就這麼嘰嘰歪歪,那我以後不找你行了吧?”胡銘晨沉下臉來道。
“不,不是,老大,我沒這個意思,我......我只是替你覺得不值當,要是不給她一個教訓,誰知道後面又會有什麼幺蛾子呢?”見胡銘晨要發怒,孫壯武趕緊解釋道。
在班上,孫壯武可以得罪任何人,但絕對不願意得罪胡銘晨。不僅僅是胡銘晨曾經幫過他們大忙,挺身而出擺平秦應風他們。關鍵還在於胡銘晨的威望,在整個班上無人能及。論學習他最好,論打架,他最強,論義氣,他最高。
“老大,其實相瞞是沒法瞞的,班上很多同學都知道了,調查的時候,找過不少人打聽情況。你仔細看看周圍,對她看不爽的,可不止我們。”何龍富跟着道。
胡銘晨其實已經發現了,班上不少人看向上官文清的表情是麻木的,甚至是不屑的,並沒有表現出那種獲獎的激動與喜悅。
上官文清拿着獎狀回到,在班級隊伍前面還喜滋滋的將獎狀舉起來晃了晃。她以爲同學們會相應的歡呼附和,哪知道,班級隊伍裡冷冷清清,只有零星的幾個人呼了兩句。就連這幾個人,也很快察覺到異樣氣氛,立刻左顧右盼跟着沉默下來。
在場的班主任戴資穎看着這個狀況,深感疑惑,這是怎麼了?班上得獎,咋沒多少人激動高興呢?想不通他只能猜測或許是上官文清的這個班長當得不合格,在班裡面缺乏威望吧。
對於上官文清這個班長,戴資穎只能無奈嘆氣,她根本沒有發揮出應有凝聚帶頭作用,在班裡面,別說和胡銘晨比,也許就是和周嵐比,她的人緣也許還沒周嵐好。
沒有得到應有的呼應,上官文清表情一下子變得很尷尬,與她上臺時的興高采烈形成巨大的反差。
最終,上官文清只能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站位上。
整個頒獎儀式隆重而短暫,就只利用了早自習的時間就結束了。
回到班級教室裡面,同學們全部圍攏到胡銘晨的周圍去對他表示恭賀與讚許。上官文清手裡面雖然有一張獎狀,卻沒有誰去找她拿來看看,只留下她形單影隻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被孤立的感覺讓上官文清很委屈,很憋悶,她真想大喊兩聲,對那些撇開她的同學痛罵批評兩局,問他們一個爲什麼。
上午的前面兩節課是語文課,熱烈的短暫氣氛過後,胡銘晨將其他人趕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免得一會兒語文老師看到亂糟糟的氛圍不高興。
兩節語文課過後,同學們熱熱鬧鬧的走出教室到操場上去準備做課間操。可是胡銘晨坐在座位上,卻沒有要起身出門的意思。
“胡銘晨,走啊,你怎麼還坐着。”陸勇走到胡銘晨的身邊,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
“你去吧,我坐一會兒。”胡銘晨揮了揮手道。
陸勇轉身一看,見上官文清也安穩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他彷彿明白了什麼,點點頭,自己走了出去。
休息了兩天,陸勇才從蔫蔫中恢復過來,今天到教室上課,他整個人的精神都還顯得不是那麼好。
陸勇的身體不如胡銘晨,所受到的創傷也就比胡銘晨來得大。
他今天來上學,胡銘晨找他談了三分鐘,他已經得知了一些情況,因此纔對於胡銘晨不去做課間操表示理解。
當全班同學都走完了之後,胡銘晨站起來,走到上官文清前面的坐了下來,兩眼盯着她。
“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你到底找我什麼事?有事情的話快說,我還得去做操呢。”胡銘晨還沒開口說話呢,上官文清就帶着火氣道。
“我找你有什麼事你不知道嗎?”胡銘晨淡然的反問道。
“我又不是你肚子裡面的蛔蟲,怎麼會知道你要說什麼。”上官文清的語氣還是不善,但是,卻低下頭去,不敢和胡銘晨對視。
“不敢看我,呵呵,看來你還是知道的嘛,我希望你能珍惜我給你的機會,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如果執迷不悟,那後果就會很不好。”胡銘晨輕聲笑道。
“什麼機會,什麼執迷不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更不知道什麼後果不後果。”上官文清倏然擡起頭來梗着脖子道。
“既然這樣,那我和你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我給過你機會了。我這就去找戴老師,找學校教導處,或許他們會選擇報警,可能到了警察局,你纔會實話實說。”說着,胡銘晨裝起來做出要離開的姿態道。
胡銘晨的話果然讓上官文清露出懼容,目光畏懼的閃爍了兩下,她急忙喊住胡銘晨:“胡銘晨,你等等。”
“等什麼?等着和你大眼瞪小眼嗎?到現在你還不曉得你的錯誤,我都不知道要和你談什麼。”胡銘晨一手撐着上官文清的課桌道。
胡銘晨凝視着上官文清,上官文清卻目光閃爍,看都不敢看胡銘晨。
“你不好開頭,那我幫你,你爲什麼要陷害我,如果看我不順眼,陷害我就算了,幹嘛還連陸勇也給牽連?如果我扛不住,我們班在這次運動會裡面,根本就不會得到什麼榮譽,你也不可能有機會上臺領獎。”胡銘晨也不和上官文清繞彎子了,半響後直接問道。
“我......我沒有啊!”上官文清缺乏底氣的狡辯道。
“沒有?那是誰在糖茶裡面扔了果導片?又是誰倒出來讓拿給我和陸勇喝,最後又是誰故意打翻開水瓶,消滅證據。也虧你還有點良心,要是讓全班參賽的同學都喝下去,那後果你承擔得起嗎?”胡銘晨一連串的發問道。
聽到胡銘晨的這一連串問題,上官文清頓時臉色發白,張口結舌,有心想辯解兩句,可是已經不知道怎麼說了。
“回答我這幾個問題啊,一會兒同學們就要做完操回來了,你如果不珍惜機會,就真別怪我了。”胡銘晨是爲上官文清考慮,才特別選擇這個時間與上官文清談。
說實話,從一開始,胡銘晨就沒有打算把事情給鬧大,至於什麼報警那些話,純粹就是嚇唬上官文清罷了。
雖然上官文清的行爲是一個大錯誤,然而本身並沒有造成太惡劣的後果,而且,她的本意,應該就是針對胡銘晨而已,陸勇完全是無妄之災。
胡銘晨是一個成年人的心理,從一個成年人的角度看,必須給上官文清一個機會。如果一開始就把事情爆出來,甚至上報到學校給炒大,那極有可能會毀了上官文清的一輩子。
她目前的這個年紀,人生還有許許多多的可能性,本質上也不是那種十惡不赦的人。因此胡銘晨只打算給她一個警告,希望她可以吸取教訓,避免人生滑向不可挽回的深淵。
胡銘晨深知不少人年輕時都曾經做出過荒唐事,要是胡銘晨真實的只有十四歲,那上官文清就會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