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咳咳,這裡是公衆場合啊
回到淺川后的這些日子,凌夏過得很平靜也很開心。何季北雖然很忙,可是還是會盡量地找時間陪她的。
本來她的胳膊上的傷就沒有多嚴重,在這裡好好地養了這麼久後,早就完全好了,連痕跡都不曾留下一點,這讓凌夏很是欣慰。
前幾天的時候,黃綺已經打電話過來,告訴她劇組裡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很快就要接着拍下去,讓她傷養好了就早些回去。
在這裡養了這麼久,說實話,凌夏都有些的懶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裡的生活太過安逸,漸漸地消磨了那些屬於自己的鬥志,這樣可不行,她需要繼續去拼搏,闖蕩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空。
當她跟何季北說的時候,何季北稍微的有些不贊同地說:“你還是不要去了吧?那裡太危險,也不適合你,好好地回去上你的學,然後以後找一個安定的工作就好了,一個小女孩,生活的那麼拼搏幹什麼?”
凌夏笑笑,如果沒有上一世的經歷的話,現在這個年紀的她肯定是在學校裡自由自在地混日子,等以後在找個能夠養活自己的工作就好了,哪裡用得着像現在這樣?
可是她又不能向何季北說這些,從一開始來的惶恐,到後來的適應,現在的她已經打定了主意不告訴任何人她重生過這事,就讓這件事情爛在肚子裡吧。
於是她輕輕地笑了一下,“人生在世不過這麼幾十年,如果不拼搏一下的話。也太浪費這大好的青春了,就那麼碌碌無爲地活着也是一輩子。奮鬥一生也是一生,何樂不爲呢。”
何季北有些無奈。他也知道凌夏這個人跟他所知道的那些女生不太一樣,她很拼命很努力,幾乎不會讓自己閒下來。
他問了一句:“凌夏,你很想當演員嗎?”
凌夏不承認也不否認:“說不上想不想,不過是爲了達成我目的的一個橋樑罷了。”
何季北接着說:“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捧紅你,相信我有這個能力。”
凌夏愣了一下,是啊,既然他都願意去捧鍾曉了。那麼要想捧她的話,還不是更易如反掌?
可是,也說不上是個什麼心理,她就是不想依附於任何人成長,即使是她最爲親近的人,她也不想。
什麼都不如自己一個腳印一個腳印打拼出來的踏實,雖然過程會很艱難,可是心裡會舒坦一些。
於是她拒絕了:“謝謝你的好意了,可是。我還是想着自己試試看,依靠別人爬上去的,爬得越高,摔下來會越痛。”
何季北說:“你倒是看得透徹。好吧,既然你已經打定了主意,那麼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但是要知道我可以讓你少奮鬥好幾年的。”
凌夏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她現在知道。即使她不去要求什麼,何季北肯定也會在暗中幫她的。所以她不用刻意地尋求他的庇護,顯得好像她跟他在一起是爲了藉助他的權勢一般,她信他會偷偷幫自己的。
何季北接着說了一句:“如果你覺得累了的話,就回來吧,我還是能夠養得起你的。”
凌夏聽得心頭一熱,一股溫暖的潮氣從心底慢慢的升騰起,浸潤了她的全身。
那種感覺,貌似學名叫做感動。
可是她不能就這麼繼續沉淪下去了,該去回到原來的生活軌道上去了。
第二天,凌夏就要離開淺川,重新飛回寧洋去,何季北說,自己“特意”地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送她去機場,他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浪費在她身上實在可惜。
看着他唏噓不已的模樣,凌夏忍不住地笑了:“你若是覺得可惜的話,就回去吧,我又沒有求着你必須得去送我,你何必呢,是吧?”
何季北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臉:“你這一走啊,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會來呢,記好了,千萬不要在外面勾搭什麼小帥哥,否則,被我知道的話,是會把你們給浸豬籠的。”
凌夏也不甘示弱地說:“好啊,如果讓我知道你跟什麼美女們牽扯不清的話,我回來扒個窩把你們給埋了!”
“你也太兇殘了,”何季北笑笑,看向她的眼神很溫柔,他仔細地打量了她一番,然後說:“到了那邊,記得要好好地照顧自己,不可以再讓自己更瘦了,看看你已經瘦得幾乎一陣風就能吹走了。”
凌夏點點頭,沒想到戀愛後的何季北竟然會變得這麼囉嗦,她也知道他是擔心自己,所以心中還是滿滿的都是甜蜜之情。
剛剛相戀的兩個人,就要面臨分離,的確是件讓人痛苦的事情。
千言萬語凝結到了嘴邊,說出來的卻只是一句:“你也一樣,一定要好好地照顧自己啊,既然有一手好廚藝,就自己多做飯吃,不要總是去吃快餐了,對身體不好,多花費點時間也值得。”
何季北嗯了一聲,伸手再次地揉了揉她的短髮,“對了,還有你這個頭髮,雖然你們年輕人覺得這個很好看,很帥氣,很有個性,可是我覺得,你還是留着長髮比較有女人味,那樣顯得你還像個女人似的。”
凌夏也伸手撓撓自己的頭髮,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也沒有辦法啊,被火給烤糊了,不得已才剪了,要不然我還打算一直留着呢。”
廣播裡已經傳來了催促凌夏這趟航班的乘客登機的聲音,整個大廳裡的人都拿着自己的行禮行色匆匆的,凌夏張望了一圈,然後對何季北說:“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得進去了,等我到了着再給你打電話,好嗎?”
何季北點點頭。沒有說話,看向她的目光裡似乎有着深深的眷戀。他對她溫柔無比地笑了笑,眉眼都完全地舒展開了。
時間真的不早了。於是凌夏再次對他道了個別:“再見吧,我走了,不要太想我啊。”
說完,她提着自己的東西就要往裡面走去。
剛走了沒有幾步,胳膊突然被拽住,一股大力把她給拉了回去,緊接着,她便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在她的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灼熱的吻就已經鋪天蓋地地落了下來。
他們身邊的人很多,人來人往的絡繹不絕,可是何季北就旁若無人地抱着她,深深地吻着她,那吻很深情,包含着對她的不捨跟對未來的期盼。
凌夏有些不太好意思了,畢竟這是公衆場合,倘若被熟悉的人看到,影響怕是不好。畢竟何季北也算是半個公衆人物了,有些人能認出他來。
她輕輕的掙扎了一下,在一個空隙,抗議地說出聲來:“不要這樣。很多人都在看着呢,快點放手。”
何季北再次吻上來,不管不顧地說着:“管他呢。”
很快。凌夏的鼻尖脣畔都是何季北的氣息,那種她所熟悉的氣息縈繞在身旁。讓她漸漸的沉淪了。
不多時,何季北鬆開了她。仍然抱着她,附在她的耳邊說:“你快點進去吧,時間真的不早了,要不然該耽誤了。”
凌夏微微的有些喘息,旁邊很多人投過來探尋的目光,讓她覺得雙頰都要燃燒起來了。
她應了一聲,然後鼓足了勇氣踮起腳尖在他的臉上吻了一下,然後蚊子哼哼一般說了一句:“再見,記得要想我。”
說罷,她便拿着行李迅速地跑進了安檢口,彷彿背後有惡狗在追她一般。
看着她窘迫的落荒而逃的模樣,何季北忍不住地笑出來,雖然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是他知道,她現在肯定是又紅霞滿臉了吧,這個愛害羞的毛病,估計她一輩子都不會改過來的。
不過,他就是特別的喜歡她害羞的模樣,比她平時多了幾分嫵媚,幾分誘惑。
他伸手摸摸剛剛凌夏吻過的地方,雖然是輕輕地觸碰了一下她便逃開了,可是那種柔軟的觸感卻一直停留在上面。他輕輕地笑了一下,心道,凌夏,這可是你第一次主動吻我呢。
完全看不到凌夏的身影后,他才轉身準備要離開,卻對上一對笑意滿滿的眼眸,許久不曾見過的周若熙一臉促狹地看着他說:“喲呵,我說怎麼這麼久都見不到我未來的小助理了呢,原來是被你給挖走了啊,金屋藏嬌了嗎?怎麼一點音訊都沒有了?”
不等何季北開口,他又嘖嘖稱讚兩句:“我說,你們剛剛表演的那一幕可真是精彩啊,跟看現場直播的那啥似的。”
何季北飛過去一腳:“周若熙你去死吧!”
周若熙閃身躲開,仍舊笑眯眯地說:“坦白吧,你們兩人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開始暗度陳倉的?看上去真是羨煞旁人啊。”
何季北哼了一聲,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我還就偏不告訴你呢,你這個老光棍這是明顯的羨慕嫉妒恨。”
周若熙哈哈大笑了幾下,然後爽快地承認了:“是啊,我是羨慕嫉妒,被你看出來了,我是老光棍,不過也比你這啃嫩草的老牛好多了吧。”
何季北作勢又要去揍他,周若熙趕緊伸手攔住他:“唉,唉,停停停,我可挨不了你的這一下子,還是快點收手吧,我錯了還不成?”
“這還差不多。”何季北收手了,“對了,你來這裡做什麼?也要飛走嗎?”
周若熙點點頭:“是啊,要離開一趟,有個地方的案例很適合我做,所以他們不辭萬里的來找我了,我現在必須得過去一趟。”
何季北在他的背上大力地拍了幾下,然後催促道:“好了,你就自己在這裡等航班吧,我就不奉陪了,最近被那些理論給搞的頭都大了,繼續去研究去。”
等到他離開後,周若熙忍不住地搖搖頭感嘆了一下,哎,本來還以爲何季北這小子不近女色呢,這麼多年來,那麼多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樣有模樣的美女纏着他,他都無動於衷。是出名的刀槍不入,甚至都有人暗暗地猜測。這個何季北是不是性取向有問題啊,要不然怎麼這麼大了都沒有個女朋友呢。
真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栽倒在一個小姑娘的裙下,真是世事無常啊。
想到凌夏那個小姑娘,周若熙又笑笑,說起來,她還真是個不錯的女孩子,現在還是塊沒有完全打磨好的璞玉,等以後。會綻放出屬於自己的異彩的。
……
到了寧洋的時候,黃綺跟常樂樂到機場來接機了,看到凌夏,她們一下子就撲過來:“哎呀凌夏,你在家裡養的很滋潤啊,跟那個帥哥的同居生活快樂嗎?一看就很甜蜜吧,看看這臉色都比離開的時候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了,真是紅潤啊,愛情果然是良藥。”
凌夏從她們的懷抱裡掙扎出來。然後一邊拍了她們一下,“想到哪裡去了,我不過是回去養了個傷,你們就想歪了?”
黃綺雖然名義上是她的經紀人。可是說到底也比她大不了幾歲,在一起還是很能談得來的,沒有什麼代溝。平時的相處也跟朋友差不多。
整個劇組裡,對她最好的人就是黃綺了。也是凌夏最願意信任的人。
回到了住處後,黃綺又上上下下地檢查了一番凌夏的身體。確認她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後,才放過她,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謝天謝地,竟然沒有留下疤痕,作爲一個藝人,最可怕的就是身體上出現瑕疵了,還好還好,你沒事。”
凌夏看着仍然空空蕩蕩的牀位,看來任素柏還是沒有從醫院裡出來,也不知道她的傷養的如何了。
於是她小心翼翼地問道:“任素柏還沒好嗎?現在她的傷勢如何了?”
常樂樂說:“我昨天剛去看了看她,沒有什麼大礙的,不過卻是也不能繼續給俞美辰當替身了,她的身體經過這次重創之後,不能再向之前那麼拼了。”
黃綺也接口道:“是啊,那孩子她太拼命,給俞美辰當替身的這些日子以來,她受過的內傷不知道有多少了,年紀輕輕的,身體機能就很差了,如果不好好地調養的話,等她年紀大些,怕是連自理能力都會沒有了的。”
聽了她的事,凌夏心中有些很不是滋味,她提出要去醫院看看任素柏,卻被黃綺給拒絕了:“我的小祖宗啊,你還是好好地休息一下吧,等到下午,還有你的戲呢,累死你,別想到處跑了,別人都開始拍了,就你因爲有了個大牌的男朋友,所以才遲遲不歸。”
中午做了簡單的休息之後,凌夏就準備投入到緊張的拍攝中了,因爲戲本來就到了要結尾的部分了,所以格外的緊張忙碌。
雖然凌夏不知道在劇組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都把人給燒死了,怎麼還能這麼平安無事地繼續拍戲,但是從黃綺的含糊的回答中,她也瞭解到,這次袁子祺似乎是找了一個很厲害的人出面擺平了,把所有的責任都推了出去,在重金安撫了逝者的家屬之後,又重金答謝了勇敢救人的人員,對傷員做了仔細體貼的安撫跟金錢補償,一切都恢復到了原點。
凌夏作爲見義勇爲者和傷員,還拿到了雙份的錢,算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常樂樂還戲稱這是她用**換來的錢呢,真是不容易。
而後,這部電視劇就再次拍起來,彷彿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一般。
也許是因爲太久沒有觸碰到跟拍戲有關的東西,所以凌夏覺得稍微有些生疏,而且剛剛經過一次長途旅行,腦海裡不知怎的總會回想起在機場臨別時何季北吻她的那一幕,所以難免會有些心不在焉。
袁子祺忍不住地訓了她一頓:“怎麼回家一趟,你整個人都變得傻了呢?之前拍戲的那些靈氣都哪裡去了?把戲中的感覺拍出來!再走神的話你今天晚上就必須得加班了,聽見了沒有,把心收回來!”
凌夏對他道了歉,然後接着全身心地投入到了那段戲中,其實她所飾演的這個角色不是很難,只要稍微用心一點,其實誰都能勝任,接下來的戲。她就沒怎麼卡過,直到她今天的戲全部過完了。
因爲這些天來落下的戲份太多。所以她拍到挺晚,天色有些暗了。她吃過飯後,信步往宿舍裡走去,走到半路上,突然就看到了一個身材窈窕的女子,她看到凌夏後,竟然停住了,然後熱情洋溢地對她打了個招呼:“凌夏啊,剪了頭髮後我都不認識你了,怎麼樣。身體好了嗎?”
聽到那聲音後,凌夏一陣心中不舒服,竟然白清雅,這個女人真是陰魂不散啊,沒事又來糾纏她做什麼?難道看不出來她其實很不喜歡她嗎?
因爲今天有些累了,而且凌夏也不願意繼續跟她假惺惺地這樣了,兩個人本來就是道不同不相爲謀的,有什麼好聊的,於是她淡淡地說了一句:“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用擔心。”
白清雅點點頭:“哦,這樣就好,我還爲你擔心了呢。”
凌夏對她勉強笑了笑,想着告訴她。還有什麼事嗎,如果沒事的話她要回去了。
這個時候,白清雅突然接着說:“你回淺川的時候。見到蘇硯了嗎?”
凌夏心中抖了一抖,蘇硯……自從重生以來。她就在潛意識裡一遍遍地催眠着自己,不要在去跟他有任何的牽扯。也不要去多想他,如果能夠做到忘掉他的話,那就更好了。
可是無論如何,他也是自己前世深深愛過的人啊,現在猛然在不經意間提起,她還是會覺得有些不太舒服。
她搖搖頭:“沒有見到,你不是跟蘇硯學長是男女朋友嗎?有什麼事情直接問他不是更方便?”
“我們早就分手了。”白清雅突然往前邁了一步,然後笑了開來,如同夏天最繁盛的花叢一般,芳香馥郁,她接着說,“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相信他也沒有告訴過你吧,其實他很喜歡你。”
凌夏心中升起一團警惕,無端的她跟自己說這些幹嘛?難道是想促成自己跟蘇硯的好事?不過白清雅可向來不是什麼樂於助人的人,她纔不信呢。
凌夏說:“學姐還是不要開玩笑了,他心中從來都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你吧。”
白清雅大度地笑了一下:“他或許會有點點地喜歡我,可是他更喜歡的人是你啊,雖然你告訴過我,你對他沒有意思,但是我自己也長了眼睛,能夠看出來,你對他不僅有感情,而且還有很深很深的感情呢。”
說着她的聲音突然變得蠱惑無比:“怎麼,你真的不想跟他在一起嗎,凌夏?”
凌夏的心中也是一片澄澈,她跟蘇硯已經分手那麼久了,如果她好心要把蘇硯推薦給自己的話,用得着現在才說嗎,早幹什麼去了?怕是又有什麼目的吧。
現在她有什麼好利用的?她現在纔剛剛跟何季北在一起,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怕是她應該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要拆散她跟何季北。
至於她爲什麼要這麼做,那她就不知道了。
於是凌夏很平靜地說:“不想,當然不想,我從來沒有喜歡過蘇硯,更不喜歡跟相熟的人搶人,我知道學姐對他感情很深,所以還是努力地把他搶回來吧,我絕對不會去壞你的事的。”
說完後,她對白清雅揮了揮手,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看着她的身影,白清雅忍不住地生氣了,這丫頭,一直都是這麼不識擡舉,等着的,這段時間,她一定會再找個機會把她給教訓一頓。
她轉身離開了,然後走進了暗處,跟一直等在那裡的人說:“你看吧,我都把蘇硯給擡出來了,也沒有用,讓我去拆散她跟何季北,似乎是有些難度吧,如果我能夠傍上這麼一個金龜婿,我也不會撒手的,她又不傻,怎麼可能拆開?”
暗影中的那人看不清容貌,只是大概地能夠看出一個輪廓,他輕輕地笑了一下,然後說:“我讓你去拆散他們,並不是急於這一時,白清雅,你一向不是很聰明嗎,怎麼現在這麼沉不住氣?慢慢來,我不急。”
白清雅問:“那我該怎麼做?連她最喜歡的蘇硯都不行了,我還能怎樣?”
那人接着說:“你不是一向最有辦法嗎?你比她有優勢,讓何季北變心,不再喜歡她,這對你來說不算是一件難事吧,我知道這樣的事情你已經幹過很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