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車一路飛馳直接駛入了西北軍區司令部，虎哥和小丑面色都顯得有些複雜。
部隊是他們永遠無法忘懷的地方，卻也是他們一直以來的心結。
深吸一口氣，虎哥強忍住想要開口詢問的衝動，不由得攥緊了雙拳。
“首長，直接回家嗎？”警衛員一邊開車一邊問。
莫少坤點了點頭道：“嗯。”
虎哥和小丑的事情不適合讓太多人知道，所以莫少坤和舅舅商量之後還是決定直接將他們帶到舅舅傢俬下見面。
此刻時間尚早，舅舅和舅媽都還沒有下班。
汽車來到軍區一號院後，莫少坤率先下了車。
虎哥和小丑相視一眼，兩人緊隨其後。
“走吧，先進去坐一會兒，我舅舅還沒下班。”莫少坤衝兩人笑着道。
“你舅舅？”小丑看了看這小院。
他以前從未來過這裡，也不知道這小院代表着什麼，但是他卻能看得出來能住在這裡的肯定不是普通人。
莫少坤點了點頭道：“嗯，我舅舅想要見見你們。”
三人進了屋內，莫少坤給兩人倒了茶水，兄弟三個坐在沙發上閒聊着。
直到暮色時分舅媽下班歸來，見到虎哥和小丑時她也並未有絲毫驚訝，顯然舅舅已經告訴過她了。
很熱情的和兩人閒聊幾句，舅媽便去準備晚餐，而沒多時舅舅也回來了。
見到肩扛上將軍銜的莫紅軍進門，虎哥和小丑如同是裝了彈簧般瞬間站的筆直。
“首長好！”兩人異口同聲道。
莫紅軍臉上掛着和藹的笑容衝他們點了點頭道：“嗯，不錯，雖然離開部隊了但還是有些軍人的樣子嘛。坐坐坐，在家裡就不用那麼拘謹了。”
“是！”兩人再次同聲道，隨後挺胸擡頭雙手放於膝蓋之上老老實實的坐在沙發上。
虎哥還好些，他早就知道莫少坤的舅舅是莫紅軍，可是小丑卻不知道啊。
此刻他心中頗爲震驚，雖然面上不漏聲色，但雙眸卻火熱的盯着莫紅軍看個不停。
“紅軍啊，你們先聊一會兒，我這飯還得一會兒才能好。”舅媽從廚房中探出頭道。
莫紅軍點了點頭，脫下外套、取掉帽子，他將莫少坤三人叫到了自己的書房，隨同一起的還有秘書鄭澤凱。
“雲愛軍，42歲，原本是西北軍區某野戰部隊偵察連上尉連長，1986年沙狐組建之初被抽調到沙狐，任第一中隊副隊長，1988年離開部隊，從此失蹤。在沙狐的短短兩年內數次立功，是沙狐的傳奇兵王。”
“蕭戰，31歲，1990年通過第四屆沙狐試煉進入沙狐，1993年因爲一次任務而隱姓埋名甘願化身毒販走上覆仇之路。在沙狐的三年之內同樣數次立功，被譽爲是沙狐的第二代兵王。”
莫紅軍臉上掛着些許笑容看着兩人道：“我說的對嗎？”
兩人神色皆是顯得有些複雜，他們知道以莫紅軍的身份想要調閱他們的資料那實在是在容易不過的事情了。
可是每當聽到關於他們過去的事情，他們就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或者說是不敢去回首面對。
“這次你們在倭國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你們很不錯，雖然因爲種種原因離開了部隊，但是你們的表現已經證明了不論走到哪裡你們都是忠誠的戰士，我代表國家，代表人民感謝你們。”
說着莫紅軍站起身衝二人敬了個軍禮。
虎哥和小丑身體一顫連忙站起身，他們有些激動，有些感動。
他們因爲種種原因不得不離開了部隊，這是他們心中一直邁不過去的坎兒。
犯下錯誤已經無法挽回了，他們能做的只能是儘量去彌補，即便得不到認可、得不到諒解，但至少他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可是現在莫紅軍的話卻讓他們突然有了一種被認可、一種從未被忘記過的感覺，以莫紅軍的身份從某方面來說他的話便代表了國家對他們的態度，這又怎麼可能讓他們不激動？
“我很欣慰啊，雖然你們都犯了錯誤，都離開了部隊，但是你們骨子裡對國家的忠誠沒有變。你們都是華夏最優秀的戰士，都是華夏寶貴的財富，現在我可以給你們一個重新爲國效力的機會。”
兩人聞言臉上滿是錯愕，隨後眼中露出濃濃的驚喜之色望着莫紅軍。
“當然，在你們做決定之前我希望你們能想清楚，除了一個機會外我什麼都給不了你們，給不了你們身份、給不了你們承諾，你們任然會像現在一樣不被人所接受，你們爲國家的付出或許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
兩人緊緊攥起拳頭，相視一眼後虎哥認真的望着莫紅軍沉聲道：“首長，如果國家能給我們一個機會，我們不在乎其他！”
小丑也是點了點頭，眼中同樣滿是熾熱的光芒。
對於他們來說沒有什麼能比得到國家的認可更爲重要了，至於其他的，現在的他們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了。
“好！小鄭！”莫紅軍眼中滿是讚賞的點了點頭，衝一旁的鄭澤凱叫了一聲。
鄭澤凱連忙將手中的檔案袋遞給莫紅軍。
莫紅軍看了看上面的名字，然後分別將兩個檔案袋遞給了虎哥和小丑。
“打開看看吧，這是我唯一能給你們的，如果你們真的決定了，那我會將這兩份檔案送交軍委審批。”
虎哥和小丑顫抖着手接過檔案袋，他們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像他們這樣身經百戰的硬漢即便是在戰場上和數倍於己身的強敵廝殺時也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深吸一口氣打開檔案袋，裡面裝着薄薄的幾張紙。
“蕭戰，生於1964年5月11日，1984年11月入伍，效力於西北軍區邊防大隊，1989年服役期滿轉爲志願軍戰士，次年通過考覈入選沙狐特戰隊，1993年接受軍區特派成爲臥底，1995年在邊境緝毒中做出重大貢獻，隨後再次接受委派前往非洲組建戰火僱傭軍……”
小丑手中的那份檔案和虎哥差不多。
這便是莫紅軍唯一能給他們的，與其說這是一份檔案，倒不如說這是一份認可、一份安慰。
對於莫紅軍來說這份檔案不算是什麼，他是西北軍區的老大，究竟虎哥和小丑是怎麼回事那隻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情，但是對於虎哥和小丑來說卻意義非凡。
在沒有這份檔案之前，他們就好比是游擊隊，但有了這份檔案之後他們便等於是成了正規軍。
雖然他們依舊見不得光，依舊需要在暗處爲國效力，甚至連他們的家人都需要保密，但是這種心態上的變化卻是不可同日而語。
長長的出了口氣，虎哥將檔案重新裝入了袋中，他擡起頭看着莫紅軍，雙腿一併目中透出絲絲精光衝他敬了個禮標準的軍禮。
“蕭戰向首長報道！”
莫紅軍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轉而望向了小丑，此刻莫少坤也有些緊張，他不知道小丑是否會拒絕。
小丑似乎有些掙扎，許久之後他目光漸漸堅定擡起了頭看着莫紅軍道：“首長，我願意接受國家的委派，但是我有個請求。”
“你說。”
小丑咬了咬牙道：“我……我想請一個月的假，請給我一個月的時間讓我陪陪我的愛人和孩子，一個月後我會前往歐洲！”
莫少坤聞言心中鬆了口氣，臉上也露出了些許笑容，小丑果然沒讓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