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少女身形纖瘦，動作格外靈活，顯然擅長輕身功夫。
人還未到，暗器便嗖地飛了過來。
私下裡的爭鬥，不能傷及性命。這個少女用的暗器，不過是隨手摺斷的樹枝。被擊中少不了疼痛，卻無性命之憂。
落雁略一側身，閃過了樹枝。
那少女見她反應如此敏銳，心裡暗暗一驚。不過，已經沒時間讓她猶豫了，轉眼間，兩人就已面對面。
少女手中持着短棍，直直地戳了過來。
右腳悄無聲息地踢出。
短棍是明面上的招數，真正厲害的，是這無聲無息的一腳。要是被踢中了膝蓋，當場就要跪倒。
少女似乎已經看到對面女童慘呼跪倒的可憐模樣，脣角揚了起來。
沒等這抹笑容展開，少女手中的短棍已經被匕首格擋開。她的動作快，女童的動作更快，迅速閃身，避過了她的右腳，順勢出腿，踢中了她的腿彎。
又疼又麻！
一個照面，吃了悶虧的竟是偷襲的少女。
少女猝不及防之下，又驚又怒，立刻變招。
她的手底功夫確實不錯，只可惜，遠遠不是落雁的對手。不出十招，她便被落雁打落了手裡的短棍，猛地踢中膝蓋，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
落雁出手如風，點了少女的穴道，那個少女就這麼憋屈地維持着下跪的姿勢，不能動彈。
隨着少女一起來偷襲的，和其他女童正打鬥的熱鬧。壓根沒想到領頭的這麼快就被揍趴下。
落雁也沒急着出手幫忙，目光一掃，見女童們沒吃什麼虧，索性在一旁觀戰，不時張口指點：“雁二十六，出左拳。”
“雁二十，出右腿，攻下路。”
“雁十九，攻前胸。”
在她的出言指點下，女童這一方迅速穩住了陣腳，打得有模有樣。
對方的身手雖然更好，這一邊卻佔了人多的優勢。時間一長，倒是女童這邊佔了上風。有眼尖的，已經瞄到少女跪在一旁，心裡愈發慌亂：“鳳九輸了！”
“怎麼
可能！鳳九怎麼會輸！”
“鳳九被打的跪下了！”
擒賊先擒王，這句話半點不假。她們幾個瞄到鳳九跪着動也不動，心神陡然亂了，也慌了手腳。很快，一個個相繼被揍趴下了。
還有人不服氣，口中罵罵咧咧的：“你們以多勝少，算什麼本事。有本事正大光明地和我們比一場！”
落雁聽得好笑不已：“你們讓鳳十三引我們過來，一聲不吭地偷襲，這就算正大光明瞭？輸了不丟人，丟人的是爲自己找藉口。我聽了都替你們臉紅！”
那個少女被堵得啞口無言，臉上火辣辣的。
落雁從懷中取了個火摺子點亮。
女童們也各取了火摺子出來。一點點的光芒迅速散開，驅走了陰暗陰森。來偷襲的幾個少女的面容一一顯露在衆人眼前。
……
落雁打量跪着的少女一眼，慢悠悠地問道：“你就是鳳九？”
柳眉杏眼的少女，不是鳳九還能有誰？
鳳九一向自恃極高，在暗衛營中，除了鸞十一之外，再無人是她對手。這一番出手偷襲，更是自信滿滿。哪想到竟會輸在一個剛進暗衛營的女童手裡。連十招都沒撐，還是這麼屈辱地跪着。一張俏臉早已漲得通紅。
聽到落雁的聲音，鳳九咬緊了牙關，一聲都沒吭。
落雁輕笑一聲，聲音依舊不疾不徐：“我只踢了你的麻穴，又沒點你啞穴。你要是不張口，我可就不客氣了。”
你敢！
鳳九瞪着落雁，目光兇狠地像是要吃人一般。
落雁嘖嘖一聲，略略俯下頭，和鳳九對視：“是你們主動來挑釁，我們不過是自保罷了。技不如人，就該低頭認輸。這纔是暗衛營的規矩。你在這裡待了那麼久，這個道理應該比誰都明白。”
“再不張口，我就脫光了你的衣服，然後把你扔在飯堂門口。”
這一句威脅，說的輕飄飄的，毫無力道。落雁的眼中甚至還有一絲笑意。
鳳九還想逞強，硬是閉着嘴不說話。
落雁笑着誇讚：“果然
是塊硬骨頭。”
一邊說話，一邊拔出匕首，割斷了鳳九的衣帶。
衣帶一斷，衣服也散了開來，露出裡面的貼身中衣。
鳳九終於撐不住了，一張俏臉陡然泛白，聲音也格外尖銳：“住手！”
“總算肯說話了？”落雁笑眯眯地把玩着手裡的匕首。
三寸長的小巧匕首在右手五指間靈活地來回轉動，寒光閃閃，卻不傷手指分毫，讓人眼花繚亂。
只這一手功夫，便足以震懾住這幾個少女。
鳳九面色難看。
本以爲是挑軟柿子欺負，沒曾想，這次新來的竟然這般棘手難對付。早知如此，真不該出這個頭。
暗衛營裡什麼事都瞞不過人。明天一旦傳開，她的臉也算丟盡了。
“你叫什麼？”落雁淡淡問道。
鳳九心中不忿，卻不敢不答：“我叫鳳九。”
“看來，你是鳳字開頭的暗衛領頭了？”落雁挑眉：“除了你之外，還有誰？”
鳳九已經張了口，也不再隱瞞，張口就答：“鵲字以鵲五爲首，她擅長用短劍。鶯字以鶯八爲首，她的兵器是鴛鴦刀。最厲害的是鸞十一，她箭術超羣，是暗衛營裡的神箭手。我們幾個當中，也以鸞十一爲首。”
神箭手？
落雁意味不明地笑了一笑：“哦？看來以後我倒要會她一會。”
鳳九一聽這話音，頓時明白了幾分：“你也擅長箭術？”
落雁漫不經心地應道：“略會一二。”
鳳九自己丟人出醜，巴不得落雁立刻就去找鸞十一的麻煩。不管誰輸誰贏，對她來說都是痛快解氣的事。聞言立刻說道：“我現在就帶你去找她。”
“這倒不急。就是我不去找她，她也遲早會來找我。”落雁衝鳳九笑了一笑：“今天最重要的，是先解決我們之間的恩怨。”
鳳九心裡一個咯噔：“我已經認輸了，你還想怎麼樣？”
落雁嗤笑一聲：“一聲認輸就算了嗎？如果現在被打趴下的是我們，難道你就這麼放過我們不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