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菱能告訴我爲什麼嗎?”何寒勳的聲音有些顫抖,聽上去清冷如冰,透着無限的憂傷。
左予菱用力咬了咬‘脣’,皺了下眉頭,換上笑顏,擡頭任‘性’道:“我纔不要這麼快就被你綁住,我還沒看夠‘花’‘花’世界呢,萬一什麼時候出現一個比你還好的,我就……唔……”
話沒說完,何寒勳就迎頭而上,封住她的‘脣’,左予菱是他的,誰都別想搶走,竟敢當着他的面,動紅杏出牆的心思,欠收拾。
日光城拉薩的盛夏,璀璨的陽光華光普照着聖地的每一個角落,給這個聖地多添了一個讓人心馳神往的理由,這裡的天空湛藍透亮如浸泡在清泉中的藍寶石,那一朵朵綻放的白雲,宛如聖潔的雪蓮,或流動,或駐足,悄無聲息地在人一呼一吸之間變幻莫測,見證着世間萬般變化。
左予菱在何寒勳強烈的要求,和軟磨硬泡下投降,換上了前幾天在adidas買的粉‘色’運動裝,白皙如月的肌膚,因爲粉‘色’和溫暖的陽光,肌膚變得更加無暇細緻,透着淡淡的紅潤。
何寒勳則換上藍‘色’的運動裝,褪去往日的‘陰’沉冷漠,多了一分活力親和,五官英俊無可挑剔,模特般的好身材英姿‘挺’拔,天生的衣服架子,得到了最好的證明,手牽着心愛的‘女’人,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兩人皆是俊男美‘女’中的佼佼者,走在街上無疑成爲最亮眼的流動風景,引來無數注視。
“予菱,今天我們去哪裡?”何寒勳微微低頭看向身旁的左予菱,被陽光直‘射’,眼睛眯成了一條細線,像一隻慵懶可愛的‘波’斯貓。
左予菱停住腳步,望着他,一本正經地微笑,“何寒勳,我今天要去一個地方!”
“哪裡?”不管她要去哪裡,他都會陪她!
“去見我外公的戰友!”
“哦!”何寒勳見她心事滿腹的樣子,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那要我陪你去嗎?”
左予菱心一顫,被他牽着的手,不自覺地用力握了握,“陪我去吧!”她怕她一個人會承受不住。
兩人去商場買了一些營養品便打車來到白瑪次仁家,這是一棟三層式的傳統藏居,左予菱盯着緊閉的紅‘色’大‘門’看了很久,心生一絲怯弱,手心微微滲出密汗,何寒勳覺得有些古怪,扭頭看她神情嚴肅凝重、眼神遲疑恐懼,心中疑‘惑’更甚。
何寒勳用力握了握左予菱的手,左予菱‘迷’茫地看向他,何寒勳勾勾嘴角,“予菱,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陪着你!”
這一句話給左予菱打了一針強效的定心針,她嫣然一笑,走上前敲響房‘門’。
沒過一會兒,‘門’就開了,開‘門’的是一個面容和善的老‘婦’人,她穿着藏藍‘色’藏袍,腰上圍着一條‘色’彩濃郁的幫典,她看到左予菱微微一笑,如清風一般溫柔,“你就是予菱吧!快進來!”
左予菱想這應該是白瑪次仁的妻子,於是笑着點點頭,“謝謝‘奶’‘奶’!”
一踏進‘門’,就聽見老‘婦’人用藏語說了些什麼,隨後白瑪次仁從屋裡走了出來,他還是老樣子,紅棕‘色’的藏袍,黝黑的皮膚,連那慈祥和善的微笑,都還和之前一樣,唯一變的是,臉上的皺紋多了兩條,頭上的銀絲越發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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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瑪次仁看到左予菱他熱情地迎了上來,“許久沒見,長這麼大了,越來越漂亮,水靈得像雪蓮一般!走,到屋裡坐!”
左予菱禮貌地問好,接過何寒勳提着的營養品,雙手遞上,“爺爺,這麼久沒見,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精’神,我也不知道爺爺喜歡什麼,隨便買了些,希望爺爺不要嫌棄!”
白瑪次仁笑着接過營養品,剛纔的老‘婦’人貼心地接過,便給他們倒酥油茶。
白瑪次仁看到何寒勳,黑幽幽的眸子一亮,“予菱,這位是!”
“哦,我忘記介紹了,爺爺她是我的男朋友何寒勳!”
何寒勳畢恭畢敬地點了下頭,“爺爺你好!”
白瑪次仁臉上閃過複雜的神‘色’,暗自琢磨,不能等了,“予菱,現在時間還早,要不我們先去找大師吧!”
大師?左予菱心中一沉,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爺爺,我正有此意!”早死早超生,與其提心吊膽地過,她寧願轟轟烈烈地直面現實。
白瑪次仁點點頭,拿過手旁的手機,打了一個電話,沒過多久‘門’外便響起了喇叭聲,白瑪次仁看向他們,“走吧!”
司機載着他們來到郊區一座寺廟旁極富名族特點,顏‘色’絢麗奪目的藏樓羣,遠看莊重堅固,固若金湯,走近一看,匠心獨運雕樑畫棟造型別致,那‘門’楣、窗沿、閣樓,造型繁雜不‘亂’,質樸威嚴,‘色’彩複雜大膽奪目,又幹淨、純粹,沒有半點曖|昧。
車在最裡端的一幢房屋‘門’口停下,白瑪次仁看了何寒勳一眼,對左予菱說:“予菱,他也要進去嗎?”
左予菱看向何寒勳抿抿嘴,“你在車裡等我就好了,我很快回來!”目前她還不知道是個什麼結果,就不要多拉一個人苦惱。
何寒勳一看到白瑪次仁,就覺得這個人有些超凡脫俗,捉‘摸’不透,眼眸中的光既和善又有透人心魄的魔力,再看左予菱愁容滿面,嘴角卻依舊倔強地上揚,何寒勳心中一疼,明知他們倆之間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又礙於左予菱從昨晚到現在對他的小心應對,他不好直問,只盼望左予菱能徹底向他敞開心扉,吐‘露’心事。
“去吧,我等你!”
白瑪次仁叩響磚紅‘色’木‘門’,一個穿着絳紅‘色’僧袍的年輕人開了‘門’,他看到白瑪次仁謙和地弓腰,便領着左予菱和白瑪次仁走了進去。
左予菱和白瑪次仁被帶到偏房,屋子裡光線有些晦暗,正中心供奉着一尊金佛,金佛兩端點着許多散發着淡淡‘奶’香味的酥油燈,也正是這些酥油燈的照明瞭這間房,宛如‘迷’途黑暗中的火把,左予菱一看到這些酥油燈,心中的鬱結好像消散了不少。
此時正有一個穿着絳紅‘色’僧袍的老僧,背對他們盤‘腿’而坐,右手拿着一個金‘色’的手搖瑪尼輪,有節奏的轉動着,嘴裡虔誠地喃喃念着六字真言。
年輕小僧走到老僧身旁,弓腰小聲說了些什麼,老僧停止轉動瑪尼輪,回頭看向白瑪次仁身旁的左予菱。
這位老僧和左予菱想象的一樣,嚴肅、莊重、氣質不凡、那雙高深莫測的眼,彷彿能‘洞’悉世間的一切,舉手投足間透着一股飄逸出塵的神秘感,讓人望而生畏,心生信服。
白瑪次仁先恭敬地參拜供奉的金佛,又謙卑地對老僧作揖,“這位就是左予菱!”
左予菱學着白瑪次仁的樣子,謙卑地弓腰,“大師你好,我是左予菱!”
老僧朝她招招手,左予菱下意識看向白瑪次仁,白瑪次仁笑着點點頭給她鼓勵。
左予菱這才放心大膽地走上前,老僧拍拍身前的空位,左予菱便盤‘腿’坐下,老僧伸手觸碰了下左予菱的額頭,又翻翻她的眼皮,回頭再看金佛正前方香案上的一盞孤燈,神情凝重。
左予菱在他神情中看到不祥的訊息,焦急地皺緊了眉,白瑪次仁匆匆上前,在左予菱身旁坐下,“怎麼樣?”
老僧閉上雙眼,又轉動起手中的瑪尼輪,嘴裡唸唸有詞,左予菱焦急地看着他,如熱鍋上的螞蟻,坐立難安,心想來都來了,直接給她一刀痛快吧!
白瑪次仁的臉‘色’也沒有多輕鬆,愁雲滿面地盯着左予菱,眼裡全是心疼,左予菱看向他,想‘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容,可奈心中的憂傷,笑得苦澀。
過了一會兒,老僧睜開了眼睛,“你看到那盞酥油燈了嗎?”
左予菱順意看過去,點點頭,“看到了!”
“那你可有發現,這盞燈和其他的有什麼不同?”
左予菱看看旁邊的酥油燈,又向那盞孤燈,沉‘吟’了片刻說:“其他的酥油燈,火光穩定金黃透亮,欣欣向榮,而那盞孤燈火焰閃爍,時不時還泛起幽藍,這間屋子並不通風,可那盞燈卻像是在經受吹風一般,拼命掙扎,不願熄滅!”
老僧見左予菱觀察甚微,慮周藻密,臉上浮出欣賞的神‘色’,“那盞燈是當年你外公爲你所點!”
“外公?”左予菱詫異地看向白瑪次仁。
白瑪次仁凝重地點頭,“當年你外公身體每況愈下,不放心你媽媽便託我找大師替你母親算命,大師雖沒能直言通明,但也透‘露’出香消‘玉’殞的跡象,不僅如此,還算出你命運多舛,多災多難,本是死劫又暗藏轉逆玄機,在大師的指點下,你外公親自入藏給你點了一盞酥油燈!希望能保你一世平安,壽終正寢!”
原來是這樣,左予菱再次看先那盞倔強掙扎的酥油燈,心‘亂’如麻,額角冒出細細的冷汗,這盞燈是在昭示她即將油盡燈枯嗎?
眸光轉向老僧,有些喘不上氣來,“我的生機就是死後重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