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惜和於姍姍也尋得一個佈置十分精緻清雅的酒樓,兩人上了三樓,選了一個小包廂,長條的散發着木香的桌子靠着窗戶,兩人一邊一個分別落座,簡惜伸腦袋向下看了看,這視線還蠻好的,不過,她看到了什麼?
目光凝了凝,她居然看到對面茶樓的二樓靠窗的一張桌子旁,居然剛剛坐下了兩個男修,不正是剛剛在街中心當英雄的那兩個傻瓜嗎?
簡惜脣角微揚,這兩個雖然挺傻的,可是心地卻是不壞,否則也不能以那麼高的價格賠償於姍姍了。剛剛於姍姍已經把賠償的金額告訴了簡惜。
“看什麼呢?”於姍姍心急知道弟弟的消息,很想盡快知道詳情,可是看到簡惜微側着身子向外看着,還帶着一絲笑意,她便奇怪地問道。
“呵呵,你看看對面那間茶樓,不是剛剛那兩個英雄救美的傻瓜嗎,沒想到他們這麼快便擺脫了小白花,倒也不是無可救藥”簡惜笑着說道。
於姍姍好奇之下也是往對面看去,她們坐的是三樓,竇緣二人坐的是二樓,他們在三樓之上很容易便看到竇緣兩人,而他們二人卻沒有注意到上方的簡惜二人。
‘嗯,可不是,之前別人都在看熱鬧,就他們兩個人來管這閒事,也不問青紅皁白的,就幫那女人’於姍姍收回了腦袋,鬱悶地說道。
“他們不是壞人,只是有點兒傻”簡惜也收回了腦袋,看了一眼旁邊伺候着的小廝道:“來四個你們這裡的特色菜,再來一壺你們這裡最好的靈酒,要快”。
“好咧,這就給您二位上去”小廝很是機靈地答道。轉身飛快地下了樓去。
看到房間中沒人了,於姍姍強壓抑着自己急切的心情,顫抖着聲音問道:“簡道友。我……”。
“於姐姐,你稱呼我妹妹。或是直接叫我簡惜,或是惜兒都行,叫道友生份了”簡惜打斷了她說道。
“惜兒妹妹,不知道我弟弟他……他怎麼樣了?他在哪裡?”於姍姍急忙改了稱呼,問道。
“於姐姐,於寒他……算了,你先看看這個吧……”簡惜從戒指中取出一枚玉簡來遞給了於姍姍。
於姍姍似是有些預感,臉色變得慘白。顫抖着雙手接過玉簡,猶豫了一下後,才貼在了額頭之上,一段信息進入了她的腦海之中。
那是一段聲音信息,那聲音她是如此熟悉,是她弟弟於寒的聲音,只是聲音的內容地讓她渾身都劇烈地顫抖起來。
“姐,我是小寒,當你得到這段信息的時候,小寒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原諒弟弟我的不聽話,聽信了二師兄的蠱惑,非要探什麼秘境。全忘了你平日的諄諄教誨,姐,你曾和我說過,有些人接近我的目的並不純,讓我睜開雙眼好好認清身邊的人,可是,我並沒有當成一回事兒,整日裡活在那些人的花言巧語之中。
我們一行七個人,一路上失去了五個人。只剩下我和二師兄,那五個師兄都是在路上死掉了。二師兄說,這是冒險所必須要承受的損失。我咬着牙聽信了,直到今天,我們兩個進了這蛇窟,我被蛇咬了,掉進了蛇堆當中,可是二師兄他卻沒有救我,獨自逃生去了,我才知道,原來……我也是可以被隨意拋棄的,姐……對不起,都是因爲小寒不聽你的話,對不起——
不過,姐你也不用給我報仇了,因爲二師兄他自己也被那些蛇殺死了,而我雖然被這個無意中掉進蛇窟中叫簡惜的女修救了,可是我們誰都無力迴天了,她把自己的解毒丹都給我吃,可是也救不了我了,但是留給我這個時間,可以和你告別,姐,我謝過她了,可是我除了謝她,卻沒有什麼可以報答她的了。
姐——小寒不能再陪你了,小寒也不能再惹你生氣了,小寒愛你,捨不得你,可是卻沒辦法不離開你,姐,我去陪爹孃去了,你一個人在這世上,可要小心了,尤其是找姐夫時,可要睜大雙眼,千萬不要二師兄這樣的僞君子,那樣會誤了你的一生,甚至是性命,若你一生安好,小寒泉下也會很開心的,姐——永別了——姐——你保重啊!”
於姍姍淚流滿面,一直以來的擔心終於變成了現實。
“於姐姐,節哀,於寒臨走之時,是含着笑的,他最大的心願是希望你一切安好,所以,你要堅強些”簡惜覺得現在的自己語言是這樣的蒼白無力。
她又想起那天在蛇窟之中,那雙那麼富有神采純真的大眼睛,就在她肯前泯滅了,若是他活着,是不是可以和姐姐享受着親人的溫情,可是他卻在那個冰冷的蛇窟的地底長眠。
拿出手帕,輕輕拭去於姍姍那連成串的淚珠,簡惜的眼睛也有些發紅,她幽幽地說道:“從那蛇窟之中出來後,我去過你們大荒宗,可是那裡卻已經夷爲平地,我以爲你已經……卻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也許是於寒在天有靈的護佑吧!”
“我們門派被不知哪裡出來的魔修清洗了,那天我正好在別的宗門做客,才倖免於難,回來之時已經是那個樣子,魔修的消息還是一個當時還留有一口氣的門中弟子所述,除了我,還有幾個外出的弟子,大荒宗再沒有其它倖存者了,大荒宗已經除名了,小寒若是當時正在門中,下場也不會比蛇窟好到哪裡去的,也許會更差,因爲,所有人的魂魄都被拘走了,小寒隕落在那裡,起碼是可以投胎轉世的,簡惜謝謝你……”於姍姍雖然聲音還是哽咽的,可是思路卻還很清晰。
“我沒做什麼,哦,對了,還有這個給你,如何處置,就看你自己的了”簡惜說着說着,猛然間想起了什麼,在戒指中一頓翻找,不大一會兒,手心之中出現了一個小玉瓶來,遞給了於姍姍道:“你一說到魂魄,我纔想起這個來,這是於寒的那個什麼二師兄的魂魄,被我封印在了這個玉瓶之中,可能再過幾年沒有找到你,這魂魄也會自已煙消雲散了,還好,還好,遇到了你”。
簡惜很慶幸能夠現在遇到於姍姍,可以拿這個解解她那鬱結之氣。
“什麼?你還留着他的魂魄?”於姍姍雖然還在哽咽着,可是眼睛卻含淚瞪着簡惜,不敢置信地道。
“嗯,當時於寒的魂魄已經應該是下到六道輪迴了,可是這個什麼二師兄,卻不是什麼好鳥,投胎轉世這樣的好事怎麼能夠輪到他呢,於是我便封印起來,留給你處置”簡惜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於姍姍感激地望了簡惜一眼,想要說什麼,但還是沒有說出來,正要破開封印,打開瓶塞之時,房間的門被敲響起來。
“咚咚咚”
“請進”簡惜知道是送餐的來了,便喊了一聲。
只見小廝領着兩個清秀小美女,小廝手中的拖盤之上是一個樣式古樸的酒壺,和兩隻同樣款式的杯子,兩個小美女手中拖盤中各放了兩盤香氣撲鼻的小菜。
兩個清秀小美女一一把菜餚擺放在餐桌上面,退了出去,小廝才把手中放置酒壺的拖盤放在桌角,把酒壺取出置於桌上,酒杯也依次序滿了醉人的靈酒,一人一杯放在兩人面前,酒壺也?...
擺在了中間,取出碟碗筷給兩人擺好後,纔拿着拖盤恭身退了出去。
於姍姍心情很是矛盾地拿着這個小玉瓶,看了看對面的簡惜,在簡惜鼓勵的目光中,手中輕指玉瓶,那層封印輕而易舉便被破去,撥出瓶塞,一縷透明的魂魄從中飄了出來,便欲逃走,於姍姍哪容得他溜掉,只是玉指輕點,那魂魄便被定在玉瓶上方,動彈不得。
於姍姍看着還是於寒二師兄的面容的魂魄,冷冷地說道:“是你騙我弟弟和那幾個人去找什麼寶藏秘境?是你在他被咬傷了之後全然不顧,逃之夭夭了?”
那魂魄面容有些慚愧,隨即又是一抹怨毒,他的嘴一張一合的,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你還想着投胎轉世嗎?我豈會讓你如願,這算是給我弟弟報仇了吧?雖然我不能拿那些蛇如何,可是卻可以讓你魂飛魄散,以安慰我弟弟的在天之靈”於姍姍的聲音陰寒無比,她又想起之前玉簡中弟弟那告別的聲音來。
魂魄這時的表情已經是驚慌至極,又是磕頭又是作揖的,可是哪還能讓於姍姍心軟,於姍姍手中一緊,愣是把這個‘於師兄’的魂魄給捏爆了,這下子真的是魂飛魄散,不得超生了。
捏爆一個魂魄,卻似是抽走了於姍姍所有的力氣,她趴在桌子邊緣痛哭失聲,簡惜只好挪到了她這邊,輕拍着她的背,輕聲安慰着,好一會兒於姍姍才眼睛紅腫地起身,聲音有些嘶啞地說道:“沒事了,惜兒妹妹,我好多了,現在我已經放了幾年都提着的心,知道了弟弟確切的消息,也算是給弟弟報了仇,這一切都是因爲有你,哭了這一場,我現在心情輕鬆了好多,這幾年,我修爲晉升得極慢,都是因爲心結,現在好算是解開了,大家都是修行中人,應該對這樣的事情早有準備,所以,現在我真的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