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傢伙與袁方國目光對視在一起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肖明亮。
李春麗跟袁方國都吃了一驚。
“李春麗,有你們的。”肖明亮隨即擺出了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來。
“肖明亮,你注意點你的語言,你把我乾媽給嚇得都住院了,我還沒有找你。”李春麗還擊道。
“狗屁乾媽,那個死老太婆就是故意訛我的,現在你們的目的達到了吧,我被公安拘留了幾天,我姐夫也把我給開除了。”肖明亮一臉憤怒道,那樣子彷彿他是徹頭徹尾的受害者一樣。
“你姐夫應該早點把你開除,如果他不開除你,我也要去你們廠子裡舉報你,一個在外面多次被公安給拘留、罰款的男人,竟然還在廠裡面端鐵飯碗,要不是投胎投的對,你早就被開除了,所以這次我要舉雙手贊成。”李春麗一臉輕蔑地說道。
“李春麗,你狠,老子也早就不想在那裡幹了,別特麼等老子以後混出名堂來,你個破鞋又腆着臉過來求我。”肖明亮放着狠話道。
“下崗男人有什麼好驕傲的。”李春麗有袁方國以及店裡面兩個店員撐腰,她是底氣十足地對肖明亮進行着挖苦。
“你們狠,一對奸¥夫****。”肖明亮冷哼一聲,隨即走出了門外。
“靚麗服裝店老闆李春麗是個破鞋咯……”肖明亮搖頭晃腦地在服裝城外面晃悠着,嘴裡像是復讀機一樣重複着剛纔的話。
李春麗聽完臉色都氣白了。
“這個雜種。”袁方國一下子走了出去。
“方國……”李春麗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
兩個女店員也趕緊過來幫着一把拉住袁方國。
“你打了他,被拘留的就是你。”李春麗說道。
袁方國一下子冷靜了下來,剛纔的他確實有些意氣用事了,竟然是差點上了肖明亮的當。
他甚至在內心不斷地嘲笑自己,還跟以前一樣,這絕對不是一個成大事者應該有的心理素質。
肖明亮是在打他臉,揍他一頓也絕對能解氣,但是後面他肯定會像李春麗所說的那樣,自己被拘留。
狗咬我一口,我還要去咬狗一口,袁方國忍不住地搖搖頭。
“麗姐,我沒事了。”袁方國看着旁邊有些驚魂未定的李春麗,一臉抱歉道。
“沒事就好,跟他犯不上。”李春麗說道。
“他會不會報復?”袁方國多了一句道。
李春麗嘴角露出了一絲鄙夷之色,搖搖頭,道:“肖明亮只不過是嘴巴上叫得歡,我們老家不是有句俗語嗎?叫的兇的狗不咬人嗎?給他那個膽,他都不敢要。”
見着李春麗對肖明亮分析的如此清楚,袁方國倒也一下子看清楚了肖明亮的本質,一個膽小、猥瑣、心理陰暗的小人。
肖明亮的亂吠也沒有對李春麗的服裝店造成多大的影響,不多時,好幾個客人都走了進來。
袁方國也告辭離去。
……
中午的時候,陰雨了好幾天的天氣終於是見到了太陽,而且太陽似乎一下子把烏雲全部趕走了一樣,這讓袁方國跟李春麗的心情也一下子跟着變好了起來。
中午一點多的時候,李春麗給店裡面的兩個店員交代了一些事情,便是匆匆離去。
回到店裡面,她沒有閒着,把後院給整理了一下,然後又把那些溼透了的包裝盒給扔掉。
月餅因爲紙盒子溼潤的原因,口感也不是很好了,李春麗覺得今天中午這個太陽是老天對自己的一種幫助。
在後院裡面撲上紙殼子,李春麗把月餅一股腦地全部弄到了後面曬着。
眼下的陽光大有夏天的那種水平,她寄希望這樣的陽光能夠月餅裡面的溼氣給蒸發出一些,至少口感會好些。
在院子裡一直看管到下午三點半,李春麗拿起一個月餅,嚐了一下。
口味似乎比起先前的要好不少,至少沒有那樣入口就感覺到變成渣滓的感覺。
她有些一臉滿意地把這些月餅全部又搬回到了店裡面,直到四點半的時候,這纔出門。
來到紙盒廠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半了。
交完錢,拎着一大袋包裝盒,李春麗有些吃力起來。
漂亮的女人總是相比於姿色平平的女人有些優勢。
一個開車的傢伙主動把桑塔納在李春麗面前停了下來。
“要不我載你一程吧?”
這個年代治安很混亂,李春麗一見有陌生的男人搭訕,她嚇得趕緊搖搖頭。
“我是國企的,就在這附近的電子廠上班。”中年男子笑着道。
“不用了,謝謝。”李春麗還是拒絕了中年男子的好意。
誰知道他到底是不是。
見着李春麗這麼一個漂亮的女人拎着那麼大的一個袋子在街上吃力地走着,中年男子不由得心裡泛起了一陣漣漪來。
這麼漂亮的女人,居然還要自己親手幹體力活,真的是暴殄天物。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李春麗終於來到了公交車站。
等她下了公交車之後,一臉驚訝地發現袁方國就在公交車站那裡。
很明顯,袁方國在等她。
“麗姐。”袁方國一見着李春麗從公交車下來,趕緊迎了上去。
不由分說,他一把從李春麗的手裡接過兩個沉甸甸的大袋子。
老實說,讓李春麗一個女人家去,真的是有些爲難她了,但是他今天下午又有課,根本不敢分身。
見着自己手裡的袋子被袁方國輕巧地拎在了手上,在卸下沉甸甸重物的同時,李春麗也莫名之間感覺到一陣溫暖。
不過她很快便又是搖搖頭,她在心裡告誡着自己,她與袁方國只是合作關係,絕對不能幹那種事情,而且她也有些自卑,一個離異帶着孩子沒文化的女人,顯然是配不上袁方國這樣的男人。
“很重吧?”袁方國笑着道。
李春麗笑了笑,“還行。”
“咱們抓緊時間把包裝盒套上。”袁方國邊走邊說。
李春麗點點頭。
……
一直忙活到晚上快八點的時候,兩人這才把月餅給裝進了包裝盒裡面。
起身那一刻,李春麗覺得自己的腰桿都有些直不起來了。
倒是袁方國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又趕緊把月餅一個個放進箱子裡面。
週四跟週五他都全天有課,那個老鄉的三輪車他自己也要用。
兩人只能是週六上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