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打上家門
“別理他們,他們有病!”景世子白了眼表情誇張的幾人,朝着以沫低語溫柔的說道。
溫揚幾人尷尬的笑笑,另一人好奇的問:“你和離小將軍向來沒有交情,你上趕着去認他的乾妹妹做妹妹?”
景世子體貼的替以沫換了杯熱茶,纔回答朋友的問話。
“我認以沫當妹妹和離小將軍沒關係,沒有離小將軍,她也是我妹妹,按說還是離小將軍搶了我妹妹。”
樂兒在一旁插話說:“少來!我二哥先認識的以沫,你纔是後來者居上,想搶以沫的人。”
雖說以前她不喜歡以沫,但最近越相處,兩人的關係就越好,樂兒自然不願意有人在中間搶人。
畢竟在她簡單的大腦裡,若是以沫被搶走了,就要跟去淳王府住,到時候誰陪她胡鬧。
最重要的是闖禍了的情況下,有以沫幫忙說好話,畢竟以沫能輕輕鬆鬆就把二哥拉到她們的陣營來。
這一點,她是怎麼也做不到的。
以前沒有以沫時,二哥對她也挺寵的,要什麼有什麼,但卻不像對以沫這樣沒有原則。
景世子朝着樂兒冷笑一聲,不予解釋。
離修是不是搶了他夏禹景的妹妹,他們心裡清楚,不用明說。
樂兒不高興的扯着以沫質問:“你說,你是想當我二哥的妹妹,還是景世子的妹妹?”
以沫扶額,這可真是她的好朋友,把她輕輕鬆鬆就推到了兩難的地步,而且還是當着當事人之一質問。
“我是他們兩人的妹妹,你少沒事找事了,好吧?”以沫說着話,朝着樂兒使眼色。
樂兒一臉的不高興,景世子的朋友在旁邊調侃說:“看不出來,你一個鄉下來的小姑娘倒挺有手段的啊!”
以沫臉色微變,覺得這話有些不對,十分刺耳。
樂兒當下怒火高漲的朝着說話的人拍桌子質問:“什麼鄉下來的,誰家祖輩不是鄉下來的,白以沫現在是我將軍府的小姐,你是眼瞎了嗎?看不出來是景世子強行想認以沫當妹妹嗎?關她什麼事啊,你少敗壞她名聲。”
以沫眨眨眼,嘴角揚起淡淡的弧度。
她若是沒有記錯,以前樂兒就喜歡說她是鄉下來的。
現在倆人當了朋友後,她自己說得少了,竟然還不許別人這樣說她。
難怪哥哥說,當樂兒的朋友會很幸福。
果然,雖然經常被樂兒賣。
但樂兒也見不得有人欺負她。
景世子語帶警告的說:“傅敏,你過分了。”
傅敏一臉尷尬的摸摸鼻子,無辜的說:“你們別這樣啊!我就是隨便說說,又沒有什麼惡意,再說,這種話,背地裡說的人更多吧?”
景世子斂去溫和,冷冷的說:“別人背地裡怎麼說,我管不着!但是當着我的面,我不希望有任何人說我妹妹的任何不妥,明白嗎?”
傅敏打着哈哈,一臉不自在的說:“我沒別的意思,你們太較真了。”
“你不說這話,我們不就不會較真了嗎?”樂兒努努下巴,有點得理不饒人的感覺。
景世子倒懂得收斂,緩了緩神色,側目問起以沫其他事情。
“臘八節你送來的粥,我全都喝光了,味道很好!”
以沫喜滋滋的說:“真的嗎?那是我第一次親手熬臘八粥,以前姥姥在時,都是她熬粥,不讓我動手呢!”
“真的,很好喝!”景世子憐惜的看着以沫。
以沫說:“那我以後每天都熬臘八粥給你喝,好不好?”
“當然好啦!我求之不得呢!”景世子也是一臉喜色的回答。
同時不忘關心的說:“姥姥的事情,你別太在意了,人都有生老病死,這是一個循環,以後景哥哥會陪着你,你不用擔心。”
以沫揚着小臉嬌笑說:“哥哥也是這樣說!大年初幾的時候,哥哥答應了陪我去拜祭姥姥。”
景世子眉眼一挑,接話說:“我也和你們一起去,畢竟姥姥更希望看到的人應該是我!有我在的話,姥姥也能安息。”
以沫想了想,覺得這話不錯,爽快的說:“好啊!景哥哥能和我們一起去,是最好了。到時候確定了出發的日子,我就派人告訴你。”
景世子提點說:“可別忘了啊!不然的話,我會不高興的。”
以沫笑說:“哪裡可能會忘啊!我忘了什麼,都不可能忘了這事的啦!景哥哥就放心好了。”
景世子滿意的笑笑,心裡琢磨着,幸好剛纔以沫提起了姥姥說起了這事,否則的話,他就錯過了。
緩了下,又問起:“對了,上次哥哥給你買的衣物首飾,你喜歡嗎?還有缺什麼,你要記得及時和哥哥說,哥哥平日沒研究過這些,你喜歡什麼樣的,你不說,我也不清楚。”
以沫忽然坐直了身子說:“我正要和你說這事呢!一個月就四套衣服,是不是多了一點,我都穿不下!伯母每季都按照樂兒的份例給我做的衣服,哥哥私下也是隔三差五給我做新衣,再加上景哥哥做的,我一天到晚又不怎麼出門,頂多就是和樂兒出來逛逛,這麼多新衣服,我穿不完啦!而且我又正在長身體,感覺好浪費的樣子。”
“呆!哪有姑娘家像你這樣,有漂亮的衣物首飾還不樂意的!哥哥喜歡給你買,你只管開開心心的穿就好了,沒時間穿,就
就好了,沒時間穿,就多和哥哥見面,每次穿了漂亮的新衣服來給哥哥看。”景世子眼裡透着笑。
他這時候的表情就跟離修一樣,帶了些無奈。
畢竟他們都是第一次見到,有姑娘家覺得自己的衣物首飾多了而不樂意的。
以沫嘟高了嘴,抱怨說:“早知道今天會見到景哥哥,我就穿你送我的衣服出門了。”
她穿什麼衣服,都是書竹幫忙搭配好了的,她只要乖乖的換上就行了,其他的事情都不用操心。
“以後多的是機會!”景世子眼裡透着笑意,一副有妹萬事足的樣子。
看得他的一羣友人都發直了眼。
而且聽着他們兩人談話,感覺可不像是義兄義妹,這照顧起親妹妹也沒有這麼細緻體貼的。
但是先前傅敏說話被嗆了事,這會他們也沒有插嘴,只是一邊閒談,一邊豎着耳朵在偷聽景世子和以沫說話。
沒多時,程氏派來的兩位老嬤嬤在門口低聲提醒以沫她們到時辰該回府了。
以沫覺得出來得夠久了,再加上中途惹了點事,還是早點回去比較好,便對景世子說:“景哥哥,我們先回去了啊!你有空來將軍府看我啊!”
“嗯!我送你回去!”景世子跟着起身。
以沫忙說:“不用了啦!我們自己回去就行了,這青天白日難得會有危險嗎?你繼續和朋友聚會啦!”
景世子堅持,說道:“怎麼就不會有危險,沒危險的話,你們剛纔碰到的是什麼事?再說我還答應了你的丫鬟,會護送你回去呢!你總不至於讓我失信於一個丫鬟吧?”
以沫笑得無奈的說:“景哥哥怎麼說都有理的樣子。”
“好了,走吧!”景世子起身,對幾位友人說:“我先送我妹妹回去,晚一點再來找你們。”
“好,去吧去吧!”這一次,倒沒有友人阻止。
景世子跟着以沫她們一起出了茶樓,沿路景世子掏銀子買了些小吃及路邊的小玩意讓她帶回去打發時間。
將人一路送到了將軍府門前,以沫招呼說:“景哥哥進屋裡坐坐嗎?晚上就在這裡用膳,我做飯菜給你吃。”
景世子說:“不用了,你趕緊回屋!天涼別凍到了,我朋友還在茶樓裡,我還要去和他們匯合。”
“好吧!那我就進去了噢!”見景世子這樣說,以沫敢沒有多留。
在景世子笑得溫和的目光中,和樂兒拉着手就回了將軍府。
沿路,樂兒一臉陰陽怪氣的說:“你這位世子哥哥對你可真重視啊!”
以沫好笑的反問:“你這副樣子做什麼?”
樂兒哼哼鼻子說:“你以爲我看不出來嗎?他覺得你和我在一起,我就會帶壞你,剛纔都擺明了說,你別說你沒聽出來。”
“呃……”以沫一陣尷尬,想了想才機智的說:“你覺得你表姐很好吧?”
樂兒愣了下,沒有反應過來,不解的問:“是啊!怎麼?”
以沫攤手,“你看,在你眼裡,你表姐這麼好的一個人,可是在你二哥眼裡,他也怕你表姐帶壞了你?爲什麼呢?”
“二哥這是對錶姐有偏見。”樂兒不滿的嘀咕。
以沫說:“纔不是呢!是因爲你纔是哥哥的親姐姐,在他的心裡,你比你的表姐重要,這就是所謂的親疏有別。”
樂兒想了下,一臉古怪的說:“好像是這樣,不過我覺得景世子怕我把你帶壞可以諒解,畢竟我是有帶壞人的潛質,但是二哥怕表姐把我帶壞了,他簡直就是腦袋裡長草了。”
以沫哭笑不得的說:“你倒是挺清楚自己的本質啊!”
“當然!”樂兒一臉驕傲的笑答。
雖然以沫並不清楚樂兒在驕傲什麼。
兩人走到分岔路品,樂兒揮揮袖子就打算回華芳苑,卻被以沫一下拉住,說:“走什麼走啊!先去伯母的院裡,告訴她,我們回來了,然後主動把今天在街上發生的事情告訴她。”
“啊?爲什麼要說啊!說了不是找罵嗎?”樂兒一臉猶豫,她可從來沒有主動坦誠過自己犯的錯。
除非是被爹孃發現了,躲不過的情況下,她纔會心甘情願去受罰。能躲就躲,能拖就拖,她一向都是抱着這套行事準則在對付爹孃。
“當然要說啊!你想想,這事我們不說也躲不過去,反正伯母是肯定會知道的,不如直接說了,爭取寬大處理,到時候萬一小花來投奔你,你也好和娘解釋啊!不能說家裡突然就多出兩個人,總得跟伯母說一聲先吧!”以沫拉着樂兒勸說。
這種明明躲不過去的事情,她可不想和樂兒一起犯傻,就爲了躲片刻,接下來的懲罰可能會嚴重數倍。
樂兒一臉不甘的嘀咕,“你雖然說得很有道理,但我就是不想主動去找抽啊!”
以沫強行拉着一臉不願意的樂兒往程氏所住的院裡去,沿路不放心的開導,並勸說:“放心啦,我們這樣去,絕對不會出什麼事的,伯母看在我們的出發點也是爲了救人的情況下,她會原諒我們的。”
“是這樣嗎?”樂兒有點不信。
但瞬間想起什麼,掏了掏袖子裡,拿出藥瓶說:“這些藥我都沒來得及用呢!”
以沫翻了翻白眼,鄙視:“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先擺平伯母再說,你總不至於真的想禁足三年吧!”
她雖然不像樂兒喜歡天天出去瘋跑,但是自己不出去,和被人限制出去完全是兩回事。
“不是!我是想說,這藥我就不給你了,我自己留着以後對付人!”樂兒拿着藥瓶晃了一眼,又塞回到自己的袖子裡。
以沫無奈的說:“我就沒有打算拿回來!不過也麻煩你搞清楚事情的重點好嗎?現在是先過了你娘那一關。”
兩人拖拖拉拉的到了程氏的院裡,就見先前陪着她們出門的兩位嬤嬤正從裡面出來。
見狀,樂兒立即衝了上去,質問:“說,你們是不是向我娘告狀了?”
兩位嬤嬤雖然在大街上被人揍了一頓,但都是些皮肉傷,好在傷並不嚴重,再加上剛纔程氏給她們一人賞了十兩銀子,也算是持平了傷口。
可是哪知道這麼不湊巧,出門就碰到了樂兒,當即嚇得臉色都變了,小心應對說:“大小姐見諒,夫人問話,老奴兩人也不敢不說啊!”
樂兒睨着眼,一副不滿的樣子說:“就知道你們會的小報告。”
兩位嬤嬤無辜,她們跟着兩位小姐出門,回府後,第一件事情,自然是向主母稟報情況,這也不算是什麼小報告啊!
以沫拉着無禮的樂兒,勸說:“算了啦!你跟她們說這些做什麼,她是伯母的人,自然要聽伯母的話,她們跟着我們出去,也就是起到監視的作用,她們又沒做錯什麼,你和她們爲難什麼。”
兩位嬤嬤十分認同的附和點頭。
以沫說的話,樂兒都懂,否則的話,先前也不會讓兩位嬤嬤看着她,不許她鬧事。
但事情發生後,她自然不想兩位嬤嬤把事情告訴程氏,害她白白被罰。
樂兒被以沫強行拖到了屋裡,看到兩人攜手進來。
她朝着樂兒說:“倒聰明瞭啊!知道主動來我屋裡了,行吧!有什麼要說的趕緊說說。”
樂兒一聽這口氣,就惡狠狠的瞪了眼以沫。
程氏的潛臺詞就像是告訴她們,讓她們說完了就趕緊去領罰。
以沫失笑的回望了樂兒一眼,這才把街上發生的事情說一說,最後自我批評的說:“本來這次出去,我們倆就答應了伯母肯定不會再鬧事,我們也一直是這樣做的!可是沒巧就遇上惡霸欺負人,且是樂兒認識的人,伯母也知道樂兒是一位善良的姑娘,見到這種事情,讓她悶不吭聲完全是不可能的。善良是她的優點,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而且我們出手,也有把握能打贏對方,並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當中。雖然出發點是好的,但我們身爲姑娘家,在街上和人鬧事,就是我們的錯,伯母你罰我們吧!”
程氏眼裡閃過笑,看着樂兒問:“你也是這樣認爲的嗎?”
樂兒癟着嘴,不情願的說:“嗯!娘要罰就罰吧!但是我不覺得息做錯了什麼,我總不至於看着小花被他們拖去那種不堪的地方賣掉吧?”
程氏翻了翻白眼,就知道這丫頭不像以沫這麼通透。
“你倒是有理了是吧?”
樂兒嘟高了嘴,委屈的說:“有理!但就像以沫說的,也有錯!我們這樣做,確實是不該,也讓娘擔心了,可是下次碰到這樣的事情,我有能力的情況下,我還是會幫忙啊!”
“行了行了!”程氏懶得和樂兒說,只吩咐:“你以後多聽以沫的話就行了,這次就算了,你們回去吧!”
樂兒猛的擡眼,不敢置信的說:“娘你不怪我們嗎?”
程氏好氣又好笑的問:“怎麼怪?以沫都說得清清楚楚了,你這次幫人是你的天性,是因爲你善良,難道娘要你抹去這種善良的天性,變成一個冷漠的人嗎?”
樂兒沒聽懂程氏的意思,張着大嘴,笑着抓着以沫的手說:“以沫你聽到了嗎?娘說不怪我們,真的不怪我們,你說的主動坦白,爭取寬大處理,果然是對的!”
以沫臉上的笑容一僵,看了一眼朝着她笑得意味深長的程氏,一臉窘紅的對樂兒說:“你一天不賣我,你就心裡過不得是吧?”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豬友。
好在程氏不在乎她耍這些小聰明,否則的話,她真想掐着樂兒的脖子猛搖一番,看能不能把她搖得聰明一些。
就在這時候,有丫鬟來報,說是落夏帶了兩個人回來。
樂兒忙將古婆婆的事情說了說,並央求道:“娘,我們家反正這麼大,多養兩個人也沒有問題,而且古婆婆和小花都是勤快的人,隨便讓她們在府裡做點什麼都好,不然的話,小花爹早晚尋到機會把她賣了。”
這事程氏早就知道了,先前來彙報的婆子就提了這事,所以再聽樂兒說時,也沒有多費神。
“古婆婆手腳靈活又會做豆花,就讓她去廚房做些輕省的話吧!小花既然是你的朋友,就讓她在你院裡做一個三等丫鬟。”程氏早就想好了的說辭一說。
樂兒立即歡喜的笑了起來說:“娘真好,我也是這樣想的!而且小花許了婆家,晚兩年就能出嫁了,也就是在我這裡躲兩年而已,正好以後我嘴饞了,都不用出門了,家裡就能做。”
程氏笑問:“意思是有她們,我以後就不用出門了,是吧?”
樂兒笑容一僵,說:“女兒不是這意思啊!而已女兒出門又不止吃豆花,還有其他很多好吃的呢!娘……”
“行了行了!”
了行了!”程氏揮揮手,然後朝着門口的丫鬟說:“讓她們進來吧!”
落夏帶着兩人進來,或是她事先教了兩人見禮,兩人雖顯得有些生疏,但也像模像樣的跟在落夏的身後,朝着程氏見了禮。
程氏沒有刁難她們,直接讓兩人起來了。
她說:“你們的事情,樂兒她們已經和我說了,以後就在將軍府住下,小花就去樂兒的院子裡,做一個三等丫鬟,平日裡幫她做些跑跑腿的事情,古婆婆就去大廚房裡打打下手,你們覺得可行?”
“謝謝夫人,但憑夫人安排。”古婆婆回道。
程氏嗯了一聲,說:“但是進了我將軍府,就要守我將軍府的規矩。樂兒說小花是有夫家的人,且是秀才郎,但是這兩年你們畢竟在我將軍府,這賣身契還是要籤的,只是出府的時候,我會再還給你們。”
古婆婆和小花未來的夫家商量過了,當時也不清楚樂兒她們的家世,但以世子爺對她們的重視,能看出家世肯定是極好的。
和未來夫家大致提了下,也表明了立場,他們倒是清醒的人,也清楚再留在小巷子裡住,早晚被小花爹折騰得不像人樣,做兩年權貴家的下人也沒有什麼不好。
只要以後能贖回,做個清白普通的百姓就好。
畢竟就像景世子所說的一樣,普通百姓,想搭上她們這樣的關係,根本沒有門路。
“謝謝夫人,給夫人添麻煩了,我們祖孫兩人,以後一定會盡心盡力做事,以此來報答夫人和小姐的大恩!”古婆婆拉着小花又是一拜。
在這裡下人向主子下跪是很稀鬆平常的事情,也沒有人再拉着她們倆。
程氏等她們跪完後,才淡淡的揚聲吩咐:“碧春,帶她們倆下去安頓,把府裡該注意的一些事和她們說說。”
“是!”碧春上前應話,對兩人做了一個請的手拋說:“請跟我來,我帶你們去下人房。”
樂兒在旁朝着小花點點頭說:“你跟着碧春姐姐去吧!她人很好的,等會有人發衣服給你們,你換了衣服就來華芳苑找我,我在華芳苑等你啊!”
“好!”小花靦腆的回以一笑,目露感激。
樂兒回華芳院的時候,硬拖着以沫一起,還理直氣壯的說:“人是我們一起救的,你起碼也得留下來看看她們過得慣不慣吧?”
以沫翻了下白眼,說:“剛換環境,誰都有點不習慣的,但這又不是什麼大問題,而且她們祖孫兩人是你帶回府的,府裡的下人都是有眼色的,也都不可能來欺負她們,有什麼不習慣的。”
樂兒說:“反正你回去也沒事,二哥又沒有回來,等晚點再回去不一樣嘛!”
以沫沒法,只得跟着樂兒一起回華芳苑。
她沒好意思直說,解決了伯母的問題,還有哥哥的問題。
以沫原是想提前回熹微院,做一桌子好菜好飯給哥哥吃,然後在他心情大好的事情,把街上發生的事情說一說。
兩人在華芳苑裡簡單的梳洗了一番,碧春就把人又帶回來了。
樂兒對程氏身邊的大丫鬟倒是十分的禮遇,未語先笑的說:“麻煩碧春姐姐了。”
“不會,大小姐言重了!”碧春笑吟吟的回答,而後說:“夫人那裡還有活計,奴婢就不多留了,先回去了。”
樂兒忙說:“嗯,去吧去吧!秋晴,去送送碧春姐姐。”
秋晴上前一步,笑言:“碧春姐姐,我送你出去。”
“好!”碧春答話。
兩個丫鬟低低說了幾句,一起走出了屋。
換了一身乾淨衣裳的小花,人看起來精神多了,整個人也顯得越發嬌美了些。
“你就當這裡是你自己的家好了,有什麼事你就和南珍說,她是這院裡的大丫鬟,有什麼事她都可以替你做主,她做不了主的事情,她會告訴我的,你放心好了,這裡不會有人欺負你的!”樂兒滿口保證。
小花笑說:“謝謝你!這裡很好,剛纔帶我去熟悉環境的碧春姐姐也很溫柔。”
樂兒說:“你覺得好就行了,在我這裡也沒有什麼太多的活,髒活累活有婆子做,晚一點南珍會告訴你,你要做什麼,你要是有不懂的地方,只管問她。”
南珍接話說:“是啊!只管問我好了,我們都認識這麼久了,別覺得不好意思。”
樂兒朝着南珍討好的笑笑,“以後就麻煩南珍姐姐了。”
“好,不用擔心,我們院裡的人都很好相處!”南珍笑着回答。
樂兒帶的人,又有幾人不是隨和的性格。
只是若以爲她們這樣就好糊弄,可就看差了眼,畢竟都是程氏親自挑選的人,哪裡可能差。
“行了,都別局促了,大家隨意一些!”樂兒打斷了小花和南珍的對話,並讓倆人都坐下,一起說下話。
畢竟一站一坐,仰着脖子也痛。
小花剛來,雖然侷促,但也沒有太多的主僕觀念,見南珍坐下就跟着坐在了旁邊。
她有些靦腆的看着樂兒說:“以前奶奶就告訴我,說你是一個小姑娘,先前我都不信,後來還是看到了你的耳洞才知道你是姑娘家,這是我第一次見你穿女裝,可真漂亮啊!”
以沫和樂兒回了華芳苑就換回了女裝。
兩人身形差不多,以沫就直接穿了樂兒的衣服。
樂兒笑得豪邁的
笑得豪邁的說:“沒辦法啊!我若是穿着女裝在街上瘋跑,我娘肯定要打斷我的腿,雖然現在也沒有什麼差別,但起碼懂得遮掩一下。”
小花輕輕笑着,有些羨慕的說:“你早就猜到離四爺的家世肯定極好,但沒有想到會這麼好,離元帥和離小將軍的大名,我們這樣的普通百姓都聽過了,若不是他們保衛邊疆,我們也不可能有這麼安定的日子可以過。”
樂兒一臉得意的說:“當然,我爹和哥哥們可本事了,我以後大了,也要像他們一樣,做一個人人崇拜的女將軍。”
小花驚訝的說:“能做女將軍嗎?”
樂兒一副找到知己的模樣,拉着小花細細說了起來。
以沫在一邊聽着,發現樂兒對未來倒是規劃得挺清晰了,目前唯一差的,就是一個能帶她上戰場的夫君。
想到這裡,以沫發現她倒沒有聽哥哥說起過。
小花也只比她們大一點就說了親,就連她自己也是自小訂了親,但是樂兒怎麼一點聲動都沒有。
她畢竟也十二歲了,翻年就十三了,也到了說親的年紀啊!
晚上,離修回來後,以沫就問起了這事。
離修臉色有點難看的說:“沒有,她目前沒有定親。”
“噢!”以沫呆呆的應了一聲,不懂離修突然間這麼不悅是爲什麼,而且態度也惡劣。
離修見嚇到了以沫,忙緩了神色說:“對不起,我態度不好!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可是是想到她以後出嫁的問題有些頭疼。”
“啊,爲什麼啊?”以沫小心問道。
就怕哪裡沒有說好,離修又突然不高興了。
離修摟過以沫,將人安穩的抱到懷裡後,才緩緩的解釋,“總有一些不懷好意的人惦記將軍府的權勢,我只是擔心他們會利用樂兒的天真,讓她做一些不該做,甚至會傷害到家裡人的事情。”
以沫覺得離修有些杞人憂天了,下意識的辯駁:“不會的啦!樂兒的性格你還不知道嗎?對自己人護短得不得了,今天我們上街遇到了景哥哥,他的朋友說了一句我是鄉下來的,樂兒當時就和人拍桌子叫囂了。”
離修若有所思的說:“她是對朋友親人用心,可是不能否認,她不算聰明,若是想騙她的人,也是她的親人朋友,或者是更親密一些的人呢!比如說未來的夫君。”
以沫一臉古怪的問:“哥哥,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啊?爲什麼我覺得你這口氣,好像能看到未來發生的事情似的?”
離修用力的摟了一下以沫的纖腰,打趣的說:“你當我是神啊!未來的事情,我怎麼能看到,而且就算能看到的話,這些不好的事情,我肯定會努力阻止免於發生的可能。”
“就是啊!你擔心什麼,而且樂兒以後的夫君,他來提親時,你也能看到啊!若是你覺得不好,你就直接拒絕啊!反正以樂兒的性格,她也不可能會要急着嫁人,你能多留她幾年,慢慢替她挑選!”以沫拍拍離修的手臂安撫。
她不知道離修會有這種擔心,是因爲上世這種事情曾經發生過。
以沫只以爲離修是和姥姥一樣。
姥姥知道她的未婚夫是六皇子,但就是這樣,她也時時擔心,又怕六皇子配不上她,委屈了她,又怕六皇子待她不好,委屈了她。
在姥姥的心裡,她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姑娘,不管嫁給誰,都是下嫁,都會受到委屈。
“是啊!不說這些了,你在樂兒身邊,她平時認識了什麼人,或者對誰起了不該有的心思,你記得告訴我!”離修想了想,終是沒有把對方的名字說出來。
以以沫的聰明,她很不好糊弄,到時候追根究底起來,他也解釋不清楚,最重要的是他也不想騙她。
再加上上世,樂兒情竇初開是在她及笄後,還有三年的時間,倒不用這麼緊張。
“好啊!今天我們和景哥哥碰到時,認識了他的幾個朋友,景哥哥也沒有詳細介紹他們誰是誰,只知道其中一個叫溫揚,另一個叫傅敏。”以沫乖巧的立即把今天新認識的人說了說。
離修挑眉側目,“溫揚啊!”
以沫好奇的問:“怎麼,哥哥認識嗎?”
離修淡淡一笑,“談不上多熟,就是聽說了而已。”
兩人同爲武將,溫揚也是有真本事的人,上世他隕落後,應該是溫揚接管了他們離家軍。
畢竟那時候皇上敢大動作的對付他們離府,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朝裡出現了另一名能幹的將領。
這一次,他是不是要提前拉攏此人。
可是上世兩人在朝上也算是各據一方,私下相處不多,再者,上世的離修一心保家衛國,對打壓政敵這種事情完全不感興趣,也沒有刻意去了解過溫揚此人的脾性。
以沫笑眯眯的說:“我還以爲哥哥和他很熟呢!今天他還誇了樂兒,看樣子挺欣賞樂兒。”
“是嗎?”離修心裡想着事情,隨意答了一句。
兩人說着,才總算說到了白天見義勇爲的事情。
離修倒沒有責備樂兒,只說:“看樣子,你身邊只有落夏一個丫鬟少了些啊!”
以沫面色羞紅的故意歪解,“哪裡只一個,明明還有書白她們,有四個人貼身侍候我呢!夠多了。”
離修睨了以沫一眼,也不多追究。
次日,以後一早起來
後一早起來跑步的時候,樂兒也頂着寒風跑來了,把以沫倒是嚇了一跳。
“你不是都是下午訓練嗎?”
樂兒努努下巴說:“不了,我要和你一樣,上午訓練體力,下午讀書寫字,女將軍在朝我招手呢!”
以沫失笑的說:“不錯,有這樣的大志很好,但是要堅持啊!不然下午我們一起學習好了。”
“我正在此意!”樂兒找以沫,本來就是這意思。
中午的時候,程氏在下人口裡,聽說了樂兒的決定,高興得把樂兒和以沫叫到了院裡,準備了一大桌子的美食給她們吃。
午後,兩人還沒有開始學習,又事先把下午茶點都端了上來,而且十分豐盛。
以沫笑着打趣的說:“你看你一說要認真學習,伯母多高興!這一天下來都是笑眯眯的,你就是不爲了你的女將軍夢想,爲了伯母,你也該多努力纔是!”
“這倒是!我娘很疼我的!”樂兒喜滋滋的吃着程氏準備的愛心糕點,一臉得意的回答。
以沫學習,一直不是死記硬背,帶着樂兒在屋裡一待就是一個下午,樂兒倒也沉住了氣。
只是臨近傍晚時,臨陽侯府的人上門了,且拖着五花大綁的離旭。
這事驚動了周邊幾處住宅的人,而這條巷子裡,住的都是一些達官貴人,這消息一下就傳得沸沸揚揚,就是離修在宮裡也聽到了這消息,急急忙忙的回了府。
以沫和樂兒兩人坐不住了,急忙跑到了前院,就看到離修大冬天裡只穿了一件裡衣,臉被打得鼻青眼腫看不清模樣,一聲不吭的縮在地上。
樂兒一見最愛的小哥被打成這樣,當下火大的衝了上去,朝着臨陽侯府的人叫囂:“你們什麼意思,竟然把我小哥打成這樣。”
臨陽侯府這次來的是容世子本人,他臉色陰陰沉沉,一副山雨欲來的架勢,一腳用力的踩在離旭的胸口上,疼得他一聲嚎叫。
容世子不擡腳,反而又用力的踩了兩下說:“就這禽獸所做的事情,本世子打死他都是手下留了情。”
以沫和樂兒同一時愣了下,訥訥的看着緊咬牙關的離旭,難道在國安寺後山的事情,被容世子知道了嗎?
但若是這事的話,以離旭的性格,他不可能默默承受容世子的羞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