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逸辰的大男子主義和他接受的教育,不允許他幹出這種他認爲是件拙劣的事兒,雖然他有時候很腹黑,可是,那也是有度的。
而且他也不允許自己做有辱軍人形象的事兒,他暗地裡已經讓趙鶯鶯自食惡果了,在他看來,這樣的懲罰已經可以。
然而,康小橋卻不這樣認爲,這也就是矛盾的激發點。
兩個人對這件事兒的態度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康大橋是康小橋要護着的人,而且,她是一個瑕疵必報的性子,在她看來,趙鶯鶯想搞死她姐姐,雖然沒有成功,可是,那卻是死仇,是決不能如此輕而帶過的。
陸逸辰的態度,讓康小橋非常不滿意。
而整件事兒,陸逸辰不是康小橋,他沒有辦法做到感同身受,在他看來,這屬於什麼?殺人未遂,罪不至死,陸逸辰覺得折斷了對方的翅膀,已是很好的懲罰。
而且,他也顧忌着趙鶯鶯對他的照顧之情,所以,真的做不出來當面讓人難堪這樣的事兒。
其實,康小橋生氣的最大原因並不是這個,這種女孩子之間的較量她得心應手,不需要陸逸辰一個男子插手,她一直在意的都是他的態度問題。
所以,矛盾出現了。
男人的世界裡,全都是事情的前因後果,條理清晰,而女人的世界了,最看重的則是態度問題。
康小橋是一個倔脾氣,人也硬氣的很,跟那些個小意的女人真心不一樣,能讓她溫情以待的,那得是心甘情願。
可是,她現在可沒有這個心思,對於眼前這個惹她不快,讓她心緒不寧的人,她恨不得給他兩刀。
就在兩個人僵持起來的時候,康大橋嚥了咽口水,開口道:“那個,小妹,既然妹夫想吃,你,你就給他吃一些好了。”
說完還不停的跟康小橋使眼色,可是,康小橋理都不理,康大橋見狀,狠狠瞪了康小橋一眼,隨後一臉笑意的道:“那個,妹夫,要不,我把我的那份端給你,我還一口都沒有吃,我----”
“不用了--”
陸逸辰狠狠的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轉身就走,康大橋被嚇了一大跳,隨後趕忙道:“誒,妹夫,妹夫你去哪兒啊?不吃飯了?哎---”
而康小橋這才把菜盤放在石桌上,淡淡的道:“別喊了,他愛去哪兒去哪兒。”
康大橋一見,一臉恨鐵不成鋼的坐在她身邊道:“小妹,你這是要幹啥啊?”
“之前不都挺好的嗎?怎麼,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小妹,不是姐說你,你這脾氣真得改改了,妹夫多好的一個男兒啊,這打着燈籠都找不到的,你不捧着,寵着,怎麼還給他氣受?這要是被你氣跑了,我看你哭都找不到調......”
康大橋的話一落下,康小橋一臉詫異的看着她,拜託姐姐,你是不是說反了?
這捧着,寵着,不應該男人對着女人嗎?
搞不懂她大姐的腦回路,康小橋開始默默的吃飯,而康大橋嗓子都快說啞了,人家愣是沒當回事兒,她這個嘆氣哦,這可怎麼辦?
而陸逸辰一肚子氣的去了部隊,半路上則遇到了夏子軍,看見陸逸辰冷着一張臉,好像很生氣的樣子,不由得納悶,轉身就跟了上去。
“喂,陸逸辰,你這是怎麼了?誰給你氣受了?”
隨後桃花眼一眨,就笑了起來,一隻手拖着下巴,一邊打量起陸逸辰道:“該不會是你家那個惹事兒精吧?”
“嘖嘖---,我可是聽說她剛大鬧過醫院呢--”
陸逸辰一聽,臉就黑了,“這纔多久你就知道?”
夏子軍聞言,老神自在的道:“切,那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有的是人給我遞消息。”
陸逸辰撇了撇嘴,“靠着色相得來的消息,有什麼好稱讚的?”
說完,擡腳就走,而夏子軍則被說的臉刷就黑了,然後上前兩步追上道:“那也好過你,出賣色相都不被人待見。”
“我可真是服你了,那康小橋有什麼好的,偏你還縱着她---”
“你知道,這事兒要是鬧大了,被那些人聞到了風聲,跑路了,我看你怎麼收場。”
“我說陸逸辰,這對待女人的問題上,你就不如我了,這女人那----”
剛說到這裡,陸逸辰忽然停下了腳步,轉頭定定的看着夏子軍半天道:“你很瞭解女人?”
夏子軍馬上挺起胸膛道:“當然---”
陸逸辰皺着眉頭,隨後向下了多大決心似的,一把抓住夏子軍的胳膊道:“那行,走吧,去你宿舍---”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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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鶯鶯哭着跑回了宿舍後,一把將門狠狠的關上,隨後,發瘋一般用力的把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推到了地上。
痛苦的喊道:“賤人,賤人,康小橋,你這個賤人----”
居然敢這樣,這樣折辱她,定要將她碎屍萬段,碎屍萬段---
吼完之後,趙鶯鶯彷彿被抽空了力氣一般,慢慢的滑倒在地上,邊哭邊呢喃道:“爲什麼,爲什麼?老天何其不公,那個農家女有什麼好的?有什麼好的?”
她認識陸逸辰這麼多年,從未看他如此輕鬆的對別人笑,也從未那麼溫和的跟人說話,她康小橋憑什麼?憑什麼?嗚---
爲什麼自己就不得陸逸辰歡心?爲什麼不得陸逸辰歡心?相識這麼多年,從來都是點頭之交,她爲了能跟陸逸辰多說一句話,多見一次面,甚至去跟他那個愚蠢的表妹結交。
不怕背後被人嘲笑,可是,爲什麼,就算這樣,陸逸辰也不多看她一眼?
呵---,不僅不看她一眼,居然還幫着那個康小橋對付她,當她傻嗎?她哥哥已經把一切都跟她說明白了。
陸逸辰這簡直是釜底抽薪,她不過是喜歡上了他,有什麼錯?他爲什麼如此狠心的對待她?難道連個念想都不留她嗎?
就在她悲憤交加的時候,電話鈴聲響了,她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唯一一個特殊待遇就是她有一個單獨的寢室,當然,還有一部單獨的電話機。
這電話機一響,她就知道是誰打來了。
一遍兩遍三遍,等響過第三遍的時候,趙鶯鶯面色冰冷的接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