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洪小紅就清楚自己生活在一個怎樣的環境裡面。那是一個人吃人,吃得骨頭都不淨的地下社會,如果不學會怎樣保護自己,讓人害怕自己,那隻會成爲別人的獵物對象。
她沒有任何快樂純淨的童年,一直在一個勾心鬥角,烏煙瘴氣,陰險虛僞,兇殘暴戾的環境下長大。所以,她比同齡人成熟的更早,又有她父親這個老奸巨猾的老頭子教導之下,她漸漸有了自己一套虛僞的生活方式,包括僞裝成一個風流成性、手段陰險狠辣的女人,因爲她清楚明白自己生爲女性在這個圈子有什麼不利和弱點,只有把這些弱點抹去,那自己在別人眼中就是沒有弱點的存在,別人不可能利用這些弱點攻陷她的心理。
至於,那些更換男朋友的破事,只不過是當初洪小紅利用自己在貧民區的黑道人脈,做出來的掩人耳目的手段,第二天那些隨便找來的男人,無一例外都是埋進土裡,那些男人想碰她一片衣角都沒可能。
洪小紅不介意殺人來達到自己僞裝的目的,她在這個圈子長大本來就不是什麼仁慈的女人,在她認識的字裡,第一個學會的就是一個‘狠’字,日子裡接觸最多也是這一個字,所以她處事都極其陰狠毒辣,發起狠來連狼頭都懼怕她三分。
本來貧民區是由她接手,不過她父親有意想讓自己女兒擺脫這個圈子,才選了狼頭繼承這個勢力,因爲有那位將軍關照,狼頭成爲當家也不敢對洪小紅有什麼目的,特別是洪小紅同樣是一個不好惹的女人。
末世沒有發生之前,只要過一段時間,洪小紅就可以悄然退出這個圈子,可惜遇上了新人類計劃的爆發,一切計劃趕不上變化。那時候,洪小紅的危機感比狼頭還要敏銳,預感到世界可能因此大亂,自身處境可能變得更加不利,同時她關心另一個地方,那裡有着她父親臨死前的託付。
洪小紅不得不再次僞裝自己的真面目,繼續做一個別人眼中不好惹的女人,爲的就是保護好自己,還有保護好另一個人……
……
木蕭已經半隻腳踏入進化境界,擁有透徹無比的純淨精神力量,一切瞞不過精神力的探測,完全可以做到無聲無息掃描一個人的身體情況。木蕭第一眼看見洪小紅就清楚這個女人是完璧之身,只不過她一直掩飾得很好,特別她有一個名爲「虛僞面目」的精神系能力,可以無聲無息改變自身氣質和氣息,形成了她平時一個假象,讓人無法從她身上看出一個端兒。
只是她到底隱藏什麼秘密,木蕭對此很感興趣,還有一個原因是這個女人表現出來的心計和手段,有很大利用價值。如果,她在光月女子學院事件中,只是另有目的,木蕭考慮饒她一命,讓她成爲手中一隻暗棋子。
“雖然,我不知道你死守什麼秘密,不惜敗壞自己名節,但我猜想你的秘密可能就在他們幾人身上……”
木蕭目光轉移到人羣那幾名少年學生之中,那些少年面露懼色,臉上蒼白如紙,嘴脣發青,戰戰兢兢,眼神飄忽不定,不敢正視木蕭的目光。
“你到底想幹什麼?!”洪小紅咬牙切齒,那雙狹長媚氣的美眸變得森冷寒冷,眸光如刀鋒般凌厲無情。
“想幹你!”
木蕭泛起不懷好意的笑意,洪小紅心臟猛跳,瞬息血力炸起,手指暴長出兩片鋒利如刀片的指甲,捏成劍指,先發制人地刺去木蕭的喉嚨。
“真是一隻狠辣的小野貓。”木蕭輕描淡寫地夾住了面前鋒利的指甲,那指甲有鋼鐵般的堅韌度。這是洪小紅一個「堅銳指甲」的能力,瞬間堅硬化指甲有金屬的密度,具有鋒利和貫穿傷害,但只是對普通人有致命危險,對木蕭根本構不成威脅。
啪嚓!
如鐵片斷裂的聲音,洪小紅刺來的指甲斷成兩截,她一腳颳起一道猛烈勁風,歹毒無比地撩去木蕭下檔,看得周圍一羣男人下身莫名一涼。只是木蕭嘴角勾起一抹不以爲然的輕笑,大手疾快無比地緊緊抓住了洪小紅踢來的小腿。
木蕭猛力一個拉扯,她整個人失去平衡,可是她還不死心地想發起攻擊,但下一刻她全身被一股無形之力束縛了全身,神情一慌,香軀像投懷送抱一樣,被木蕭一雙大手摟抱了纖柔小蠻腰,她飽滿傲人雙峰親密地貼在了木蕭胸膛上,頓時她清晰感覺到一股男兒血氣方剛之氣。
“去死!”洪小紅眼眸充血像一頭癲狂的野獸,銀牙閃爍寒芒一口咬去木蕭的喉嚨。
木蕭一手捏住了她白嫩玉頰,嘟起了一個滑稽又誘人的嘴脣,另一隻大手又往她挺翹豐滿的屁股,捏了一大把,滿掌綿彈柔軟的肉感,把她氣得發出了一陣含糊支吾的怒罵,無法繼續撕咬過來。
“你不安靜下來,我真的把你當場給幹了。”木蕭微微眯起了眼睛,沒有任何笑意,只有乍現出來的危險精光。洪小紅看着近在咫尺那眼睛一縷不含感情的殺機,如同一盆冷水當頭淋下,渾身一冷,憤怒情緒冷卻,徹底冷靜下來。
木蕭一把推開了洪小紅,她踉蹌地退後了幾步才站定,神情依然充滿了戒備和厭惡。
“你覺醒的是雙能力對吧?”木蕭看了洪小紅一眼,彷彿不用她回答就已經得到想知道的答案。
所謂雙能力,其實就是覺醒成爲新人類一刻,有微小几率出現兩個先天能力。洪小紅就是這樣的幸運兒,她一個是「魅惑」能力,另一個正是「虛僞面目」能力。
因爲有了這樣兩個能力,纔有了一個毒辣如蛇蠍般的洪小紅。
“我不想跟你浪費時間。”木蕭凝視那嬌烈的洪小紅,說道:“如果你不說出心裡的秘密,那我不介意把你幹掉,然後從那些少年身上獲取你所謂的秘密。”
洪小紅外表是一個輕浮風騷的女人,實質她出淤泥而不染,性格倔強而偏激,她那一種狠勁不止是對別人,對自己同樣的狠。但是涉及那些少年,她心中有了動搖之意。
她清楚若自己死掉,那些少年肯定可以說出日常生活中的細節,包括自己根本沒有虐待過他們,更沒有發生過任何關係,一直在貧民區流傳出去那些死掉的少年,只不過是身體虛弱挨不住病毒,自己纔不得不得殺掉他們,讓外界造成一個錯覺罷了。
洪小紅確實沒有什麼變態嗜好,她拐來這些少年只是做一個假象,來掩飾另一個人的存在,其實那些少年一直被她囚禁在一個房間,不讓任何人接近,而她情願去做一個偵察小隊長,也不去接觸狼頭等高層,正是因爲她要守住這裡,不讓人發現另外一人的存在。
此時此刻,她內心掙扎無比,因爲就算自己死掉,對方很可能不會發現那一個人的真正身份,間接性證明了父親那兩件物品有強大的掩蓋效果,但如果對方下殺手,那自己就無法保護自己最後的親人……
“不說麼?”木蕭面容冷了下來,濃烈如冰的殺意,凝鍊成一線,準備以自身無窮無盡的血煞威壓,壓垮她意志神經,周圍所有人感覺空氣一沉,好像有一股恐怖暴風雨即將來襲。
巴沙迦等人心神巨震,如此濃郁血煞之氣,簡直比起戰場上活下來的老兵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個男人到底有過怎樣的恐怖殺戮!!?
但這時候,後方響起了一把清亮的少年聲音。
“她所有一切都是爲了保護我,因我是她的……”
“閉嘴!”洪小紅猛然回頭對着那一個站起來的少年,大喝一聲。
那少年清秀乾淨,脣紅齒白,神情如堅玉,剛強而溫潤,眸子如春日裡還未融化的暖雪,閃亮,晶瑩,柔和,肌膚粉膩得像少女般吹彈可破。無可否認,這是一個俊美絕倫,讓任何女性都爲之心動的美少年。
只是木蕭眼眸閃過異色,好像有點古怪的味道,但是精神探察了過去,發現他沒有任何異常,普通得不能普通的一個男性,可是木蕭認爲自己直覺不會錯,念源力一動,捲去那少年的身體,直接把人帶到面前。
木蕭上下打量這個衣服有點破舊,但卻非常乾淨整潔得美少年,越看越感覺越是奇怪,又說不出他那裡奇怪。而他神情很鎮定,但木蕭發現他一雙拳頭握得緊緊,證明他心情不像表明那樣平靜。
“你是她的什麼人?”木蕭指向洪小紅問道。
“他是都弟弟洪小明!”
美少年還沒有說話,洪小紅立刻接過話來,生怕美少年說錯什麼似的。
“小紅和小明,你們姐弟名字真夠經典呢!”木蕭笑了笑,望向洪小紅沒有一絲破綻的臉龐,問道:“既然,他只是你弟弟,那你爲什麼要死守這個秘密,不相認呢?”
洪小紅還沒有回話,木蕭彷彿自言自語地說道:“我在想,末世之中有什麼值別人覬覦,或者說在一個複雜社會之中,有什麼是必須好好保護,如果被一羣惡狼得知了的話,很可能帶來悽慘災禍……那到底是什麼呢?”
這一番說話,洪小紅和洪小明有一種看透了的感覺,渾身僵硬難以動彈,冷汗不斷滲出,好像一切僞裝都無法瞞過這個男人。
木蕭不理會兩人轉身離去。
看着這個恐怖男人消失的身影,兩姐弟神經一鬆,相視苦笑,看似好像是隱瞞了過去,事實又好像被人看穿了一切僞裝,但總言而之,是暫時保住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