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邪從聞臣手中接過鑰匙道:“帶我們去你看到那些房間變黑的地方。”
“是!”
聞臣說完,就領着我們朝客棧裡走,我緊緊握着墨邪的手,這一刻才明白,這間客棧的問題比我想象中大多了。
聞臣帶着我們進去之後,我才知道這件客棧中間留下的那個院子面積到底有多大。
這個院子是成圓形的,比我們在城主府時,墨邪佈下祭壇的那個地方都還要大上一倍有餘。
剛剛我跟墨邪在這客棧外圍逛了一圈。我已經知道這個客棧佔地面積很大,可怎麼也沒想到這客棧那麼大的位置居然留給了一個毫無作用的院子。
而且這院子中間的佈置也是很奇怪的,沒有亭臺樓閣、沒有假山池水,反而是在周圍矗立了不少根看起來對客棧結構完全沒有起到任何作用的柱子。
一看到這些,我皺了皺眉頭,這個院子的佈置,總覺得很像祭壇,差的也不過就是些能夠快速擺上的祭祀之物。
“你在那個位置能夠看到這些房間的變化?”
墨邪開口問聞臣。
“主子!在這邊!”
聞臣說着,領着我們朝院子裡的一個角落走去,那個地方,恰好是正廳中的人的視線死角,客棧的老闆此刻還被無數的戰士圍住安排房間,估計也是沒時間查看這邊,才讓聞臣發現了情況。
我跟墨邪走到聞臣所指的那個位置,果然是看到了樓上不少房屋都是全黑的。
我跟墨邪同時皺起了眉頭,互看一眼。
就在這時候,客棧的一個夥計突然走出了正廳,看到我們幾個人站在這裡,他臉色微變,隨後又一臉笑意朝我們走過來。
墨邪什麼話都沒說,手中卻突然多了一張靈符,魂火一點燃就朝着上空拋去。
那個夥計前進的腳步忽的就停在那裡,然後一臉惶恐的說道:“這位客官,你、你、你……”
“本君遠行,每一次夜宿的地方都要用靈符驅除陰氣,有何不可麼?”
墨邪說話的時候,冰冷的視線看着那人,他嚇的臉色一白,拼命搖頭說道:“沒有!沒有!客官,是我們掌櫃要我來通知那位客官,你們的客房已經全部安排好了!可以進去休息了!”
他雖然是一臉惶恐的模樣跟墨邪這麼說,但是我有注意到他的視線朝着我們身後的地面看了一下。
“帶路!”
墨邪面無表情的說道。
“是!是!客官!”
那夥計說着,還微微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然後才爲我和墨邪帶路。
當那名夥計當我們帶到那間所謂的上等客房中時,我跟立刻看向了墨邪,墨邪捏捏我的手。示意我不要擔心。
這時候,聞臣也突然開口了,他說:“小二,你們客棧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麼大個客棧沒什麼客人就算了?你們掌櫃爲何將我們的房間全部分開?我不是跟你們掌櫃說了。我家主子的上等客房要跟我們安排在一塊嗎?”
果然如此,我在心中暗暗說道,剛剛我跟墨邪站在那個位置看到所有的黑色房間,唯獨只有這一棟客房中一間都沒有,而這位掌櫃給我們安排的,還是這棟樓最頂層的客房。
開這家客棧的人,果然是不安好心。
那夥計聽聞臣這麼說,頓時又是滿頭冷汗的對我們說道:“客官!我們這的上房一棟樓就一間,爲了保證房間夠寬敞夠安靜。”
“那另外兩棟摟的上等客房爲何不安排?”聞臣怒聲質問到。
“哎喲!客官,小的不知道啊!小的……小的其實是今天才來的,這房間,掌櫃怎麼安排我們就怎麼帶路啊!”
我看到那人見着我們冷汗冒的相當誇張,我有些疑惑的問道:“你很怕我們?”
那夥計正拿着鑰匙要打開房門,被我這麼一問,嚇的手都哆嗦了,那把鑰匙他拿在手上。抖了好幾抖都沒能插入鑰匙孔裡。
我一看這情況,立刻追問道:“你知道什麼?”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語氣還特意兇狠了一點,那名夥計聽我這麼一吼,嚇的鑰匙都掉在了地上。
他慌忙蹲下來撿鑰匙,然後噗通一下跪了下來,嘴裡還哀聲嚎道:“各位仙人,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就是個幫工的,我家裡上有老、下有小,就等着我這點微薄的月俸過活呢!”
仙人?
我微微一愣,‘仙人’這種稱呼在民間有些地方是對已故亡靈的稱呼,這個客棧夥計,莫非是把我們當成了‘鬼’?
“把客房門打開!”
墨邪突然說道。
那夥計又被墨邪嚇的手一彈,撿起來的鑰匙再次掉到了地上,他慌忙從地上爬起來。然後接着雙手打顫的開着房門,又經過好幾次插鑰匙,最後才把門打開。
我跟墨邪率先踏入房中,那夥計連一句多話都不想再說了。他轉身就想要離開,聞臣就是在這一刻飛快的一腳將那人踢進了房中,同時對外面大聲喊道:“房間裡面怎麼這麼亂,你給我收拾好了才準走!”
話說完,房門就被聞臣‘啪’的一下關上了。
房門關上後,那人一臉驚恐的趴跪在地上,等他擡頭的時候,墨邪就轉過身來。
“想我們不殺你,那就說說你爲何今日來這裡?誰讓你來的,許了什麼好處?”
墨邪冰冷的聲音問道。
那人渾身一哆嗦,哭喪着臉說道:“我告訴諸位仙人,你們、可不可以放過我,我真的不想死啊!”
“說!”
墨邪又是冰冷的一個字,根本沒有多餘的話語。
那人又是一陣顫抖這才一邊哭一邊說道:“我、我是西域國人,我家就住在邊境的一個山村裡,可是我們村裡特別窮。因爲是在邊境地帶,時不時會發生戰爭,我們辛苦耕種一年的莊家,要麼被戰火毀了。要麼就被上頭給徵爲軍糧了,可以說是民不聊生啊~~!我上有八十歲的老母,還有兩個孩子,家裡已經窮到連頓稀粥都喝不上了。就在我們走投無路的時候,這客棧的掌櫃找到我們家,說他在這路上開了間客棧,幹一天給我一百銅錢。問我願不願意過來這裡,只需要每天晚上接待趕路要留宿的客人,白天都不用上工。”
“少廢話,說重點!”這句話是聞臣說的。
那夥計又被聞臣嚇的一哆嗦。這才往地上一趴,嚎啕大哭道:“各位仙人,我真的是來了之後才知道這裡是接待、接待仙人的啊~!那客棧老闆說,只要我們老老實實做好本份的事情。什麼都不要管就行,幾位,我真的只是老老實實的在這裡幹活,我可沒在這裡做過什麼啊!”
“這麼說來。你是西域的普通百姓了?”墨邪問道。
“對!小的只是個普通百姓!”
“這裡其他的夥計也是你們西域的普通百姓麼?你們夥計共有幾人?還有你們客棧的掌櫃,你瞭解多少?通通告訴我們。”
墨邪說話的語氣依舊是冷冷的,不過比起開始要好多了,那人終於不再是渾身發抖了。
但他依舊是十分害怕的說道:“我們客棧的夥計帶我一起是七個人。有跟我一樣西域的,也有南燕國的人,我們現在這個掌櫃是今天才來的代理掌櫃,客棧真正的掌櫃比這個掌櫃年輕多了。還是名女子,她今早纔跟我們說她有事要離開的。”
“女的?”我驚訝的說道。
那夥計點點頭說道:“是啊!掌櫃長的還挺漂亮,而且也是個有本事的,我昨天晚上聽到她昨天跟來客棧過夜的仙人說。她能給它們想要的東西,只要它們幫她一個小忙,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