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你幫我把衣服脫下來
何季北抱着凌夏在地上滾了幾圈,後面的人仍然對他們窮追不捨,迅速地追上來,揮舞着手中的刀對着他們砍一氣。
何季北一直抱着凌夏敏捷地躲閃着,可是偶爾還會被劃上一道傷口,雖然沒中要害,也足夠驚心動魄的了。
凌夏真的是被這個陣勢給嚇壞了,何季北護着她,所以那些紛亂地落下來的刀根本傷不到她,可是她知道,再這樣下去,何季北一定會受很重的傷的。
於是她翻身想到他上面去,幫他擋住一些刀劍,可是沒想到她一動,就被何季北死死地按住,他冷聲道:“老實地呆着別動!”
說完後,他的眸子中冷光一閃,伸手往腰間一掏,他緊緊地抿着脣,冷靜而又果斷地往身後點了幾下。
然後——
幾聲短促的槍聲過後,一切歸於平靜。
剛剛還在凶神惡煞的人,此時都呻吟着躺倒在地上,捂着傷口處滾來滾去,手中的砍刀都落到了一旁,鮮紅的血跡斑斑駁駁地沾在地上,也分不清楚究竟是誰的血。
這個場面太血腥,凌夏咬着脣,被這個巨大的變故給弄得懵了。槍,他的身上竟然會帶着槍,他剛剛……真的是開槍傷人了嗎?
真的是難以想象,世界真是瘋狂。
這時,幾輛黑色的車悄無聲息地開到盛世芙蓉附近,緊接着,一些黑衣人迅速地從車上下來,直直地朝着這邊奔過來,速度快得異乎尋常。
他們訓練有序地走到何季北的身旁,一部分的的人把地上的那些呻吟不已的人給拉起來,拖拉到一邊去。
然後剩下的人小心翼翼地把何季北給扶起來,恭恭敬敬地對他說:“少主人,對不起,我們來遲了,請您懲罰。”
暗夜中的何季北顯得有些異常,跟往日裡所見到的那個帶着些許魅惑之氣,又沒什麼正形的青年知識分子的形象差距很大,簡直是判若兩人。
此時的他,整個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劍,冷靜而銳利,還帶着些許不近人情的漠然,他沒有任何感情色彩地把手中的槍扔到一個人的手中,那個人趕緊接了過來,用隨身帶着的軟布仔細地擦拭了一番,然後遞到身後一個還未完全長開的少年手中。
那個少年頓時面色蒼白,不過他還是什麼都沒有說,戰戰慄慄地伸手接了過來,目光誠惶誠恐。
那個時候,凌夏還不知道,這個少年還是剛剛出來混沒有多久的,這個一行都是有規矩的,如果那幾個人出了什麼大事,或者是後來何季北的父親沒有把那件事情給壓下去的話,那個少年便是這次的替罪羊了。
到後來,凌夏才知道,自己跟何季北的身份相差了多麼遠,他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他的世界,不是她所能涉足的,連想都不曾想過。
何季北冷冷地看着那些站在他身前的黑衣人,說:“你們還知道來晚了?如果他們的刀砍的再準一點,或者是我躲得再慢一點,可能現在早就沒命了。”
“屬下有罪,請少主人治罪!”黑衣人們紛紛對他彎下腰,一副領罪認罰的模樣。
凌夏被這個場面給弄得稀裡糊塗的,一切發生的有些太快,事情進展的太過詭異,怎麼在突然之間,她彷彿到了另外的一個世界一般。
那是她所陌生的世界。
何季北對他們淡淡地說了一句:“治罪?我可沒有那個本事使喚的動你們,還是回去跟老爺子說一下吧,看看他是什麼意見。”
那些人還是低着頭,一副認罪的模樣:“少主人,屬下真的是錯了,沒有及時的趕過來,因爲那邊還有些事情脫不開身,所以才……”
何季北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他們的話:“行了,不要多說了,我的命算什麼?你們能來就不錯了,好了,把這幾個受傷的人帶回去,好好地查一下他們的來歷,交給老爺子辦吧,相信他對這些很有經驗。”
那些身穿黑衣服的人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動,似乎在遲疑着一般。
何季北皺皺眉頭:“怎麼?連這麼一個簡單的命令都不肯聽了嗎?”
那些人趕緊搖搖頭:“不是的,屬下們只是擔心您的傷,如果不處理的話,恐怕……”
在濃濃的夜幕掩護下,看不出來到底傷得有多重,不知道在剛剛的搏鬥中,刀劍亂砍,也不清楚他究竟傷了幾處。
何季北毫不在意地說:“我的傷怎樣自己還清楚嗎?用得着你們擔心?還不快回去跟老爺子說一下?如果他再不管的話,盛世芙蓉我不會再接手了,讓他自己處理去。”
那些黑衣人頓時秩序井然地分成兩撥,一夥拖着剛剛被槍打傷的人上了車,然後發動車子離去,大約是跟何季北口中的“老爺子”報信去了。
而另外的一批人則十分認真地對何季北說:“少主人請原諒,我們留下來吧,這個地方不太安全,我們有責任保護您的安全,否則主人怪下來的時候,我們也不好交代。”
何季北輕輕地哼了一聲,然後轉身往盛世芙蓉裡走去,不再理會那些人。
凌夏站在原地,不知道是離開還是該跟着他進去,定了定神,她才鎮定無比地叫住他:“何季北。”
何季北迴頭看了她一眼,眼神淡漠到了極致,這種眼神幾乎從來沒有在他的眼中見過,讓她無端地覺得有些陌生。
何季北開口說:“怎麼了?你還有什麼事?”
現在的凌夏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跟他說,也有很多話想問他,可是話到了嘴邊才變成了另外的一句:“那個,你的傷口,應該去醫院處理一下的,剛剛一定傷得很嚴重吧?”
何季北搖搖頭:“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不必在這裡大驚小怪。”
說完他又往裡面走去,不再理會她。
凌夏有些急了,邁開腳步朝着他跑過去:“何季北——”
那些站在原地的黑衣人立馬過來攔住她,面部表情嚴肅地對她說:“這位小姐,請立刻離開這裡,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凌夏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他們,然後微微的有些氣惱,今天的事情最莫名其妙的是她,本來她覺得跟何季北算是比較熟悉的人了,可是沒想到他還是有這麼多的秘密瞞着她,他的生活,從來都不是她所知曉的。
或許這樣說更合適,凌夏從來都沒有了解過他。
他本來就是一團迷,是她永遠都解不開的迷。
她認命地轉過身,剛剛想離開這裡,就聽到何季北的聲音淡淡地傳過來:“讓她過來吧。”
黑衣人們沒有多說話,只是迅速地給她讓出來一條路。
凌夏站在原地沒有動,不知道自己是該朝着他走過去,還是離開這裡,再也不要參與到他的紛擾中。
何季北又簡單地說了倆字:“過來。”
這下凌夏沒有再猶豫,徑直朝着他走過去,她想,現在好好地問問他也好,或許到了一個該攤牌的時候了,她心中還有很多疑惑,已經憋了很久了,何季北這個人從一開始就讓她覺得有些不對勁。
像這般的成熟男子怎麼會在第一次見面時就開車追着她跑了好幾條街?怎麼會在後來的見面中都表現地如此熟稔,彷彿認識她很久了一般?他看她的時候,那目光又彷彿在透過她,看向別的什麼人似的。
他們的相識,本來就是一場莫名其妙的邂逅。
或許是時候問清楚了。
於是她一步步地朝着他走過去,目光堅定地看着他,剛剛因爲驚嚇而變得有些蒼白的嘴脣緊緊的抿着,抿成一個堅定的弧度。
何季北的目光淡淡的,仍舊沒有什麼太多情感,彷彿從剛剛開始,他就變了一個人一般。
凌夏走到他身邊,對他說:“先進去把傷口處理一下吧,即使不去醫院,也要包紮一下。”
何季北點點頭:“好。”
他們一羣人進了盛世芙蓉,因爲剛剛的混亂局面,裡面尋歡作樂的人早已經消失的沒影了,只有一個看門的中年人戰戰兢兢地從吧檯前探出頭,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看到那麼多冷冰冰的黑衣人走過來後,頓時嚇得又躲了進去。
何季北說:“董叔,不用害怕了,已經沒事了,出來吧。”
他這才從裡面出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拍拍胸口,對他說:“剛剛真是嚇死我了,怎麼會突然來這麼多惡霸呢?你有沒有受傷?啊,你流了好多血!”
凌夏打斷了他喋喋不休的話語,簡單地說:“董叔,麻煩你找個乾淨的房間,他需要處理一下傷口。”
到了一個乾淨的包廂裡,凌夏看着何季北不知從哪裡找出來的醫藥箱,忍不住說:“你準備的倒是充足,連以後會受傷的事情都早早地想到了嗎?”
何季北說:“夜路走多了,難免會遇到鬼,所以有備無患。”
說完後,他又輕輕地擡起眼皮,看着跟着魚貫而入的黑衣人說:“我覺得你們就不必這麼盡心盡力地陪着了,現在沒有什麼事,你們就在門外候着吧,這裡交給她就好了。”
說完後,他朝着凌夏揚了揚下巴。
爲首的一個人說:“可是,少主人,這靠得住嗎?”
何季北不冷不熱地說:“靠不靠得住?我覺得至少比你們可靠,出去吧,好好地守着門外。”
那些人被他這番話說得臉上白一陣紅一陣的,雖然不願意離開,可是還是沒有多說什麼,輕輕地給他們帶上門,然後認真地守在了門外。
待到人都離開後,何季北迴頭看着凌夏,扔下一句話:“你過來幫我把衣服脫了,處理一下傷口,現在我自己不方便。”
凌夏拿着藥箱走過去,因爲時間有些長,所以他流的血已經有些凝固了,粘在了衣服上。
如果給他脫下來的話,勢必會讓傷口重新崩開,這樣會加重他的傷勢。
可是沒有辦法,必須得給他弄下來,如果不上藥的話,皮肉跟衣服長在一起,呆的時間越長,後果會越嚴重。
於是她對他說:“你忍着點,我快點,一會兒就好了。”
何季北笑笑:“放心吧,這點小小的疼痛,我還是能受得了的,害怕什麼?”
剛剛何季北一直都冷冰冰的,有些嚇人的感覺,此時又看到了他的笑容,凌夏竟然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她幾不可聞地嘆口氣,然後先把他的外衣脫了下來,沒了這深色外套的遮掩,鮮紅的血跡顯得格外的觸目驚心,大體的一看,他似乎是傷了兩處,不過萬幸的是,這傷口比想象中的要輕得多。
還好,他沒有受什麼重傷。
外套比較好脫,可是到了襯衣這裡,就困難了起來,凌夏先小心翼翼地把他的兩條袖子都脫了下來,然後到了粘連着傷口的地方了,一處因爲還沒有凝固,所以順利的弄了下來,而上面的那一處,則因爲傷口不是很深,流出的血早就乾涸了,現在衣服粘在身上。
凌夏狠了狠心,快而狠地用力一拽,衣服頓時跟他的血肉剝離了,本來早已止住的血又流了出來。
何季北雖然沒有哼聲,但是身體還是幾不可見地顫動了一下,想必是很疼的。
凌夏接着把早已準備好的醫用物品拿出來,仔細地給他清洗了一下傷口,把身上的血跡擦拭乾淨後,又用碘酒細細地給他塗抹了一番。
雖然他的傷口看上去似乎是有些嚇人,可是懂得一點急救知識的凌夏知道,並不嚴重,沒有傷到神經等重要的部位,只是些皮外傷。
儘管是這樣,她還是覺得有些驚心動魄。
上過藥後,她又把消毒紗布拿出來,仔細地給他包紮好了,沒有包得太緊,也沒有太鬆,力道很適宜。
收拾好後,何季北對她笑着說:“不錯,沒想到你也不是一無是處,處理起傷口來還是頭頭是道的,沒有被嚇暈。”
凌夏說:“那你還當我是會暈血的嬌弱女子嗎?不過是處理個傷口而已。記着這幾天千萬不要碰水,也不要劇烈的運動,如果可能的話,最好還是到醫院看看吧,如果留下什麼後遺症,你可就慘了。”
何季北還是無所謂的模樣,他笑笑說:“不過是小傷口而已,沒什麼的,我之前比這厲害的傷口都沒有怎麼樣呢。”
凌夏嘆口氣:“你繼續這麼下去的話,你這條小命遲早會被你玩完兒的。”
“那又能怎麼樣?你還會心疼嗎?”
燈光下,何季北動作微微有些笨拙地穿着那些人剛剛給他準備的乾淨衣衫,凌夏見狀趕緊過去幫忙:“你別動了,我來幫你吧。”
何季北很聽話的把衣服遞給了她。
剛剛因爲急着要救他,所以也沒有考慮男女授受不親這個問題,凌夏給他脫衣服的時候是很心無旁騖的,一心只想着快點把傷口給他處理了。
可是現在,她感覺氣氛有些微微的尷尬,在曖昧的燈光下,何季北包着紗布的身體讓凌夏覺得十分的不自在,她紅着臉把衣服給他穿上後,如釋重負地說:“好了。”
何季北看着她臉紅的樣子,不由得心情大好,他甚至開心地對她說:“怎麼?難度你被我完美的身材給傾倒了嗎?”
他嘴角戲謔的笑意如常,似乎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凌夏忍不住的有些失望。
他就什麼話都不想跟自己說嗎?剛剛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一句話都沒有?看來他恢復的倒是快得很。
何季北接着問:“怎麼不說話?難道真的傾倒了?激動地說不出話來了?”
凌夏認真地看着他,語氣一本正經地說:“何季北,你不要僞裝了,我們現在好好談談怎麼樣?”
何季北說:“小丫頭,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呢?你該不是愛慕我已久,終於忍不住要對我表白了吧?”
凌夏更加認真地說:“何季北,我是說真的,我跟你好好談談行嗎?”
何季北看着她,目不轉睛的樣子,狹長明亮的眼睛裡隨着光影的變化而顯得波光粼粼,他就那麼直直地把她看進眼裡去,半晌,他才輕輕點頭:“好,你問吧,趁着我現在心情還不是太糟糕。”
沒想到他竟然這麼輕易地就答應了,一時間凌夏竟然不知道從何問起,斟酌再三,她決定還是從最近的事情問起:“今晚的事情,你能稍微的解釋一下嗎?你的身份,我已經疑惑好久了。”
何季北嘴角弧度上揚,因爲這個笑容,他的眼睛顯得異常明亮,他說:“其實我完全可以不回答你的,小丫頭,有時候知道太多了反而不好。”
凌夏沒有說話,就那麼目不轉睛地看着他。
何季北嘆口氣說:“別用那麼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看着我好不好?我告訴你便是,不過希望你不要被嚇到,還有注意管住你的嘴巴,不該說的千萬不要抖出去。”
凌夏點點頭。
何季北接着說:“好吧,反正我也沒想瞞過你。就是你剛剛看到的那樣,我不是一個什麼光明磊落的君子,我的世界,是你想象不到的黑暗,像你這樣的人,永遠都不會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一面。”
“不過這並非我所願,其實說實話我也不想活在這樣黑暗的血腥中,我還是喜歡用光明的手段解決一切。”
“可是很多時候,不是你想,就可以的。”
“在我小的時候,從來都不知道父親的身份,我一直都以爲他不過是一個有頭腦的商人,名下有不少的產業。我媽媽在生下我之後,就辭去了工作,專心地當起了全職太太。”
“不得不說,那個時候我的生活還是簡單而快樂的,可是從七歲那年起,一切都變了。”
七歲那年,小何季北跟所有的該在父母的庇護下快樂的成長的小孩子一樣,簡單而幸福,他從來都不知道在不久的未來,等待他的會是怎樣的變故。
那天夜裡,爸爸何遠東沒有在家,其實爸爸很多時候都不會在家,他總是忙得很。本來那晚天氣還不錯,可是突然之間就開始下起了雨,何季北在家裡玩着遙控車,媽媽杜曉蘇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等着他爸爸的歸來。
爸爸還答應他,明天,也就是週六的時候,他會帶着全家去遊樂場玩,一想到這個,何季北的心裡就快樂的不得了,他們全家能夠一同出遊的機會並不多,所以他格外的珍惜。
不一會兒,門鈴便響了起來,他媽媽迅速地從沙發上起來,一邊往門口走去,一邊笑着說:“他從來都不記得帶鑰匙。”
那個笑容甜蜜而幸福,還帶着些許小小的縱容,把她本來就美麗無雙的面容給映襯的更亮了。她完全不知道,接下來等着她的會是怎樣的災難。
那個笑容,就那麼深深地定格在了何季北的腦海裡。
打開門後,發現卻不是自己的丈夫何遠東,而是他的一個交情還算不錯的朋友任志陽。
杜曉蘇有些意外地看着他說:“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了?遠東他不在,估計得過一陣子才能回來。”
任志陽一臉焦急地對她說:“嫂子,不好了,大哥出事了!”
杜曉蘇一下子便緊張了起來,她問:“他怎麼了?怎麼會出事了?”
任志陽嘆口氣:“都怪我們哥幾個不好,我們出去喝了不少的酒,所以……今天遠東喝多了,剛剛在外環那邊撞到了護欄上,受了很重的。”
杜曉蘇語調都有些變了:“那他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危險?”
任志陽說:“現在還不知道,還在搶救中,我過來接嫂子去醫院,他們在那裡等着,事不宜遲,我們邊走邊說吧。”
杜曉蘇身子一軟,險些順着門框滑下去。
任志陽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嫂子您先別急,我先帶您過去看看,大哥他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的,您千萬不要慌。”
杜曉蘇穩定了一下心神,然後迅速地去拿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對他說:“事不宜遲,我們快點走吧,在哪家醫院裡?”
任志陽點點頭,不知爲何,他的眼睛裡似乎劃過一絲如釋重負的光芒。
他們剛要走出去,何季北跑過來,伸手拉住他媽媽的衣角:“媽媽,我也要跟着去。”
杜曉蘇心裡急得要命,所以她對他說:“小北乖,聽話地呆在家裡,敢不敢一個人在家?男子漢一定要學會堅強,不要怕黑。”
何季北搖搖頭:“爸爸媽媽都不在,我一個人在家會害怕的,帶我去吧。”
杜曉蘇嘆口氣,想想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把他一個人放在家裡,她還真是不放心,於是她彎腰抱起他:“那就跟着吧,爸爸受傷了,你要乖乖的聽話,一定不要鬧。”
何季北用力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