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丁山之名,也正是從他的這一戰徹底打響,這位新的大唐“戰神”的命運轉折點,將再次走上巔峰。爲了歌贊他的美名,其流傳着於世的詩句更是多不勝數,諸如這首詩:
銀盔冠頂飄紅纓,素袍披身裹戎裝,
玉面如粉風流將,英氣逼人眉宇間,
白袍少將俏兒男,銀戟光閃震敵寒,
百戰沙場神勇將,所向披糜逞英豪。
以“戰神”之名,無愧是薛家子孫,自此開創了一族三門忠烈傳奇。他的威名也將會響徹在西北大地。
站在長安城的門樓上面,李牧塵神情凝重地注視着西行的大軍。這算是他登基以來,發生的第一場戰事,心中那份蠢蠢欲動的情緒,真想要身披戰甲,親自去往戰場,大殺四方,報效帝國。
然而,他已經不再是那位年少輕狂的少年,如今的自己,是一國之君,舉手投足之間都要爲整個國家負責。
這就是所謂的“王的使命”,在其位,謀其政,如是而已。
“陛下,樓上的風大,請趕緊回宮吧。”
身邊的大臣們站在身後,從西北吹來的分,如同寒夜的刀子吹在臉上,有着一股難以言說的刺痛感。
李牧塵已經麻木了,此刻他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的痛疼感。準確地說,他心中有如一團亂麻,躁極了。
他翹首以盼的帝王之位,當目標真正的實現了之後,不知以此陷入無盡的迷茫之中。李牧塵常常自己一個人站在太極殿的高臺之上,看着屬於自己的天下,他不止一次問過自己,這樣的生活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
金黃色的龍袍,李牧塵揹着手,猛地轉身過來,看着身邊的臣子們,問道:“皇后和太子那邊的情況如何?”
爲了能夠確保牧清怡的安全,每隔三天時間,便會有着從東方傳來的訊息。
距離皇后和太子離開長安,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從東海傳來的訊息多爲平安的。
可是已經過去了五天時間,卻不見有着任何訊息傳來,這不禁讓李牧塵感到擔心。
“近期,乃爲東海汛期,路上可能會耽擱了些,陛下無需擔心,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乃是命貴之人,一定會平安無事的。”臣子說道。
李牧塵也希望如此,可有些事情,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而且他心中隱隱感到了某種不安。
這種感覺很強烈,對於自己的第六感,向來非常準確。
“汛期嗎?!”
李牧塵望着東方,眉頭微微一蹙,眼神中閃過異樣的神情。
……
咔嚓~~!
東海之上,陰風氣,暴雨至,黑雲中翻騰的雷電,滾滾響動着,電光閃過天際,好似將世界撕裂一般。
汛期,大雨說來就來,毫無預兆。
那艘巨輪被大海的面前,也如同殘葉落入江海,顯得微不足道,搖曳於風浪之中。所有人聚集在夾板之上圍成一個圈,而沒有躲入房中,任由瓢潑大雨將他們的身體淋透了。
原因嗎?很簡單。
唐軍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將兩個人團團的圍了起來,牧清怡站在圈中,雨水拍打着她的嬌美的臉龐上,她說道:“勸你們最好放了我的兒子,不然的話,你會死的很慘的。”
李詩音和李依依將長生挾持,匕首距離長生的喉嚨只有不到半寸的距離,只需要稍稍動一動指頭,匕首的刀刃便會侵入脖頸,斬斷他的喉嚨。
暴風雨中,皇太子遭人挾持,所有人都陷入僵局當中,無人敢上前動一步。正如李詩音她們也逃不走。
海上,巨輪上下左右搖擺着,海浪催動着巨輪朝着蓬萊仙島越來越近。
風嘯聲、雷鳴聲、暴雨聲交織混合在一起,來自大自然的狂野交響曲,即便是沒有人說話,場面也不會顯得寂靜和冷清。
“放了他?當初李牧塵滅國屠城,可曾想過放了我們的親人?如今大唐的太子落入我們的手中,想要我們放了他根本就不可能。”李依依說道。
“兩國交戰,必要滅亡與存活。”牧清怡義正言辭地說道,“當初,是西涼一意孤行,執意要挑起兩國的戰爭,如今汝國不敵,慘遭滅國,何以怨的他人?”
“降國之臣,何以滅之?”
聽李依依所說,牧清怡反問了一句:“救命之恩,何以殺之?”。
此時,她確有耳聞。而李牧塵滅國屠城卻有不妥。可是,想到西涼國王是如何對待李牧塵的,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這麼做的。
“西涼王的所作所爲,如今落得個國破家亡,皆他咎由自取。”牧清怡爲自己的夫君辯解道,“當年,皇上落魄爲奴,冒着生命危險救了武昭王,助西涼王除掉派系黨羽,到頭來呢?換來的結果又是什麼呢?”
武昭王欠了李牧塵的恩情;西涼王欠了他的人情。當初,王爺黨和閹黨斗的你死我活。如果不是李牧塵從中“作梗”,此二黨又如何能夠清除?
“西涼的皇宮之中,武昭王漠然無視,西涼王大擺鴻門宴,企圖置天子於死地。此類種種,已經註定了他們的敗局。”
暴風雨中,牧清怡的聲音在大雨中依舊是那麼的有力鏗鏘。
“血債血償,此爲天道輪迴之理。當初,西涼王傾盡畢生之力想要將其誅殺,當他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就應該做好了被屠戮滿門的準備,難道不是嗎?”牧清怡說道。
“你說了這麼多,還是想爲李牧塵開脫?他的手上沾滿了西涼人的血,就算我們現在殺不了他,可讓他們的兒子陪葬,也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李詩音冷笑道。
“兩國交戰,何爲錯對?又何談開脫之說呢?他的手上沾滿了西涼人的血,那你們呢?殺的唐人也不再少數吧?”牧清怡厲聲質問道,“你們跟他的區別無非是人多或是人少罷了,以五十步笑百步,不覺得很可笑嗎?”
與其說的談判,倒不如說是兩者的辯論。牧清怡沒有卑躬屈膝,即便是長生在他們的手中,自己身爲大唐的皇后,也絕不能夠輸了氣勢。
如今的自己,已經不單單是爲人母,更是天下女子的表率,面對來自他人的威脅,要臨危不亂,處變不驚。
“不愧是大唐的皇后娘娘,還真是令人羨慕的奇女子。”勝戰公主說道,“只不過,很可惜,你的激將法對我沒用,無論你再能言善辯,也無法拯救你的孩子。”
“長生是太子,大唐帝國的太子,從他被冊封之日起,就註定要承擔起這份危險與榮華共存的責任。就算你們抓了他又如何?”
“自古君王膝下的皇子何止一個?就算他死了,你真的以爲能夠讓李牧塵傷心嗎?帝王家的無情你們兩個比誰都清楚吧?”
……
另一邊,天空作美,突如其來的暴雨天,使得蛟龍的實力大增,遇水化龍,蛟龍可最大程度上發揮自己的實力。而水克火。暴風雨的突降,使得‘屠龍刀’的實力大減。
妻木夫聰和蛟龍的大戰還在繼續,那來自地獄之火的屠龍刀,在大自然的風雨之力下,光芒顯得暗淡許多。
暴雨雷電之中,蛟龍顯得尤爲可怕和興奮,它時而飛天,時而入海,又時而吞雲吐霧,可謂是招式百出,使得東瀛倭寇難以的招架的住。
經過半響的持久戰,最後,蛟龍以一招‘神龍擺尾’的招數,將妻木夫聰一招打入海底,至於生氣嗎?只有天知道了。
剩下的那羣東瀛人,見首領都已經沉入大海,他們頓時慌了神,跟個無頭蒼蠅似的,發了瘋的跑。
蛟龍一怒震四海,何況是一羣東瀛倭賊?飢腸轆轆的蛟龍,倒是不介意開葷一次,於暴風雨中大殺四方,將他們全部吞入腹中。
吼!!
一時間,場面陷入了混亂中,無數人四處逃竄,可是呢?最終還是難以逃出蛟龍的血盆大口。
啊---啊---啊---!
一聲聲‘啊’地慘叫,被驟雨之中會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
最後,倭寇們除了死,那便只有沉入大海。
這場倭寇伏擊大唐軍隊的伏擊戰,最後以蛟龍的橫空出世,幫助唐軍打了個大勝仗。
“姑姑,你看!!”李依依說道。
她注意到倭寇們幾乎全軍覆滅,妻木夫聰沉入海底,生死未名,她們一時間陷入了慌張之中,完全失去了方向,不知該怎麼辦的好。
勝戰公主也注意到了遠方的情形,可如今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大唐的太子,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