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惜掐了個法訣,攝過那枚玉簡,貼在額頭之上看了看其中的內容。玉簡中的內容不多,但也讓簡惜明瞭面前這副骨頭架子出現在這裡的前因後果。
這副倒黴的骨頭架子,名字叫阮少華,原是玄天宗的一名內門弟子,因其未能在試煉過程中被同門陷害,未能在規定日期出得秘境,無奈之下,只得暫時在這裡開闢出一個洞府,等待秘境百年後的下一次開啓,誰知道,這秘境之中卻不只一個如他一樣被迫留下來的修士。
一般情況下,這裡不是沒有未在規定時限內返回,被迫留在這裡的修士,可是這裡的雖然靈草遍地,可是妖獸也是十分猖獗,沒有同伴的獨行修士,很難在這裡生存,不是哪個修士像簡惜這樣逆天,區區不足三十歲的壽元,已經是出竅期的高手,而且還是陣法高手,同時還有着別人想都不敢想像的惜緣星。
只要被迫留下來的修士,能夠撐過一百年的時間,等到下一次秘境開啓能夠藉機會出去,還是有生還的希望的,只是這樣的修士不是沒有,只是太少了。
而阮少華這樣的情況,被逼無奈也只得留了下來,在這裡小心地生存着,除了煉丹,他在修煉上的資質只能說是中上,所以他不得不需要丹藥來提升自已,只有修爲高了才能夠在這裡更好地生存下去。
於是他便在這危險遍地的地方小心地採藥、煉丹,而採藥碰到妖獸的概率則更大。但是在他謹慎小心的情況下,他還是在這裡安全生存了近七十年的時間。
還有三十年,他便可以等到下一次的秘境開啓了,可是沒想到的是,這一次他卻碰到了另外兩個修士。他們卻因另外的原因也被留了下來,而這兩個人,正是阮少華的仇人。也就是那兩個給他設下了陷井讓他險些喪命,卻又死裡逃生。卻無法出得秘境的同門師兄弟。
簡惜也是從這玉簡中得知,他們是玄天宗的馮坤和孔慶。這兩個人也許是壞事做多了,竟然也沒有來得及出去,被留了下來,卻好巧不巧地在七十年後的一天,外出採藥遇到了阮少華。
這一次見面,這兩人在也沒有同門師兄弟的牽制下,下了重手。即使阮少華的修爲比他們要高,可是兩個人的圍攻之下,他還是身受重傷,若不是正好因打鬥,引來了一隻強大的妖獸,阮少華根本就沒有時間逃回洞府。
即使是回來了,吞下了所有的丹藥,也沒能救得了他,丹藥吊着他最後一口氣,留下了這枚玉簡。期盼有後人能夠找到他的洞府,知道事情的真相,來替他報仇。
阮少華成婚很早。二十九歲進入秘境之中,家中已經有了一妻和一個三歲的兒子,他的兒子叫阮夜明,這也是玉簡中的信息。簡惜收起了玉簡,若是以後她有機會成爲玄天宗的弟子,那麼她會把這枚玉簡交到他後人的手中。
取下指骨上的戒指,簡惜翻查起來,因爲阮少華曾交待裡面有件信物,是證明他身份的。交給他的後人,自會明白他的話所言非虛。
而且玉簡中還留下了一段當時打鬥中的影像。簡惜看到了其中三個人打鬥的場面,一身灰色法衣的。應該就是阮少華,這阮少華長得非常英俊,而且簡惜似乎還在他的面容上看到一絲有些熟悉的感覺。而另外兩個人也是同樣,同樣的年輕,一個也是個帥哥,另一個青年則是憨憨的樣子。
簡惜的思維是非常敏捷的,或者說是非常天馬行空和發散的,這三個人,怎麼就讓她想到了之前遇到玄天宗阮天成和那個女的馮愛嬌,還有一個叫什麼孔什麼之的這麼相似,一樣是三個人,擁有着同樣的姓氏,長相上也都有那麼些的熟悉。
難不成,阮天成是阮少華的後人,那個馮愛嬌是馮坤的後人,孔平之是孔慶的後人?不會這麼狗血吧?簡惜不禁有些無語,自己也太敢想了吧,也不知道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阮少華這裡也沒交待他是哪一輩的弟子,真愁人,不管了,以後若是真的有機緣的話,便替他圓了這個心願吧。
“阮前輩,你的玉簡,簡惜已經看過了,說真的,我前幾天真的遇到了幾個玄天宗的弟子,有三個人跟你們一個真的挺像的,姓都能對得上,不過好像關係卻有些不一樣了,我看得出,那個姓馮的女修,好像十分喜歡那個姓阮的男修,而那個姓孔的男修,好像看那姓馮的眼神兒也不太對勁兒,好像是個三角戀的關係啊,挺複雜的啊!不知道是不是你們的後人,不過,以後也許晚輩也有機會進入玄天宗的,真有那個機會,簡惜會盡力尋找您的後人的,並且把這枚玉簡交到他的手中,讓他去給您報仇,不過若果真是那個叫馮愛嬌的女修是其中之一的話,沒準兒晚輩也會出手相助的,嘿嘿嘿,不管怎麼說,既然晚輩有緣能夠找到前輩的洞府,那自然會幫助前輩達成心願的。您老就安心地去……”簡惜絮絮叨叨地對着石牀之上那具屍體說着說着,卻發現屍體之中竟然升起一股白煙,嚇得她愣住不說了。
白煙竟然形成了一張人臉,赫然就是那影像中的阮少華。
“您是阮少華前輩?您沒死?”簡惜有些接受不了地問道。
“是的,我是阮少華,你剛纔說的都是真的嗎?”那白煙形成的有臉居然還開口說話了。
“當然是真的,之前遇到的阮天成真和你長得挺像的,而且他還是玄天宗的天才弟子,這次玄天宗進入仙草秘境之中,還是他帶隊呢,看來在宗門之中很有地位的說”簡惜是語速飛快地說道,她有些怕她說慢了,那白煙人臉便會消失不見。
“真的嗎?有沒有影像,我看看?”白煙人影語速有些急切地問道。
“嗯,好,你等等”簡惜連忙調集記憶,然後隨手一揮,一道水幕出現在了她旁邊,水幕如同一面投影一般,只不過相當清晰地再見了之前她在樹洞之外遇到阮天成幾人的情形。
那裡不只有阮天成,還有馮愛嬌和孔平之。
阮天成的臉孔清晰可見,溫和有禮的模樣,讓那白煙人臉激動的晃動起來,口中喃喃地道:“一定是的,一定是我阮少華的後人,沒錯了,一定是的”。
“那個女修怎麼與馮坤那個混蛋那麼像?一定是他的後人了,還有他旁邊那小子,與孔慶也是十分神似,他們即使不是他們的後人,也一定有些關係,那女修怎麼那樣看我阮少華的後人”說到這裡,那白煙人臉猛地又看向了簡惜道:“丫頭,你叫簡惜是嗎?你一定要阻止我那後人,不要讓他娶了那姓馮的丫頭,一定不要,我不要我的後人娶我的仇人後人爲妻”。
白煙人臉這時的面容已經有些猙獰,不過只是一會兒便恢復了正常,“簡丫頭,不如讓我家天成娶了你如何?我很看好你,你做我的孫媳婦,我死都會很安慰的,怎麼樣,你要讓天成殺了那兩個混蛋的後人……”
“等等等,前輩,你不要亂點鴛鴦譜了好不?你現在這狀態,有沒有救啊?我這裡有塊棲魂木,如果這白煙是你的一縷魂魄,可不可寄居在這裡,有機會再養魂壯大,沒準兒有一天你還有生的希望的呢,好不好,?...
這報仇的事情,等到你親自見了你的後人自己說如何?那不是更好?”簡惜急急地叫停,不能再讓他這麼胡言亂語下去了,自己也不能胡亂答應他什麼了。
之前看他可憐,就想着有機會替他完成他那還算正常的心願,可是現在看來,怎麼說着說着就跑偏了呢,這樣的狀況堅決不能繼續下去。
“什麼?你有棲魂木?”白煙人臉就是一愣道。
“嗯,是啊!不過不太大,只有拳頭大小而已”簡惜拿出一塊她無意在拍賣會上拍來的一個像是破樹根一樣的東西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簡南的事情,讓她對這類型棲魂的東西情有獨鍾,有那個機會,她是不會放過這類型物品的,說不定哪天這東西,都能救得了自己一命呢,她可是知道祖爺爺那枚戒指就是這類型的材料摻雜其中煉製而成,如果沒有它,祖爺爺恐怕早已經魂飛魄散了呢。
“那我阮少華真的有救了,我真的可以進入那棲魂木中嗎?”阮少華暫時忘記了報仇的問題,顫抖着聲音問道,那白煙也隨着他的聲音在顫抖着,仿若隨時會潰散一般。
“當然了,不過你稍等一下,我把它稍微煉製一下,好容易攜帶”簡惜說一聲,這塊棲魂木不是什麼複雜的東西,簡惜只用了幾分鐘的時間,便把它煉製成了戒指形狀,戴在了手指之上,這樣子戴着更方便一些。同時更多的是因爲她想起了祖爺爺的那枚戒指,纔有想着也煉製出這樣一件東西來。
“進來吧,阮前輩”簡惜話音一落,那邊早已經準備多時的白煙人臉瞬間化爲一縷白煙鑽進了戒指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