汜奎輸了,左希之輸了,勝過他們二人之人,正是曾經被他們瞧不起的“廢物”王爺,他的名字叫——李牧塵!
而他是黃字班萬年吊車尾,於國子監之中,從不被人瞧不起的黃字班,終於在今天站了起來,他們無需再低着頭,覺得自己低人一等。閃舞小說網35
贏得兩場勝利後,最高興的莫過於黃字班全體同學,他們熱情高呼,毫無掩飾自己的開心,他們從入學至現在,最爲舒暢和揚眉吐氣的一天,而爲他們帶來無上殊榮的正是長安城第一廢物,當今炙手可熱的牧親王!
黃字班的人衝上前來,合衆人之力,將其高高地拋了起來,用着他們獨有的慶祝方式,來表達他們的喜悅。
“牧哥千歲!”
“牧哥威武!”
“牧哥勇猛!”
“牧哥,你是我的天,是我的神,是我們黃字班的擎天柱!”
……
所有人中,當屬小胖子吶喊的氣勢最爲兇猛震撼,他撕裂的咆哮好似將時空都要震碎,如果能夠撕裂聲帶,他應該已經達到了如此。
他的每一個動作,身體上的贅肉都如同灌入水的囊,如波浪狀晃動。
馮汝冰指着所有看熱鬧的人,高聲大喊:“我們牧哥贏了,他是我們黃字班的,讓你們再瞧不起我們,有本事你們來挑戰呀,哈哈!!”
胖子的話,雖然很是令得其他人窩火生氣,但他道出了一個事實,李牧塵贏了,戰勝了不可一世的兩大天才,他們自認不如,那李牧塵簡直就是妖孽,與之對戰,毫無勝算。
見他們老臉臊地通紅,小胖子更是樂得合不攏嘴巴,看見那些曾經不可一世,欺負過他們的人,如今只能望洋興嘆,這輩子都沒有如此痛快過。
呼。35
馮汝冰如釋重負的呼了一口氣,這麼多年來,壓抑心中的情緒,終於得到了釋放和解脫,從未有過的舒心。
人羣之中,魏雪寒託着香腮,莞爾輕笑:“我就知道勝出的一定是師傅!”,她左右搖晃着可愛的小腦袋,萌態十足,別提有多可愛啦。
“小姐,時間不早了,老爺快要回來了,若您在耽擱下去,被老爺發現您私自出府,倒時又要罰抄《道德經》。”
魏雪寒一怔,道:“糟糕,險些忘了時間,快走快走!”小丫頭揹着家裡人,偷偷跑出來,拔腿就跑,毫無魏府二小姐該有的架子模樣。
魏雪寒走了,過不了多久,天地玄三個班中之人紛紛離開,他們看到黃字班得知,那囂張氣焰,卻是無可反駁,如此這般,與其留在此處,最爲明智的做法是回到各自班級。
最後,此處只剩下黃字班的同學,李牧塵在所有人的稱讚和掌聲之中“掙脫”開來,同學們實在太過熱情,使人難以招架。
“孩子們,我與李牧塵同學有幾句話要說,你們先且回到教室,待時候我有獎勵贈與你們。”
商之舟沒有離開,他留下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李牧塵的幫助。
既是校長的話,他們莫敢不從,於是紛紛離開後,獨留他們二人在此處。
原本吵鬧的環境,再次歸於平靜,彷彿熙攘的聲音,至今留存在記憶之中迴旋,彷彿一切都好像發生在剛纔。
“將所有人都支開,說吧,到底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李牧塵揹着手,頗有幾分老態恆秋的味道。
商之舟說道:“如此美景,陪我在校園中走走?”
“嗯哼,卻之不恭!”,李牧塵無所謂地聳肩,一副無所謂地模樣。
一老一少,走在國子監的校園之中,不得不說,古代的環境的確優美,青山綠水、鳥語花香,路邊青草,伴着水濛濛的白氣,讓人覺得心曠神怡,好似走入江南水鄉的仙境之中。35
在行走過程中,商之舟先是發問:“你說,一個人從低谷到蛻變人生,到底需要多久?”
李牧塵心頭微顫,聽得出他話中有話,卻又不知他想要表達些什麼?
“人與人不同,也許十年二十年,也許只在朝夕,又或許一輩子,人生嘛,誰又能說得準呢?!”李牧塵笑着回道。
“哈哈!說的也是。”商之舟說道,“據我的瞭解,你從人生的低谷走向巔峰僅僅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還真是了不起啊。”
聽聞這話,李牧塵踩到地上的枯枝,突然聽了下來,微微轉過身去,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誇你而已,用不着如此緊張。”
“不知是我的耳朵有問題,還是你表述的有問題,從你的言語之中,我卻絲毫感受不到被人誇讚的喜悅。”李牧塵說道。
“正如你說的那般,每個人都有着每個人的生活方式,誇獎亦是如此,我只不過用我的方式表達了我心中之意罷了。”
“堂堂國子監校長,何時變成了油嘴滑舌的玩腔小人?有話便是直說,你我之間再玩此般文字遊戲,不免太過虛假。”
“牧王殿下的請求,那老夫便是直言不諱!”
李牧塵欣欣然,而後做出“請”地姿勢,只聽商之舟說道:“聽聞殿下半年多以前,性情忽然大變,彷彿一夜之間完全變了模樣,無論哪個方面,皆與從前的您截然不同,此番種種,值得令人深思啊!”
“有什麼不好嗎?曾經的我糜爛奢侈,縱慾無度,不懂節制,麻木不仁,如今的我有血有肉,有氣概有傲骨,由壞至好,難道不好嗎?”
“好是好,可是殿下不覺得太過突然,猝不及防般的大霹靂,若換做是我,你覺着身邊好友突變至此,到底是該憂心忡忡呢?還是該慶賀熱烈?”
“兩者皆有吧。”
李牧塵眼神之中不經意間閃過一絲微芒,眼神之中透着凜然寒意;今日,商之舟可是有備而來,說話總是帶有那麼一點點進攻的味道,與之前淡然淡薄的他完全不同。
“喜憂參半,亦人之常態,只不過,我更爲在乎的是……原因而非結果!”
話至此處,李牧塵已是猜到了大半,明瞭他心中的想法,這老傢伙隱藏夠深地。
“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商之舟就知道他不會承認,不急不緩,說道:“一個隱忍二十多年未曾爆發的少年,忽然在一夜之間全部爆發,從廢物到萬人敬仰的天才,是臥薪嚐膽?還是另有他人?!”
李牧塵哼笑一聲,道:“當年越王勾踐每日嘗苦膽以達明意,迫使自己勿忘國恨家仇,爲何他就不行?”
“的確如此,越王勾踐的故事可算家喻戶曉,但對於年紀輕輕的少年,便是有着如此忍性,你不覺得這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嗎?”
李牧塵搖頭,道:“不覺得。”
“少年,就該熱血;少年,就該衝動;少年,無懼無畏是上天賜給他最好的禮物。你覺得你是三種的哪一種?”
李牧塵沉默了,商之舟的每一句話,都刻意針對他,使他無話可說,更是不知該說些什麼?
“熱血方剛、年少輕狂,是少年一生之中最爲珍貴的時光,待壯年、中年和老年,回味過去,亦可算的一段寶貴的記憶。”商之舟說道,“對於一個隱忍二十多年從未爆發過的人而言,只有一個可以解釋的可能,他的性格使然,麻木如狗已深深烙印在他的骨髓之中。”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突然有一天他爆發了,完全變了一個人,你覺得曾經的他是隱藏呢還是另有其他……?”
李牧塵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這使他想到了自己與袁天罡第一次見面,朝堂之上,袁天罡幫助自己說話,最後免遭唐王責備和怨言。
而下朝之後,他對自己說過的話至今記憶猶新。
“牧王殿下,你覺得呢?您是更加傾向於前者還是後者?”商之舟玩味地笑着。
李牧塵沉着臉,說道:“你猜?!”
商之舟竟然真的思考起來,他擺出一副考慮般的模樣,沉思良久,纔是說道:“我覺得你更加傾向於後者。”
“聰明!我選擇後者。”李牧塵說道。
“可是我還沒有說後者是什麼呢?”
他的話都說到這般地步,傻瓜都能看得出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更何況李牧塵不僅不傻,反而相當聰明。
“你覺得說與不說有什麼區別嗎?”李牧塵反問。
商之舟大笑,道:“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點到爲止,一切心中自明,無需太白,又不失體面,着實有趣的很。”
“你是如何猜到我的身份?”
李牧塵的身份被商之舟識破,這已是無可避免的事情。
“猜多無趣,有人直截了當的告知你答案,豈不比猜想更加迅速且直白?!”商之舟說道。
李牧塵撇嘴道:“我便知道是他!”
袁天罡,一個死了的人,都讓他不得安寧和消停,真想詛咒他下輩子投胎變成啞巴,如此一來,有嘴不能說話,非得憋死他。
“我是該稱呼你爲牧王殿下呢?還是叫你李牧塵?”
“還是牧王殿下吧,至少讓我覺着自己是個王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