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
出了醫院，關婷婷就冷冰冰地甩給葉楚一張紙條；葉楚打開一看，正是那賣身契，略微戲謔地說道，“班長，現在咱們可以開始驗貨了麼？”
“隨你！”
“哦，那就在大馬路幹了。”葉楚的笑意更濃了，奶奶的，你不給我好臉色看，我幹嘛要給你好臉色看，難道還真的以爲我葉楚犯賤？
“你……”
“怎麼？不敢了？又打算裝清高了？”
“不要臉。”關婷婷鄙夷地說道。
葉楚笑了，就好像聽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如果要臉的話，那這是什麼？”
“你……”見到葉楚擺着他手中的賣身契，關婷婷又怒又無語。
關婷婷知道葉楚有意羞辱自己，也對，自己都出來賣了，還有什麼人格，原本明亮的眼眸都閃出了淚水。
“你……”
差不多四十分鐘後，便到了目的地，葉楚笑着離開的士，“想不到你家住的挺遠的，乘坐公車的話，這得提前一個小時多出門啊。”
“大叔說的是……”
葉楚肯定坐不下等她的，相反對關婷婷還是有點好奇的，一個女人甘願放棄自己的一生，用她自己的一生來換取母親的康復，這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即使她把自己賣了，難道這些不偉大嗎？
“花村洛光大道，不要走高架橋，給我走人民路。”關婷婷冷冰冰地說道。
而現在關婷婷是去了街邊幫忙賣燒烤了。
“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本來關婷婷的臉色不至於那麼難看，葉楚一提到家裡人，劈頭就是一陣罵。
“艹，我又沒有惹你。”葉楚這回真的生氣了，“你罵我，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
“現在你……”關婷婷收拾完之後，有些緊張地望着葉楚，現在應該是葉楚收貨的最佳時間。
“哦！”葉楚微微一怔，班長也有乾脆的時候啊！
“你以爲人人跟你一樣有錢啊！”關婷婷依然擺着臭臉。
“真的？”
這裡也就是城中村。
葉楚的話還沒有說完，關婷婷直接幾步上前，將她的衣服收了，冷漠地說道，“不要臉。”
葉楚鬱悶了，這完全就是挑車輛多的路線，想要藉此報復自己？什麼時候班長變得這般可愛了？你轉遍整個揚州市，我也給得起車費了。
原來關婷婷的父親因爲欠下賭債，丟下她們倆父母跑路了，關婷婷還有一個哥哥叫做關楚南，早就退學了，或許從小缺少管教，成爲街頭小混混，在這附近一帶算是有名氣的人，人稱南哥，兩年前因爲桶傷人被抓，被判了五年，現在還在坐牢之中。
“你擺在那的，我能不看麼？”葉楚委屈了，還有你罵來罵去怎麼就是這幾句？有沒有新鮮點的詞語？
“你自己在這裡等我，我先出去了。”說完就走了出去，留下葉楚一個人，葉楚納悶，雖然你家裡看起來沒有東西偷，但怎麼說也有老式電視機吧，值幾十塊錢吧！
葉楚沒有想到自己多麼善解人意的話在他耳朵裡卻成了最鄙夷的話，“這點房錢你也打算省了？”說完，怒氣衝衝地在前面帶路，本來是想去坐公交車的，想一想，反正自己沒錢，就攔了一輛出租車，“上車！”
奶奶的，木頭陽臺其實挺不錯的，就大廳的一角掛着一條繩子，上面晾着衣服，外衣直接給葉楚無視了，那粉紅色的小可愛與罩罩，明顯就是一套，更加關鍵的是……
葉楚微笑地問道，“大嬸，我是關婷婷的朋友，我想跟你打探一下她的家境。”
直接將前面的位置讓給葉楚，很明顯就是讓葉楚付車費。
“大叔，聽你的，咱們還真有緣分啊！”葉楚眯着眼笑道，真是有趣的大叔。
“想不到班長髮育得挺好的……”
葉楚和關婷婷一怔，這才發現是今天中午承載自己去‘墮胎醫院’的司機大叔。
“我媽說得對，男人信得過母豬也會上樹。”關婷婷冷冰冰地說道，“現在你不打算收貨的話，我工作去了。”
葉楚臉上的笑意更加壞了，“我覺得咱們這好像是偷情？”這裡的環境跟鄉下似的，根本不可以跟市區相提並論，不過雖然環境比較亂，四處可以見到垃圾之外，還有就是人多，而且人雜，都是外來打工的人。
葉楚將他的學生證掏了出來，大嬸確定葉楚的身份之後便讓葉楚入門，將有關於關婷婷的事情告訴葉楚。
葉楚直接敲打關婷婷對面鄰居家的門，班長不說，不代表他不會調查，開門的是一位中年婦女，有些疑惑地望着葉楚，“先生，你是……”
關婷婷就靠着母親在工廠兩千塊的工資供應關婷婷上學，關婷婷從小就懂事，一邊打這零工補貼家用，知道兩個月前，她母親一下子病倒了，原本家境不好的她們更加是一貧如洗，兩個月都沒有吃過肉了。
咚咚咚！
哆嗦的玉手直接往自己的上衣伸延過去，有些顫抖地解開釦子，可是剛剛要解開，一雙大手就握住她的小手，耳邊是葉楚輕聲笑語，“忽然間發現在大路上幹，被人欣賞實在有些吃虧，要不，去你家吧？”
“謝謝你，大嬸，我會如實告訴老師，讓老師要記班長的大過。”葉楚笑着說道，現在才明白關婷婷爲什麼見到男人就有一種從心裡的厭惡感，也對，父親跑路，哥哥當混混，現在又在坐牢之中，是誰都會對這般。
葉楚笑着說道，“我是關婷婷的同學，老師發現她最近曠課，而且上課都沒有什麼精神，所以讓我來了解一下。”
“哎，婷婷的命不好……都是那男人，有這樣從小都拿獎學金的女兒，還不老實點工作……”大嬸嘆氣地說道。
“大叔，謝謝你的教導。”
“工作？”
“你是什麼人？”大嬸有些警惕地望着葉楚。
葉楚知道她在緊張什麼，故意不提賣身契的事情，笑着問道，“對了，你家裡人呢？怎麼沒有看到？”
葉楚的房子雖然外表破舊，但是裡面起碼有六合院，而且還是三房一廳兩衛，而關婷婷的家卻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老式筒子樓，六樓，而且還沒有電梯，裡面的規劃只有一廳一房一衛，而且沒有陽臺，剛剛入門，葉楚就噴了。
關婷婷板着臉，閉着眼，也不知在想什麼。
“這纔對嘛，我看你們趕緊結婚吧，別到時候苦了孩子……既然都早戀了，也不在乎早幾年當爹孃啊！”
然後大叔唧唧歪歪地說了一大堆子關於‘孕婦’如何保養，以保證將來娃娃的健康、聰明……只讓葉楚無語，好像自己真的跟關婷婷有了孩子似的。
葉楚忽然間靈犀一動，“對了，你知道關婷婷她哥哥捅傷什麼人？被關押在哪間監獄？”
“小兩口生氣了？是不是一方要小寶寶，一方不要……”司機語重心長地說道，“還是走高架橋吧，咱老百姓賭氣也犯不着跟RMB過不去啊！”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好像是捅傷斧頭幫的人……你問這幹嘛，那些人可不好惹啊。”
“哦，沒什麼，隨便問問，呵呵……那我先告辭了，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助婷婷的。”葉楚笑道。
“嗯！”
葉楚離開後，按照大嬸的指示，果然在一條比較熱鬧街道一角看見關婷婷正忙着端燒烤給客人。
不過葉楚並沒有出現，而是選擇在一邊靜靜地看，嘴角帶着耐人尋味的笑容，也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