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惠,你千萬別瞎想,別自己嚇自己,這件事我們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過臉,曹月兒以爲左予菱在害她,纔會報復她,程孜晨只是個意外,和我們沒有半點關係,知道嗎?”
原來這件事和劉雅惠也有關係,好狠的狗男女,居然狼狽爲奸陷害左予菱,讓曹月兒搞錯了報復的對象,她一定要告訴左予菱,讓左予菱想辦法對付他們。
“真的會沒事嗎?警察萬一查出來,是我們再搞鬼怎麼辦?”
劉駿宵不怕警察查,但是怕劉雅惠自己暴露,他必須穩住她,讓她安心,“雅惠你放心,我做得很乾淨,沒人會懷疑到我們頭上,警察絕對查不出來,你要淡定,如果實在不行,你出去旅遊散散心,千萬別自己露出馬腳!這件事你就全當不知道,不要聽,不要想,更不要亂說。”
好,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她再害怕也沒用,“駿宵,曹月兒那邊要是有什麼動靜,你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行,你快回去,別讓他們生疑!”
婷婷假裝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回到病房,左予菱不在裡面,去急救室也沒人,她跑去問護士,護士告訴她,人都在監護病房外。
婷婷來到監護室,把袋子放到走廊的椅子上,“我給大家買了點吃的,都吃點吧!”
所有人都像是失聰了一樣,沒人說話,也沒人去拿飯菜。
婷婷向左予菱走去的時候,偷偷地瞧了劉雅惠一眼,看到她臉上蕩過一抹得逞的冷笑,她絕對不會讓劉雅惠得意的,她要讓她付出慘痛的代價。
婷婷忍住一口惡氣,走到左予菱身邊,看到她隔着監護室玻璃,目光呆滯地盯着病牀上,戴着氧氣罩,身上插着各種管子,面白如紙的程孜晨,她的心跟左予菱一樣痛,此時此刻婷婷恨不得亂刀將劉雅惠砍死。
婷婷輕拍一下左予菱的肩膀,眼睛看着玻璃的反照的景象,確定沒人注意到她,纔在左予菱耳邊悄悄說:“予菱,假裝暈倒,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對你說?”
左予菱錯愕地轉頭盯着婷婷,婷婷流着眼淚對她點點頭。
左予菱回頭看向程孜晨,手隔着玻璃摸摸他的臉頰,程孜晨你一定要醒過來。
左予菱倒在地上,婷婷尖叫一聲,“予菱,你怎麼了?”
南宮瑾跑過來,將左予菱抱回病房,叫來醫生,醫生說她受到驚嚇,情緒不穩,身體有低血糖的跡象,纔會暈倒,需要好好靜養,讓家屬不要打擾。【首發】
婷婷等衆人都走後,溜進病房,將門鎖好,走到病牀邊,俯身拍拍左予菱的肩膀,低聲說:“予菱,你醒一醒!”
左予菱睜開眼睛,“婷婷,你要對我說什麼?”
婷婷又起身看了看門口,確定沒人,她才折回去說:“剛纔我在花園看到劉雅惠和劉駿宵了!”
“你說什麼?”劉駿宵也來了?難道是劉雅惠做的?
婷婷點頭,證實了左予菱心中的想法,“聽劉雅惠的意思,好像是她用了什麼手段,讓曹月兒誤以爲是你害了她!”
劉雅惠…左予菱渙散的眼神,凝聚出攝人的殺氣,“劉雅惠,我殺了她!”
左予菱跳下牀,要去找劉雅惠拼命,婷婷從身後拉住她,哭着說:“予菱,這個時候你不能輕舉妄動,現在警察也介入了,要是你稍個不留神,可能會將自己暴露出去的!”
左予菱爲了復仇做了那麼多準備,不能在這個時候衝動,這樣不但會前功盡棄,程孜晨的受傷也沒了意義。
“婷婷,我該怎麼辦?”左予菱癱坐在地上,抱着婷婷嚎啕大哭,“是我害了程孜晨,如果他不是爲了救我,就不會出事,他是無辜的,該躺在病牀上的是我!”
上一世程孜晨明明可以平平安安地移民去加拿大,都怪她,從一開始就不該讓程孜晨參與,不該改變程孜晨的命運,她是煞星,她錯了,是她害了程孜晨,老天爺該受到懲罰的是她,不要牽連到無辜的人。
“予菱,不是你的錯,是劉雅惠,是那個心腸歹毒的女人,是她,你不要責怪自己好不好!”婷婷發瘋似的搖晃着左予菱的身體,想讓她快點清醒過來,不要責怪自己,放過她自己,振作起來。
“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程孜晨也就不會…現在該怎麼辦?婷婷我好怕,我好怕程孜晨再也醒不過來了,我該怎麼辦?”
“予菱,我知道你很難過,我也難過,可是難過又有什麼用,如果難過可以讓程孜晨立馬醒過來,我恨不得把眼睛都哭瞎了,可是你我都知道,我們現在哪怕把長城哭倒,程孜晨也不會立馬醒來,我們振作起來好不好,我們去找曹月兒,去找劉雅惠,去替程孜晨報仇,讓那些壞人得到應有的報應好嗎?”
報仇?左予菱突然鎮定下來,是啊,她重生就是爲了復仇的,她哭什麼啊?
哭是最沒用的行爲,她應該振作起來,她應該去讓那些傷害她們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她越是消沉,就越是輕者痛仇者快,她不能倒,她要堅持下去,程孜晨上一世沒事,這一世也不會有事。
“婷婷,你回家一趟,幫我把衣服拿過來,我要去找lisa!”直覺告訴左予菱,lisa一定知道什麼。
“好,我答應你,你不要再難過了好不好!”婷婷閉着眼睛緊緊抱住左予菱,陪着她一起哭。
“婷婷,程孜晨一定會沒事的,是嗎?”左予菱用手,抹掉眼淚,聲音沙啞地問婷婷。
婷婷點點頭,“程孜晨是個妖孽啊,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地倒下!”
禍害活千年,他一定會醒過來,一定會沒事的!
程孜晨就是個烏龜王八,不會那麼早死,他是多動症末期患者,絕對不會像個木頭人一樣躺在牀上一動不動,所以他一定會好起來的。
婷婷扶左予菱起來,讓她先休息一下,自己回去拿衣服。
左予菱躺在牀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着,不知不覺又走到了重症監護室外,隔着玻璃靜靜地望着病牀上的程孜晨,才止住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程孜晨你怎麼傻,那是車啊,不是棉花糖,你沒事抽什麼風推開我做什麼?
要英雄救美也要看清楚狀況啊,你禍害世界就好了,幹什麼要做捨己爲人這麼高尚的事情,想讓我哭嗎?你成功了,那你起來啊,起來看啊,看我爲你哭得有多難看!
你給我聽好了,程孜晨我還沒欺負夠你呢,你不準耍賴躺在牀上罷工,你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幫我完成,我要復仇啊,你不幫我,我怎麼復仇,你是我的復仇拍檔,你怎麼可以半路掉鏈子。
激動的情緒消耗了左予菱太多能量,她再也沒有力氣哭,沒有力氣埋怨自己。
左予菱盯着儀器上那條不規則地跳動着的線,心也慢慢沉靜下來。
這一世她能挽救戴淑蘭的命,那是不是也意味着她也改變了程孜晨的命運。
左予菱回過神來,跑到程孜晨主治醫生的辦公室,“醫生,請你毫無隱瞞地告訴我,程孜晨他有可能醒過來嗎?”
“這個我也不能向你保證!”植物人甦醒七分靠天意,醫生即使有妙手回春之術,也不敢輕易保證。
“如果送到國外醫治,效果會不會好一些呢?”
“加拿大好像有一個這方面的權威,如果有條件的話,家屬可以試着和他聯繫一下!”
“醫生你有他的聯繫方式嗎?”左予菱心裡突然有一個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念頭,她想上一世程孜晨去了加拿大,如果這一世他再去,是不是就可以重新回到屬於他的正常軌跡。
“我去年去加拿大做過學術研究,好像有留過他的聯繫方式,你等一下,我給你找一找!”
“太好了,謝謝你醫生!”醫生這樣說,左予菱覺得好像有多了一分勝算一般。
拿到醫生給的聯繫方式,左予菱彷彿拿到了能讓程孜晨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她堅信程孜晨絕對不可能就這樣睡下去的。
左予菱換上婷婷拿來的衣服,洗了把臉,吃了點東西,人看上去精神了很多。
可婷婷也是很瞭解左予菱的,害怕她是故作堅強硬挺着,如果是這樣,她更希望左予菱可以歇斯底里地大哭。
“予菱,你真的沒事嗎?”
左予菱把長髮紮起來,藏進帽子裡,回頭對婷婷嫣然一笑,“大仇不報,我哪裡有臉裝死魚!”
“左予菱我們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替你替程孜晨報仇!”
“婷婷,你要不要考慮……”
“打住!”婷婷打斷左予菱的話,她知道左予菱要說什麼,可是她是不會答應的,“左予菱,我們現在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都離不開誰!”
左予菱有些哭笑不得,“婷婷,同一條船上的人不好嗎?非要說成螞蚱那麼醜的東西!”
“切,就你會說漂亮話!”婷婷翻着白眼微笑,太好了,左予菱振作起來了,苦命的小女孩,她不堅強,可憐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