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撲倒他!
鬧到最後,蘇硯漸漸的有些招架不住了,他整整齊齊的衣服被付歡歡給扯得不像樣子,乾淨的外套上被蹭上了不少脣彩和彩妝,甚至還有不少的鼻涕和淚水……
蘇硯在奮力反抗着,可是又不好出手太重傷到她,只能儘可能地避免接觸到她,可是在她的猛烈攻勢下,他快要抓狂了。
到了最後,連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熱鬧的凌夏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她笑夠了之後擡頭看了看蘇硯,他的臉色已經能夠跟鍋底有一拼了,趁着付歡歡擦眼淚的功夫,蘇硯迅速地抽身離開,拉起站在一旁的凌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狂奔了出去。
凌夏猝不及防地被他這麼一拉,胳膊差點被卸下來,蘇硯的聲音飄散在風中:“快點跑,不要再被她纏上了!”
凌夏就這麼被他拉着,飛快地奔出鑫天源,她一邊跑一邊問:“我們就這麼跑了,他們若是一直等着我們怎麼辦?不說一聲就走了,會不會不禮貌?”
蘇硯狂奔的速度更快了,他咬牙切齒地說:“不會的,他們吃完了就會走了,快點,千萬不要再被她追上,她真是個瘋子。”
他們跑到路邊,迅速地攔住了一輛出租車,然後飛快地跳上去,囑咐司機:“快點開,隨便開,怎麼快怎麼開!”
因爲司機的車窗開着一條縫,所以在車子發動的時候,聽到了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聲:“蘇硯,你就這麼帶着她走了吧!你一定會後悔的!你怎麼可以丟下我?”
司機關上了窗戶,同時車子已經開出去很遠了,後面的哭鬧的聲音漸漸消失不見。
凌夏喘勻了氣息後,才笑着說:“蘇硯,你跟她到底是怎麼回事?付歡歡是你的前女友嗎?”
蘇硯剛剛緩和了一些的臉色又有些發黑了,他無奈地看着她說:“我的前女友?我怎麼可能去招惹這樣的人?你想得也太多了。”
這下凌夏更加好奇了,她問:“那她爲什麼一見到你就這麼……呃,這麼熱情奔放?”
蘇硯咬牙切齒道:“該我倒黴唄。”
凌夏的好奇心完全被調動起來了,她再接再厲地問:“那,你們這是唱得哪一齣?”
蘇硯看了看她,無奈的嘆口氣,然後開始了漫長的敘述。
接下來時間,從蘇硯的敘述中,凌夏終於瞭解了他的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個時候,蘇硯纔剛剛上大一,而付歡歡則是讀完初中後就沒有再上學的一個小飛妹,在社會上混了好幾年了,正經工作也沒有,成天就是混日子。說起來,他們的相遇也還算是非常離奇的。
那是暑假的一個清晨,蘇硯去外面跑步鍛鍊身體,沿着小道一路勻速前進着,跑到一個大坡那裡,突然見上面飛流直下三千尺了一個黑影,那個黑影一邊迅速地往下衝着,一邊對他大喊:“喂,我的車子剎車失靈了,快點閃開啊傻×想死嗎?快點躲開啊!!”
蘇硯一看這陣勢,趕緊往一旁躲去,不料,他往這邊一躲的時候,那黑影也往這邊拐了一下,蘇硯趕緊又往另一旁躲去,可是那人接着也往那拐了。
如此這般了幾次,車上的人忍不住了,再次怒吼起來:“擦,你老老實實地站在那裡別動不成嗎?”
就在這一瞬間,車子已經奔到了蘇硯的身前,眼看就要與他同歸於盡,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車上的人接下來做出來一個驚世駭俗的舉動,她乾脆地把車子扔到了一邊,然後騰空跳起——
然後那輛車子便哐啷一聲倒地了,而那個騰空而起的人由於慣性繼續往前滑行着,準確無誤地把呆在原地的蘇硯給撲倒了……
回憶到這裡,一向溫和的蘇硯恨恨地說,這真是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
凌夏使勁地想了想,有這麼一句詩嗎?她怎麼不記得呢?
那個人便是大早上閒的沒事飆車的付歡歡,她把蘇硯撲倒後,自己趴在上面倒是沒有受什麼傷,只是雙手稍微地擦破了點皮,可是可憐的蘇硯卻被砸的差點昏死過去,幸虧後面沒有石頭之類的,否則他肯定就小命難保了。
等到兩個人掙扎着爬起來後,付歡歡揉了揉受傷地雙手,怒氣衝衝地看着蘇硯,罵罵咧咧地說:“喂,你沒事大清早的跑什麼步?吃飽了撐得嗎?非得到這條道路上來嗎?你非得……啊,你長得真好看!”
蘇硯滿頭黑線,本來就已經被壓得苦不堪言了,沒想到還會被罪魁禍首給痛罵一頓,罵一頓還不算,她竟然還這麼色迷迷地看着自己,像什麼樣子!
付歡歡絕對是個彪悍的女子,她纔不會矜持,當場就對蘇硯伸出了罪惡的黑手,伸手戳戳他的腹肌,然後眉開眼笑地說:“樣貌好,身材也不錯,帥哥,你家住哪裡,有無女朋友?你長得如此玉樹臨風,而我呢,則是羞花閉月,咱們剛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覺得呢?”
……那天早上,蘇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脫身,可是後來付歡歡就黏上他了,每天都堵在蘇硯晨跑的必經之路上,對他進行各種狂轟濫炸,硬生生地嚇得蘇硯不敢再晨跑了,可是付歡歡仍然不肯罷休,到處堵截蘇硯。
如果想多躲一個人,自然是不難,再加上蘇硯在外地上學,只要開學了後,她便再也找不到他了。
隨着開學後,時間慢慢地推移,蘇硯幾乎已經忘掉她的存在了。
可是在寒假的時候,蘇硯去爸爸的公司裡幫忙,跟大家一起去鑫天源一起吃飯時,竟然意外地在門口遇到了恰好經過這裡的付歡歡,難爲她仍然記得他,一見到他便撲上來了,嘴裡大喊着:“帥哥,你這段日子以來都躲到哪裡去了?我找的你好苦!”
一看到她,蘇硯渾身上下都開始發抖,然後他二話沒說,拔腿就跑了。
可惜,後來再一次去鑫天源的時候,又被她給堵住了,然後她不知道從哪裡得知的他的名字,變本加厲地纏着他,一時間,這件事情成爲了公司的笑柄。
再後來,只要蘇硯去鑫天源,一定會被付歡歡給堵住,搞得他到後來再也不敢去那裡了,回到落城時都會小心翼翼,四處看看有沒有這個小魔女的身影,否則連走路都走不踏實。
其實關於付歡歡這件事,蘇硯的父親蘇盛不是不知道,只是他覺得這麼一個傻丫頭是鬧不起什麼風浪的,於是便沒有插手管,任由她鬧去了,如果沒有她,估計蘇硯的生活也會少很多樂趣。
因爲他覺得,像這樣的爛桃花,他兒子自己去解決就好了,不用他管,否則的話,付歡歡早就死了十次八次的了。
這可就苦了蘇硯了,之後的一年,蘇硯再也沒敢去過鑫天源,也是因爲他的謹慎,所以再也沒有遇到過付歡歡。
隨着時間的推移,這個事情就漸漸地淡了,他也再次把付歡歡給拋到腦後去了,雖然來鑫天源前他也躊躇了一陣子,但是覺得不可能有人會有這麼強大的耐心,會一直等着他,所以便來了。
果然,今晚來的時候,沒有看到那抹倔強的小身影,他心裡一陣輕鬆,還好終於把她給擺脫了。
可是不料,自己竟然撞到她的槍口上了,真是倒黴。
都是因爲這一年來,她的變化太大,竟然成了一副這麼妖嬈夢幻的造型,跟之前的乞丐裝扮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導致他一眼沒能認出她來,否則他早就拔腳跑開了。
聽完他的敘述,凌夏笑了好長一段時間,她扶着車座說:“蘇硯,沒想到你的桃花還真是朵朵開啊,這樣的女孩子都被你給收服了,真是不容易啊!”
蘇硯苦着臉說:“這樣的的桃花,我寧願不要,簡直就是……簡直就是一塊牛皮糖。”
他說着的時候,突然眼前一亮,剛剛凌夏竟然沒有再生疏地喊他學長,而是非常自然地喊了他的名字,這讓他感到無比的開心。
這個問題,凌夏也注意到了,不知道爲何,在剛剛那種情境下,她就是那麼自然地喊出來了,一點猶豫都沒有。
或許,釋懷了以後,再面對他也沒有那麼難了,她突然想,如果就像現在這樣,有他這麼一個朋友也很不錯。
那些曾經以爲比自己生命都重要的人,就這麼在不知不覺中,一點點地淡出了自己的生命中,驀然回首時才發現,原來這個世界少了誰也照常運轉,沒有誰是誰的天。
前面的出租車司機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你們讓我隨便開,到底是要開到哪裡去啊?”
蘇硯這才恍然大悟地扭頭看了看外面,然後說:“不好意思師傅,就在這裡停下吧。”
下車後,蘇硯對凌夏說:“這附近有條江,我們去那邊逛逛吧,反正現在時間還早,回去也無事可做。”
凌夏點點頭,其實她知道前面的江,甚至可以說是非常的熟悉,因爲前世的時候,她就經常和蘇硯一起到這裡來散步,因爲他特別喜歡江邊的風景,喜歡江上吹來的大風,沒想到這一世,他的習慣還是如此,很多地方,他都和前世她所認識的那個蘇硯一樣。
可是,她卻早已不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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