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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十八 燃文

“沒有”“沒有”兩個不約而同的開口。

秦政知道自己不的時候肯定有事發生了,不過他沒有問。

“吃冰激凌吧,看有很多女孩子都吃的!”秦政一手拿着盆子,一手拿着一盒冰激凌遞給宋淺語,看都不看趙冉鬆,“要吃自己去買哈!”。

“重色輕友,不吃了!”趙冉鬆冷哼着說到,眼裡卻是笑着的。

“沒事吧”宋淺語用眼神示意秦政。

搖搖頭,秦政說:“不用管他!”

宋淺語掀開上面的蓋子,撒開小勺子,舀了一口喂到嘴裡,甜甜的,冰冰的奶油味滑入口中,透心涼。

一擡頭,剛好看到從他們面前走過的一對情侶,女孩子將自己手裡的雪糕舉到男孩子面前,那男孩子大大方方的咬了一口,滿臉幸福的樣子。

她咬着牙看了看走自己身邊的秦政,踟躕了好一會,才從冰激凌盒子裡舀了一勺子,舉起來,“吃一口!”有些僵硬的三個字,等着秦政的反應。

眼裡閃過一抹驚喜,秦政先看了眼宋淺語,見她有些忐忑,張開嘴,將一勺子冰激凌含了嘴裡,“很好吃!”讚揚了下,那雙堅毅的眼睛這會煥發着褶褶神采。

宋淺語抿了下嘴巴,偷看了眼四周,忽然覺得這種感覺還不錯。

“要不要這麼誇張,一個大活站們身邊,覺得自己這個大燈泡還不夠亮是吧?”趙冉鬆調侃道,神情很高興,畢竟這個女孩子願意改變,說明心是真誠的。

兩個就像是沒有看到他,依然故,宋淺語自己吃一口,再舀一勺子給秦政,再繼續,趙冉鬆哀怨的走後面,這是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整理完,秦政就依依不捨的和宋淺語告別,又回了學校。

6230的四個女生聚齊是開學第一次班會前的下午,宋淺語剛拎着一袋子日用品進了宿舍,就看到另外三個紛紛轉頭看向了自己,不過施恩雅的表情是一臉的喜出望外,另外兩個是一臉的陌生。

“宋淺語,總算是來了,都快悶死了自從爸媽走了!”施恩雅垮着一張臉,垂着兩隻肩膀,像個遊魂般飄了過啦,可憐兮兮的小臉仰着。

“乖,買了桃子洗給吃!”宋淺語走過去將袋子放了桌子上,她們這四張桌子都是面向門口的,左右各兩張,可以放電腦,格子上可以放書。

“叫宋淺語是吧?是張希,以後多多關照,什麼都不懂。”聲音嗲嗲的。

宋淺語轉過頭,這才注意到這是一個看起來很嬌弱的女生,羞澀的微垂着眼睛,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泣非泣含露目。不動聲色的打量完,宋淺語疏離的應酬:“大家都是剛參加完高考進入大學的新生,沒有什麼懂不懂,照顧與不照顧這一說,相互學習吧!”

打心眼裡不喜歡,說不上的感覺。從袋子裡拿出裝好的洗漱用品朝陽臺走去。

陽臺上是洗手間,上面有一個隔了四格的小櫃子,放着每個的洗漱用品,宋淺語將自己的毛巾疊好放自己的小格里,擺上洗漱用具。

要洗桃子將要用盆子,剛好她買了一個小號的,就想着平時用來洗水果,剛要把放水龍頭下的一個盆子拿開,去拿自己的,就聽到一道不友好的聲音響起,

“別隨便用別東西,也不問一問,一點都不禮貌!”冷冷的嘲諷着。

跨入大學的孩子,腳已經算是一隻邁入了社會,小小的校園就是一個社會的縮影,有施恩雅這樣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就會有斤斤計較,雞毛蒜皮的,宋淺語不覺得這個世界會有大家都喜歡的。

宋淺語轉過去看了一眼,瘦高個,臉上掛着個眼睛,最明顯的是皮膚上的黑斑,頭髮老氣橫秋的扎的很低放腦後,厚重的眼鏡後面的神情看不起,可是從譏誚的嘴角就能看出來,這很不友好。

“同學,只是要把放水龍頭下的盆子拿開,再放上自己的盆子。禮貌這個問題,是相對的,別對禮貌了,同樣待之,若是原本那個就沒有這樣東西,爲什麼要要求別如此待之。宿舍只有一個水籠頭,把盆子放下面,不記得收了,別怎麼用,難道等到哪天記起來收拾了纔可以用嗎?宿舍是公共環境,不是家!”原本宋淺語是不會說這麼多話的,只是剛好今天她心情不好,宋氏正式拍的了那塊地,改旗易幟爲歐氏的了。她想讓那兩個爬的越高,摔得更慘,可是心裡還是會不舒服。

宋淺語還等着那反駁呢,可是家只是撇了撇嘴,瞪了她一眼,就戴着耳機聽起了歌。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欺軟怕硬?

“宋淺語,有個東西要買,陪去唄!”施恩雅一臉崇拜的看着宋淺語,眼睛不停的眨着,擠眉弄眼,快憋死自己了,這個難受勁。

宋淺語早就看出來施恩雅有話跟自己說了,一看這情形,難道自己不這丫頭受了什麼委屈。桃子也不洗了,宋淺語點點頭,被施恩雅挽着胳膊就要出去。

“能一起去嗎?就剩一個了!”張希怯懦的說,兩隻手攪着,一副很害怕的樣子。

宋淺語一陣啞然,施恩雅偷偷吐了下舌頭,要擺脫的就是,去了姐還活不了,“們呢就去樓下,馬上就回來了,身子那麼弱,就待着吧,宿舍那不還有一嗎?”

受不了張希馬上就會出現的泫然欲泣狀,施恩雅一把拖着宋淺語出去關上了門。

“裝模做樣的賤!”不高不低的聲音從某個角落傳出來。

張希臉色一變,早就沒有了剛剛的怯懦,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罵誰呢?”

“誰回答就罵誰!”那頭擡都不擡。

“醜八怪!”張希破口而出,爬上自己的牀,氣呼呼的抱着被子睡了起來,自己怎麼這麼倒黴,遇到的舍友全是些上不得檔次的。

底下坐椅子上的女孩子眼裡一片黯淡,有些無助的看着自己的手,也是佈滿了黑斑。

“總算是出來了,的幼小心靈啊,壓抑的快成精神病了!”出了宿舍樓,對着天空做了個兩手朝天的姿勢,伸了下腰。

“有那麼嚴重嗎?”就連平淡的宋淺語都有些好奇,這孩子到底遇到了什麼事。

施恩雅一副沒救了的表情,然後拉着宋淺語走到宿舍樓旁邊小花園的木頭回廊上坐着,“一個白蓮花,一個毒舌女,說嚴不嚴重?”

“白蓮花?”“毒舌女?”宋淺語嘴裡重複了下,不明白,看向施恩雅。

“呀呀呀,竟然連白蓮花都不知道?”施恩雅誇張的叫了起來。

宋淺語搖搖頭,很實誠的看着施恩雅,確實不知道。

“白蓮花就是外表如天使般聖潔,柔弱無依,聖母般善良,能誤導衆生,實是心腸毒辣,陰險無比等等等;毒舌女就不用解釋了,已經見識過一番了!”一口氣解釋完。

宋淺語彎了彎眼角,“沒那麼誇張吧,家做了什麼天怒怨的事了,讓憤慨成這樣?”

“她騙錢!”施恩雅紅着眼睛控訴。

“爸媽第二天就回去了,剛回到宿舍就看到張希,兩個學長幫着她收拾牀鋪,她就拉着的手說她父母是做生意的,常年外,根本就沒有時間管她,從小她就一個住別墅裡,寂寞的很,現到了大學有舍友陪她,她覺得很高興。”說了這麼半截,施恩雅停了下,看宋淺語專注的聽自己說,

事情的後續發展是施恩雅就一心一意待張希了,這孩子心眼實,兩個都沒有家長陪,就想着去逛唄,出了校門,施恩雅準備去公交車站,張希卻說自己從小身體弱,聞不得公交車的味,只能打車,那就打車吧。施恩雅是個仗義的孩子,每次都搶着付錢,這以後,車錢她付,吃飯她付,買東西她付,門票她付,來的的時候留的一千五百塊錢生活費就只剩下五十多了。

她就想着自己這錢是兩個花的,就去對張希說自己生活費快沒了,這個月先借她點,誰知道家還沒說話,就眼淚下來了,哭得那叫一個傷心啊,抽搐了半天,才冒出來一句沒有,說什麼雖然她家裡有錢,可是爸媽怕她上當受騙,每個月只給她固定的生活費,要是借給施恩雅了,她就沒得用了,還說什麼她是真心實意把施恩雅當好朋友的,誰知道兩個認識還不到三天施恩雅就跟自己借錢,破壞了自己心目中對友情的幻想,那個傷心啊,就跟死了親一樣。

當時施恩雅就敗退了,再加上宿舍另外一個雖然沒有什麼存感,可是時不時的冒出來一兩句冷言冷語,也夠受的了。

宋淺語想了下,這種事從來沒有遇到過,她只能說:“生活費借給吧,多大點事,好了,這就紅了眼眶了,快擦擦,一會看班會,全班第一次亮相,不會想頂着兔子眼去吧!”

施恩雅一陣感動,論理自己和張希相處的時間比宋淺語還要多呢,緣分真是奇怪的東西,整個撲到宋淺語懷裡,“可真有姐姐的感覺!”

僵硬了一下,宋淺語伸出手拍了拍施恩雅的後背,“沒事了!”張希她只見過一次,說不上好感,可是也沒有權利去評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