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無極……”
正在這時,木婉容那柔美的聲音傳入耳中,謝無極回過神來,只見小姨正雙眼紅腫的望着自己,手裡提着一個包袱,神色間有些悽愴,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
“怎麼了小姨?”謝無極半晌沒有反應過來,小姨這是鬧的那一出啊?
“無極,你快跑吧!一會兒府里人查起來,小姨幫你攔着,就說,就說人都是小姨殺的,他們要殺要剮,小姨都認了,只要無極你能活着就好。”木婉容也不解釋,將包袱掛在謝無極身上,使勁將他往外面推!
“小姨,有件事,無極瞞你很久了……”謝無極終於明白了,木婉容是擔心自己遭府里人懲戒,不過這件事能怎麼解釋?就說他們根本不敢將我們怎麼着,以前是我們自己膽小白白讓人欺負了?
歸根結底,還是以前的謝無極和木婉容太弱小了。連入局的資格都沒有,隨意一個小廝就可以捏死。所以纔會落得如此境況。
大統領和大夫人是不會直接出手,可是有些事情卻可以指使下人做,事發了最多也是個管教下人不嚴的罪名。雖說謝無極這個少主的身份可以將那羣小人告發到衙門,可是他們連基本的保護之力都沒有。把那些小廝逼到絕處,鋌而走險,反倒是殞了自家性命,賭不起,也不敢賭!
“小姨,都是無極的錯,先前顧及師傅的叮囑,沒有將他的存在告訴您,讓您一直擔驚受怕!”謝無極思索了很久,還是決定不將毀滅系統的事情告訴木婉容,實在是事關重大,況且也並不都是好事,說了,木婉容更擔心也說不定。
“你師傅?”木婉容皺着好看的眉頭,疑惑地道。
“是啊!我師傅,他可厲害了,我能突破到靈階,就是他的功勞,前些天託人給我傳話的就是我師傅!”謝無極索性一個謊撒到底,不過他自己一諤,腦海裡怎麼又突然冒出一點點記憶來?莫非前主人突破不成反而身死還另有緣由?
“你該聽你師傅的話的,怎麼能爲了小姨觸怒他,好不容易有了依靠……”木婉容頓時忘了自己剛纔的驚惶,替謝無極擔憂起來。
“生我者母親,養我者小姨,現在對我來說,小姨就是我唯一的親人。師傅若是着惱,無極不要也罷!小姨,我們不靠誰,我們靠自己!”看着木婉容焦急的面容,謝無極緊緊握住木婉容的手,灑然笑道。
“小姨,把東西都放回去吧!要走,我們也要走的堂堂正正的。我一會兒出去找我師傅商量一下,相信會有解決的辦法的!”
安撫了木婉容後,謝無極不斷在院子裡踱步,本來,是打算這次完成副本任務後,湊足j積分兌換了靈藥就立刻着手衝擊靈階的。不過眼下卻是要緩緩了,昨夜進副本任務時就有欠考慮,差點鑄成大錯!
剛纔這幾個雖然名頭不算小卻都是實實在在的奴才下人,雖然來勢洶洶,卻未必是出自上面之人的吩咐,自己該出去溜達溜達,讓一些人知道自己還活着,而且還活得好好的,否則,自己閉關去了,小姨怎麼辦?
依以前的記憶,自己沒發生意外時,可沒有人敢如此上串下跳的,至少沒有人來威逼木婉容,想來是有些原由的。
“咦!”謝無極拾起腳下一塊碎木屑,“竟然是紅楠木,而且看這品質上佳,定然能承受幾百斤力,雖然這門板都是鏤空的,可要用拳頭轟出這樣一個洞來,少說也有上千斤巨力。”
“這個世界的武者真可怕,這才只是個靈階初段而已啊!”前世的謝無極一直不怎麼看好個人武力,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任你腿王,拳王,一槍撂倒。
記憶中的姨侄兩生活得很潦倒,先前又受那小廝一拳轟破房門的誤導,險些以爲,居住的是柴房之類的。這一番打量,才發現錯了,而且很離譜!
前前後後轉了一圈,發現這屋子的設施還頗爲奢華,不單,臥室,廂房,大廳,一應俱全,連各種陳設都名貴至極,前後兩進,這清寒居分明是個獨立的院落,只是奇怪的是這麼大的一個地方竟然沒有一個下人打理。
穿過幾條長長的迴廊臺階,亭臺樓閣。走過幾個大花園,經過幾個大池塘,十多個圓門圍牆的門戶,謝無極足足走了一頓飯的時間纔來到了謝府的大門,心中不免微微有些震撼,一路走來,幾乎二十步一亭,五十步一閣,雕廊畫棟,翹角飛檐,美不勝收。大理石鋪砌的地板,木質的立柱、橫樑、順檁,典型的中國古代蘇州園林式風格。
……
素心齋是大夫人的住宅,大夫人孃家是商賈出身,世代經營米,布,藥材之類的民生行當,可謂是富極一方,嫁入謝府以來更是貴不可言,不過這居住的宅子卻最是素雅,平日裡簡言素行,吃齋唸佛,傳言是府裡最近幾年福緣薄,受高人指點專心爲謝家上下祈福。
“夫人,夫人。”
一個俏麗的小丫鬟,急匆匆地衝進院子。
“寶兒,咋咋呼呼些什麼?”一個三十多歲的少婦從裡間,慢步走出來,身着淡青色絲質襦衫,高高的挽起髮髻,插了根珍珠吊墜釵子。
誰也不會知道這就是那個統御謝府幾百號人的大夫人,只見她膚色白皙,額角沒有一絲皺紋,眉宇間有着濃厚的書卷氣,平靜的眸子裡帶着絲絲的悲天憫人的氣息。
“夫人,寶兒這次可沒有亂闖,府裡的大管事求見,說是,說是有急事求見。”
寶兒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叫他進來吧。”
夫人神色淡然的揮揮手。
“是。”丫鬟應聲下去了。
“見過夫人。”不一會兒一個頭戴管家帽身着褐色綢緞的中年胖子出現在小院,低身見禮。
“免禮,何事如此惶急?”夫人居高臨下地望着內府大管事,言語間透露出掌管一切的威嚴。
“剛纔下人來報,看見二少爺出門了。”內府大管事小心地回道。
“嗯,二少爺出門了,你說什麼?”夫人眉宇間頓時籌起。
“二少爺,二少爺他還好好的,而且似乎比以往都好!”
大管事見夫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靠近一步小聲道。
“要不要奴才派人跟着那賤種?”
“放肆!他好歹也是謝府的二少爺,豈容你一個奴才非議,來人,給我拖出去,重重責打二十大板!”豈料剛纔眉宇間還一片平和的夫人頓時一聲叱喝,嚇得大管事呆立當場,一雙眼睛裡滿是驚駭,渾身一哆嗦,滿臉肥肉直打顫,腳下幾乎站立不穩。
“夫人,我錯了,我錯了,夫人,饒了我吧!”頓時突兀閃出兩個一身護衛打扮的漢子像小雞一樣架住大管事,不理會他聲嘶力竭的哭喊向刑罰堂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