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蟒乍一看通體純銀色,可仔細看來卻能夠發現它們的背部佈滿了許多細密的小紋理,腹部則被一條條黑色橫紋覆蓋,雖然銀蟒的面目可憎,可是單看花紋還是覺得挺美觀的。
就在臧鳶木被它的花紋所迷惑之時,那巨蟒已經張大了血盆大口衝她撲過來了!
臧鳶木並未被它的可怕面目所驚嚇到,她迅速集結了兩股巫之氣,環繞於掌心之中,俯下身子趴在火鳳凰的身上,用力將雙手對着巨蟒的眼睛甩了過去,強勁的巫之氣如同兩道雷光,還沒來得及細看便已經擊中了銀蟒的紅信子,銀蟒嗷嗚一聲一甩長尾,夾帶着熱流,再次朝臧鳶木和火鳳凰襲來,火鳳凰忽閃着翅膀,急速朝上飛去,就在蛇尾巴猛烈甩來之時,火鳳凰卻忽然將翅膀收起來,身體一晃側着從尾巴下面繞了過去。
銀蟒撲了個空,當然心有不甘,它咆哮了一聲,一股大風從巨口中衝出來,牆壁上點着的鮫人燭火都被吹滅了一排,就在這個時候,銀蟒的雙眼突然變成了血紅色,臧鳶木心中暗想不好,一般的獸類眼睛通常是不會變色的,即使是在真正發力的那一刻,這銀蟒定是偷吃了什麼靈丹妙藥,用以改變巫之氣的屬性,才能這般變身變強!
火鳳凰載着臧鳶木在屋頂盤旋,周邊盡是人獸廝殺的慘烈叫聲,地上撒滿了銀蛇的殘缺屍首,灰暗的牆壁上也濺滿了血,濃稠的血液順着牆壁的裂痕緩緩流下,腥臭的味道啥時間充斥了隱秘的空間。
銀蟒的雙眼通紅,臧鳶木明顯感覺到它的巫之氣比剛纔要強了好幾階,她嚥了咽口水,全身的神經都緊繃起立,雙眼眨也不眨的瞪着銀蟒的方向,隨時準備應戰。
銀蟒立着長軀,半條身子都懸在空中,似乎有意在觀察臧鳶木,過一會兒還眨一下,詭異的眼神令臧鳶木毛骨悚然。臧鳶木緩緩運氣,調用了一部分的白色巫之氣,面對這種氣息陰暗的守護獸,也許氣息純白的巫之氣更有攻破它的把握。
臧鳶木合攏雙手,閉上眼睛仔細感應着體內的白色巫之氣,銀蟒以爲自己終於找到了時機,霎時間身體猛地一收縮,下一瞬間便衝到了臧鳶木的面前!臧鳶木也快速把雙手張開,白色巫之氣猛然一膨脹,變成了一個大圓球,銀蟒張開嘴就要從臧鳶木的頭頂往下吞,臧鳶木那會讓它得逞,直接把那強大的巫之氣推上了頭頂,猛地丟進了銀蟒的口中!
銀蟒嗚咽一聲,根本就來不及躲避,直接將那巫之氣嚥到了腹中。
火鳳凰載着臧鳶木迅速飛離銀蟒的身邊,之間那銀蟒猛震一下,身體劇烈的搖晃起來,猩紅的眼睛似乎瞪得更加的圓潤了,臧鳶木有些詫異,不會這樣了銀蟒都不會死吧,那她可真的沒轍了!誰知她剛在心中呢喃了一句,那銀蟒便像一個球體似的越來越大,最後直接爆炸,變成了一塊塊肉片,撒落到地上,一片狼藉。
臧鳶木緩緩呼出一口氣,總算放鬆了下來,她還以爲自己還要進行一場惡鬥呢,還好還好,看來純白色的巫之氣還是很有用的。
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時間,臧鳶木要趕緊活動活動一下身體,不然接下來遇到更強的守護獸,估計連逃得份都沒有了!
可是事實證明,臧
鳶木的這種僥倖心理還是來的太早了。
身後忽然刮來一陣陰風,臧鳶木脖子一涼,條件反射似的低下頭,順勢把火鳳凰的身體也壓了下去,沒想到頭頂就掃過了一條粗壯的蛇尾,臧鳶木幾乎能夠感覺到蛇尾是擦着自己的頭皮過去的,冰涼的觸感真是讓她膽戰心驚。
還沒來得及歇息,那大尾巴又猛地拍了過來,臧鳶木在心裡咒罵了一句,又連忙低頭躲了過去,她伸出長腿,直接衝着它的尾巴猛地一下橫掃,銀蟒的尾巴踉蹌了一下,嗚咽一聲快速把尾巴收了回去,接着又用自己的毒牙來威脅臧鳶木。
臧鳶木神經緊張可並不懼怕,便伸手將巫之氣化爲了利刃猛地朝它的牙齒擊了一記,銀蟒雖然快速躲避了過去,卻還是有一顆毒牙被打落下來,這下臧鳶木徹底激怒了它,銀蟒張開血盆大口咆哮了一聲,硬生生的頂着自己巨大的腦袋朝臧鳶木砸過來。
臧鳶木冷笑一聲,這種攻擊的方式簡直就是自殺式的,根本就不管自己的死活,擺明了要和獵物同歸於盡啊!
臧鳶木從火鳳凰的身上一躍而起,只用腳尖沾了一點火鳳凰的背,她猛地將雙重巫之氣全部調動,隨機奮力從火鳳凰的身上一躍而起,在空中旋轉了一圈,順勢將雙掌退出,重重的落在了銀蟒的腦袋上,銀蟒嗷嗚一聲,被一股強大的衝勁撞到了牆壁上,銀蟒卻仍舊不死心,直起身子來還想進攻,下一秒卻已經暈乎乎的又砸到地上去了。
銀蟒一死,身體緩緩發出了一股弱白光,白光忽閃忽滅,最後化成了一灘血水。
臧鳶木已是滿頭大汗,對付了兩條銀蟒就覺得氣喘吁吁了,銀蟒身體巨大,又總是用死力氣,厲不厲害倒無所謂,就是戰鬥力有點強,死拖着也讓人有些吃不消了。
火鳳凰快速飛過來,臧鳶木跨坐到它的背上,總算又能暫時的休息一會兒了。
她抹了一把額上的汗珠,放眼看去,卻發現其餘的人都已經把剩餘的銀蟒殺光了,地上全是它們死後化制而成的血水,腥臭味更是濃烈持久,哪怕呼吸一口都覺得難以忍受。
燼歌的身上已經被鮮血給染紅了,火鳳凰快速飛過去和雪雁並肩,燼歌同樣氣喘吁吁,俊美的臉上也被濺了幾滴血,看上去邪魅詭異,帶着幾許陰氣,跟往日的模樣截然不同。
“你受傷了嗎?”臧鳶木摸了摸他染了血的手臂,檢查他的身上有沒有傷口。
摸到手肘處時,燼歌卻嗚咽了一聲,雙眉緊皺,看起來有些吃痛。臧鳶木連忙拉過他的左手,卻發現手肘處被撕開了一道血口子,口子不大,肉已經往外翻了,樣子猙獰。
臧鳶木的瞳孔似乎變大了,她急切的問:“這是被銀蟒咬的?”
“銀蟒有劇毒,毒液肯定已經融進你的血液了,這可怎麼辦!”臧鳶木把他袖口一圈都撕了下來,着急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燼歌的表情看起來卻冷靜許多,待臧鳶木說完,急不可耐的時候,燼歌卻忽然笑起來,說:“你也知道這銀蟒有劇毒,若這傷口是它咬的,我豈能好好的坐在雪雁背上跟你說話?”
臧鳶木身子一震,擡頭看他,說:“你什麼意思,難不成這不是銀蟒
咬的?”
燼歌忍不住大笑:“剛纔本來想告訴你,這是我與銀蟒惡鬥時不小心滑倒燭臺下的鉤子烙下的傷疤,誰知你過來就噼裡啪啦一陣嘮叨,我都沒時間跟你解釋。”
臧鳶木把他手臂一放,沒聲好氣的說:“你自己不早說,弄得我這麼緊張,還以爲你快死了呢!”
“我若死了,你會爲我難過嗎?”燼歌聲音一沉,剛纔還泛着笑意的臉,此時再也找不到半點暖色。
臧鳶木被他清澈的看神看的不知所措,連忙恢復了往日的身材,笑道:“我纔不告訴你,難過不難過我都放在心裡。”
燼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低下頭整理了一下袖子,把剛纔被臧鳶木撕碎的衣服布片扯成了一條條,小心把手肘包紮了一圈,臧鳶木見他悶聲不吭,便又伸手過去爲他打了個結。
“走吧,該去第三層了,我們跟在夜溟九,別掉隊了。”燼歌擡起頭卻見爵等人已經簡單整頓了一下,準備離開這裡了。
雪雁得到命令,又載着燼歌朝前方的人羣走過去。臧鳶木張開嘴巴欲言又止,便也乘着火鳳凰跟了上去。
夜溟九一句話也不說,一個人走在最前面,背影高大,卻覺得有些孤單。
一行人從第二層的階梯口拐出去,便來到了一片黑暗的隱秘空間,越往前面走,霧氣越是濃烈,恍如直奔仙境,讓人忘卻了世間的煩憂和晦澀。
還沒走幾步,前面的人便停了下來,臧鳶木心中好奇,不知他們在最前方又遇到了什麼情況,便一個人擠開人羣跑到了前面,燼歌見她遠走,便也追了上來。
好不容易擠開人羣來到了夜溟九的旁邊,臧鳶木卻被面前的場景給嚇了一跳。
前方,竟然是萬丈深淵!濃稠的霧氣在深淵中繚繞,不停的變換着形狀,似乎還能聽見懸崖下傳來詭異的獸類嘶吼聲。
“怎麼會這樣……這明明只是一座塔啊,內部怎會有如此奇觀!”臧鳶木驚呆了,瞪大的眼睛彷彿恢復不了原樣了。
“這是‘鏡花水月’,最強大的一種幻術。”許久未曾說話的夜溟九忽然開口。
“鏡花水月?”臧鳶木有些疑惑,巫術方面的理論知識她並沒有系統的學習過,很多術法的名稱她也從沒聽過,再加上閻光老兒也沒有仔細的教她幻術,她能熟練使用的不過就是一些皮毛而已,在幻術中幾乎排不上名,更別說最頂級的幻術種類了。
“鏡花水月雖然厲害,可也並不是一點破綻也沒有,唯一棘手的是,鏡花水月已經失傳了百年之久,在耀光大陸幾乎沒有人見識過它的強大之處,只知道再厲害的巫術都有破解之法,卻並不知曉如何才能破解這種幻術。”爵的聲音裡透着些許擔憂,似乎對後面的幾層塔失去了原有的信心。
他話音剛落,那萬丈深淵下忽然燃氣了熊熊大火,熾熱的氣息像一條條長龍猛地竄了上來,臧鳶木等人連忙向後退了幾步用以躲避。
連爵都這麼說了,希望似乎不那麼大了,臧鳶木一籌莫展的站在原地,緩緩轉過頭去看夜溟九,這個男人實力恐怖,臧鳶木幾乎猜不到他的極限,總覺得他會有辦法帶領他們前往塔頂進發的。
(本章完)