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花一聽,直接就笑出了聲,然後把小女兒放下,在大女兒的頭上點了一下說道:“你呀,這都是誰教你的。”
“行了,好好看着妹妹,我出去看看咋回事。”
方方一聽,吐了吐舌頭之後,開始哄妹妹了。
王雪花在院子裡隔着圍欄正好看見陸逸辰在笑,不由得一愣,不過,剛要轉身回來,就被陸逸辰給看見了。
這時候要是在轉身走也不好了,於是,硬着頭皮問道:“陸分隊,小橋妹子怎麼了?沒事兒吧?”
陸逸辰此刻早已收了笑容,把手握成空拳,放在了下巴處,咳嗽了兩聲,又看了看正在瘋狂洗臉洗頭的康小橋,轉過臉來對王雪花說道:“咳咳,那個,沒事兒,王嫂子,沒事兒。”
“沒嚇到孩子們吧?”
王雪花是個聰明的,笑着點點頭說道:“沒事兒就好,孩子們都挺好的,膽子大着呢。”
“既然沒事兒,那我就回屋吃飯了,有事兒叫我。”
王雪花識趣的回屋繼續吃飯了,而康小橋狠狠的洗了一通之後,氣的都快哭了,坐在那兒的樣子要多可憐有多可憐,還時不時的瞪着陸逸辰。
陸逸辰見狀,沒來由的心情大好,隨後擡腳進了屋,定定的看着康小橋沒說話,而康小橋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誰他麼跟她說說,這竈坑裡爲什麼會噴火?爲什麼?爲什麼?
這是爲什麼?
她康小橋活了二十八年,從來都沒有這麼狼狽過,可是,莫名其妙來到這裡之後,就各種被人嫌棄,被人針對也就罷了,她怕過誰?
可是,爲什麼,爲什麼連火都欺負她?
她就那麼好欺負嗎?啊?
康小橋越想越難過,一難過就忍不住悲從心來,哇---的一聲就哭了,所有的委屈,一股腦的全都發泄了出來。
而還在看笑話的某人,一見康小橋哭的這麼傷心,一點都不顧形象的哭,不由得愣住了,隨後又皺起了眉頭。
剛剛還好好的,怎麼轉眼就哭上了?
陸逸辰表示不懂,可是,這丫頭的哭聲實在是太洪亮了,這要是在繼續下去,說不定傳成什麼樣,於是,不得不硬着頭皮上前,坐在康小橋的旁邊,向前傾了傾身子。
自認爲用了比較溫和的語氣說道:“別哭了,哭什麼?”
陸逸辰原本是想安慰安慰康小橋的,可是他在部隊說話硬氣慣了,這一句安慰,從他嘴裡出來就變了味了。
康小橋本來就傷心,聽了陸逸辰的話就更生氣了,不由得邊哭邊吼道:“我願意哭,我就哭,我哭關你什麼事兒啊?啊----”
陸逸辰一聽,腦仁嗡嗡的,皺着眉頭語氣也不太好的說道:“不許哭。”
康小橋一聽,瞪着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上,還掛着淚珠呢,那晶瑩剔透的眸子就像剛洗過一般,卻一點都不畏懼的吼道:“我就哭,我就哭,啊---啊---”
隨後,眼淚噼裡啪啦的就掉了下來,邊掉眼淚,康小橋邊哭的說道:“都欺負我,嗚---,全都欺負我,別人欺負我,你也欺負我,就連這破火都欺負我,嗚----”
“我這是招誰惹誰了?要這麼整我啊?”
“嗚---,我不就是想吃一口肉嗎?我都多長時間沒吃着了,怎麼就這麼不容易呢?嗚......”
說真的康小橋不是個愛哭的人,在她的字典裡就沒有哭這個詞,因爲,從小她就知道,眼淚拯救不了她,所以,她只能比別人更勤奮,更努力,更硬氣,更狠才能過上好日子。
可是今天也不知道爲什麼,也不知道怎麼了,可能是受這年輕身子的影響,她這一哭就不可收拾,這點小事兒對她來講,真不算啥打擊,可她也不知道委屈個什麼,就是想哭,就是控制不住的想哭。
而陸逸辰見康小橋不僅沒停下來,反而越發的變本加厲了,不由得眉毛都要打結了。
他扛得了槍,打得了仗,不畏生死,不畏艱險,可是,他從來沒哄過哭的這麼傷心的小姑娘啊,這讓他很是手足無措。
平時在部隊上用的對康小橋全完不好用,如今,板着臉都治不了她了,還竟是歪理。
不說遠的,就說這幾天,哪個欺負成她了,不都讓她懟回去了嗎?還有這火,陸逸辰想想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她出身農家,難道不知道有嗆火這事兒嗎?
估計,之所以失火了,跟這個有直接性的關係。
想到火,就又想起剛剛在門口那一幕,這丫頭蹲在竈坑口,不停的往裡面吹氣,忽然一個火舌噴出來,不僅僅燒到了她的頭髮,還噴了她一臉黑灰的樣子,還挺可愛的。
同時,康小橋這麼一哭,讓他不由得想起了他母親,在他有限的記憶裡,母親那會兒也是總哭的,只是都是默默的流淚,沒有像康小橋哭的這麼豪放罷了。
想到這裡,陸逸辰又緩了緩語氣,同時拿出一條格子手帕遞了過去說道:“別哭了,擦擦眼睛,都哭腫了就不好看了。”
這是他能想到最溫柔的話了,這還是看人家哄妹妹的時候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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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小橋一聽這話,纔想起自己的形象,可是一想起自己的形象就更糟心了,那麼狼狽的樣子,被陸逸辰看了個正着,丟人,丟到家了啊。
於是,搶過陸逸辰的手帕就把臉蒙上了,真是沒臉見人啊。
而陸逸辰看康小橋有好轉的跡象,語氣也不像之前那麼衝了,這丫頭是個倔毛驢,得順毛捋。
於是,聲音更加溫和的說道:“好了,不就是想吃肉嘛,我來幫你。”
康小橋一聽,一下子就停止了哭,手帕在臉上慢慢的往下移露出了一雙大眼睛盯着陸逸辰看着說道:“你會做菜?”
陸逸辰聞言,搖了搖頭說道:“我會做烤肉和白水煮肉......”
康小橋一聽,一下子用手帕又把臉蓋上了“啊---”
陸逸辰一見這丫頭怎麼又哭上了,不由得皺着眉頭說道:“那怎麼辦?對了,你剛纔不說你會做嗎?”
康小橋聞言哭着,委屈的說道:“我會做有什麼用?我不會燒火,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