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05年4月18日}
{地點:米國-加州}
當彼得·蒂爾開着車子從帕羅奧多的公路轉向山景城後,望着不遠處在咖啡店外坐着的那位秘書姑娘,彼得卻慢慢地將車子停靠在路邊。
寧子默瞧了他一眼,一時還沒有搞清楚這位臨時司機的意圖,卻見彼得衝遠處的董倩茜揚了揚下巴,衝他調侃到,“什麼時候你能正正經經地談一次戀愛?”
Paypal幫出來的這些老夥計們,一直都是這樣的風格。越親近的,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冒出一些“攻訐”你的奇葩東西。
雖然早已習慣了這種跳脫,但對上身旁這位前Boss,寧子默也只能撇撇嘴,“我又不是霍夫曼,他喜歡吃窩邊草,我怕是躲還來不及。”
彼得·蒂爾聳聳肩,適合而止地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延續下去。
轉頭拔下鑰匙下車後,才掏出一盒雪茄丟給寧子默一支。
又當着寧子默的面演示了一番,這纔算是教會了他。
直到寧子默吸了一口,再學着他吐了出來,彼得纔開口到,“薩克斯不是弄了個MySpace嗎?怎麼你還要收購個Facebook和他打擂臺啊?”
從Paypal出來後的創業,除了幾個要好並參與到具體項目中的人,其他前Paypal同事,沒有多少人知道寧子默他們在各自的項目裡是如何穿插合作的。
大多數都只是認爲寧子默在幫着他們出謀劃策,就連彼得·蒂爾也不例外。
他雖然是Paypal前任的CEO,但轉去投資領域後對於老夥計們的產業也所知甚少。
而寧子默雖然藉助了彼得早期投資Facebook的機會來完成了收購,但實際上平日裡和這位精明的老上司沒有太多的交集。但不管怎麼說,彼得還是幫了他不小的忙。所以於情於理,彼得還都是自己需要感謝的人。
“新聞集團要來收購MySpace,如果真的超過30億美金,薩克斯肯定會考慮一番的吧。”
雖然原本還保有靠着MySpace去與Facebook競爭的小小希望,但真正在發展的過程中,人羣屬性的定義還是讓MySpace逃不過它前世原有的命運。
既如此,出售MySpace就已成定居。
左右,這一點早在幾年前就已經確立是一步類毒丸的賺錢項目。
所以,在出售MySpace項目上,寧子默會比出售Skype更爽快。而清楚寧子默下一步大計劃的薩克斯,也不會有什麼好糾結的。
而這些消息告知給彼得,對於當下的發展並沒有什麼應影響,反倒能拉近兩人的距離。
“哦?”彼得·蒂爾擡着眉毛,“原來他還真的要出售MySpace啊,那這下子他將成爲咱們Paypal裡第三個億萬富翁了吧。”
Paypal出售時,一下子就將伊隆·馬斯克送上億萬富翁的位置。再往下就是寧子默,而後的這一次,MySpace確實能將戴維·薩克斯送來榜單之上。
雖然寧子默身在其中,但在這種問題上,他總是習慣性的慢了半拍。
寧子默想了想,搖頭笑道,“咱們Paypal幫的高管和早期的這幫工程師們可都是願意折騰的人。你要是把這條創業的時間線往後再拉長10年,這份過億的身價榜單上,還會書寫上更多Paypal人的名字。”
彼得·蒂爾聽得一愣,轉既就瞭然地笑了。
但他很快就止住笑到,“從我們在組建Paypal的時候,在成員的選擇上就選擇了氣質相投並具有創造力的人。雖然Paypal已經易主,但大家在離開Paypal後肯定會換個地方去釋放自己的創造力。”
頓了頓,彼得·蒂爾看了一眼寧子默,又認真地道,“只是我沒有想到,在我們這羣人裡,最後進入公司的你纔是最具創意和冒險精神的。”
“人總要有些夢想嘛,要不然和鹹魚有什麼區別?”寧子默撇嘴到。
彼得·蒂爾瞧到寧子默的小動作,卻搖着頭到,“夢想是誰都會有的東西,但如何去實現他,卻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可我們這羣人不一樣,折騰只是善於行動的表象。骨子裡,愛做夢的人就會多一些實際行動。而你,更是思而後動的代表。”
頓了頓,彼得才轉而笑道,“既然Facebook用你既定的方式和價格也拿下來了,那下一步你是要準備進軍社交網絡了?”
“嗯,這是下一步的重心。”
“那看樣子,我去年投資在Facebook的50w美金,未來會有個相當大的收益。”
“那當然,”寧子默笑了,“把你送上重量級的億萬富翁寶座,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彼得·蒂爾深深地看了寧子默一眼,好半天才沉聲道,“雖然我們交往不深,不會像你們華裔三人組那樣有深厚的感情。但我相信,我能算得上你在Paypal的朋友之一。
所以,我想鄭重告訴你的是。如果……我是說……如果……,未來某一天,你需要任何形式的幫助時,請記得還有我這個Paypal的老朋友……”
望着彼得略顯嚴肅的臉,
寧子默凝神看了小一會,
最終才重重地點了點頭。
……
一直到晚上躺在黎穎別墅後院的草地上仰望着天上的星星,寧子默才終於感覺自己整個人鬆弛下來。
“3年時間,你當初爲Bing規劃的整條生態鏈,到今天爲止纔算是全部實現了吧?”
當黎穎的聲音輕輕地傳過來時,寧子默才意識到她正抱着小腿坐在他身旁。
“嗯,”寧子默淡淡地應了一聲,然後才輕聲回到,“從搜索引擎核心再到周邊流量生態,從職業社交人羣,到社交綜合人羣,Bing生態鏈已成初步規模。下一步,我會花點時間將youtube和Facebook按照計劃推起來。”
“Facebook是交給原有的團隊來執行嗎?”
“嗯,只是它不會像我們Paypal幫創造的項目那樣,掌握更大的主動。我用6000w美金拿下了Facebook主要的 65%的股份,剩下的部分10%在創始人馬克·扎克伯格的手上,10%在其他核心人員手中,而10%留下做其他關鍵員工的TUP獎勵股權,而5%則是在一早就投資了Facebook的彼得·蒂爾手裡。”
“嗯~~這是你的風格~~”黎穎好奇道,“不過,總感覺你今天哪裡怪怪的。”
望着天空,寧子默淡淡地道,“我自己也覺得有些奇怪,按理說想方設法以低價收購了潛力無限的Facebook,我應該很開心纔對。但今天我對Facebook創始人馬克·扎克伯格,有一種奇怪的說不上來的感覺。”
頓了頓,寧子默才幽幽地向身旁看去道:“一個商人有政治立場如愛國等行爲這很正常,但如果一個商人想要藉着政治變向爲自己謀私利,這是否意味着這個人就改變了初衷啊?”
寧子默躺着,黎穎坐着。兩個人的視線觸碰在一起的時候,並不是平日裡那個樣子。這讓兩人在對方眼裡的形象,都變了個模樣。
黎穎深深地看了寧子默一眼,望着他好半天才微微搖了搖頭,“成年人的世界並沒有那麼單純,要不然也不會有星火存在了。”
轉過頭,黎穎又幽幽地道,“這不是個非黑即白的世界,你一早就知道了。所以,我還以爲你不會有這方面的感慨呢。”
聽着默契拍檔的言語,寧子默輕笑了笑,轉頭繼續看向天空。
是哦,這不是一個非黑即白的世界。所以,曾經的偶像幻滅的場景,還有什麼好感慨的呢。
……
說起來,扎克伯格是很多互聯網年輕人的偶像。
這位84年出生的年輕人,用他獨有的方式締造了一個商業帝國。
在前世,寧子默也曾將年級比他還小一歲的扎克伯格視作偶像。
只是,隨着時間的推移,當危機真正來臨的時候,一切隱藏在黑暗裡的東西,終於有了展露的時刻。
前世的2019年10月,這幾乎成爲了Facebook最大的拐點。
馬克·扎克伯格一改往日因花裔妻子和常年營造的“愛種花”人設突然就變了個臉。
先是10月10日,扎克伯格在米國衆議院聽證會上爲“天秤幣”辯護時,大肆宣揚“種花威脅論”,聲稱在Facebook上發現種花干預2020年米國大選的跡象,妄圖吸引聽衆的注意力爲“天秤幣”找到一個突破口。然後還發表了一番“Facebook不進入種花是好事,我們可以有更多的自由去直抒胸臆,爲我們信仰的價值觀站臺”的理念。
而後的2019年10月31日,扎克伯格在喬治城大學的一番演講,更是將他“愛種花”的形象踩了個稀碎。
他在演講中大談“言論自由”,爲自家的Facebook站臺,鼓吹臉書上“發ZZ廣告無罪”,而抖音海外版“不自由”,沒有像他家的臉書、WhatsApp一樣,給暴徒提供服務。
這話說得非常雙標,頗爲無恥。
因爲,在那之前臉書一邊允許政客們花錢發佈各種ZZ廣告,允許暴徒造謠、煽動言論。一邊卻刪除、封禁上千大陸網友的賬號!而一切的一切只是因爲抖音海外版(tiktok)將Facebook旗下短視頻軟件Lasso給比了下去。
那時候,Facebook旗下上線一年時間的Lasso全網才安裝了42萬次,而同一時期的抖音海外版卻已經安裝了6.4億。當扎克伯格發現無法用商業手段、技術能力幹掉對手的時候,就開始扯“普世價值”。
他並從不相信自己的產品落後、競爭力不足、無法取悅用戶,更不願意肯承認作爲對手的抖音更先進、更聰明、更懂年輕用戶,便直接栽贓對手沒有“自由”。
不過,這些都是前世的事了。
現在的扎克伯格,仍舊是一個在追夢的年輕人。
他的未來,或許會有很多新的擁躉。
但那些擁躉裡,不在有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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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不收費:
在上個月底前,我把近100章的章綱已經寫好了。直到10月31日發生了扎克伯格的事後,我這段再寫起來就賊難受。
原本,這4章大概是10多章的內容。現在,被我強行修改爲4章,只爲了那該死的ZZ。
或許企業是無國界的,但企業家確實是有國籍的。
反正,這幾章,寫的賊難受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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