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惜的神識跟着這些人來到了‘於記驢肉’的後院深處,並停在了那奇怪雕像旁邊的井旁,在簡惜還想再仔細看一下那違和的雕像時,之前停下的這桌人,居然個個神情冷淡甚至冷漠地一個個地跳進了井中。
這樣的行爲,讓簡惜大吃一驚,這頓飯難不成是最後的午餐,集體自殺?不過,再聯想到之前那些已經從那後面出去的客人,簡惜心中便是一驚。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之前的那些人都應該是和他們一樣的,只是那時,簡惜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些正在吃飯的客人身上,並沒有注意離開的,而現在簡惜卻已經幾乎可以斷定,這地方絕對不是什麼善地,那本是正常人的一桌,吃完這些菜餚後,居然一個個地投井自盡,這本身就太反常了。
什麼井可以裝下這麼多投井之人?爲什麼好好的人,不大一會兒便成這樣了?簡惜神識在她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已經向進下延伸,可是神識中的井下,只是一汪井水,並沒有什麼特殊,井水之中也什麼都沒有。
不對啊?剛纔的人都哪裡去了?簡惜覺得這件事情透着邪門兒,同時,那口井總讓她感覺心驚肉跳,心中有些泛寒,這時又有一桌人出了後門,向着那後院深處走去,沒有意外,再一次投進了井中,這回簡惜的神識是一直跟在其中一人的身上,可是神識在那人的身體進入井口之後,便再無了那人的蹤影,甚至連跳的那瞬間都沒有,簡惜意識到,這口井中是一個陣法,至少有一個幻陣在其中。
這地方不簡單,這地方甚至很邪惡,簡惜忽然間感覺到那絲熟悉的感覺是什麼了,魔門——那是一絲難已讓人察覺的魔氣。簡惜抱着小司宇,心中微沉,自己還帶着小司宇,不可輕易犯險。這地方不能呆了,這地方的食物更是一口不能動,幸虧兩人都感覺不對勁兒,沒有動一口這裡的食物。
想到這裡,簡惜再也不肯遲疑,抱着小司宇站起身來,向着門口走去,一塊銀子扔在了櫃前上,人已經來到了門口,可是這時。小二地攔在了門口,笑着說道:“客官,請後門走——”
簡惜不想同這小二廢話,伸手一撥,一股氣流已經衝開了小二的身體。簡惜閃身出了‘於記驢肉’的門,向着來時的方向快步離去。
可是沒走幾步,便感覺到身後的危機逼近,陡地腳下速度加快,人已經似閃電般地竄出了小巷,幾下來到了繁華的街市之上,而身後的那股危機也退卻了。
“純陽之體啊!居然讓這個純陽之體離開了。要不是那鬧市中的陽氣太勝,要不是主上不許現在就暴露,怎麼會讓他們逃走,多可惜啊!這麼純淨的純陽之體,還有一個純淨的結丹期修士,可比得上這裡千萬個凡人哪!”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在那‘於記驢肉’後院深處的那口井底之下的某個深處叫囂着。
之前一直沒有注意上面的情況。直到這兩塊到嘴的肥肉往正門外走,才驚動了他,讓他好不懊惱,全然沒有在意周圍的那些痛苦的號叫聲,儘管這種聲音只有他這種人才聽得見。凡人是根本聽不到的。
不管如何,自從進入鬧市區後,簡惜和小司宇的神情放鬆下來,感受到了危機的離去。
這地方,普通人來了之後,絕對不會逃出來的,那種危機感讓簡惜知道,此人的實力絕對是在自己之上,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不太方便在鬧市中惹事,才讓自己帶着小司宇逃脫。那種感覺很可怕,簡惜長呼了一口氣,抱着小司宇來到了自己的客棧,退了房,不再在這都城之中停留,飛速離開了。
小司宇一直緊張的情緒得到了緩解,不久之後便在簡惜懷中沉沉地睡着了,畢竟他才四歲而已,天生的純陽之體,讓他對於陰氣較重的地方有着天然的敏感和不舒服,離開了之後,才覺得舒服了許多。
簡惜抱着他剛剛出了城門,還沒等到無人的地方拿出馬車來,便遇到了她並不想遇到的人,‘他們怎麼也會出現在凡人的城市之中?’簡惜不由得有些奇怪,本不想與這幾人有什麼交集,可是有些事情不是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喲!真是‘緣分’哪!怎麼在哪兒都能碰你,說,你到底跟着我們幹什麼?”一聲很好聽的聲音在簡惜右前方響起,聲音雖然很動聽,可是那話可就不怎麼好聽了。
簡惜早已經看到這幾個人,與之前不同的是,這回又多了兩個人,原來是兩男一女的三人組合,這回又多了一男一女兩個人。
隨着華玲兒那譏諷的話語一出,另外四個本正在互相談論着什麼的三男一女俱都擡起頭來看向華玲兒目光所向之處。
簡惜不想理會他們,現在小司宇精神萎靡的昏覺睡去,讓她心裡很是愧疚和不安,如果自己不去那個什麼‘於記驢肉’就好了,小司宇受這樣的折磨,實在沒心情和這條不知道是不是得了狂犬病的女子有半點交集,所以她並沒有答話,只是淡淡地看了黃玲兒一眼,並沒有接話,從他們身邊走過去。
哪想到,華玲兒卻出手如電地向着簡惜抓去,簡惜沒有防備她離得還有兩三米遠,竟還要出手攔截,倉促之間沒有躲過去,被她拽住了衣袖,並向着華玲兒的方向倒去。
饒是簡惜立刻穩住身形,可是畢竟還是被她帶了個趔趄,晃動之下,把小司宇驚醒了。
“姐姐,怎麼了?你要累了,小宇可以自己走的”小司宇半睡半醒之間含糊不清的話讓簡惜更是憐意大生,同時對這個華玲兒更是厭惡。
“把你的狗爪子拿開”簡惜看了看抓着自己衣袖的纖白玉手,冷冷地又擡起頭來盯着華玲兒說道。
“你——你說誰是狗爪子?你——”華玲兒大怒,還從沒有人敢在她面前這麼污辱她。
“誰拽着我,就說誰?放開”簡惜從未如此討厭一個人,還是一個女人。
“你——你大膽”左手沒有鬆開簡惜的右手衣袖,右手已經掄了起來,向着簡惜的臉就打來,簡惜的左臂彎裡還抱着小司宇,這巴掌不但要扇到簡惜,而且還會連帶着小司宇也會跟着捱打。
簡惜怒了,華玲兒是個金丹期的修士,這一巴掌,哪怕是她修爲的十分之一,小司宇也是受不了的,就在這一霎那間,華玲兒的後方同時響起了兩聲“住手——”
可是事情太突然,也太快,即使那兩人飛快地向這邊而來,想阻攔華玲兒,可是卻也是來不及了,簡惜右手一時之間掙不脫華玲兒緊攥着的袖子,左手還抱着小司宇,只能身子向左儘量側彎過去,讓過了小司宇,可是自己的右臉頰卻暴露在了掌風之下,一聲輕脆的‘啪’的響聲過後,簡惜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疼,怒火在她的眼中騰騰而起。
自己從來沒招惹過她,這個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真當她是泥涅的,巴掌過去了,簡惜也掙開了華玲兒拽着自己的手。
向後退了好幾步後,簡惜手都氣得顫抖起來,突然而來的情況,嚇得還迷糊着的小司宇登時清醒了,“姐姐,姐姐,你這個壞人,爲什麼打我姐姐”清脆的童音?...
雖然憤怒,可是卻聽不出一點點的威脅來。
看着簡惜肉眼可見開始紅腫的臉頰,小司宇心疼的眼淚都在眼圈兒中轉,隨即噼裡啪啦地掉了下來“姐姐疼嗎?小宇給你‘呼呼’,‘呼呼’之後就不疼了”,小宇學着簡惜平時的樣子,給簡惜吹着那紅腫的臉頰。
簡惜摸着火辣生疼的右臉,手心中已經出現一顆療傷丹藥,雖然只有一階,可是她只是臉腫了,到也用不到再高階的,吞了下去。
平時從不吃丹藥的她,也是愛美的,看着陸陸續續圍過來的人羣,大多是凡人,也有少數的修士,對着這邊指指點點,簡惜也會覺得很難堪的。
所以先吃藥消腫,丹藥的藥效很快便上來了,臉頰同樣以那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腫,直至完全不見之前的一點點痕跡,也不過只用了五六秒鐘而已。
“咦,三圈丹暈的一階療傷丹啊!”現場的修士這時大部分都看出了在簡惜手中一閃而逝的那顆散發着三圈美麗丹暈的療傷丹,不禁竊竊私語起來。
簡惜沒管別人在說什麼,一切也只一共才十秒鐘的時間,簡惜隨手取出了一個地球上纔有的揹帶,揹小孩兒的那種,取出來,把小司宇轉過去,背在了後背上,小司宇得到了簡惜的叮囑,很是乖巧,看到簡惜的臉好了之後,也不哭了,只是怒瞪着華玲兒,暗中記下這個打姐姐的壞人的樣子。
簡惜微彎着腰,讓小司宇在自己的後背抱着自己的脖子,把揹帶罩着小司宇包好,固定在自己的後背上,她不放心小司宇獨自在這亂哄哄的人羣中,所以只得把他綁在自己的身上,好在地球上的揹帶,全都是按照人體工學設計而成,讓小孩子沒有一點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