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嬌寵小娘子 122、婚事被惦
以沫風風火火衝到熹微院裡。
看着她和離修的臥室裡發出微弱的光芒,她面上一喜,拔腿就衝了進去。
如以往很多個夜晚一夜,男子端坐在書桌前,或看書練字或批閱公文。
不過短短十幾天沒見,以沫覺得像過了一個世紀似的。
特別是書桌前的男子,聽到聲音,眼眸一擡,滿是溫柔的神色,她當即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男子笑容一凝,忙自書桌前走了出來,摟住她低哄:“怎麼啦?好好的哭得這麼厲害?”
以沫揪着來人的衣服,瞪着一雙朦朧的淚眼,小嘴一張一合的低訴:“我想哥哥了。”
離修渾身一怔,只覺得連日的疲憊,因這話一掃而空,四肢瞬間像被灌入了靈泉似的,胸口被填得滿滿的,聲音低低啞啞的斥了一句,“傻瓜。”
“不傻,想哥哥纔不傻。”以沫雙手貪婪的在離修的臉上游走,細細短短的鬍子,刺得她手指酥酥麻麻的。
感受到以沫指間遊走的溫度,離修聲音越發沙啞的說道:“我也想你了。”
“哥哥瘦了,還長鬍子了。”以沫心疼的說道。
離修捏了捏以沫的小臉,調侃說:“你倒是胖了些啊!”
以沫鼓着雙頰,嬌嗔的抱怨說:“不是你叫人家多吃一點的嘛!”
離修眉眼帶笑的說:“嗯!胖了,也漂亮了。”
以沫嬌羞一笑,突然反應過來,驚訝的問:“哥哥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離修刮刮以沫的俏鼻說:“不是答應過你,會在你寫完那些臨摹前回來的嗎?”
以沫嬌嬌軟軟的說道:“但是現在才過十幾天而已啊!不可能這麼快就打完了戰吧?難道哥哥是因爲我今天生辰,所以特意趕回來的嗎?”
“算你機智。”離修十分肯定的給出了答案。
以沫燦爛一笑,撒嬌道:“哥哥真好。”
離修輕輕揉了揉以沫的臉頰,盯着她豔麗的雙脣,不自覺的吞嚥了一下,喉嚨更是滾動得厲害。
“哥哥這次回來還會走嗎?”以沫微咬下脣,期盼的看着離修。
原就紅豔的雙脣,更添水澤。
離修不受控制的低垂下臉,在兩人雙脣只差兩指間的距離時,以沫低低的叫了一聲,“哥哥,我問你話呢!”
溫熱的氣息噴散在離修的臉上,他瞬間反應過來。
困難的挪開雙目,不自然的說道:“這次我是偷偷回來的,大軍纔剛安頓下來,軍營裡還有許多事情,明天一早我就要走了。”
“啊?”以沫臉色一變。
離修牽着以沫的小手,走到桌邊說:“等你下次再寫完這些,我就又回來了。”
以沫擡眸一看,原來剛纔離修看的是她這些天寫的字帖,而她的字帖旁邊,又多了一疊,粗略一看,比上次的數量還多一些。
以沫的好心情瞬間去了大半,嘟着嘴說:“哥哥怎麼這樣啊!給人家一點甜頭嚐了嚐,又收回去。”
離修哄說:“乖啊!哥哥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哥哥答應你,只要有時間就會回來看你,好不好?”
以沫揚眸,對上離修眉眼間的疲憊,抱怨的話,卻是再也說不出口了。
一雙小手纏上離修的腰,小臉貼在他的胸口,低聲溫柔的說:“哥哥下次不用急着趕回來看我,你這樣趕路太辛苦了,我會心疼的。”
“傻瓜,這是我們相識以來,你的第一個生辰,你怎麼可能不出現。”離修捧起以沫的小臉,微熱的額貼在以沫的額上,一臉溫柔的說道。
以沫笑得滿足,卻是突然‘啊’了一聲,可惜的說:“我不知道哥哥今天會來,要是知道哥哥今天來的話,我就不讓伯母今天幫我送信了。”
離修捏捏以沫的小手說:“沒關係,反正早晚會看到。”
“這倒是!”以沫滿意一笑。
離修摟着以沫朝牀邊走去,並問說:“今天生辰怎麼過得,都是誰陪着你的,開不開心?”
說起這事,以沫臉上瞬間染了笑意,得意的數起在國公府收到的幾樣禮物。
說着說着,談到了在沉香樓裡,永平公主說的話。
以沫擔憂的問:“樂兒會不會被選爲妃子啊?她不想參加選秀呢!”
離修雙眼一眯,想起先前查到的事情。
這世回來,他一直在提防太子。
沒想到,無意間竟然讓他查得太子和郡王府的嫡次子關係密淺。
而正巧這位嫡次子就是上世樂兒的夫君。
“不會,但是你給我記住一個叫沐子棠的人,千萬別讓這個人接近樂兒,更別讓樂兒有機會和他相處,進而喜歡上他。”
以沫詫異不解的問:“爲什麼?這人是誰啊?”
離修說:“他是郡王府的嫡次子。”
以沫一臉古怪的說:“這人和哥哥有恩怨嗎?不然你爲什麼會突然這樣說啊?還是你知道樂兒會喜歡上他?可是爲什麼,因爲他長得很好看嗎?”
離修摸摸以沫的小臉,眸光略顯擔憂的說:“這些事情,哥哥以後再告訴你,你先答應幫哥哥這個忙,好嗎?”
以沫雖是不解,卻也應下了這事。
離修不放心的說:“別和樂兒說起這事,她的性格你是知道的,我們越是不讓她做的事情,她就會越好奇。”
“好的!”以沫此時心中的狐疑已經升到了最高點,只等着離修來解答,卻見他神色有異,未再答她的話。
郡王府一直在暗中支持太子。
就是他,上世一心輔助太子,太子竟然也沒有向他透露一點口風。
太子登基後,重用沐子棠,離修上世一直以爲是他的原因,沒想到沐子棠私下早就站了隊。
而上世選妃來得沒有這麼快,在樂兒十六歲的時候。
當時也和這般一樣,只是消息是太子透露出來的。
因着這事,離修對太子也更忠心一些。
只是誰也沒想到,太子表面上表示信任離府,並沒有玩什麼,要娶樂兒,藉此鞏固兩者之關的關係。
私下卻讓沐子棠來勾引樂兒。
否則的話,怎麼會這麼巧,樂兒就對沐子棠一見鍾情,非他不嫁了,而且正巧在選秀前。
“哥哥……”
好一會,以沫見離修不說話,忍不住叫了一聲。
離修回身,抱着以沫躺到牀上,扯過薄被蓋到她的身上,並說道:“哥哥在想一些事情而已,你不用擔心。”
以沫擰着眉,很難不擔心。
但看離修緊抿的脣,也知道他不會說。
便索性不說這事,問起了邊境的事情。
離修也不樂意把這些陰謀詭計和以沫說,順着她的話,聊起了邊境的事情。
戰事,以沫不懂,本身也沒有多大的興趣。
再加上離修不可能跟她說一些危險的事情,平平無奇的幾件事情,說着說着,她的睏意就來了。
離修見以沫的眼皮一搭一搭的,柔聲道:“睡吧!”
以沫一驚,瞪大了眼問:“哥哥要走了嗎?”
離修心疼的摟緊了以沫,灼熱的脣,貼着她的發,低語:“對不起,哥哥把你帶到京都來了,卻要留你一人在這裡,但是這件事情哥哥一定要做,這是哥哥的職責。”
以沫有些感傷的說:“我知道,我不怪哥哥,哥哥是將軍!所以要保家衛國。”
離修見以沫如此懂事,再也剋制不住的將灼熱的脣,印在了她的額間,好在理智尚存,沒有更進一步。
兩人同榻而眠多時,最多也就抱一抱。
突然被離修這樣用力的親了一下,以沫愣了下,臉上浮起羞澀,心裡卻未有反感,反而甜蜜的往離修懷裡拱了拱。
離修大手輕撫着以沫的後背,哄說:“趕緊睡吧!”
以沫擡起氤氳的眸子,不放心的說:“那哥哥明天走時,你一定要記得叫醒我噢!”
“嗯!好!”離修痛快的答應了。
可是天微亮,準備起身走時,卻只是在她耳邊輕輕的叫了一聲,“妹妹。”
微弱的叫聲,根本喚不醒以沫。
離修自言自語的說道:“哥哥叫了你啊!是你自己不起的。”
昨晚折騰到這麼晚,離修實在捨不得一早叫醒她。
也怕離別時,以沫會忍不住哭泣,他一向最怕她的眼淚。
因此,便索性不辭而別。
睡得沉穩的以沫,像是聽到了離修的話似的,不悅的嘟起雙脣,惹得離修一陣發笑,輕輕揉起她的雙脣。
揉着揉着,離修雙眸暗了下來。
一臉渴望的緊盯着以沫的脣,喉嚨滾動了幾下,低聲商量說:“好妹妹,給哥哥親一口,就一口。”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離修一副痞子樣,說着無賴話,整個就是在欺負以沫睡着了無法反駁。
看着面前紅豔豔的雙脣,離修不自覺的吞嚥了幾下,一點一點的滴上去,灼熱的雙脣碰上以沫棉軟的雙脣,他整個人突然緊繃了起來。
就像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夥子似的。
其實上世,他雖然不屑以沫用那種齷齪的手段嫁給他,但夫妻間該發生的事情,他們做過不下百次。
畢竟他再怎麼不樂意也是一個男人,在只有一位妻子的情況下,且妻子還是一位豔光四射的美人時,他沒有道理爲難自己不享用。
再說,拋開上世以沫的性格不提,她的美是這世青澀溫柔的她,無法比擬的。
上世的她,如帶刺的花兒,驕傲到睥睨天下的地步,讓許多男人都不敢直視。
更何況每次以沫在牀上對他的配合,無論身心,都能讓他得到極大的滿足。
所以他從來就不否認,上一世的他,對以沫的身體是着迷甚至是癡迷的。
想到這些,離修不自覺的加大了力度,手更是不規矩的在以沫的身上游走。
“嗯……”一聲難受的呢嚀,嚇得離修立即住了手,緊張的盯着懷中的。
好在以沫並沒有因此醒來。
離修也大大的鬆了口氣。
一刻不敢多留,立即跳下了牀。
立在牀前,看着牀上被他吻過的紅腫雙脣,他當即苦笑一聲。
突然有些羨慕起上世的自己。
忍不住對牀上的人兒,低低的嘆息道:“沫,快快長大吧!”
離修在牀前又立了一會,等到身心平靜後,這才掏出事先準備好的生辰禮物,他親手刻的一根玉釵。
輕輕的往以沫的發上一插,細細欣賞了一會,這才起身寫了一信留在枕邊,後看時辰不早了,纔不得不出房門。
門口,落夏靜立侍候。
離修低聲說:“照顧好她,有任何事都要向我彙報。”
“是!”落夏恭敬的應了聲,低垂着眼,直到視線中,看不到離修的鞋面後,這才擡眼。
而院裡,卻早已不見離修的身影。
落夏在門口守了會,不見屋裡有起牀的響動聲,便去了耳房休息。
昨夜,怕離修臨時有事吩咐,她一宿沒睡。
等到以沫醒來,牀邊的溫度早就消退。
剛醒時,她思緒尚未回籠,一臉茫然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她猛的坐起來,左右張望叫道:“哥哥……”
落夏聽到聲響,立即進屋侍候,就見以沫拿起牀邊的信,淚如雨灑的哭訴說:“哥哥,你不守信用,說我叫我又不叫。”
落夏忙搓了帕子遞上去,勸說:“姑娘別難過了,爺肯定是沒辦法才走得這麼久,不然的話,爺肯定捨不得姑娘。”
以沫嘟着嘴,抱怨說:“我又沒有讓他多留一天陪我,只是叫他走時要叫醒我罷了,可是你看看他這說的是什麼話。”
以沫抖抖信紙,信紙的第一行,就寫明瞭離修不告而別的原因。
落夏掃了一眼,也是嘴角抽了抽。
她就站在門口,可沒有聽到爺叫姑娘起牀的聲音。
只是這些,落夏可不敢說出來,否則的話,以沫不是哭得更厲害。
“爺肯定是捨不得姑娘,所以纔沒叫醒姑娘,畢竟爺這麼疼姑娘,爲了姑娘的生辰,特意日夜兼程的趕回來,只是爲了見姑娘一面。”
以沫收了淚,但仍舊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落夏瞥到以沫發上的新玉釵,扯開話題說:“爺給姑娘挑的玉釵真好看,很襯姑娘的氣質。”
以沫愣了下,慌亂的在頭上摸了摸,抽下一根玉釵,輕輕摩擦了下,竟然在釵上看到了她與離修的名字,當即露出一臉傻笑的表情。
落夏只當以沫是收到禮物高興,不成想到離修竟有這份心思,只聽以沫得意的獻寶說:“你看,這上面有我和哥哥的名字。”
落夏擡眼一看,竟真有修沫兩字。
髮釵上刻兩人的名字。
這麼明顯的暗示,落夏心想,以沫這下該懂爺的心意了吧!
便望着她,想看她會有什麼表現,畢竟以爺對姑娘的重視,爺十有八九會問這問題。
但顯然落夏高估了以沫。
只見她一躍跳下牀,走到鏡子前,美滋滋的將玉釵戴上,一臉滿足的說:“這肯定是哥哥親手做的。”
落夏甚少表露情緒的一張臉,免不得微微擰了起來,問:“姑娘就沒有其他的想法嗎?”
以沫自鏡子望向她身後的落夏,不解的問:“什麼其他的想法?”
落夏嘴角一抽,心中卻想問以沫,難道她真的看不出來這根玉釵是定情信物?
不過看以沫又美滋滋的照鏡子去了,落夏嘴角掀了掀,決定還是不說了。
畢竟這種事情,爺都不打算現在捅破,她一個丫鬟說漏了嘴,指不定還壞了爺的好事。
“沒有,奴婢是替姑娘高興。”落夏到底的話,換了一個說法。
以沫笑眯眯的說:“我也挺高興。”
對着鏡子又臭美的照了照,這才叮囑說:“哥哥留下的信裡有提,這事不能和任何人說起,你記得別漏嘴了。”
落夏忙答,“奴婢知道,請姑娘放心。”
“嗯!”以沫一笑,哼着小曲就換了衣服出去晨練了。
中午一家人用膳的時候,以沫側面打聽了下,見程氏也不知道離修昨晚回來過的事情,便索性連程氏都沒有說。
畢竟離修回來看她了,卻不看望程氏,她覺得說出來,程氏再是大度的一個母親,心裡怕也會有些不舒服。
當天程氏就暗中替樂兒張羅起婚事。
隔天下午,她桌上就收集了京都大半公子哥的畫卷。
如此三天,程氏自個兒挑挑撿撿後,留下其中三幅。
細細斟酌了下,便讓丫鬟叫來了樂兒。
以沫陪着樂兒一起來的,程氏見了,溫柔的讓她們坐下後,才說:“這是娘覺得還行的,你自己看看,若是不滿意,娘再重新選。”
樂兒大大方方的接過,將畫卷展開了與以沫一起看。
拿在手裡第一個,樂兒一看就不悅的嘟起了嘴,“這是太史令家的公子吧!聽說已經中了舉人,明天就要下場考狀元了。”
程氏說:“這說明他有出息,自己也是有本事的,不是挺好的嗎?”
樂兒不痛快的說:“哪裡好了啊!以後我和他上街,遇上地痞流氓,還得我出手保護他,我纔不要呢!”
樂兒說完,將就他的畫相丟到一邊。
程氏無奈的說:“他不喜歡,你就再看另一個。”
樂兒拿起另一個一看,一句話都不說,又丟到另一邊。
程氏低嘆:“怎麼,又不滿意?”
樂兒癟嘴,說:“娘,我不要嫁給書生啦!文文弱弱比起姑娘家都不如,和這種書生站在一起,我覺得自己比較像一個男人。”
程氏抱怨說:“書生有什麼不好,以後做文官,就留在京都,總比外放強多了,你看看你爹和哥哥們,一年有多少天在家裡,你怎麼就想不明白呢!”
樂兒眼一瞪,說:“反正我就不喜歡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打不過我,就別想娶我。”
程氏指着最後一張說:“那這位呢!郡王府的嫡次子,長得一表人才。”
樂兒多看了一眼,挑起眉說:“是長得不錯,但一個男人要長得這麼好看做什麼,娘挑的肯定是書生,我纔不要。”
話雖如此說,但樂兒的目光還是在畫卷上多留了一圈,至少比看前兩副的時間要長一些。
而一直陪着笑在旁邊的以沫,笑容一凝,當下也湊近了看了看,目光落在旁邊的名字上,雙瞳更是一縮。
“沐子棠。”
程氏聽到,立即說:“你看看,以沫纔來京都多久,又甚少參加一些聚會,她都聽過沐子棠的名字,顯然是一個才華出縱的。”
以沫沒忘記離修的吩咐,忙說:“沒有,我沒有聽說過他的名字,是畫卷上寫了,我看着就念了下。其實我覺得樂兒說得也不錯啊,男子要長得這麼好看做什麼,最重要的是自己有本事啊!”
程氏低嘆說:“我就是看樂兒不是一個當家做主的料,所以挑的都是自己本身有點才華,又不用當家做主的嫡次子,否則就她這個樣子,嫁過去做主母,人家家裡還不樂意呢!”
以沫重新掃了三副畫卷,發現還真是這樣。
三人都不是家中嫡長子,樂兒以後若真嫁過去,確實不用管家,因此,也不會有人對她諸多要求,她會輕鬆很多。
樂兒將畫卷往旁邊一掃,說:“反正這三個我看不上,我要武將,像爹和哥哥們這樣的,不然的話,我可不嫁。”
程氏就這麼一個人女兒,也不忍心對她說重話。
見她這樣不喜,自然也不會強迫。
只說:“娘再看看吧!反正西夏和南宋這場戰,也不是一天兩天能打完的,起碼得好幾個月。”
樂兒見程氏鬆了口,立即露出笑容,討好的說:“娘最好了。”
程氏捏了捏樂兒的鼻子,無奈的說:“你少給娘灌迷魂湯。”
見樂兒不喜,程氏便吩咐丫鬟把畫相都收起來了。
她注意到以沫的目光在沐子棠的畫相上多落了幾眼,當着樂兒的面,她也沒有問原因,稍晚才單獨留了以沫說話。
以沫原就想尋機會和程氏說這事,見她主動問了,便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只是將離修說這話的時間略微做了調整。
程氏一臉古怪的問:“你的意思是說老二有叮囑過你,讓你平時和樂兒出去玩時,千萬不要讓她和郡王府的沐子棠說話?”
以沫肯定的說:“對!哥哥說他不是良配。”
程氏眼中狐疑更甚。
她敢拿來給女兒看,自然都是打聽清楚了。
郡王府的這位嫡次子,不單沒有任何不良的品性,而且才貌出衆,當真是月朗風清的一個公子哥。
“是不是你記錯了人?”程氏倒不覺得以沫撒謊或者如何,就是覺得他們說的事,和她瞭解得不一樣,便琢磨着是不是以沫記錯了。
可是離修跟以沫說這事纔過去幾天,以沫是絕對不可能記住的。
她斬釘截鐵的說:“我沒有記錯!就是這人。但是我也問了哥哥原因,他沒有和我詳說,只說以後再說。反正看哥哥的樣子,能看出她很防備沐子棠。”
“好,這事我知道了,我暫時不會跟樂兒再提這人,你放心吧!”程氏見以沫這般肯定,便應了下來。
以沫放心後,便歡歡喜喜的走了。
程氏在屋裡,思來想去,覺得這事有些不對,便特意避開了丫鬟,叫出了暗衛。
“去查查沐子棠的底細,看他平時和哪些人有接觸,記住,不要打草驚蛇,更不能讓人發現你的身份。”
“是!”暗衛答了一聲,便如鬼魅消失在房間裡。
接下來幾天,程氏都沒有再拿畫卷給樂兒看。
畢竟第一次挑出來的人選,本就是京中拔尖的公子哥,一些身份地位合適的,都在其中。
在屋裡待了幾天的樂兒坐不住了,趁着這日以沫出去見景世子和白蘇,她跟着一起去了民房。
在路上,她出着主意問以沫的意見。
“你說娘給我找的那些人,我都不喜歡,我要不要自己找一個對象啊!你看小哥,也是自己選的媳婦啊!”
以沫白了一眼樂兒,叮囑說:“你可千萬別!這要是被人知道了就是私相授受,可是會被人指着背脊罵不要臉的。”
以沫倒不反正男女婚前認識,只是覺得這事就不適合樂兒。
她根本不是容雅那種人。
容雅守得住秘密,但是樂兒喜形於色。
離旭和容雅的事情,只要容雅不鬆口,不留把柄,這在其他人看來,就是離旭仰慕容雅,對她死纏爛打。
可是樂兒是一個姑娘家,她主動和離旭主動,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有什麼不要臉的!說得好像誰家姑娘不用出嫁似的,我早就說了,我自己的男人我要自己挑!”以沫大放厥詞的說道。
以沫重重的在樂兒的後背上打了一下,罵道:“什麼男人不男人,你以爲你是那些村婦嗎?跟誰學的這話啊!”
樂兒哎喲一聲,說:“府裡的婆子,不都是這樣說的嗎?”
“你再這樣不分輕重,我以後就不理你了。”以沫急了,真怕樂兒胡來。
她能理解樂兒的心情,但是以樂兒的性子,她不覺得能辦成什麼事。
樂兒嘟着脣,不高興的說:“我知道你關心我,但你至於用這個威脅我嗎?”
以沫瞪了眼說:“我不管,反正你別說這話!皇上可能替皇子選妃的事情,我已經告訴哥哥了,他自然會有辦法,而且你這邊不穩定下來,他是夏宋之戰的主帥,他完全可以決定大戰凱旋而歸的日子好嗎?”
樂兒眼神一亮,驚喜的說:“哇,以沫,你真是太聰明瞭,我怎麼忘了啊!永平說的事還有這個先決條件呢!而這個條件,如今又握在二哥的手裡。”
“是啊!所以你千萬別急,女人嫁人就是一輩子的事情,要多看看,錯一步就誤終身啊!”以沫惴惴不安的勸說。
樂兒痛快的答應下來,心中的大石,瞬間鬆了許多。
幾位皇子,她早就見過了。
永平也沒少在她面前嘀咕幾位皇子後院的事情。
除了六皇子身體不好,後院裡就一位教他人事的宮女,其他皇子後院裡雖是沒有正妃,但是女人卻是收了不少。
這樣的幾位皇子,樂兒別說喜歡他們,想嫁他們,就是欣賞的,也沒有一人。
突然有人告訴她,她十有八九要嫁給他們當中的一人,和那些女人去搶同一個男人,她心裡憋屈得快要死掉了,能痛快嗎?
到了民宅。
景世子和白蘇早已留候多日。
以沫見面,便笑着說:“不好意思,我來晚了,你們是不是等了很久。”
兩人對坐在樹下,擺了一張木桌,四把凳子,桌上還有一壺茶,幾本賬冊,顯然已經忙了些時辰了。
白蘇一見以沫,立即起身恭迎:“小姐。”
以沫回以一笑,說:“十幾天沒見,白蘇黑了些,也壯了些呢!”
白蘇眼底閃過一抹亮光,沒有想到以沫會注意到他這些。
上次以沫去家裡給祥伯治病,正巧他出了京都尋人,兩人沒有尋上,這次找到了幾人回來,纔會約出來見面。
白蘇壓抑着心底的雀躍,面上笑容更甚的說道:“小姐,我找到以後店裡的幾位老夥計,你要不要見見他們?”
以沫想了下說:“還是不要了吧!暫時先別告訴他們,就以你和祥伯的名義就行了。”
“嗯,小姐說得是!”白蘇其實也不敢貿然讓他們相認,畢竟過去這麼多年了,這些人又一直不在京都,內裡是不是變了,他也拿不準。
只是這種事情,他不能自作主張,總要詢問過以沫的意思。
接着,白蘇又說:“小姐,我和世子爺商量過了,現有的成衣鋪門面太小了,我們想等整頓完染布坊後,就把成衣鋪重新擴建一下,比照原主子先前的規模來,您覺得怎麼樣?”
以沫靦腆的笑着,信任的說:“這些你們做主就好,我沒有做過生意,這些我都不懂,你們覺得好就行。”
白蘇眼底閃過笑意,很喜歡看以沫此時露出的笑容,長而翹的眼睫更是忽閃忽閃的,讓人手癢癢的想去拔一拔。
“只是主子先前的創意,過了這麼多年,好多成衣鋪抄襲借用了,現在我們再回去做,不見得生意就會好,只是鋪子不擴大的話,我們的生意就沒法做,京都一些有財有勢的姑娘小姐,都不願意逛這樣的小門鋪。”白蘇看以沫不懂,便細細解釋了起來。
以沫雖不明白,卻也極認真的聽完了白蘇的話,表現出了最大的尊重。
只是等他話落,仍舊是那麼一句,“沒關係,你們決定就好。”
白蘇淺淺一笑,暖暖的說:“小姐放心,就算前面兩個月會有虧損,我也有信用在後面能夠掙回來,絕對不會讓小姐失望。”
“行!”以沫重重的應了聲。
其實生意這些,她真沒上心,也真不懂。
再說,還有景世子幫她盯着,她就更加不用費心了,只管當個甩手掌櫃就行。
這些事情,景世子和白蘇原就商量過一遍,現在只是再和以沫說一次,見她沒多大的興趣,白蘇說完,景世子便沒提這事了。
反而說起了閒話。
問:“上次說的,給我做一桌飯菜,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吧?”
以沫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望了一眼樂兒,見她一臉饞相,就知道她的答案了,便說:“可以啊!只是我們出來的時候,沒有說晚上不回去用晚膳,得先讓丫鬟回去傳個信才行。”
“好啊!反正現在時間還早,你看看需要哪些材料,我讓成伯全部一次性買回來。”景世子說完,就叫了成伯過來。
以沫也吩咐落夏回去說一聲。
由於來這裡,多會暴露身份,所以每次過來,以沫只帶落夏一人,而樂兒想跟的話,她是一個丫鬟也不能帶的。
樂兒在一邊不忘提醒白蘇說:“上次在你家,你爹不是說你做菜好吃嗎?待會也做幾個拿手菜給我們嚐嚐啊!”
白蘇自然樂得同意。
畢竟以他的身份,是沒有資格吃以沫親手做的菜。
但是以他這幾次和以沫她們相處,大致也清楚她們的性格,他若真動手做了飯菜,她們絕對不會讓他站在一邊看着。
因此,他也能名正言順嘗一嘗以沫的廚藝,他怎麼會不願意。
以沫沒注意白蘇的心思,只是很高興有一個人和她分擔任務,便笑着邀請說:“那我們來商量一下菜色啊!就我們四個的話,做八菜一湯一甜點就足夠了吧!”
雖然他們平日在府裡,就算是一個人用膳,一般也是三菜一湯,但其實就以沫而言,她從來沒有吃完過。
“夠了,菜做多了,吃不完就算了,你也累!”景世子第一個答應,他雖然嘴饞了,卻不想以沫太累。
白蘇對此沒有意見,主動說:“那我們各做四道菜嗎?”
“好啊!”以沫甜甜一笑,讓成伯先去拿了紙墨來。
兩人商量菜色的時候,隨便就把所需要的材料都一一寫下來,讓成伯拿着單子照着去買,也省得漏買了什麼。
一會功夫,菜色就商量好了。
成伯也匆匆的趕出去買菜了。
而以沫四人便留在了院裡曬太陽。
五月的天,太陽不算烈,曬得身上暖洋洋,正是舒服的時候。
白蘇有意多引以沫說幾句話,因此,故意問她,京都時下女子喜歡的衣服款式花色。
以沫和樂兒雖不多研究,但總歸因爲身份的原因,有了新花樣的衣物首飾,就會有人送到她們面前。
談起來,倒也算是有話題。
而景世子自從以沫找回來後,經過這大半年的打磨,他簡直可以稱得上婦女之友了,聊起衣物首飾,比以沫和樂兒還在行。
哪家店的衣服料子新穎,哪家店的首飾花樣多,他都能說上一二。
等到成伯將菜都買回來後,四人又移步到了廚房。
只是這民宅的廚房,可比不上王府和將軍府。
站上以沫和白蘇就顯得有些擁擠了,自然不可能再把景世子和樂兒塞進去。
只是景世子身爲兄長,就算清楚白蘇只是以沫的下人,他也不放心白蘇和以沫獨處在這片小天地。
便索性依在廚房邊,和以沫閒扯着話。
樂兒一個人,自然也不會走開。
只是她比景世子又機智一點,曉得搬把椅子過來坐着。
以沫見樂兒的樣子,失笑的說:“若是廚房再大一點,我絕對壓着你來打下手。”
樂兒努努嘴巴說:“哪用得着我啊!不是有白蘇嗎?”
涮鍋、洗菜、切菜這些事情,白蘇都不忍心讓以沫去做。
看她一雙嫩白的小手泡在水裡,想也沒想就全部攬了過去。
所以這會,以沫雖然站在廚房,其實也不過是挽着袖子和樂兒及景世子說話,真正幹活的人也就白蘇一人。
只是當白蘇動起刀子時,以沫便驚歎了。
“哇,你的刀功這麼好啊!什麼時候教教我吧!”
她從不用備菜,哪有什麼刀功。
切菜什麼,都有廚娘事先準備好。
“好啊!”得了以沫的稱讚,白蘇做起事來更有勁。
沒多時,廚房裡就飄起了菜香。
傍晚,他們便在院子裡用起了晚膳。
樂兒吃得滿嘴油的豎大拇指,誇完不忘說:“下次再來啊!”
白蘇望向以沫說:“小姐若是想吃的話,隨時吩咐。”
他手裡有八寶,是白素錦酒樓鋪子裡的八道招牌菜。
今日所做就是其中四樣菜,只是這食譜秘方也算不得秘方了。
現如今淳王府名下的酒樓,都有這些特色菜。
因當年不察,二廚偷學了大廚的菜色,又趁着白素錦不在京都,投向了淳王妃,所以才造成這樣的局面。
也正是有八寶的支撐,白素錦當年所開的八珍玉食現仍是京都最好的酒樓,只是這鋪子早就轉手到了淳王妃手中。
樂兒是見過世面的人,八珍玉食去過好幾次,招牌菜自然也聽過了,邊吃邊問:“你怎麼會做八珍玉食的招牌菜啊?”
白蘇沒有隱瞞的藉此對以沫說了這事,以沫愣了下,看那四道菜的眼光大有不同,忍不住多伸了幾下筷子。
景世子也不怪以沫多嘴,放下碗筷主動解釋說:“母妃並沒有把八珍玉食給我,這畢竟是所有鋪子裡最掙錢的。”
以沫笑着說:“我又不在意這些!若是沒有景哥哥出面,別說八珍玉食,就是其他鋪子我也拿不回來啊!”
景世子憐惜的拍了下以沫的腦袋說:“放心,屬於你的東西,我會一樣不漏的拿回來,這些都只是早晚的問題。”
他要打理家中庶物,也不可能說一下將所有都接過手。
而且還是有目的性只挑白素錦的嫁妝。
娘也不笨,所以他不好做得太明顯,這次接手的產業,即有祖產也有白素錦的嫁妝,還有孃的鋪子。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有些事情只能慢慢來,不過以沫能夠理解,他便也覺得欣慰不少。
對於景世子的說辭,白蘇記在心裡,倒不像以沫那般全信,只是也不像以前那樣懷疑,只是替以沫記下罷了。
白蘇就像景世子一樣,他對以沫好,願意爲她效忠,但又因以沫的單純,全替她防備其他人,怕她天真被騙。
而景世子也是一樣,雖然看好白蘇,但也沒有全然信任。
飯後,白蘇將八寶菜譜寫給以沫,並說:“小姐,這是當初主子給爹保管的,我沒有帶着身邊,但內容都記得,這是默寫出來的。”
以沫笑着直接收了下,並沒有多矯情。
畢竟娘所創的菜餚,她是真的有興趣。
稍晚,景世子將以沫和樂兒送回了將軍府。
興高采烈的樂兒完全不知道在京都的某一處暗室裡,有兩人正密謀商量着關於她的話題。
“聽說離夫人有意擇婿,反正你也沒有娶親,就去做他們家的女婿吧!”
對面的男子愣了下,顯然沒有想到晚上被約見的目的竟然是爲了這個,不過卻也很快反應過來說:“是!”
“據說,離大小姐不愛文臣愛武將,知道該怎麼做吧?”男人說話的語氣滿是命令式,顯然是久居高位的人才會有的口吻。
他對面而坐的男子,繃着身子,略垂眼簾,斂去滿目光華,並沒思考太久,便自信答道:“放心,我會讓她心甘情願主動要求嫁給我。”
“口氣倒是不小!”男子威嚴的臉上帶了笑,認同的說:“不過,我也相信你行!畢竟這種沒見過世面的姑娘隨便哄哄也就上手了。”
男子略略一笑,兩人對視一眼,滿是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