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晴,你……”
“你就是清雅的嫂子?”洪成的眼神淡淡地瞄過舒晴,雖也是個特色的美人,但總歸是那個人的妻子,洪成的膽子再大也不敢對她做任何事。而且,就算她醜聞在外,也總歸是徐少夫人。
舒晴漠然看着洪成,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淡聲道:“現在,我可以將人帶走了?”
洪成皺眉,她這是專門來破壞他的好事,當下,聲音沉了沉:“徐少夫人,我和清雅之間的事,你似乎管得有些寬了,我和清雅許久沒小聚了,難道你就忍心破壞這麼美好的時刻?”
聽出洪成那股冷硬的聲音,舒晴眉梢微微一擡,“洪總這是要逼迫。”
話落,視線掃向他身後的黑衣人。
“徐少夫人誤會了,如果不嫌棄,徐少夫人一道?”洪成看着軟了話,但語氣卻仍是冷硬不可拒絕。
“洪成,”徐清雅橫掃一眼過來,盯着她前面的黑衣人,“我們的合作看來也是沒必要了,”話落,推開一人,大步就要離去。
洪成眼色一使,兩個黑衣人上前一人一邊肩頭的壓着徐清雅,可就在他們動作時,後面的舒晴也動了。
兩隻纖細的手壓在兩人身上,霎時制止了他們的動作。
洪成看着這一幕,眉頭緊皺,他並不知道舒晴還有這等身手,他身邊的人本就不是吃素的,可就是這兩隻手生生讓他的人動彈不得,還面有苦色,再觀舒晴面上自若,像是沒有用力的輕輕一按。
徐清雅愣愣地盯着舒晴的動作,眼中閃過一抹的怪異。
“沒想到洪總竟是三派高層,實在叫我意外,”舒晴慢慢地鬆開了兩人,一股力量帶着他們退開。
對面的洪成聽到這句話,眼睛都眯了起來。
他是三派的人這件事極少有人知道,而且,那些人就算是知道了,也從不像舒晴這樣明白的挑出。
“徐少夫人派人查過洪某,”肯定的話語。
舒晴冰冷的視線卻是看向剛剛那兩個人,他們身上有三派的標誌,一般人很難看出來。
順着舒晴的視線走,洪成擰緊了眉,沒有和三派打過交道的人,不會知道這些,而這個傳聞中沒用的徐少夫人竟然能一眼認出來,可見得也並不簡單。
傳聞果然容易誤人,這舒晴可不是簡單的貨色,單看剛剛她那一舉動便知。
“既然是這樣,清雅,我們改天再敘,”在沒有弄清楚情況之前,他不能冒然動手,雖然這事已經計劃許久,好不容易等徐夫人離開港城,正是他們動手的好時機,哪裡知道會突然冒出一個舒晴來。
“沒有再敘,”徐清雅冷聲拋下一句就走了出去。
舒晴衝洪成看了眼,這才邁步離開。
洪成陰沉着臉盯視舒晴離去的背影,這件事看來得讓人查一查,這舒晴有些古怪。
徐家這邊,只有舒晴和徐清雅兩人在這港城停留,徐家的人大部分都在京城那邊,也難怪洪成會突然出手,只要他做到了那一份上,徐清雅還不是得認命的份。
“你怎麼會出現在那裡?”從上車,徐清雅先開口問身側的舒晴。
“碰巧,”舒晴吐出兩字,就閉目養神,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
徐清雅微微皺眉,車內,兩人同時沉默了下來,前面開車的助理不時的往後瞄上幾眼,任何人遇到了那樣的事後,都會對舒晴忍不住生出好奇心。
“你應該聽說過港城三派,這個洪成是個有黑背景的,儘量避免和他有碰撞,”沉默中,舒晴又突然開口。
舒晴知道洪成不會就此罷休,他打徐清雅的主意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徐清雅跑到這邊來創業,再回上她徐家的千金大小姐的名頭,洪成無論如何也是不肯放過的。
徐清雅此時更是眼神古怪地盯着舒晴看,彷彿一下子間不認識了她。
徐清雅本就討厭這個洪成,就算舒晴不提醒,她也不會讓洪成得逞。如果不是因爲那項合作,她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聽說你將那個姓鐘的男人送進了監獄,”徐清雅道。
舒晴點頭。
徐清雅再次愣怔的看着舒晴,現在看來,自那一次之後,舒晴確實是變了許多。特別是身上那一股子的氣息,現在她都懷疑舒晴是不是被人調包過。
“那種事我可以自己處理,”徐清雅等不到她的回答,又在後面加了句。
舒晴側目看向她,幾不可見的點頭。
舒晴嫁進徐家已經一年了,可是,這還是她們頭一回坐在這樣的空間下,不免有幾分古怪和彆扭。
徐清雅雖然是徐家的千金小姐沒錯,可是港城和京城相隔太遠,而這位又是獨自出來創業的,家裡那邊的關係自然是撇清了幾分,若是洪成在這邊下手,還真的奈何不得他。
“宋若茗那邊,我不喜歡,以後儘量不要讓這個女人出現在家裡,”徐家大門就在前面,舒晴打開車門下車時又說了句。
徐清雅從車子裡擡頭,只能見到舒晴的後背,然後她慢慢蹙緊了眉。
舒晴這話是在做警示,如果宋若茗再出現在這裡,她不能保證自己可以忍耐得住不對宋若茗做些什麼。
舒哲接到舒晴的電話時莫名的感到驚訝,他這個妹妹以前就很得舒家人的寵愛,結果將她寵上了天,後面又做出了惹舒家長輩生氣的事。
從小,舒晴並不依賴他這個哥哥,可是他也沒少對她關心。但婚後主動聯繫他的,還是頭一次,所以,舒哲剛接到她的電話就以爲她出了事。
舒晴一句:“我們見個面”就掛了電話。
舒哲是直接結束了會議,走進了公司附近的咖啡屋。
舒哲這樣的人走進咖啡屋,立即引得周遭人紛紛回頭相望,有些認識他的人都低眉低頭的議論着,沒少的激動一把。
舒晴正交疊着雙腿,側目望着玻璃窗外的街景,感應到周邊氣氛的不同,舒晴這才轉回身來,“哥。”
舒哲長身坐在她對面,“出了什麼事。”
若不是出事了,她不會出現在自己的範圍內。
“沒什麼,怕電話裡說不清楚,才請哥出來見一面,”舒晴淡淡的道。
舒哲眉梢一揚,“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禮貌了。”
安她的個性,早就殺到了公司去,約自己出來還這般的謹言,不是她的做風。
“聽說你和表哥打得火熱,”舒晴擡眸說道。
舒哲一噎,愣怔半會,恢復如常道:“你是過來替他說情的?什麼時候你和他的感情也這麼深了。”
將他的妹妹帶壞,他能輕易的放過嗎?
“這是我和表哥之間的事,要是媽那邊知道你們這樣,她肯定會出面阻止,”舒晴查過這身體的一些事,知道顧嫚,也就是他們的母親非常的不喜歡這兩表兄弟相鬥,雖然前面因爲顧琛的原因,發生了一些事,但顧嫚並不希望他們表兄這樣。
舒哲挑了挑眉,深幽的眼眸靜靜地盯着舒晴,那樣子彷彿是要看清楚面前這個舒晴到底是不是他認識的那個。
“大哥的小晴當真是變了許多,鍾餘勝的事我們都知道了,以往見你對他如此上心,我們舒家纔沒有動他,現在由你親自來動手,到是讓我們意外了一把。和哥說說,那次宴會是不是他的主意。”
如果是,可不只是給他坐牢這麼簡單了。
對上舒哲那陰沉的黑瞳,舒晴微愣,然後輕聲道:“謝謝哥。”
舒哲無聲嘆息,隔着桌面伸出手摸到她的頭頂,舒晴當下僵硬了下,溫暖的感覺侵襲着全身,那種感覺已經相隔太久了,突然的襲擊,讓她有種恍惚感。
“一家人有什麼可謝的,以後有什麼委屈和哥說,顧琛能給你的,哥一樣能滿足於你,爸媽那邊,你回頭認個錯,他們兩老也就寬心了,他們只是拉不下臉來求你回家,”舒哲覺得自己成了老媽子。
舒晴微擡着頭,看着眼前帥氣的男人,這個正關心自己的人是她的哥哥,這種不真切的存在卻能讓她心頭一暖。
舒晴幾不可見的頷首,“我會的,等我辦完了那些事後,我會回舒家一趟。”
那邊再如何,也是現在這具身體的家,如今她佔用了別人的身體,不能再做什麼黃敏了。
看着眼前乖巧,沉靜的妹妹,舒哲一陣的欣慰。
“好了,那件事既然過去了,就不要再讓它發生了,”舒哲想了想又道:“哪天回家,哥陪你一起。”
舒晴點頭,“表哥那件事……”
舒哲眉梢一揚,俊帥的臉上出現了嚴肅,“小晴,你老實和哥說,你要那些東西倒底想要做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嫁的是個什麼樣的家庭?”
她會買大批的軍火,自然不是做什麼好事。
而舒哲也曾讓人去查了這件事,但他的人卻受到了兩邊的阻礙,一方是顧琛他再明白不過,可是另一面,他從未想過,那是舒晴所爲。
在舒哲懷疑的眼神下,舒晴搖頭,“我不會連累到任何人,如果你是我哥,就不要管我這些事,好嗎?”
語氣軟了下來,舒哲只能皺眉。
“哥不是怕你連累,你明知道——”說到了,舒哲停了下來,凝視着她不說話。
“不管如何,我都要謝謝你,哥……”舒晴微微一笑,即收。
本來要派人查探舒晴日常生活,但如今見她如此,舒哲也就打消了那個念頭。
……
舒晴回到藥和堂,明天有一堂鍼灸課,前面那一節只是演示了一些基礎的東西,關於鍼灸方面的東西涉及得極廣。雖說她早已經運用,但是,那也不會阻止她再次學習的腳步,對於這點精神,傅老就覺得極爲滿意。
“舒晴,”一身簡單休閒裝的商錦晟就站在藥和堂的門口,遠遠的看到了舒晴就開口。
舒晴擡頭,再次看到許久未見的商錦晟,眼中更是沉靜,“商少將。”
“今天有空嗎?”商錦晟直接道。
舒晴一愣,懷疑地看了他一眼,擡頭看了藥和堂的古老的牌匾,“有事嗎?”
她可記得她在軍中的任務早已完成,商錦晟就不該再出現,難道老頭子又私自給她接了什麼活?
“這次演練下來,共留了十人,你在那邊爲他們治療過傷勢,今日正巧給他們放個假,在翡翠軒訂了廂。”說完這話,商錦晟那黑幽的眼眸就盯視着舒晴,意思明顯不過。
“現在?”舒晴擡了擡手中的表。
商錦晟頷首,“車就在那邊,若是你空閒不下——”
“走吧,”舒晴能說不嗎?人家首長都親自過來請了,他們人也在翡翠軒裡等着了,她這樣博了他們,豈不是顯得她太過大牌了。
商錦晟嘴角微勾,長身往前面的越野車走去,本就帥氣俊美的他,再加上開的是軍用越野,不免引來旁人紛紛側目。
舒晴上了車就給傅老這邊說了聲,然後,直接和商錦晟進了翡翠軒,包廂中早已坐着二十個左右的特種兵。
人人一身正直氣息,那種一瞧就是當兵的。
舒晴見此在心底微微搖頭,這樣的他們走出去,不改變本身的氣息,執行任務仍然會遇到阻礙。
感覺到舒晴的視線,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的低頭看自己。
“坐吧,”商錦晟站在她的身後拉開椅子,擺手。
這些人是商錦晟的兵,她這個外人加“外行人”本就不該多說,只默默的坐在他們中間。
前面跟久了商錦晟的人,那身兵氣早已褪散,行走在外到是不會引起懷疑。
“舒小姐,”舒晴剛坐下,斜對面的一個人就直挺挺的站起身,那模樣,就像是面對着自己的領導。
商錦晟等人差點沒噗笑出來,因爲這高個子的兵已經滿臉通紅了,舉着酒杯,吱吱唔唔的不知道要說什麼。
舒晴則是站起身,執杯和他碰了下。
這個人她認識,就是前面黃泉森林跟在她身後的其中一個。
他們是見識過舒晴的身手,對強者,他們都帶着崇拜。
舒晴雖然是女子,而且,那年輕與他們相差不過一兩歲,但那一身的厲害,卻不是他們能及的,就算他們勤練苦練都不能及一半。
“叫我舒晴吧,”舒晴揚了揚笑,一飲而盡。
見舒晴如此爽快,對面的兵激動得手都抖了,舒晴無聲扯了一個笑。
接着,那幾個人也帶着激動的心情給舒晴敬酒,後面那些人雖然不明白這幾個人是怎麼回事,但他們一直懷疑舒晴在黃泉森林裡做了什麼讓他們永生難忘的事。
商錦晟無奈,看來他的兵的心更偏向於舒晴,對此,商錦晟只能苦笑連連。
舒晴連喝了一圈,對於這些兵,舒晴是敬重的,畢竟他們是爲國家服務的人。
“舒,舒晴——”張敞一身正正地再次站起,嚴肅的臉上有着期待,“不知道我能不能有幸得到你的指教,我知道我們的身手你是瞧不上,但是——”
盯着咬牙的張敞,舒晴突然微笑道:“我從沒說過那樣的話。”
張敞臉一紅,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們都是商少將帶出來的人,要指教也是向商少將,”舒晴拒絕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商錦晟等人則是疑惑地看着那一臉失望的幾人,眉頭皺得更緊,更是讓他們好奇那天舒晴到底做了什麼,讓他們露出這樣的表情和舉動。
見幾人露出失望,舒晴也並不給他們希望,自己顯露身手不是爲了得到他們的崇拜,當時對方的身份讓她生出莫名的怒意纔會出手。
酒過三巡,見大家都吃喝得差不多了,商錦晟便讓他們離開。
“黃泉森林回來後,他們就對你念念不望,我很想知道你到底對他們做了什麼,”商錦晟終是忍不住好奇的問出,還特別的加重“念念不望”四字。
“商少將這是嫉妒我?”舒晴難得用狹促的語調說。
商錦晟側着目,盯着起身的舒晴,一羣人由商錦晟和舒晴爲首走出包間。
“對於我的兵,我總有義務關心他們,”商錦晟理所當然的說。
舒晴沉默不言,對此,她沒有什麼可說的。然後走前一步,在廊道上走過,舒晴猛然頓步,側目看向左手邊的通道。
接着驀然眯起了眼,順着舒晴的視線望過去,只見一名黑衣西裝男人幾乎是被簇擁着走出一間大包廂,望眼而去,皆是一些有頭有臉的官商。
那個男人身上的氣息有些特別,叫人不注意都難。
但是,看舒晴微緊的動作,顯然是認識這個男人。
那人幾乎是下一秒也發覺了舒晴等人投過來的視線,兩邊人目光相撞,空氣中似有什麼東西凝結住。
“認識?”商錦晟覺得那個男人身上有些古怪,皺眉問舒晴。
舒晴冷着臉色,搖頭,然後像是沒看到對方一般繼續走出。商錦晟等人卻不能立即離開,因爲對方已經看到了他,商錦晟在港城這邊也算是大有名氣,對面的人不是大官就是大富商,自然是有人識得他。
“商少!”
“商少將!”
商錦晟看着舒晴走掉,卻只能轉身去應付那些人,有人叫住他後,那名黑衣西裝男人就跟着移動視線放在他身上,凌厲的上下打量着他。
在對方打量自己的同時,商錦晟也在打量着他,一股無形壓抑,在兩幫人越靠近越發的濃。
“剛剛那位是?”黑衣西裝男人眯住眼往他們身後看,剛剛那背影讓他熟悉得生出了錯覺,那個人的動作和背影如是想像,可是他所認識的那個人卻早已經死,怎麼可能再出現?
但是,那種強烈的感覺卻讓他忍不住脫口而問。
一出口就是問舒晴,商錦晟眉頭立即擰在了一塊,剛剛舒晴看這個男人的表情也是有那麼一下的停滯,難道他們真的認識?
可不知爲何,聽到這個男人專門問到舒晴,商錦晟便忍不住戒備了起來。
這個男人雖然長得一副平平凡凡的樣子,但這身氣息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能擁有的,再加之他身邊圍繞的官商們,商錦晟更是懷疑了起來。
“你認識她?”商錦晟冷聲道。
商錦晟身高要比對方高出那麼一些,低眸看他時,有種壓迫力。
對方衝商錦晟笑笑,“可能是認錯人了!聽說商少將是港城最年輕的軍官,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商錦晟對此有印象不好,是以,對他的話也是種冷漠對待。
舒晴下午去了醫院看望黃秋驪後再去找黃平說說話,最後被傅老趕走回家,讓她找年輕人玩,別介入他們老頭子的世界,對此,舒晴只能抽抽嘴角,無奈離開。
想到今天看到的那個人,舒晴眉梢緊了緊。
有些心緒不寧的走進徐家,家裡靜俏俏的,只有樓上她房間的燈是開着的,還有些聲音傳來。
下一秒,舒晴猛然擡頭,她的房間什麼時候有別的人了?
徐清雅不可能會進去,難道是宋若茗?
一想起那個姓宋的女人,舒晴頭便隱隱作痛。
舒晴帶着煩悶走上樓,冷冷地往自己的房間望進,沒人?
轉進去,就聽到浴室裡傳來細小的水聲,舒晴更是皺眉。
水停了,舒晴站在浴室外面,就聽“嘩啦”一聲,拉門被拉開。
一個高大,祼着上身只圍着一條浴巾的男人正擦拭着頭髮走出,下一秒,他慢慢擡起頭,那狹長的鳳眼微眯,然後和舒晴的愣怔的視線對視上。
舒晴沒想過自己的家裡會突然出現一個半祼的男人,而且還在她的面前呈現出美人出浴圖。
男人估計有一米九左右的身高,黑亮的短髮,一雙深得無法捉摸的眼眸,俊美的五官呈着幾許立體感,髮絲的水滴順着他完美的臉型滑下,泛着冰冷的脣微抿着,水珠抵在嘴角邊,讓盯着他看的舒晴有種衝動,想要上前伸出舌頭舔幹。
冷漠又性感,還有一份邪魅,渾身都透着複雜的男人,令人不敢移開視線。
視線再移到他古銅色挺拔的脊樑,緊實有力的腰部地帶,再是一副要鬆掉的浴巾,因爲隨意的圍上,有種只要一直盯着它看,就會掉下來的感覺。
“咕嚕!”
聽到自己吞口水的聲音,舒晴面上立即染上了抹紅暈,視線也開始變得不自然起來。
對方深沉如海的眼像是未曾停留在她的身上,只是在與她視線對視的那瞬間停頓了下,又繼續他擦發的動作,高大的身形走過舒晴的身側,然後,就聽到一道低磁凜冽的聲音傳來,“如果不喜歡,我可以立即離開。”
“?”舒晴莫名有些糊塗,有些恍恍然地轉身。
看着男人從自己的專用袋子找到衣服慢慢地往身上套去,那動作優雅又誘惑。見他就要在自己的面前扯掉浴巾,舒晴邁上前,手想也沒想就壓在他寬厚的手背上。
男人一愣,側過幽暗深邃的鳳眼,想是在尋問她是什麼意思。
舒晴微微挑眉,竟然無法感覺得到他的情緒波動和心中的活動。
見舒晴那細微的動作,男人已經誤會了她是在嫌棄自己礙着了她的地盤。
輕力甩開舒晴的手,淡得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傳來:“這是媽的意思,不會有下一次見面的機會。”
舒晴眨了眨眼,想開口,男人突然扯開浴巾,舒晴臉上一燒,反應過來時她自己已經轉身過去了,聽着身後窸嗦的聲音,舒晴抿着脣等待。
男人一身偏向休閒的衣裝走過舒晴的身邊,正要跨向門口的方向,後面的舒晴終於是醒神過來了,有些吱唔地道:“那個……”
男人揹着她停下高修頎長的身形,等着她的下文。
“你真的是我的老公?”舒晴聲音平靜了下來,盯着他的背影問出這麼句,這話彷彿是在質問有你這樣做人老公的?剛回來碰到面就急着跑掉。
徐靖梟慢慢地轉回身,眼眸比之剛剛還要黑還要深,凝視着舒晴,就是不說話。
“這裡是你的家,你要去哪?”舒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語態自然不過。
徐靖梟仍是不動站在原地,盯着舒晴,彷彿是不太理解她的意思。
舒晴見他沒有再走的意思,轉身收拾他丟棄在牀邊的浴巾和毛巾,一邊往浴巾那邊走,聲音不斷的傳來,“我不想再讓外面的人傳我們夫妻不和新聞,你這次回來,要停留多久?”
聽着浴室那邊傳來女子清麗的聲音,徐靖梟竟是也跨不出第二步,深邃的眼眸正往那個方凝視着。
舒晴從浴室那邊轉出來,本來一天悶心情突然間的一掃而光,對上男人凝視自己眼神,舒晴有些不好意思地別了別目光,最終還是和他的對上,聲音不自覺的放低,“用過飯了嗎?”
徐靖梟眼底的顏色更深了,未曾從她的身上移開目光。
見他仍然沒有反應,對他審視自己的目光,舒晴是萬分覺得不好意思,有股羞怯感涌出心頭。
走到他面前,清晰聞到他身上特有的味道,舒晴臉微熱,像賢淑的妻子拿過他手中的東西,往房裡放。
對舒晴的舉動,徐靖梟一直都是沉默着的,也沒有阻止她的動作,只用視線追隨着她。
也許是因爲舒晴的動作和語態都像是迎接多年未回的恩愛老公,可他們都彼此明白,他們只是聯姻關係,而婚禮那天她衝他說過的話仍然清晰迴響在耳。
若不是姚雪薈親自到他的軍營逼着他回來,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你再等等,我到外面買些菜,很快就好,你有什麼喜歡吃的嗎?”舒晴一直無笑的臉,此刻正掛着淡淡的微笑。
徐靖梟足足看了她幾十秒鐘,沉磁着道:“我不挑食。”
看着女子的微笑,徐靖梟那句我立刻走的話就吐不出來。
舒晴點頭,步伐輕快的離開。
徐靖梟走到窗邊,往牆柱邊斜靠,深邃的視線透過窗戶看到女子出門時的背影。鳳眼眯了眯,透過那幽黑的路道,看着女子的背影越走越遠。
徐清雅拖着一身累回到了家,進門就看到自家大哥正坐在大廳處盯着廚房的方向,徐清雅那累壞的勁立即換作繃直,焉住的臉也換了一副如臨大敵的緊繃。
“大哥,”徐清雅像是老鼠見了貓般盯着徐靖梟的臉,觀察他是不是處於心情惡劣中。
徐靖梟看到躡手躡腳進門的徐清雅,淡淡地往他面前的位置擡了擡下顎。
徐清雅夾緊了尾巴往前面規規矩矩的一坐,有些好奇地順着他的視線轉向廚房的位置,發現自家大哥是在看廚房的舒晴,不禁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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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晴將菜端了出來,看到徐清雅直挺的坐在那,還有她略閃過的吃驚,舒晴擺好了飯菜後,招呼着徐清雅吃,依舊是平常的樣子,但徐清雅總覺得哪裡不一樣了。
舒晴給徐靖梟打了飯,遞過去,徐清雅拿着碗飯,偷偷看着兩人。
徐靖梟又定看了她幾秒才接過飯,看着滿桌的菜,那深邃的黑微動。
“償償,”舒晴直接給他夾了菜。
“咳咳……”徐清雅被噎着了。
徐靖梟視線掃過來,徐清雅馬上捂住嘴,漲紅了臉就是不敢再發出聲,眼淚都憋出來了。
桌上安靜下來,徐靖梟才動作了起來,味道還不錯。
“味道還合你胃口嗎?”舒晴看着他,眼中雖然沒有明顯的透露她的期待,但徐靖梟卻感覺到了什麼,衝着她點頭。
舒晴面上表情略微一柔和,“那就多吃些,難得回來。”
這話一出,徐清雅差點沒噴出飯來。
再看到她家大哥,一副好丈夫的樣子,徐清雅臉都憋僵了。她是不是錯過了什麼,爲什麼這兩個人怪怪的,特別是舒晴,不知道的,還以爲她和大哥有多麼恩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