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惜看了一圈兒在座五人,端起手中酒杯“這杯酒,簡惜敬各位,很高興認識幾位朋友,華玲兒道友想來也不會再計較之前的事情吧”簡惜笑吟吟地看着華玲兒。
華玲兒人都已經坐在人家的飯桌上了,此時再說些主人的不是,即使她再混,也知道那太過份了,雖然看着簡惜那張讓人嫉妒得發狂的小臉兒還是讓她很憋氣,可是聞着已經撤掉蓋子的美味佳餚的香氣,便很沒志氣地點了點頭,讓一旁的高爽都看得鬱悶,她還想着,讓這個沒腦子的傻丫頭再鬧上一鬧,讓這個叫簡惜灰頭土臉纔好呢。
可惜啊,現在這華玲兒不按她設想的走了。
自己又不可能去出這個頭,讓上官看輕她,估且讓這個賤女人蹦達蹦達吧。
“那好,各位簡惜先幹爲淨”簡惜首先乾了杯中之酒,一股靈氣順喉而下,直奔丹田而去。那幾人早已經暗中察看了杯中之物是否有毒,大家族出身的他們,行事十分謹慎,這也有心可原,無可厚非。
簡惜已經發現了,所以先乾了杯中酒,沒有在意。
上官泊、華晨幾人確信杯中之酒安全後,便也都幹了,當體會到其中的靈氣之時,上官泊不禁嘆道:“沒想到簡道友你居然如此多才多藝,靈酒居然釀得也如此之妙,這靈氣之濃郁,與我家族中的珍藏的珍品也不遑多讓啊!”
簡惜雖然不吃丹藥,可是卻喝靈果與靈藥材釀成的靈酒,簡惜發現,這樣的話,不會在體內留存丹毒,這是補充靈氣很好的方法,如同地球上的喝藥和喝藥膳的區別,後者更利於養生,道理差不多吧。所以簡惜調製了不少的靈酒,現在拿給幾人喝的果酒,是最簡單的一種,裡面是除了一種靈果之外。只有兩種靈藥材釀製而成的。
簡惜不知道別人的如何,也沒什麼興趣知道。
現在聽到上官泊如此之說,便也就笑笑,沒有說什麼,招呼着大家吃菜,這幾人早已經對這滿桌的佳餚饞涎欲滴,現在聽到主人如此招呼,再沒有什麼客氣的,直接下手開吃了。
小司宇在一旁玩着他的遙控飛機,不亦樂乎。也不來搗亂,沒多久,滿桌子的盤子便差不多都空了,衆人也都吃飽了喝足了,修爲低一些的華玲兒和高爽。更是直接跑到一邊,扔個蒲團,便開始打坐煉化食物中的靈氣去了。
修行之人,收拾碗筷也是夠方便,只是幾個法訣打過去,桌上的杯碗盤碟便已經乾淨如新,一堆雜物堆成一堆。被簡惜一個火苗過去,便燒成了虛無。
收了桌椅,簡惜又拿出了四張單人沙發放在了草地之上,這時的天已經完全黑了,簡惜又拿出一粒夜明珠,嵌在了帳篷上。這樣,帳篷前的一小圈兒單人沙發前的光線便已經很柔和了,華玲兒兩女還在煉化靈氣,而華晨和嚴濤兩人邊聊着天,邊就已經在煉化食物中的靈氣了。
而上官泊此時更是沒有什麼事情。這些靈氣對他來說,並不用刻意去煉化。
小司宇這時有些跑累了,此時倚在了簡惜的懷中,陷在沙發裡面,邊與幾人有一搭無一搭地聊着天,邊輕拍着小司宇,不大一會兒,小司宇便睡着了,修煉的事情,等這幾人離開後再進行吧。
簡惜心中也有些好笑,一羣古裝人,坐在沙發中,怎麼看怎麼有些違和感,根本就不配套,可是簡惜自己想要舒服些,沙發坐起來是最舒服的。
上官泊對於沙發也表示了很感興趣,心裡尋思着,回頭回家族,也要打人打製一些,放在戒指中隨用。
上官泊三人,一直等到高爽和華玲兒醒來後,才告辭離開,由簡惜領着他們出去,回到芥子屋中。簡惜抱着小司宇也回到帳篷中,小司宇因爲有動靜也醒了過來,知道今天的功課還沒有做,便和姐姐一起盤坐在牀上開始修煉起來,看着懂事的小司宇,簡惜心中真的很滿足,他才四歲,就有如此的定力和堅持,他的未來一定會很輝煌的。
之後的半個多月,簡惜每隔兩天或三天,都會降落到地面,歇息一晚,有山,便會在山壁中開闢簡易的洞府,沒有山,便儘量在有水的地方,支帳篷,用陣法護佑安全。
一直到接近了大荒宗的地界,簡惜才放慢速度,仔細搜尋起來,那個於寒的師門,簡惜只有地圖,地圖都是縮小了多少倍的,所以,在這一片區域,還得靠神識搜索,纔可以找得到。
也是在頭一天,上官他們幾個才知道簡惜的目標是哪裡,這個大荒宗的宗門,確切地來說,真的是個小宗門,只有一個出竅期的老祖,掌門也只是元嬰後期而已,也就是這樣的小宗門,於寒的姐姐於姍姍才能以元嬰初期的修爲,成爲這一宗門的長老,於姍姍單系靈根的資質,埋沒在這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之中,修爲卻並沒有因此而受影響,大荒宗的掌門及所有長老,對於姍姍都是鼎力相助,這裡換句話說,是於家兩姐弟的另一個家,只是……
想起於寒,簡惜的神色不由得一黯。
“姐姐,你怎麼了?不開心了嗎?”小司宇拉了拉她的袖口,仰起小腦袋,關切地問道。
“沒有,姐姐沒有不開心,只是姐姐想起曾經認識的一個朋友,他的門派和姐姐就在這附近,可是他卻永遠回不來了,姐姐有些想念他了”簡惜輕聲地解釋着,她並不想瞞着小司宇,只是這並不是什麼開心的話題。
“那他爲什麼回不來了?很遠嗎?”小司宇不明白,繼續問道。
“嗯,很遠很遠,遠到他無論怎麼努力也不可能回來了”簡惜悠悠地說道。
“那他真可憐,他不能和小宇一樣和姐姐在一起了,姐姐,小宇不要離開你,永遠都不離開,好嗎?”小司宇語氣中還是讓簡惜聽到了一些不安全感,這孩子其實還沒從那件事情中脫離出來,很沒安全感的。
“好的,小宇,姐姐不離開你,哪怕咱們偶爾見不到,姐姐也一定努力地找到你,好嗎?”簡惜承諾着。
“嗯,好的,小宇相信姐姐”小司宇安靜地靠在已經盤坐地上的簡惜的身上,和簡惜一起看白雲外面的山川河流。
“小宇,今天姐姐教你識的字,都背熟了嗎?”簡惜不想孩子的思想太過沉重,小司宇已經太懂事了,於是她轉移了注意力。
“嗯,小宇都記熟了,姐姐可以再教小宇認些字嗎?”小司宇很好學,他不認爲那是件苦差事,反而樂在其中,這讓簡惜也很開心,她不想小宇在這方面太被動,這樣子是最好的結果。
簡惜的神識一邊在下面搜索着,一邊盤坐着拿着小黑板,邊寫邊教着小司宇,當然,簡惜一般都是同時教簡體字和繁體字的,因爲她也想讓他再大一些的時候,可以看懂她的那些藏書,雖然那只是凡人的一些東西,可是知識面卻相當廣,多少對他的修行還是有益處的。
就在她剛剛教完這一次第九個字時,她的神識猛地一頓,然後,直接向着一個方向‘看’去,神識中,那大荒宗的匾額,已經被打兩半,摔在了臺階上。
簡惜教授的聲音?...
,也嘎然而止,人也立時站了起來,調整白雲向那個方向而去,上官他們的飛船,見到簡惜的方向變了,便也跟隨着調整了方向。
很快,簡惜領着小司宇已經站在了大荒宗的山門前,簡惜低頭看着兩半的寫着大荒宗的石質匾額,再看到那一路上乾涸的鮮血,她把小司宇抱起,人也緩緩地向裡面走去。
到處都是鮮血、屍體和殘肢,簡惜把小司宇的臉埋在肩膀裡面,輕聲說道:“小宇,聽姐姐話,不要看了,好嗎?”小司宇已經看到了這恐怖的場景,身體有些顫抖,聽到簡惜的話,聽話地把小臉埋進了簡惜肩膀上,不再擡頭去看,感受到簡惜的體溫和溫柔的撫摸,他的身體漸漸不再僵硬,恢復了正常,只是不再擡頭看了。
簡惜的旁邊是上官他們幾個,這樣的場景,就連嬌蠻的華玲兒也沉默下來,小心地繞過那些屍體和鮮血,不讓自己踩到。
簡惜一直向着內門的方向走去,沒有發現一個活人,那麼於姍姍呢?簡惜看到不少的女弟子,可是沒有一個元嬰期的,就這樣,她和上官幾人一直轉便了整個不大的大荒宗,也沒有發現一位元嬰期的女修,但是後來,她每發現一個修士,都把他們一用火苗化成了虛無,她即使不能全部入土爲安,也不能讓他們就這麼暴屍荒野,他們身上的儲物袋,整個宗門都被人血洗了,幾千人的宗門,竟沒有一個活人,這是什麼人可以做出這樣滅絕人性的事情。
滅宗的事情,簡惜在坤園也做過,可是她殺掉的那些人,哪個不是惡貫滿盈的,哪個不是滿手血腥的,可是大荒宗雖然不大,可也是修得是正道,是個正兒八經的修道門派,怎麼也會遭到這樣的屠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