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的車剛開走,童晴雪就收到文詣發來的短信,叫她到二樓洗手間門口找他,他換好衣服就可以走了。【首發】
童晴雪看到短信,騙左予菱說她想上洗手間,叫她先走。
左予菱想都沒想便笑着答應。
童晴雪剛走到二樓洗手間門口,突然有一個人在她身後用力一劈,將她打暈扛走。
而就在此時有幾個醉漢搖搖晃晃地向左予菱走過來。
左予菱看到醉漢,嘴角只抽,還真是應了那句話,剛來的總會來,怎麼躲都躲不過。
唯一的區別是,這一世的左予菱比上一世聰明,看得清楚上一世的緣分,在今生將用計謀來解釋。
醉漢走過來,色]眯|眯地盯着左予菱,中間胳膊上紋着一條龍的男子,暈乎乎地說:“哎喲,兄弟們,是個小美女,咱們哥兒幾個走運了!”
扶着一條龍面黃肌瘦的小個子,仰頭對左予菱大吼,“小美女,陪我們玩玩吧!”
小個子話音剛落,左予菱右手邊的鴨舌帽男上前拉住左予菱的手腕,要左予菱跟他們走。
左予菱本還在猶豫,要等他來英雄救美,還是自己一腳將他們踹飛的時候,文詣就着急忙慌地從ktv衝了出來,撒開鴨舌帽男的手,將左予菱護在身後。
左予菱躲在文詣的背後,不屑地冷笑,左予菱你這麼蠢,上一世不死都對不起你的智商,這麼垃圾又沒有演技的戲,你怎麼就信了呢!
“小子,識相的就給老子滾,不然老子連你一起辦了!”一條龍凶神惡煞地對文詣吼道。
左予菱鬱悶,剛纔不是還醉醺醺的嗎?現在說話怎麼這麼鏗鏘有力的?
喂,怎麼演的?穿幫了好嗎?
左予菱你造嗎上一世你是被你自己笨死的?
文詣站直身體,英勇正氣地說:“我不准你們欺負她!”
“我|操,來了個護花使者,兄弟們,給我上,給我狠狠地打!”一條龍此話一出,小個子和鴨舌帽男雙雙上前。
鴨舌帽男一把抓住文詣的衣領,一拳頭揮在文詣的小腹上,將他打倒在地。
小個子男坐在文詣的腿上,一拳接一拳打文詣的臉,那畫面太美左予菱不敢看。
文詣被打還不忘叫左予菱快跑,左予菱終於找到原諒上一世那個笨蛋自己的理由。
換作是任何一個心理健全的小女生,當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突然跳出一個人長得帥又正義的男生英雄救美,十個有九個都會芳心暗許吧!
一條龍聽到左予菱要跑,追上去攔,左予菱巧妙地左躲右閃。
這些人演戲就演戲嘛,那麼認真做什麼,就在左予菱快演不下去,想要解決掉他們的時候,北京吉普又停在了眼前,宋跳下車,那些小混混一看是軍區的車,嚇得屁滾尿流。
宋看了眼被揍成熊貓,面目殘非的文詣,又看看毫髮未損的左予菱,不禁皺了皺眉,左予菱的身手他是知道的,如果她出手,那三個人絕對不是她的對手。
有外人在,宋沒有拆穿她,反而上前關心地詢問:“予菱你沒事吧?”
左予菱看到了宋剛纔質疑的眼神,笑了笑,沒有說話。
確定左予菱沒事,宋扶起文詣,將他扶上車。
“頌芝,他受傷了,我先送他去醫院,要不你打車回家吧!”
“沒關係,我和你一起!”該死的左予菱,掃把星,誰跟她在一起都沒好事。
“不行,現在很晚了,你再不回去,你爸媽該着急了!”宋的態度很堅決,官頌芝找不到說不的理由,只能無比怨恨地瞪着左予菱,鬱悶地上了出租車。
去醫院的路上宋什麼話都沒說,可是他的心裡卻有兩個小人,進行着一場腥風血雨的辯論賽。
一個說左予菱心很毒辣,見死不救,一個說左予菱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都說愛屋及烏,宋暫時選擇相信後者。
醫生給文詣做了檢查,好在只有外傷,簡單包紮處理好傷口後,便可以出院。
“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去!”
文詣不理宋,反而關心左予菱,“予菱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傷到你!”
左予菱看着宋冷漠的臉,笑着對文詣說:“我沒事,謝謝你救了我!”
文詣臉上露出如釋重擔的笑容,“沒事就好!”
“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去!”不管怎樣,他捱打是真的,送他回去,當是好心配合他完成整場演出。
宋開車將文詣送到城中村,文詣藉口太晚了,就不請他們上樓去坐。
左予菱皺緊眉頭,很嫌棄地看了看髒亂的城中村,根本沒有要上去坐的意思。
文詣看到左予菱嗤之以鼻的神情,心裡受挫,他好歹救了她,她表現得這麼明顯,不會太過分了嗎?剛想到這裡文詣又原諒了她,她畢竟是千金大小姐,哪裡來過這種地方,一時之間有些不適應也是情有可原。
文詣笑着送叮囑他們路上小心,送他們離開,那個男的是誰?在包房裡面好像沒見過。
車剛開出城中村沒多遠,左予菱突然開口:“蝌蚪,把車找個隱秘的地方停下!”
宋不解地問:“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左予菱不看他,冷冷地說:“給你解惑!”
解惑?宋心中一驚,左予菱都知道了。
宋將車停到暗處,左予菱解開安全帶,“下車!”
宋哦了一聲,照做。
左予菱和宋往城中村的方向走去,眼看着就快到村口,文詣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村口,左予菱趕快拉着宋躲在路邊的一輛小車後面。
沒一會兒剛纔打文詣的那三個小混混從馬路對面走了過來。
文詣從褲兜裡掏出一疊人民幣交給小混混,小混混點清楚錢,乘車離開,文詣看着出租車走遠,才安心地往村裡走。
左予菱冷諷地一笑,上一世唯一的真情,竟餵了這種禽|獸。
宋看得目瞪口呆,他沒想到這都是文詣自己一手策劃的,他又想不通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走吧,我知道這裡有一家不錯的麻辣燙通宵營業,要不要嚐嚐?”左予菱拍拍宋,笑容像晚風一樣清爽,幽黑的眸子,在黑夜裡像鑽石一樣閃着微光。
“予菱,對不起,我……”宋想道歉,是他多想了。
左予菱不以爲然地搖搖頭,“沒關係,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的反應在我的意料之中!”
“予菱,對不起!我不該誤會你!”宋覺得很抱歉,也很自責,恨不得給自己一拳,他認識的左予菱樂觀開朗善良,爲了救別人甚至不惜犧牲自己,又怎麼會做出這種見死不救的事情來。
“蝌蚪你這麼久不見,你變嗦了!”左予菱沒有心情和他討論關於文詣的任何事情,她現在就是有點心塞,肚子有點餓,想吃飽了回家睡覺。
宋被左予菱說得面紅耳赤,覺得自己傷害了左予菱,她不說只是不想他難過而已。
“予菱,你別這樣,我真的知道錯了!”宋一把拉住走在他前面的左予菱。
左予菱的身體往後迴旋,宋震驚地發現左予菱如寶石般的眼睛裡,流出一顆顆零碎的眼淚,在路燈下發出憂傷的光芒。
看到左予菱的眼淚,宋的大腦立馬停止了思考,他一把將左予菱擁入懷裡,一勁兒地道歉。
宋的肩膀很寬很大,他的懷抱很暖很安全,左予菱安心地靠在他的懷裡,卸下所有防備嚎啕大哭。
老天爺能不能告訴她,這是爲什麼?
文詣是她上一世最愛的人,愛到願意付出一切的人,上一世她已經被傷得痛徹心扉,爲什麼這一世還要告訴她,上一世她被折磨得死去活來的愛情,竟然連狗屁都不是。
她的心,她的孩子,就那麼一文不值嗎?
爲什麼要這樣對她?
左予菱越哭越厲害,整個身體都顫抖起來,宋心疼皺皺眉頭,更用力地抱着她,小聲安慰:“沒事了,予菱,別怕,一切都過去了!”
是啊,一切都過去了,上一世的左予菱已經死了,她還在難過什麼?
她難道不是應該化悲憤爲力量,找那些傷害她的人復仇,叫他們付出千倍萬倍的代價嗎?
哭,呵呵,她爲什麼要哭!
左予菱仰起頭來,倔強地望着宋,“我哭?我哪裡哭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哭了,我分明就是在笑,你不……”
左予菱逞強說的每一個字,都變成一把刀,一刀一刀穩穩地劃在他身體裡最軟最痛的地方。
左予菱的話還沒說話,宋心疼地閉上眼睛,吻上左予菱的雙脣,在心裡發誓,他再也不會讓左予菱掉半滴眼淚。
宋的吻很輕很柔,像蜻蜓點水一般,安靜地停覆在她的雙脣上,沒有肆虐,沒有掠奪。
左予菱全身僵硬,睜大雲霧迷濛的眼睛看着宋,鼻尖男子漢獨有的氣息,吞噬了她的理智,她明明應該推開宋,大罵他趁人之危,可爲什麼在此時此刻她眷戀這雙脣鼻翼之間的溫柔,懷抱裡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