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銘晨用毛巾擦了擦手,然後將毛巾扔回到躺在地上的一個人的身上。
此時在幹蒸房的小房間裡面,橫七豎八的躺了幾個裹着浴巾的人,他們也並不都暈了,有三個就還保持着清醒,只不過,身上的疼痛使得他們根本就爬不起來,只能躺在地上哀嚎,而且還不敢放出聲音來,生怕引起胡銘晨的不快,又得吃苦頭。
此時房間裡面依然濃霧瀰漫,熱得不行,在離開房間的時候,胡銘晨還給那滾燙的石頭上又澆了一瓢水。
“裡面有幾個人可能需要幫助,可以的話,就去看一下。”胡銘晨衝了水,換上衣服離開的時候,在門口,纔對那聊天的兩位男服務員隨口道。
胡銘晨目的就是教訓他們一頓,而不是爲了要他們的命。在那個幹蒸房裡面,對於已經暈了的人,要是不及時救護的話,是有可能會因爲炎熱和缺氧而出意外的。
胡銘晨是掐着時間,感覺差不多了,才通知服務員去給與救護。
胡銘晨來到餐廳的時候,焦急的郝洋正站在餐廳門口看手機,也不知道是看上面的時間還是準備要打電話。
見到胡銘晨出現,郝洋急忙迎上去:“怎麼樣?你怎麼樣?他們沒怎麼你吧?”
“你不應該問我怎麼樣,應該問他們怎麼樣纔對。哎呀,泡了澡,又做了劇烈運動,肚子有點餓了,走,先去吃東西。”胡銘晨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淡淡的一笑道。
“他們真的去找你麻煩了?那你......”郝洋跟上胡銘晨的腳步道。
“我不是好好的嘛,至於他們......現在應該熱夠了,呵呵。”胡銘晨聳了聳肩輕輕鬆鬆道。
胡銘晨看起來絲毫不擔心他剛纔做的事情是惹麻煩,或者說,胡銘晨根本就不怕麻煩。
這頓飯胡銘晨倒是吃得胃口大開,而郝洋卻是提心吊膽的,他沒有胡銘晨那樣的心態和底氣。
吃完了飯,兩人就離開餐廳上樓,這回胡銘晨沒有去郝洋的房間,而是回到他的1708房間去。剛進門,他一眼就看出自己的房間被人動過,只是他不以爲意,先是去窗戶的窗簾上拿下一個不起眼的小東西,之後再打開包查看少了什麼東西。
當看到自己的那張金卡不在了,胡銘晨並沒有顯得緊張和擔憂,反而是會心的笑了笑。
胡銘晨剛完成這一系列的互動,房門就被人很大力的敲響,顯得很是粗暴。
胡銘晨皺了皺眉,過去將房門打開,出現在他眼前的,除了一個樓層服務員,一個酒店工作人員之外,還有三位身穿制服的JC同志。
“有什麼事嗎?”胡銘晨掃了五個人一眼,不慌不忙的問了一句。
房門打開之後,酒店裡的兩個工作人員就閃到一邊,那三位JC同志儼然纔是找胡銘晨的主角。
“有人告你故意傷害,請和我們走一趟,接受調查。”一個領頭的同志板着臉先將胡銘晨從頭到腳掃而一遍,隨即露出疑惑的神態,不過他說出來的話倒是沒有任何情緒的一本正經。
“胡銘晨,這是怎麼了?他們......幹嘛抓你啊?”這時聽到動靜的郝洋也打開房門出來,見到胡銘晨要被帶走,他就擔憂的急忙問道。
“郝洋,沒事,JC叔叔只是找我覈實一下情況,並不是抓我,不必擔心,你就在酒店裡等我。”胡銘晨平靜的安撫郝洋道。
“你們是一夥兒的?”那位JC同志打量了郝洋一眼問道。
“我們就是同伴,談不上什麼一夥不一夥。”胡銘晨糾正對方對他們的關係描述道。
“同伴就是一夥兒,別給我抓字眼,要是這樣的話,他也要跟着我們去。”另一位JC同志蹙着眉頭道。
“JC叔叔,他就是個無關人等,他去幹什麼呢,你們來的目的,就是找我的嘛,是不是?其實,你們就算不來找我,我也要去找你們。”胡銘晨看着那位領頭的警官道。
“找我們幹什麼?”那位JC同志凝眉問胡銘晨道。
“我被人偷盜了,那自然是要找你們報警的了。既然你們來了,要不,也來幫我看看?看了之後,我和你們去一趟也沒關係啊。”胡銘晨說着閃身站在一邊,給他們讓開了進入房間的通道,“你們來之前,我就正在憂心的呢。”
“你可別亂說啊,我們酒店怎麼可能會有小偷?除了你自己,根本不可能有人會進入你們的房間。”聽說胡銘晨被盜,那位胸牌上寫着經理職務的酒店工作人員就立馬撇清道。
“呵呵,是嗎?你們這裡是世外之地?怎麼就不可能會有小偷?難不成小偷作案,還得先向你們報備?或者說你們是一夥兒的?”胡銘晨冷笑一下,一連串的反過來質問道。
“胡銘晨,你被偷了?丟了什麼東西?”郝洋站在一邊關心的問道。
“丟了一張銀行卡,上面有幾十萬的金額。”胡銘晨回答道,他明着是回答郝洋的問話,實際上這個話是刻意說給那些IC和酒店的工作人員聽。
聽說丟了有幾十萬金額的銀行卡,在場的人都吃了一驚,這可不是小數目,也不算小案子了。
郝洋嘴巴張得大大了,對胡銘晨有幾十萬的卡,並且還帶在身上,他是覺得不可思議,一直就沒聽胡銘晨提起過。
“你可別血口噴人,這怎麼可能,你以爲你說了就是啊。”那位酒店經理愣怔過後,急忙撇清道。
胡銘晨完全將酒店經理的意見給漠視,不但不迴應他的話,甚至看都不看他,他就盯着那位領隊的JC同志,等着他的意見。
“既然你說你丟了貴重物品,那我們就進去看看。”稍作沉吟,那位領頭的JC同志道。
胡銘晨既然找他們報了案,他們就不得不看看。如果是真的,那這個案子就得重視,如果是虛報,那後面再兩樣一起嚴肅處理。
三位JC進入房間,兩位酒店方的工作人員也急忙跟上,生怕自己不進去盯着,會讓酒店被坑了似的。當然了,他們也想看看,胡銘晨的房間,是不是真的被偷盜,要是真的,那他們的責任就不小了。
進到房間,看到裡面的物品比較簡單,酒店裡面本身的東西就沒怎麼動過,就是胡銘晨的那個行李包打開了,衣服顯得凌亂些而已。
“你說你的東西被偷了,東西是放在哪裡被偷的?”將房間裡的狀況瞄了一圈,那位JC同志問胡銘晨道。
胡銘晨扯開自己的行李包:“就是這裡,我的銀行卡本身是放在這個夾層的,可是現在它被打開了,銀行卡也不見了。”
“哦,你說你被偷就被偷,你說是銀行卡就是銀行卡,搞笑,都是你自己說的,有什麼憑證?”那位酒店經理也湊上去看了看胡銘晨的行李包,然後不以爲然道。
“我的東西被偷了,還需要憑證,這是何道理?法盲嗎?我報警說我被偷了,至於是不是真的,那就需要警方的調查,這都不懂?我有義務和權力報警,而JC同志有責任破案和找出真相。如果你們酒店的職員都是這樣的水平和素質的話,也怪不得會在酒店裡面發生這樣的事情。”胡銘晨反脣相譏道。
“好了,你們都出去吧,現場都別動,我們會調查和了解。行了,既然你要報案,那就和我們去做一下登記,順便啊,將那個故意傷害給講清楚,弄明白,走吧。”現在根本看不出什麼端倪,也找不到什麼佐證,領隊的JC同志乾脆先將胡銘晨帶走。
等到了所裡面,再好好盤問下他,看是惡作劇報假案還是真有其事。
胡銘晨很配合,他們說去,胡銘晨半個字都不說,就跟着他們去。
到了所裡面,胡銘晨就被要求先說清楚大山他們幾個人在酒店的桑拿房被打倒的情況。
“JC叔叔,你覺得,我一個人能夠對他們幾個壯漢形成傷害嗎?我要是遇到他們,怕是我躲着他們還差不多,怎麼可能對他們下手呢。坦白點說,我就算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即便有那個膽,也得需要那個能力。”胡銘晨一口就做了完全的否定。
胡銘晨纔不會去逞英雄,什麼好漢做事好漢當,扯淡,那種人是傻瓜。胡銘晨之所以選擇在桑拿房動手,是有考量的,那個地方本身不可能有監控,而幹蒸房當時又霧氣瀰漫,正適合“草船借箭”。
“可他們就咬定是你埋伏襲擊了他們?”
“JC叔叔,這個話我聽起來......怎麼那麼覺得好笑呢。我,一個人,埋伏襲擊一羣壯漢,而且還是在一絲不掛的桑拿房裡面。接過還他們都有事,而我卻啥事沒有,全身而退,可能嗎?我就是個大學生,不是藍波啊!”胡銘晨就是從可能性上去着手反駁。
“可他們......”
“JC同志,難道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我當時還以爲是他們互毆出現了狀況,還是我同志服務員的呢。如果真是我乾的,那我偷偷溜了,裝作若無其事就是了嘛,何必還救他們,不覺得這個邏輯矛盾嗎?好,就算是要賴賬給我,那起碼也得有點基本的證據不是,我想知道證據是什麼。”胡銘晨裝出很無辜的樣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