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曼曼放聲冷笑起來,尖銳的笑聲是那樣的淒涼和冰冷,“不要碰我!”
她哆嗦的厲害,“林奇隆,我告訴你,我寧可頂着這張醜臉活一輩子,也再也不要那張臉!”
她眼中的決絕讓林奇隆一窒,話都說不出來了,他最瞭解曼曼的性子了,只要她認準的路,一條道走到黑,不回頭的那種。
是他,傷透了她的心!
榮禧堂,成了他所有痛的根源!
他不怪娘,不怪顧念念,只怪自己當時鬼迷心竅一般,不肯信她!
一想起他當時的絕情,渾身一陣冷顫。
顧曼曼漠然的看着林奇隆,“如今,我已經救了因兒,記得把你的休書給我,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他閉上眼睛,沉痛的點了點頭。
林曉因默默不語,只是緊盯着顧念念,她支持娘,這樣一張雷同的臉,不要也罷!她明白孃的心情,她支持娘!
林曉因手中多了一把匕首,冰涼的刀刃緩緩地劃過顧念唸的喉嚨處,一想起這個女人曾經噁心的種種,她留顧念念一條命就是讓這女人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顧念念就要撲上去,她的匕首卻一下子拉開。“告訴我,誰讓你來林府的?是誰讓誣陷我孃的,還有我身上的桃花散是不是下的毒,告訴我實情,我就給你一個痛快!”
那懾人的眼神,讓顧念念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林奇隆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曾經連一隻螞蟻都不忍心踩死的女兒,如今變成了這般模樣,都是他的罪!都是他的痛!
到底怎樣才能補償?
一想起自己剛纔南京回來衝動的竟然打了她一巴掌,對着她說那樣禽獸不如的話,真是……
“三小姐,不要髒了你的手!讓我來!”
白墨城沉色看向了顧念念,上一次之所以那樣肯定的給出她就是元兇的信號,不過是爲了掩人耳目,閱人無數,這點段數,他還是識得了的。
他既然可以解毒,自然也可以製毒,他可以有一萬種方法讓她痛不欲生!
他看了看得到了林奇隆的同意後,手中多了一個瓷瓶,輕輕一樣,白色的粉末散了顧念念一身!
霎時,就像千萬只火蟻啃咬着一般,痛的顧念念渾身抽搐,在地上滾動,面色扭曲猙獰!
“說吧!什麼時候,你交待完了,我就給你解藥!”
白墨城冷漠的看着顧念念,渾身罩上一層冰涼的怒氣。
他初見因兒時,她還是一個單純的女孩,短短的半年時間,看着她在痛苦裡掙扎,在刀尖上舞蹈,每一次相見,幾乎都是一場災難!
從此,他要用自己的肩膀爲她撐起一片天!
顧念念一邊痛苦的嘶叫着,一邊苦苦的哀求着,“姐…姐…,救…救…我!”
顧曼曼再也沒有同情,那場大火已經將她對這同胞妹妹所有的憐惜都燒斷了。
“震…震…南,救…救…念…念!”
她就像沒頭的蒼蠅一樣亂撞,只想抱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好難受!
她痛苦的看着林奇隆,咳出一大口血!
“你不配叫這個名字!”
林奇隆一腳踢飛了顧念念。
她一下子重重摔在地上,伏在那裡,手腳都沒有動,只是眼中射出陰毒的光,“我恨你們!顧曼曼,你個賤人!林奇隆你這個不要臉老東西!你始亂終棄!你們不得好死!我要剋死你們!”
她凶神惡煞的詛咒起來。
漸漸的,身上的毒越發的厲害了,就想被架在油鍋上炙烤一般!
她抽搐的更加厲害!
她好恨這些賤人!
特別是林曉因,挑了她的腳筋和手筋,讓她連自殺的能力都沒有了,還讓她沾染上了肺癆!
她好希望有人替她殺了這賤人!
她咬牙切齒伏在地上抖動,渾身的神經緊繃的要斷裂了一般。
白墨城冷冷出聲,“不說,你只會越來越難受!七天七夜纔會痛死身亡!”
顧念念越來越難受,她怕自己這樣活活的痛死,“三年前,尤氏的表哥狂妓院的時候,無意間看見了我,便找上了我,讓我模仿姐姐!”
突然她記起來了,眼前突然一亮,“他…他…找到我的時候,我…我說我…我是顧…顧曼曼的妹妹,他…他不信,還從我身上去了血…血樣,說是要試試!就這樣,還有,是我將磷火扔進了鳳儀軒的牀下,是我燒死她取而代之,但是桃花散不是我下的!我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桃花散!不是我下的毒!不是我下的毒!”
她失心一樣尖叫着!
林曉因越想越不對,楚逸茗纔是尤氏的表哥,而以他的身份,根本不會做這自降身份的事。
她和白墨城對望了一眼,白墨城也搖了搖頭,看向了林老爺,“請紙筆一用!”
宣紙鋪平,他沾墨提筆,不屑片刻,就畫出一張男人的肖像,遞到了顧念唸的眼前。
“是他嗎?”
顧念念搖了搖頭。
白墨城正好擋住了林老夫人的視線,她豎着耳朵瞪大了眼睛,既沒有聽見聲音,也沒有瞧見動作!
不知道白墨城畫的是誰?
楚逸茗麼?
林老夫的心如擂鼓一般,驚魂不定!
“是!”
白墨城擋住了所有的視線,淡淡的說了一聲,一把將手中的畫撕碎了,點了打火機燃爲灰燼。
這時顧念念吃力的抱住了他的腳。
“求求你,給…給我解…解藥…”
她痛得幾乎要暈厥了,卻又暈不過去,好難受!
難受的要死了一般,卻又死不了!
渾身一陣剝離般的劇痛!
白墨城手中揮出一團粉末,身上的痛癢立馬就止住了,顧念念高興地差點瘋了一般!
原來活着的感覺這麼好!
這一次的審訊就這樣結束了,還得留着顧念念這條賤命指認那個自稱爲尤氏表哥的人,到底是誰?
一回到鳳儀軒,悄悄吩咐了錦和出去打聽。
一直到晚上錦和纔回來,林曉因迫不及待問道,“如何?”
錦和點了點頭,就要開口,突然一支在燈光下閃着異色的尖鏢直刷刷的朝着他的咽喉處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