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去了飛雪門後苑的演武場中,個個摩拳擦掌,興奮的看着這一場挑戰。或許真有那麼一點本事,可是能鬥得過張格昊麼?衆人是惋惜嘆氣,張格昊是個瘋子,一旦比試起來的時候,下手特別狠,不是重傷就是殘廢!
“小丫頭,替人出頭可不是那麼好出的!”張格昊冷笑一聲,右手一劃,在他背後的寬厚鐵劍緩緩升起。一抹炫麗的金色光暈從鐵劍上慢慢閃掠出而出,那金色的光芒越來越深,越來越大,照着整個演武場上幾乎都成了金色,像是絢麗的太陽一般。
“這是本少爺精心打造出來的破日,四級天聖器!”張格昊一臉得意,今天他就是要趁着這個機會向衆人展示他的風華他的傲氣。
衆人譁然,四級天聖器!嘖,沒想到這大塊頭居然弄來了一個天聖器。加之張格昊本屬性爲金,屬於攻擊型屬性,再配上他那一身如巨山般的力量,當真同輩中鮮有敵手!
楚璃手心一晃,拿出了那柄通體漆黑平凡無比的短劍。
臺下一陣鬨笑,與對面堂皇高貴氣勢驚人的‘破日’相比,楚璃的黑色短劍就像是地上醜陋的一條小蟲。
當真是天壤之別。
衆人只鬨笑間,唯有一個人的臉上寫滿了震驚的神情。南宮清揚驚愕的睜着雙眸,目光死死的盯着少女手中那柄黑色短劍,心底涌起一股既震驚又興奮的感覺,那柄黑色短劍正是那日在羅浮山脈中救了他們整個小隊的人!
雖然當時的速度奇快無比,但還是被他捕捉到了,他記得分外清晰!
原來是她!
楚璃臉上一片平靜,並沒有因爲衆人的哧笑而羞紅臉。她的這柄黑色短劍也是四級的天聖器,只不過自己很少用來作戰,只會在與敵人大戰的生死之際,纔會出現,出其不意,用來殺人。如今紫魂劍不能用了,她手中也只有這柄黑色短劍,勉強拿來用用吧。雖然她實力退了四星,但仍是二星皇靈師,對付張格昊自然是足夠了。不過如今場中五大家族之人齊聚,她不能暴露出自己是皇靈師之事,與張格昊對戰時,她必須得把實力壓制到五階七星才行。
張格昊望着依舊是一副淡然模樣的少女,不禁眉頭輕皺,以他的實力竟然探測不出她的實力。拋去腦中的諸多想法,張格昊冷哼一聲,破日上金光盛放,沖天而起,疾如閃電,帶着開山斬海的氣勢向楚璃衝了過去。
楚璃手指捏訣,黑色短劍立刻迎了上去,黑色的光芒在半空中與那兩丈金光撞到一起,那陣勢,竟似乎絲毫不懼。
“砰!”兩劍相擊,碰撞出嘹亮的聲響。
破日在半空無情地斬了下去,將黑色短劍的氣勢直往下壓。就在此時,黑色短劍上突然間黑氣蒸騰,黑光更是大盛,將破日的劍芒給彈了開去。
張格昊手臂微麻,腳步不覺向後退了一步。
而楚璃則是向後退了五步,整個手臂上一片酥麻,心中暗驚,這張格昊的力量竟然如此強悍,果然是蠻力如山!
衆人驚歎,他們明顯看到從楚璃身上散發出來的那氣勢,竟然是五階七星聖靈師!如此年輕的少女,不過二十歲竟然是五階七星的聖靈師,這樣的天賦一點都不比這些自詡爲天才的少年們差,甚至比張格昊更優秀,甚至能與沈嫣蓖美!
沈嫣之所以能在二十歲就達到五階九星實力,那可是因爲她用了不少天材地寶啊!
而張格昊二十七歲纔是五階七星,而這個少女不過二十年華!
難怪她敢上臺應戰。
白家,張家,飛雪門和赫連門的四大家主眼眸微眯,一片深邃,讓人看不清他們心底的想法。而南宮家主心中卻是有些欣喜,雖然他不知道這個少女是何人,既然她爲了自己的孫子站出來,那證明她和自己孫子有着不一般的關係。如果能將這個女子爲南宮所用,那麼他們南宮家將又會添一大助力。
沈嫣駭然的睜着雙眸,原來她的天賦一點也不比自己差,難怪清揚對她不一般。
南宮清揚眼眸一眯,當時她出手救自己的時候,那短劍上的靈力絕對超越六階以上,現在她的氣勢只有五階七星,那麼只有一個可能,她壓制了自己的實力!
傻丫頭,明明自己不想暴露身份,卻還爲了他出手。
一時間場中衆人心思各異。
半空之中,金光閃爍,黑光燦爛,在空中縱橫飛掠。
楚璃和張格昊沒有正面衝擊,兩人皆是以靈力御着各自的靈器,在空中撞擊。所到之處,演武場邊上的巨石紛紛碎裂,如紙屑一般四散飄飛,聲聲巨響如晴天霹靂,震耳欲聾。
圍觀的衆人皆是看得激動不已。這還只是表面上的對戰,如果兩人近身攻擊,那爆發力又不知是如何?
眨眼間,一大一小兩劍在半空中已是鬥了數個回合,卻是不分上下。張格昊見久攻不下,縱身一躍,飛向半空,握住破日劍,便朝楚璃衝去,鋒利的劍芒呼嘯而來,顯然是要採取近身攻擊了。
楚璃手握短劍,身子微偏,避開那凌厲的劍鋒,九霄玲瓏步施展而出,幾乎每踩一步,便有銀色雷電閃現。衆人皆驚,這是什麼步法,竟然如此奇異,顯然是他們第一次看見。
望着這步法,南宮清揚眸底不斷變幻着,瞬時一抹靈光在腦中一閃而過,與女子那一身絢麗的紅色靈魂戰鎧重疊,一樣淡然高雅氣質,生死當前,處變不驚。唯一有那容顏一個絕美,一個平凡。
是她!
竟然是她!
南宮清揚眼底的情緒飛快變幻着,既震驚又欣喜,既擔憂又害怕……
“嘶!”破日劍上勁氣凜冽,直刺而來,隱隱帶着撕裂空氣的音嘯之聲,再配上他那如巨山般的力量,當真勢不可擋,如江海呼嘯!
楚璃全身靈力涌動,聚全部力量於短劍之上,奮力迎上前。
“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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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巨響,嘹亮的火花在劍尖擦出,不停的閃動着。強大的勁氣爆發出來,將兩人的身形各自彈開。
楚璃只覺虎口一震,體內氣血翻涌,一絲鮮血從嘴角涌出,身子更是倒飛出數米,腳尖在空中一踏,旋轉,落地。
張格昊身子同樣被震飛了出去,喉嚨一甜,他連忙將那涌在喉間的鮮血嚥了下去,只是那臉色蒼白鐵青,很是難看。
臺下衆人譁然,這少女竟能和張格昊打個平手,雖然幾次都似落於下風,卻又都化險爲夷。
張格昊臉色驟變,聽着臺下傳來的議論之聲,心中更是憤怒不已,這小丫頭實力竟然這般深厚,和自己鬥了上百招而不倒。他冷哼一聲,破日劍霍然飛回,張格昊疾探右手,握住劍柄。在他手掌握住破日劍的那一刻,剎那間金光大盛,洶涌而出。
瞬間便將他的身影包裹其中,破日劍身一震,發出如一道如兇獸般的怒吼,衝上九天,張格昊竟似與破日人劍合一,沖天而起,直上雲霄!
衆人一驚,好強的氣勢!
張家家主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
楚璃眸子輕眯,看向張格昊的目光中露出絲許驚訝,他竟然能人劍合一,他還真有那麼幾分實力。若自己和他是同等級,要想打敗他,不下番功夫,恐怕是很難成功。
手指捏訣,黑色短劍瞬間暴漲,黑芒大震,變成一柄兩丈巨劍,迎着破日劍而去!
聲動四方,天地變色!
黑芒金光,直上天際,狂風大作,烏雲蔽月!
忽地,金光一閃,一聲怒吼從遠及近,似從遼遠的蒼穹之下呼嘯而來,震耳欲聾,萬道金光,此刻竟都合爲一體,成爲一道巨大光柱當頭擊下,氣勢凜冽磅礴浩蕩!
楚璃嘴角溢出一絲血跡,爲了不讓那些老傢伙們看出端倪,她必須將靈力剋制到五階七星,還要想辦法擊敗張格昊,這場戰鬥打得確實夠累。
饒是如此,楚璃神色之間仍是一片平淡,面對這轟來的巨大光柱竟無絲毫畏懼之意,目光清亮堅定,靈力涌動,瞬間黑色劍芒如握在她手中一般,直直迎向上方衝來的金色光柱!
此時,衆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直了眼,再無一人對那少女露出輕蔑之意,而五大家主也紛紛變了臉色。
這一場比試,竟是變成了生死之爭!無論誰死誰傷,這後果都是分外嚴重!
“轟!”的一聲如天際驚雷,在這片空間炸響,彷彿整座天語城都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強烈的勁氣肆虐而出,周圍的石頭樹木紛紛暴碎,化作漫天飛屑!
光芒消散,張格昊的身體顯露而出,他緊握破日劍,臉色蒼白,嘴邊緩緩流出了一道鮮血,腳步不斷的向後踉蹌着,眼底全是震驚的神情,宛如活見鬼了一般。
南宮清揚渾身一震,拳頭緊握,幾乎就要衝上場地中。
沈嫣俏臉一白,抓住南宮清揚的手,“清揚,快叫她認輸罷,這樣打下去,她一定會死的!”
漫天飛塵中,楚璃耳邊只剩下了狂風呼嘯的聲音,心底一片驚駭,張格昊這一擊好強,竟然有五階九星顛峰實力,甚至是準六階!而自己一時大意,竟然受了內傷。
“噗!”楚璃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她身形微晃,抹了抹嘴角的血跡,眼底卻是涌起一抹興奮,這擊的力量如此之強,人劍合一,那她是不是也可以創造出屬於自己的人劍合一戰技?
圍觀衆人眼底只有驚駭二字才能形容了,兩個五階高級聖力師的對決就是精彩啊!
飛雪門門主瞳孔微縮,喝道:“不用比試了,這場挑戰平手。”
一個是南宮家的人,一個張家的嫡系弟子,在他飛雪門生死相拼,若是意外死了一個,這伸個責任他飛雪門可不想擔,再者今日是他寶石孫女的生辰,只是爲了慶祝一下,點到爲止就成,可沒有想過生死肉搏。
然而張格昊此時殺紅了眼,全當做沒聽見一般,他臉色鐵青,手握破日,身形一躍,竟然虛空而立。衆人皆驚,雖然知道他的虛空浮立是用靈力支撐的,但還是忍不住驚歎了一把,五階聖靈師要想御空飛行,只能御劍而飛。否則懸空浮立是極其消耗靈力的,也最多隻能支撐短短數十秒。
張格昊在半空中腳踏七星方位,凌風而動,破日劍霍然刺出,“九天血殺!”
片刻之間,原本漆黑的夜空更是一片黑暗,像是濃得化不開墨汁。天際烏雲翻涌,雷聲隆隆,空氣中一片肅殺之意!
只見破日劍上出現一抹詭異的紅光,如血似火!
衆人皆怔,這張格昊居然使出了本家絕技!沒想到這個少女實力如此強大,令張格昊將本家絕技都施展了出來。這是想要下殺手麼?
張家家主臉上閃過一絲冷笑,天賦如此驚人的少女豈能給你南宮家留着,能斬殺自然會殺,這是比試,饒你們南宮家再氣憤,自然也沒有辦法阻止。
南宮家主臉色一黑,好狠!這擊九天血殺絕對有六階初級!
南宮清揚呼吸一滯,再也按捺不住,身形一動,如閃電般飛出,瞬間至原地消失,衆人只覺眼前一花,有一抹白影衝進了那漫天血光之中。
沈嫣目光一轉,發現身邊的南宮清揚不知何時失去了蹤影,她的目光立刻轉向了場中那抹快到極致的白影身上,是他!他終於要出手了麼?他終於不再掩藏了自己的光芒了麼?然而這一切卻不是爲了她!
南宮清揚驀地出現在了楚璃的身前,伸手一扯,便將楚璃護在了自己的身後,雙手變動,磅礴掌力呼嘯而出,如水般洶涌澎湃着,瞬間便將那血色光芒生生阻在半空中!
衆人只覺場地中突然闖進另一股力量,強大凌厲,絕對有六階!
這場中竟然有人六階強者的存在?此人是誰?
忽然——
“轟!”
一聲炸雷,幾乎就是在衆人頭頂炸響,每個人都隱約感覺到腳下土地在震顫着晃動着,彷彿沉睡中的上古兇獸因被人驚擾了沉眠,狂怒嘶吼,在這一刻爆發而出!
兩道力量相撞,凜冽的劍氣嘶嘯着,整個演武場上狂風肆虐,一片煙塵,一片紅光與紫芒糾纏着,向四面八方浩蕩而出。
南宮清揚轉身將楚璃抱在懷中,強大的勁氣衝擊在他身上,將他甩飛了出去,但他雙手仍是緊緊的將她護在懷中,沒有一絲猶豫和遲疑。
漫天光芒消失,只見張格昊身體倒飛而出,‘砰’的一聲摔在了地上,一口鮮血吐出,差點當場昏迷了過去,他強力支撐着自己,不讓自己暈過去。身體卻是一片劇痛,痛得他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體內筋脈重傷。
衆人皆驚,最後危險關頭,那衝出去的銀色身影竟然是南宮清揚!他不但在那兇猛的一擊下救出了楚璃,還將張格昊重傷!
直到現在衆人才明白,南宮清揚的實力竟然是六階一星皇靈師!而他就是那個突然之間闖進去的強者!
張家主臉色頓黑,連忙身形一動,奔至張格昊身前,靈力探入他體內,得知他只是重傷,才輕輕鬆了口氣,怒目看向場地另一端仍是兀自抱着楚璃的男子,“南宮清揚,你竟敢我孫兒?!”
南宮清揚擡起頭來,雙目赤紅,臉龐上以往的溫潤之色不在,取而代之的一副狠戾凶煞的模樣,“張家主,難道在你的眼裡?張格昊的命就是命,夏璃的命就不是命嗎?我南宮清揚的命就不是命嗎?”
森冷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令人顫粟。
張家主一頓,一時語咽,那場挑戰比試中,任誰都看得出來,是張格昊先下的殺手,而且還是張家祖傳功法中的絕技!
衆人也皆是一呆,面露疑惑,有些驚愕,南宮清揚天賦既然如此之高,爲何要一直掩藏自己的光芒,讓人以爲他只是個四階中級真靈師,且受衆人恥笑?
南宮家主一怔,蒼老的臉龐上涌出一抹狂喜,激動得直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南宮家旁系不受重視的少年竟然是個靈師天才,他竟然是個六階皇靈師!
這回他真的看走眼了!不過還好及時發現,不致於釀成大錯。對於衆人心中的那個問題,南宮家主心裡自然明白,南宮家內爭着鬥得厲害,稍微有些天賦的旁系弟子皆會被暗中打壓,而南宮清揚只是爲了保護自己而已,韜光養晦,只爲有朝一日化身爲龍,傲視九天!
“張家主,這本就是一場比試,有勝自然就有負。你的意思是我南宮家的人只有輸的份?”南宮家主高大的身軀站出來,走到演武場地中,與張家主對視着。
四目相交,波濤暗涌。
張家主臉色一黑,尷尬無比,但卻無話反駁。南宮家主得意的瞥了他一眼,心中暗自樂開了花,自己的旁系孫子不僅是六階一星皇靈師,其天賦竟然比沈嫣還要優秀數倍。飛雪門在沈嫣身上可是砸了不少藥材,而南宮家卻對南宮清揚沒有花費多少本錢,只是給按照旁系弟子一樣的銀錢而已。
南宮清揚在這樣的環境下,在二十二歲就成爲六階一星皇靈師,可見天賦卓絕,千年難得一遇!而且他身邊還有着一個天賦同樣優秀的少女,現在他南宮家的實力一下子就壯大了起來。
“清揚,怎麼樣?有沒有受傷?”南宮家主分外關心道。
南宮清揚看也沒看他,橫抱起楚璃朝外面走去。臉上一片淡漠,心中冷笑,現在看到他的光芒他的實力,纔開始注意到他麼,纔想着要拉攏他麼?已經太遲了!他永遠也忘不了當年母親和父親慘死的那一幕,鮮血淋淋!
爲了能夠在南宮家生存下來,他忍辱負重,斂盡光芒,受盡嘲諷,白眼,鄙視!
楚璃睜着眼眸看他,剛纔的那一擊,憑她的力量絕對能夠擋下,只是可能會引起五大家主的注意,就在那關鍵時刻,他卻忽然衝了出來,將她護在懷中。
那一刻,他身上綻出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視,那些曾經嘲笑他的人,在這一刻紛紛緘口不語,心中暗自悔恨羞惱,原來他們纔是廢物啊!人家是掩藏光芒,深藏不露,他們卻像是跳樑小醜一般到處蹦躂。
這回丟臉丟到姥姥家了,原本要看笑話的人被重重打擊了一耙!
南宮家主臉色一沉,只能望着他抱着那個少女緩步離開,那消瘦的身形在這一刻忽地變得高大起來,頂天立地!
他——再也不是那個平凡的少年!
出了南宮府後,楚璃說道:“放我下來吧。”這樣被一個陌生男子抱着真的很不習慣。
南宮清揚放開手,眼底有光芒涌動,“小夏,謝謝你。”
謝謝你讓我感覺到這世上還有溫暖,讓我感覺到這世上還是有人會在乎我的,還是會有那麼一個人會爲了自己挺身而出,我不是孤單的。
謝謝你讓我感覺到,第一次有了想要保護的人!
楚璃擡頭,淡淡說道:“不客氣,你也救過我。”
南宮清揚似想起什麼,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小夏,以後你那身形步法,不到危險關頭,不要輕易使出來。”
楚璃一怔,睜着眼睛訝然的看向他,只見他眼底一片清澈,他忽然兩指併攏,對天起誓道:“我南宮清揚絕不會將小夏的事情泄漏出半分,否則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對於靈師們,是很信守誓言的。
楚璃釋然,原來他都知道了,不得不在心中感嘆着他超於常人的敏銳和感知,難怪他的天賦如此優秀。
兩人回到了南宮府中東北角的小院落內。
不一會兒便見南宮家主笑眯眯的行來,雖然這孫子不給他好臉色,但是他還得拉下老臉來。這可是南宮家千百年來出現的第一個皇靈師啊!就在以爲南宮家要沒落之時,突然出現一個二十二歲的皇靈師,這對南宮家來說絕對是天大的喜事,這個被壓抑了千年,被嘲笑了千年的沒落家族終於要崛起了!
南宮家主一臉慈祥和藹,“清揚,爺爺給你換個大院子吧,這個院子太小了。東邊的大院已經收拾好了,現在我就叫人幫你把東西搬過去。”
南宮清揚臉色如常,已是恢復了以往的溫潤神情,“不用麻煩家主了,清揚在這裡住習慣了。”
旁系子弟是沒有資格叫家主爲爺爺的,只有直系的子弟纔可以叫。如今南宮家主已經開始自稱爲爺爺,想盡方法和孫子套近乎。現在南宮家實力最高的也不過是南宮家罷了,四階八星真靈師,其他的幾位長老也皆是在四階左右,年輕一輩的弟子,實力也不過才三階四階。
南宮清揚絕對算得上是一朵奇葩。
南宮家主臉色一白,很是尷尬,“怎麼這麼生疏,若是不介意,以後同他們一樣喚我爺爺吧。”
南宮清揚眼神一黯,回想起童年,那時的他年幼不懂事,跟着幾個直系的孩子喚他爺爺,遭來直系弟子的打罵和白眼,而南宮家主則是看也沒看就走了。而母親和父親在他八歲那年,在家族的紛爭之下喪命。
楚璃看見了他眼底的哀傷,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南宮清揚一震,只覺手中一片溫暖,那溫暖令他眼底的哀傷之色慢慢褪去。
“是,爺爺。”沉吟了片刻,他終究是喚出兩個生澀堅硬的字。
南宮家主的臉色略有緩和,笑道:“清揚想要儘管跟爺爺開口,只要爺爺有的,一定滿足你。”
南宮清揚說道:“清揚別無所求,只希望爺爺以後能待我旁系弟子公平一些。”
南宮家主的臉龐再度一僵,煞是難看,乾笑了幾聲,“這個是自然,都是我南宮家的血脈,爺爺我自然會一視同仁。”他的目光看向楚璃,“這位姑娘,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成就,真是難得。你不是天語城中人吧?請問閣下是哪個家族門派的?”
以前在天語城中可沒有見過這一號人物。
楚璃淡淡說道:“我不過是個小門派罷了,比不得你們南宮家。”
南宮家主神情尷尬,一連被兩個小輩給堵得無語,幾十年來的尊嚴,在這兩人面前全部丟盡,卻又無可奈何,誰讓人家一個六階皇靈師,一個五階高級聖靈師呢?
無論是哪一個,在崑崙界各大家族勢力中都是被拉攏的對象。
這是一個靈力爲尊,實力至上的世界,擁有實力,你就擁有一切!
南宮家主在小院中‘噓寒問暖’了一陣,踏步離去。此時南宮家的直系血脈都驚慌了起來,南宮清揚一躍成爲人人羨豔的皇靈師,那豈不是以後家主之位要易主了?旁系弟子豈不是要爬到他們直系弟子的頭上了?一些直系弟子,長老們自然是不肯的,又要免不了一番暗中爭鬥,陰謀詭計。
休息了一個晚上,次日一早,沈嫣便是跑到了南宮家的小院中。
沈嫣一看見楚璃便是拽着她不放,“我和你決鬥!”
南宮清揚眸子一冷,“她昨晚剛受了傷。”
沈嫣不悅的撇嘴,“這麼快就心疼了?”擡眸繼續看向楚璃,挑眉道:“你敢不敢應戰?我要和你公平競爭清揚!”
楚璃鬱悶的翻了個白眼,“我和他只是朋友,再者,我對比試沒興趣。”或許是有一種惺惺相惜之意吧,所以昨晚她纔會出手。
南宮清揚淺笑,對,他們是朋友,他終於有了真正知心的朋友!
遠處望着這一幕的南宮家主更是樂開了花,自己的家族中出了這麼一位了不起的天才人物,而他身邊的兩個女子都很優秀,將來的成就絕對也是一名皇靈師。無論最後清揚選擇了誰,也都是相當於他們南宮家會繼續多出一位皇靈師!
想到此,南宮家主自然是興奮不已,這次的五大家族比試,一定要奪冠!
……
南宮家的會議大堂內。
首座之上坐着南宮家主,左側下方坐着四名長老,右側下方則是坐着南宮清揚和楚璃。大堂中央則是站着年輕一輩的直系和旁系弟子。
這次南宮家召開的會議,不僅南宮清揚有一席位置能坐着,而且還請了一個外人來。這讓南宮家的直系弟子們震驚憤怒不已,尤其是幾個曾經欺負過南宮清揚的人心中更是忿忿不平,然而卻是無可奈何,誰叫自己技不如人,實力沒人強悍?
而旁系弟子們卻是一副崇拜尊敬的模樣,他們旁系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
南宮家主說道:“這次召開家族會議,是因爲一個月後的五大家族比試。最後勝出的家族就會成爲天語城的城主,其他四大家族的位置和權勢將在城主之下,並且最後勝出的人將會得一頭五階的海龍骨!”
前面的話楚璃聽得昏昏欲睡,不過在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眼睛眯了眯,一抹不易察覺的光芒自眼底閃過,稍縱即逝。
海龍骨?煉製烈焰神丹中海龍骨就是海龍魔獸中的精髓骨,她正愁沒地方尋找,而五大家族中居然拿出來當作獎勵。
大堂內的衆人眼底皆是閃過一抹震驚火熱,傳說海龍骨是海龍的精髓所在,不僅可以洗筋伐髓,還可以增加靈力!
只聽南宮家主繼續說道:“這次我們南宮家不能再同前幾百年那般,總是排在末尾!”
原來天語城的城主之位每隔五十年就會換一次,五大家族年輕一輩火力比拼,最後哪個家族勝出,哪個家族就能成爲天語城城主。而前幾百年的比試,南宮家族皆是排在末尾,這讓南宮家一直受盡其他四大家族的嘲笑和暗中打壓。如今家族中出一個六階皇靈師,這次怎麼說也不會再排到最後一名。
如果能讓楚璃出手,說不定能還能奪得第一,弄個城主噹噹。但是五大家族中比試不允許外人蔘與。得想個合適的理由讓楚璃加入到南宮隊伍當中。
南宮家主打起了如意算盤。
當然,楚璃對這什麼五大家族比試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她唯一有興趣的便是那個海龍骨,該怎麼弄到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