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看着兒子眼中的陰冷,又是心痛,又是不解,“那你喜歡的事何若梅?可是,爲啥不直接封她爲皇后?以她祖父和父親的官級,封她爲皇后並不爲過。愛睍蓴璩”
“皇后,是朕的妻子,她也配?”上官博煜神情衝滿嘲諷,“帝都這些千金小姐,哪一位能像幽兒一樣沒有功利之心?還若梅,給她取這樣的名字,真是辱沒了梅花,您真以爲她像幽兒一樣,有梅花一般的高潔?師傅兩年前就曾經想把她嫁給我,可是她卻哭着嚎着死活不願意,說她爺爺只顧着我這個學生,卻不管她的死活,嫁給我這個癱子,別說要做活寡婦了,即使不做活寡婦,她也不要只爲了二皇子妃這個空頭銜,嫁一個癱子,被人恥笑,她完全有資格、有能力嫁的更好。這樣一個貪慕虛榮的勢利小人,她也配做的朕的皇后?兒臣早就對您說過,兒臣的皇后只有她配得上,她纔是兒臣心中的妻子。可是,這一輩子兒臣怕是不可能娶她做妻子了,所以,這個位置兒臣要爲她永遠空着,誰也沒資格坐上去。至於其她女人,兒臣跟她們無冤無仇,縱使她們以前看不上兒臣,兒臣也不願意毀了她們,這宮中是個能吃人的魔窟,要想不被吃了,就只能化身魔鬼,母后您沒有體會嗎?兒臣不願害人,可是她們如果執意要進來,那就不該兒臣的事情了。只是兒臣不願意聽從太皇太后的擺佈,兒子不聽她的話,怎麼?難道要朕這個她並不十分關心的孫子,乖乖地聽她的擺佈嗎?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德妃聽了兒子的話,心如刀割!就知道兒子心裡念念不忘的是紫幽。紫幽是好,她也很喜歡,可是兩人終是沒有緣分,兒子是在錯的時間,遇見了對的人,結局可想而知。這可怎麼辦?聽兒子對何若梅的成見,怕是孩子都不會讓她生,可是沒有兒子,皇位又如何能坐穩?皇家講究的是血脈傳承啊!
德妃眼淚簌簌而下,泣不成聲,“煜兒,難道你不想要孩子嗎?”
上官博煜沒想到母親猜到了他的心思,倒也沒隱瞞,“這些虛僞的女人,您覺得她們配做兒臣孩子的母親嗎?母后,您別擔憂了,這件事順其自然吧,遇到能成爲兒臣孩子母親的人再說,遇不到也沒關係,皇位最終會有人坐上去的。輅”
上官博煜說到這,沒有一點難過的情緒,反而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可是德妃卻傷心的要死,從這天起,每天都要在佛前祈禱,兒子能遇到一個想紫幽那樣的女子。
登基大典之前上官博煜只是皇上,而登基大典過後,他就成爲正式的睿文皇帝了孌。
在登基的前三天,一頂粉轎把何若梅從皇宮側門擡進了宮。本來還有些沾沾自喜的她,以爲皇上會和她拜天地,然後飲交杯酒,洞房,可是她萬萬沒想到,這一切全都沒有,皇上只是在婚禮上出現了一下,幫她掀了蓋頭,然後就不見了人影。
何若梅倒也是個心機不凡的,沒哭沒鬧,叫自己帶進宮的兩個丫鬟,現在已經榮升爲大宮女的惜玉和憐玉去打聽,皇上去了什麼地方。
有兩刻鐘過後,惜玉回來稟告:“啓稟娘娘,皇上回了《崇德殿》,在那批閱奏摺。”
“什麼?”這可是何若梅沒想到的。哪有新婚之夜新郎官不洞房,還要辦公的?不是說***一刻值千金嗎?怎麼到了她這裡,就變成這樣了?
之前,她見皇上沒有選出別的女子和她同時進宮,她還挺高興,覺得皇上沒有封她爲後,可能是爲了保護爺爺,剛剛成了太傅,孫女又封后,就等於被放在風口浪尖上,太引人注目了,現在不封后,等過一陣子,她生下皇長子,皇后的桂冠早晚還不是她的?
她的父母也是這麼跟她說的;反倒是她爺爺,跟她說了一番語重心長的話,“之前爺爺叫你嫁給他,你死活不同意,現在皇上沒有冊封你爲皇后,你一定要謙遜做人,進宮以後,不要太過孤傲,你雖然有才,可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有才華的人比比皆是。就說紫陽公主,那可是具有大智慧之人,你的才華和她相比,不值一提,所以,你一定要放下架子,和藹地對待宮中每一個人。”
何太傅太瞭解他這個孫女了,心比天高,仗着自己琴棋書畫比較出衆,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偏偏他的兒媳婦還把她教的好高騖遠,覺得以她的才貌,就應該成爲大燕最尊貴的女人。
當時,她聽了爺爺的話,心裡着實不太高興,總覺得她母親說得對:“人家都是想着往高處走,可是你爺爺讀書讀迂腐了,非要把你往低處拉。”
她也同意母親的觀點,要麼不做,要做就是最好,憑她的才貌和身世,就應該成爲大燕最高貴的女人,當年如果不是她年紀小,她才應該成爲太子妃。
不過沒嫁給上官鵬煊她還是很慶幸的,幸好她沒看得起太子庶妃、側妃的名號,不然豈不錯過了今天成爲睿文帝皇后的機會?
可是現在這算是怎麼回事?她沒有了自信,在自己的寢宮《怡春宮》裡呆呆地坐了一會,然後,突然起身,對兩位大宮女說道:“去準備宵夜來,本宮要給皇上送去。”
惜玉馬上去準備夜宵去了。何若梅此時看着自己一身玫粉色的喜服,眉頭緊鎖,臉上的神情變得極爲怨憤。這粉色,總有一天,自己要將它變爲只有皇后才能享用的大紅色。
儘管她該死的想穿大紅色,可是也知道她不能貿貿然去試探皇上,還是先抓住皇上的心再說。換上了一件淡粉的宮裝,插上八尾鳳釵,何若梅帶着拎着食盒的奴才,浩浩蕩蕩朝着《崇德殿》而來。
睿文帝沒有搬進《承光殿》,而是選擇了距離後宮較遠的《崇德殿》,所以,何若梅一干人,走了足足有大半個時辰,她坐着宮轎還好,只是苦了那些奴才,今天白天累了一天,大晚上的還不能睡覺,要跟着主子折騰,真是苦不堪言!
到了《崇德殿》,侍衛竟然把她攔住了,“皇上有令,後宮嬪妃不得進出《崇德殿》。”
何若梅聽了,瞬間想起了那天皇上在御花園跟紫幽說的話,心中登時又是妒忌又是惱恨!憑什麼慕紫幽就可以自由出入這裡,而她這個皇上唯一的妃子,卻不行?
她本就是心高氣傲之人,差不點一個沒忍住,衝着侍衛發火。可是也知道,這裡是《崇德殿》,不是她能撒野的地方,於是,強壓着怒火,客氣中,又帶着絲傲慢的說道:“我是梅妃,給皇上送宵夜來了,請你幫着通傳一聲。”
說完,衝着惜玉使了個眼色,惜玉馬上朝侍衛塞荷包。
可是上官博煜身邊的侍衛,哪裡是銀子可以買通的?那都是已經榮升太監總管的楚觴一手培養出來的,對睿文帝和太后娘娘絕對忠心。
斷然拒收荷包,像個木頭樁子似的站在那一動不動。
何若梅徹底火了,厲聲呵斥了起來,“死奴才!這裡面是本宮親手爲皇上做的夜宵,耽誤了,夜宵涼了,皇上吃壞了龍體,你能負責嗎?”
侍衛就像沒聽見一樣,給她來了個徹底無視。
何若梅氣的挺身就要往裡闖。。。。。。
侍衛厭惡地皺了下眉頭,伸手要攔。。。。。。
何若梅冷笑着罵道:“死奴才!你膽敢碰一下本宮,本宮砍掉。。。。。。”
“什麼人?敢在這裡大聲喧譁?”就在這時,楚觴走了出來。
何若梅一看,這太監一身黑衣,全身透着冰寒之氣,距離老遠,都能讓人感到那股凍得從心裡發顫的冷戾之氣。
而他看着何若梅等人的眼神,更是如同看着死人一樣,一點溫度都不帶。
這個太監,和她以往看見的太監全都不一樣,陰森森的令人莫名的害怕。
何若梅打了個哆嗦,只覺得全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好一會才強自鎮定下來,擠出一絲笑容來,“公公,請幫通傳一聲,我做了宵夜,給皇上送來了。”
楚觴不發一言,微微躬下身子施禮,轉身就進去了,甚至都沒開口問安,就連施禮,都帶着一絲不甘不願。
這讓何若梅心裡更加憋屈,面容氣的都有點扭曲,暗暗在心裡發誓:等本宮贏得皇上的寵愛,封爲皇后,看本宮怎麼收拾你們這些狗眼看人低的死奴才!
其實,楚觴能給她施禮已經夠客氣的了,如果不是因爲她爺爺是皇上的師傅,就是這點尊重,人家都不一定給她。在上官博煜心中,楚觴也是亦師、亦友、亦父的存在,比一般人重要得多。患難與共的交情,和別人能比嗎?
楚觴原來只忠於睿文帝,德妃,現在加了一個紫幽,別的人,靠邊站去吧。
進去稟告睿文帝:“梅妃來送宵夜,侍衛不讓進,她非要進來。”
睿文帝一聽,臉上露出一絲冷笑,聲音低沉地說了句,“讓她進來吧。”
楚觴聞言,不動聲色地出去說了句,“娘娘請進!”
何若梅自認爲她的舉動打動了皇上,得意而又狂傲地看了侍衛和楚觴一眼,昂首挺胸地走進了《崇德殿》
邁着她自認爲最優雅輕盈的蓮步,到了睿文帝的龍案前行禮,嬌嗲着嗓音說道:“臣妾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她沒有下跪,行禮的姿勢半蹲半彎曲,睿文帝餘光一掃,鋒芒一閃而過,沒有叫起。
可是,這種姿勢行禮,雖然姿態優美,可是蹲的時間長了,比下跪還要累。
足足過了二刻鐘,皇上還在那裡批閱奏摺,何若梅先是腿疼腿痠,然後全身冒汗,最後兩腿麻木,她毫無形象地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皇上恕罪!”御前失儀,這是大罪,何若梅嚇得連忙跪倒磕頭。
睿文帝慢慢走下龍階,走到她面前,冷冷一笑,嘲諷地說道:“自命不凡的何小姐,如此低賤的跪在朕這個廢人腳下,心裡有何感受?”
何若梅聞言,臉上的血色頓時退的乾乾淨淨,慘白的如同將死之人!戰戰兢兢地問道:“皇上,皇上何出。。。。。。何出此言?”
“怎麼?何小姐親自說過的話,竟然忘了?”上官博煜冷笑連連,“不是自喻爲帝都第一才女嗎?記性怎麼那麼差?當初死活不要嫁給朕這個癱子做活寡婦,怎麼?現在改變主意了?哦。。。。。。因爲癱子做了皇上,對不對?可惜,你還是要做活寡婦,你說,怎麼辦啊?”
皇上怎麼會知道自己之前說過的話?何若梅驚嚇的冷汗瞬間把衣服都溼透了,小下子軟癱在地上。
皇上厭棄地看着她,隨即不帶一點溫度的說道:“來人啊,梅妃感染風寒,自即日起,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在《怡春宮》好好養病,不得外出。”
這樣的事情,想要隱瞞不太容易。梅妃新婚之夜因病不能侍寢,隨即就被變相地禁足於寢宮,悄悄地還是被帝都上流社會知道了。
加上登基大典祭天時,皇上還是一個人登上了祭臺,何若梅別說和皇上一起祭天了,就連出來觀禮都成了奢望。
於是,帝都再次引發了千金小姐們想要進宮陪王伴駕的新高/潮。
只是,這次太皇太后再想插手睿文帝的婚事,卻被紫幽和上官凌然勸住了。
“皇祖母,您就呆在《慈安宮》好好頤養天年吧。那些個讓人操心的事,您還是不要管了,何況您管了,人家就聽嗎?您的兒子,您爲他落下那麼多病根,可是怎麼樣?還不是忤逆不孝嗎?您的皇帝孫子,癱瘓的時候,最需要人關心、關照他的時候,您沒出現,您以爲,您現在爲他忙活,他會感激您?要叫我說,您不管還好,您管的越多,越不落好。”上官凌然的話雖不中聽,可是卻句句實話。
太皇太后聽了,滿臉尷尬,隨即陷入了沉思。
紫幽接着勸道:“皇祖母,您鳳體這些年爲了國事家事,都操勞的欠安了,您現在就該好好靜養,啥事都不要想。什麼劉氏家族的興衰,您又能管多長的時間?隨他們去吧,好不好?我們馬上就要走了,最近沒時間進宮陪伴您了,您要多保重!”
太皇太后一下子驚呆了,不敢相信地問道:“你們要走?上哪去?”
上官凌然怕她一着急,再次病倒,他們一家子就走不成了,嚇得連忙過去解釋道:“是這樣的,孫子這些年也不能和父王母妃在一起好好玩玩,正好孫子現在媳婦和兒女都有了,所以,孫子想帶着父王、母妃,還有媳婦、莫失莫忘出去轉一轉,看一看,順便給孩子們增長點見識,不是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嗎?”
“不行!”太皇太后一聽,心裡這個難受啊!就像被掏空一樣。老太太大聲叫喚了起來,“啊!你們都走了,留哀家自己在這宮裡,還有啥意思?”
“您可以經常宣召那些夫人小姐們進宮陪伴您嗎?”紫幽邊建議,邊腹黑個不停,這不是您最喜歡乾的一件事嗎?整天弄些鶯鶯燕燕進宮,想送給人家做妾,給人添堵,這以後您沒事了,就經常做唄。
上官凌然一聽,悄悄朝着紫幽豎起了大拇指,卻笑的一臉無害,“是啊,一會幽幽會去太后娘娘那裡建議她,多在皇宮舉辦些宴會,保證不會讓您寂寞就是。”
“是啊,正好藉着指婚,來聯絡各大臣與皇族的感情,皇祖母,您不最熱衷給人家保媒嗎?”紫幽話說的俏皮,可是太皇太后聽了,總覺得她帶着粉刺。想想自己當初硬要把沈家兩姐妹塞給孫子,老臉有點泛紅。
太皇太后不願意他們走,太后娘娘聽了,也是極力挽留,“皇上纔剛剛登基,你們這一走,他等於缺了左膀右臂啊!怎麼突然想起要走啊?是因爲皇上把北路軍交給了他?”
“不是的。”紫幽笑着搖搖頭,“交出北路軍的兵符,是我們早就商量好的,不該皇兄的事情。太后娘娘,您以後還是多舉辦些宴會什麼的,多招些小姐們進宮,說不定皇兄就能遇到可心的人了。皇祖母就勞您多操心了,老太太愛管閒事,您別往心裡去。”
這話也就紫幽敢說,德妃聽了點點頭,表示理解。最後依依不捨地說道:“我也沒有女兒,你以後就叫我母后吧,不要玩野了,忘了我們,記得回來。”
“好的,母后。”紫幽也沒矯情,欣然應允。
可是到了皇帝那裡辭行,可沒那麼容易了。
上官博煜知道他們要走,可是卻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他看着紫幽,一身碧色衣裙映的她肌肌白如凝脂,氣質如冰雪般純淨而清雅。烏黑的長髮梳着流雲髻,用白玉釵鬆鬆簪起,插着一枝金鑲翠玉步搖,步搖兩旁垂下長長的翠玉瓔珞到肩頭。腰間同色翠玉帶,兩側垂着細細的珍珠流蘇,人影動,那頭上的瓔珞,腰間流蘇皆輕輕搖曳,爲她憑添了空靈和飄逸之美。
這樣的女子,爲什麼不能一直站在自己身邊?上官博煜心如刀割!恨不能時間停止。
忍了多年的感情,在這一刻再也壓抑不住地爆發了。他將紫幽拉進自己懷裡,像是要鑲入骨髓裡似的,緊緊地抱住了她。
紫幽驚慌掙扎,上官博煜也知道,她的功力,不知比他強了多少倍,於是連忙哀求道:“讓我抱一下,就一下。”
聲音裡的悲傷和難捨,不僅將紫幽推開他的動作阻止了,也把在《崇德殿》屋頂上,做了樑上君子的上官凌然,要下來揍他的動作阻止了。
上官博煜由內散發出來的那種悲傷情緒,他感同身受。那天幽幽被她母親帶回印度神界時,他也是這般的難受。
就好像極爲寶貴的東西要失去了,再也回不來一樣,那種連心都被剜了似的疼痛,他幾乎難以承受。
他沒想到,上官博煜對他小妻子的感情,竟然深到如此地步了。
他沒馬上下去,也是想看看,妻子對上官博煜的感情。不是他不相信妻子,而是上官博煜確實是個並不輸於他的優秀男子,被這樣一個男人深深地愛念着,他的幽幽,會有什麼反應?
紫幽確實沒有馬上推開上官博煜,可是很快便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大哥你怎麼了?我又不是不回來了,我玩累了,哪能不回家呢?就算這裡沒有別的親人了,不是還有大哥你嗎?況且,剛剛還認了母后,還有皇祖母,我哪能不想你們?”
一番話說完,不着痕跡地從上官博煜的懷抱裡掙脫出來,沒有害羞,也沒有生氣和尷尬,而是自自然然地說道:“說不定我出去一趟,還能給大哥找一位好嫂子回來。大哥,我還想抱侄兒,當姑姑呢。”
上官博煜看着她一雙能照見人影的剪水秋瞳,澄清的不帶一點雜質,坦坦蕩蕩地看着他,裡面飽含着關心和友愛,卻唯獨沒有女人對待男人的那種情愛。
上官博煜心裡又是一痛,可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糾纏不清,否則,她真的能一去不復返。她和別的那些愛慕虛榮,畏懼權勢的女人絕不一樣,不會因爲他現在是皇帝,而對他有任何改變。
上官博煜無可奈何的笑了,嗔怪地斜了她一眼,“你不是已經把何若梅送到我身邊來了嗎?”
紫幽搖搖頭,很嚴肅地說道:“她到你身邊,可不是我送的。我眼光纔沒有那麼差,她配不上你,我怎麼可能會讓她做我的嫂子?”
上官博煜聞言,心裡頓時涌上一股暖流,看着她問道:“哦?你怎麼會那麼說?所有人都認爲她的家世和才貌和我是最匹配的。”
“什麼呀?”紫幽輕蔑地搖搖頭,“自戀的如同一隻孔雀,彷彿她是全天下最美麗的鳥。”
還好,幽兒和自己的看法是一致的;還好,她沒有想着隨隨便便塞一個女人給自己。上官博煜這一刻心裡舒服了許多,終於笑出了聲,“哈哈。。。。。。你這比喻很恰當。”
上官博煜長得雖沒有上官凌然妖孽,可也是個除了他以外的絕頂美男子,此刻綻開笑容,就如破雲而出的春陽一樣。
紫幽馬上出口讚道:“我大哥英俊瀟灑,文韜武略,哪是那些愛慕虛榮,貪戀權欲的鶯鶯燕燕們能配得上的?大哥,那樣的女子,你不喜歡很正常,你要是喜歡,那才奇怪。我希望你能找到你喜歡的女子,帶給你幸福,又怎麼可能讓那些討厭的鳥們,惹你厭棄?相反的,你讓她們進宮,逗弄她們玩玩可以,卻絕不會愛上她們的。我說的對吧?”
“知我者,幽兒也。”上官博煜點點頭,心情越發鬆快。隨即親自將椅子推到了她的面前,柔聲說道:“坐吧。我想和你要個人,你能不能給我?”
“什麼人?”紫幽好奇地問道,隨即考慮都沒考慮,豪爽地揮揮手,“嗨!還商量什麼?老妹的人,不就是大哥的人?你想要誰?我明天就讓他來你這裡。”
見她都沒半點猶豫,上官博煜心裡說不感動是假的。本想放棄自己的打算,可是一想自己不願意讓別的女人爲自己生孩子,最終還是爲難地開了口,“我想要小莫失做我的兒子。”
“可以啊。你就想要小莫失,不要小莫忘?其實他們都可以叫你乾爹。”紫幽還以爲上官博煜年紀不小了,看着別人都有孩子,太羨慕,加上自己兩個寶貝太討喜,所以,他纔會提出這個要求。
可是,下一刻,她覺得不對了,上官博煜的表情太過嚴肅,嚴肅的就像真的要把小莫失帶離自己的身邊一樣。
紫幽看了他一眼,見他表情認真,心裡不好的預感越發加重,當即搖搖頭,“我可以讓他認你乾爹,可是,你想把他從我身邊帶走,我是不會答應的。我的孩子,誰都不給!”
就知道是這樣,上官博煜倒是一點沒有怪她,如果紫幽能痛快的答應把小莫失給他,那才奇怪。那是她的寶貝,是她辛辛苦苦懷胎十月,拼了命生下來的,自己這樣,似乎有點過分。
上官博煜有點難爲情,但是卻很堅定地說道:“幽兒,你看看那些女人,我看她們一眼,都覺得倒胃口,別說要她們生孩子了,她們配做我孩子的母親嗎?真的不配。我想立小莫失爲太子,好好培養他,他天資聰穎,我們兄弟幾個小時候,沒一個像他開竅這麼早的,他是個天才,是神童,我說的對吧?這樣的寶貝,就應該成爲帝王。幽兒,你走了,好歹留下他,讓我在這寂寞淒冷的深宮裡,有點念想。”
紫幽聽到這,心像是被人擰了一下,疼痛過後,拒絕的話,卻再也沒忍說出口。說不可憐心疼他,那是騙人的。想想也是,一個人坐在那高高的龍椅上,那是真正的高處不勝寒;可是要她把兒子捨棄在着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她又該死的捨不得。
紫幽一時間爲難壞了!兒子她心疼,義兄她也不捨。
而上官博煜看着她爲難,又不忍心了。如果紫幽斷然拒絕,他的愧疚和心疼尚能少些,說明紫幽對他的感情沒有或是不深;可是她沒有,她糾結的樣子,很容易就看出,她真的是把他和兒子一樣看的很重,這讓他倍感溫暖,就像被關進凍死人的冰窖裡,看見了陽光照射了進來。
他剛要說“既然你捨不得,那就算了,”可是紫幽卻開口了,“大哥,這件事不是我一個人能說了算的,我得和寶寶的爺爺、奶奶、父親商量一下。而且,最起碼現在不行,太小了呀,等到大一點好不好?還有,我真的不希望你把他培養成儲君,我覺得坐在這個位置上,真的很遭罪!”
上官博煜沒想到紫幽真的會答應和家人商量,一時間看着她心裡再一次生出了強烈的遺憾來。早知如此,那個時候什麼都不考慮,就應該和上官凌然爭一爭,也至於留下今天的悔恨!
紫幽回去把睿文帝的意思跟老安王和上官凌然一說,上官凌然倒是答應的痛快,“媳婦,只要你沒意見,我就沒意見。上官博煜那傻小子也夠可憐的了,想生兒子,連能替他生孩子的媳婦都找不着,悲催啊!行,只要咱們兒子願意,媳婦你願意,爲夫的絕沒二話。”
其實他的心裡話是,哎喲喂!總算把那個討人厭的,老是霸佔着老子媳婦的,說老子幼稚的小老頭給送出去了。從此少了一個人和老子搶媳婦,還有人去麻煩情敵,叫那個討人厭的上官博煜少把心思放在老子媳婦身上。老子決定了,從今以後,撒的種子,全是女娃,還是閨女好啊,和老子親!
老爹答應的痛快,老爺子和奶奶卻不幹了,尤其是老安王,腦袋搖的跟個撥浪鼓一樣,“不行!那怎麼可以?我們好好的一家子,怎麼能被皇上拆散?我兒子就被他老子當做了人質,這回他兒子,又要把我的孫子當人質。這什麼缺德父子啊,我們不要兵權,躲還不行啊!”
奶奶委屈的哽咽道:“怎麼一家子想要團聚,咋就這麼難?”
一見妻子哭了,老安王心疼了,也不顧兒媳婦和兒子在一邊,一邊掏出手絹給妻子擦眼淚,一邊大聲吼道:“我馬上進宮,警告上官博煜少打我孫子的主意。裳兒別哭,爲夫一定讓你達成心願!”
開什麼玩笑!這好容易得到了妻子的原諒,兩人分開了二十年後,又走到了一起,好的如膠似漆,難捨難分,到了中年,這才嚐到了愛情和幸福的滋味,說什麼也不能再鬆手,必須誓死捍衛!
紫幽剛解釋一句:“父王,您誤會了,皇兄不是要把小莫失當人質,他是。。。。。。”
就被老安王把她的話打斷了,“凌兒媳婦,你太傻了!皇家人虛僞的很,當初宣武帝也說的天花亂墜,說什麼母后想念凌兒,想得都生病了,我呸!全是騙人的,你不能相信他們的話。”
得!連他個個都罵上了,他也是皇家人不是?紫幽說不出話來了,又一想,爺爺、外公和凌然師父,不知來了多少封信,催他們快些動身,把一對寶貝帶去給他們,這一次,寶貝是真的不能留下來的,只有愧對皇兄了。
紫幽跟上官博煜反覆解釋:“皇兄,這次不能留下小莫失給你,我外公和爺爺,還有凌然的師傅,都沒見過他,再說,我還想帶他出去轉轉,長長見識。等他大一些好不好?”
上官博煜點點頭,感激地笑了,“你能同意,我已經很感動了。幽兒,謝謝你!”
很快,慕英毅一家和安王一家,就準備動身去遊山玩水了。
消息傳出,朝野震驚!還以爲睿文帝擔心他們功高蓋主,特意爲之,可是,上官凌然和紫幽在朝堂上的一番話,讓臣公們心裡的疑團,得到了開解。
上官凌然一身銀藍色的杭綢夏衫,腰間繫着銀色絲絛,用一根玉簪束着頭髮,更顯他英俊邪魅,風流瀟灑。
神情輕鬆,帶着一絲慵懶,“一直以來,各位臣公都好奇本王不俗的武功,師從何人,那麼今天本王也就不再瞞隱瞞,本王乃‘玄元派’第一百五十七代掌門玄遠大師的關門弟子,江湖人送名號‘絕情公子’是也。所以,本王從今開始,要帶着妻兒回到峨眉,潛心修煉。當然,如果,朝廷需要本王出力的時候,本王自會帶着‘玄元派’的弟子,義不容辭地下山來報效朝廷。現在,臣在這裡,要感謝陛下的寬容和理解,准許了臣和臣妻子的自私請求!臣在此祝陛下福壽安康!祝我大燕永遠昌盛!”
紫幽這時對着睿文帝深施一禮,一改往日的清冷淡漠,俏皮而又嬌憨地問道:“皇帝哥哥,能容許臣妹放肆一次,暢所欲言嗎?”
“準!”睿文帝寵溺地看着紫幽笑道。
今天的她,穿了一件極爲少見的青玉色曲裾,深衣勾勒出她完美的玲瓏身姿,翡翠色的曲裾有如在周身開了一朵蓮花,有一種波光瀲灩的美。如雲的秀髮挽了一個慵妝髻,流蘇上垂下的珍珠流動着瑩潤的光澤,髮鬢下截一朵碗口大的白色蓮花散發出若有若無的清香,真乃是芙蓉掩映笑顏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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