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哥,坤少怎麼說?”出了白雲山莊,白先勇上了車,阿龍發動轎車問道。
“他是不想大力幫忙,看來這回,真的是要栽了。”白先勇抹了一把腦殼定,嘆一口氣道。
“那怎麼辦,就這麼認栽嗎?要不我去把那個姓王局長綁出來。”阿龍道。
白先勇一巴掌拍在阿龍的腦瓜皮上:“你個傻鳥,你把公安局局長綁出來?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挖墳墓嗎?綁出來了怎麼着,弄死他?弄死他你我都要死,不弄死他我們一樣要慘兮兮,開你的車,盡出特碼的餿主意。”
阿龍出的是餿主意嗎?對白先勇來說也許是,可是對阿龍來說就未必了。
阿龍應該曉得白先勇是不會允許他真的去綁王局長的,可是他偏要那麼說,起碼錶明瞭忠心。換言之,不是咱不幹,是你不讓咱幹。
不過今天白先勇來找坤少,也不是沒收穫,起碼得到一個準信,坤少不會讓他出事。
留在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自己好好的留在外面,那一切都會好起來,就算是失去的,也能重新建立。
回頭說白練生那邊,這傢伙被抓進去後,還牛皮哄哄的,面對審問的警察,竟然裝聾作啞。
白練生覺得,照以往的經驗,白先勇一定在外面找關係了,頂多兩天,他就能大搖大擺的出去。
然而這回白練生面對的警察沒那麼好說話,連問三句不回答就直接動手K,一頓揍之後,這傢伙就老實多了。
“我告訴你,別給我玩以前的那一套,不頂事了,這回進來,你就別打算輕易出去。你是不是還僥倖的覺得你很快就沒事?”孔隊長半坐在白練生面前的桌子上看着鼻青臉腫的他道。
“我又沒犯什麼法,打個架而已嘛,至於這樣嗎?孔隊長,這涼城就這麼大,何必呢。”白練生用帶着手銬的手擦了擦鼻子道。
“打個架而已?你想多了,現在不是打架的事,現在是你們意圖殺人,還有,你照看的夜總會,裡面不但藏污納垢,甚至還敢賣*,這些可都是你的事。如果你背後有人,我勸你就趕緊抖出來得了,否則,這個鍋你背不動。”孔隊長用手敲着桌面道。
“嚇唬誰啊,還意圖殺人,哪天街上不打架啊?要是都算殺人的話,槍斃人的子彈夠嗎?再說那*,也不是我賣的啊,誰知道是哪個玩的人給帶進去的。孔隊長,你要說打架,那我認了,可是你要說這些有的沒的,我認不起,也不敢認。”白練生還曉得輕重,沒有因爲孔隊長的一席話就啥都兜着。
可是,別看白練生嘴巴上說得滑溜,他心底裡,其實已經在直打鼓了。
因爲打架又不是沒被抓過,從來沒和殺人扯上邊啊。至於夜總會有小姐,那不是全國皆然的事情嗎,至於拿出來說。還有那*,夜總會裡面出現*不稀奇,可是一般都是抓到在誰的身上就算是誰的,通常不可能會強算到管理者的頭上去。更別說這孔隊長話裡是意思是嚮往上面引,最好是他能說出白先勇來,這點就越加的不尋常。
白練生不是第一天在江湖上混飯吃了,越是這個時候他越是要小心應對。他現在就只承認打架,其他的他一樣不會承認,認了就是跳進火坑。反正他們沒有直接的證據,不能真的拿他怎麼樣。
至於將事情往白先勇的身上推,那更是不可能,且不說是一個村的本家,就算不是,他也不能那麼沒有義氣。何況,將白先勇給供出來他白練生就會好過嗎?不可能,以後只會更慘,別的不講,白先勇就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你嘴巴硬,但是和你一起進來的那些兄弟未必也一樣了喲,別以爲我是和你鬧着玩,如果你真的要講義氣,那我就讓你講到底,到時候,他們身上的事情,你也替他們一起扛吧。”白先勇在桌上猛拍一巴掌後,站起來戳了一下白練生的腦門道。
白練生低着頭一句話不說,表示沉默的抗議。
“對了,忘了告訴你,跟着你一起的有一個兄弟死了,送到醫院,他抗不過去。”孔隊長走到門口的時候轉過身來說道。
“死了?誰死了?”聽說跟着自己的兄弟死了一個,白練生猛然擡起頭來。
“熊*,外號狗熊的那個,他後背被捅了一刀,認識你帶的,也是你下的命令,這筆賬,也算在你頭上。”孔隊長道。
“這不公平,他又不是我捅死的,憑什麼算我頭上,是誰殺的應該找誰啊。”白練生大聲吼道。
白練生打過無數架,每次有傷的,有殘的,可是還沒有一次死過人。他沒想到這次那麼多人對付兩個,其中還有一個是孩子,死的卻是他這邊的人。
“是啊,一般情況下的確是如此,可是這次不一樣,你們是有預謀的蓄意謀殺,人家是逼不得已的正當防衛。另外,捅死熊*的還是一個十三歲的未成年人,怎麼算也算不到人家的頭上去。你是老大嘛,你不抗誰扛啊,而且你其他兄弟都說了,事情是你主導,你是主謀。”孔隊長道。
說完孔隊長就走了,將白練生留給其他同事繼續審問。
熊*的死,從法律角度說的確很難算到白練生的頭上,畢竟不是他殺的。可是他得負間接責任,還有,死者的家屬那邊,也是要找他白練生的。
這個訊息,孔隊長本可以不告訴白練生,可是他偏偏說了,就是希望這樣的一個訊息能夠刺激到白練生,讓他爽爽快快的開口。
白練生的的確確是被刺激到了,熊*與他關係不錯,是他從老家帶來的。現在他死了,白練生怎麼樣也好過不了。
在另一邊,對夏浩,史秋,陳東洲他們的審訊倒是異常的順利,審問人員想知道什麼他們就竹筒倒豆子統統說什麼。
這些傢伙別看在學校裡面一個個耀武揚威的,但是他們與社會上的那些人還是有根本性的不同。可以說他們只是誤入歧途,只是貪玩不懂事,這正式戴手銬被抓,也是第一次,警察只是稍稍的嚇唬一下,一個個就老實得不行。
對於襲擊和綁架王婷的違法事實,他們供認不諱,可是對於主謀,全部口徑一致的推到白小帥的身上。
陳東洲他們說的的確沒說,整件事的核心人物就是白小帥,可是那傢伙跑了,沒抓到人,這就很難深挖下去。
“王婷,你別生氣嘛,真的不怪我,我也不知道那小子是怎麼得到的消息溜掉。”文輝在標山派出所等王婷下班,王婷一出來,他就迎上去。
文輝親自來,就是他打電話王婷不接,發信息王婷也不回,打辦公室的電話,王婷接了聽是文輝的聲音立刻就會掛掉,沒辦法,文輝只有親自上門來解釋和道歉。
“不怪你,那難道怪我咯?當初是誰拍胸脯保證沒問題的,還說什麼小菜一碟,現在人呢?抓的人呢?主謀沒抓到,抓一些小嘍囉來有什麼用?”王婷實在是不想和文輝講話的,可是有些話不講又難受。
“我知道是我沒做好,對不起,你放心吧,那小子我一定找到天涯海角也把他抓回來,這個仇,我一定幫你報。”文輝又作揖又拍胸脯道。
“你以爲我是爲私仇嗎?我是那種人嗎?他們那時罪有應得。還我放心,在眼皮底下都抓不住,人都跑了,我還能放心嗎?算了,你還是辦好你其他的案子吧,這人吶,我們派出所也能抓。”王婷橫眉冷對道。
文輝感覺自己現在無論說什麼都是錯,不管怎麼說,王婷也是不相信。說來說去,就在於之前的事情沒辦得漂亮,失去了信譽。
是哪個狗曰的王八蛋泄露了消息,讓老子給查出來,老子絕對將他蛋蛋給捏出來。文輝自己如此在心底裡暗怒。
實際上對於內部泄密者,不止文輝想查,其他人也一樣的想查。作爲一隻紀律部隊,最恥辱的事情就是出現這種人。這種人要是不找出來,以後的每一個案子都有可能讓犯罪分子給提前溜掉。
只是,要在內部找出這麼一個人,並不是那麼容易的,又不可能大張旗鼓的一個個進行審查,否則,醜聞就人盡皆知了,誰的面子都不好看,這種情況,王漢就算窩火,也只能忍耐。
文輝要送王婷回家,可是王婷卻不讓,兩人到了從標山大道往下的路口就分道揚鑣。
沒有抓到白小帥,王婷的心裡的的確確是很難接受。
那天晚上屈辱的驚魂,還時常出現在王婷的腦海裡,尤其是晚上睡覺的時候,一想到自己差點被一羣半大的人渣給輕薄,他就難以入眠。身上的傷痛容易治癒,可是心裡面的創傷,就很難癒合。
本以爲抓到白小帥,出了氣就會好很多,可偏偏沒抓到人,這事情不管放在誰的身上都會難以接受。
王婷鬱鬱寡歡的回到家,只見到母親李佳芬在燉湯。
“媽,我回來了,燉的什麼湯啊,那麼香。”王婷將隨身小包扔在沙發上。
“香菇燉烏骨雞,給你補補,餓了吧,把飯桌收一下,立馬可以吃飯了。”李佳芬道。
“我爸呢,他還沒回來呀,等他回來再吃吧。”王婷靠在廚房的門框上問道。
“別等了,你爸有應酬,今天要晚點回來,我們娘倆吃我們的。”李佳芬用圍巾擦了擦手,拿出大碗從燉鍋裡盛了一碗雞湯出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